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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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侍衛聽到屋內皇帝的聲音,趕緊推開門闖了進來,等到看到室內一身裏衣披頭散發的皇後娘娘和那邊臉色青紫的帝王之後,都傻眼了。這是什麽意思?侍衛都齊齊的站在門口,沒敢繼續朝前走。
    段寒蕪看到紀長情的舉動,一瞬間明白他想要做什麽了。她索性也不反駁,就站在那裏,什麽話也不說。
    “朕再問你一次,你知不知錯?”紀長情不是因為段寒蕪護著風念禮而惱火,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因為她這樣生氣還不知悔改,甚至叫囂著頂撞自己。哪怕再好的脾氣,身為帝王的尊嚴也不容挑釁。
    段寒蕪涼涼的瞥了一眼紀長情,冷淡的開口,“臣妾何錯之有?”
    “好!”紀長情紅了眸子,對著侍衛吼了一句,“把皇後給我帶出去!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聽到指令的侍衛都傻眼了,還是不敢動,要知道麵前的那位可是皇後娘娘,若是一般人還可以過去,可偏偏是衣服隨意的皇後,他們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侍衛們都在等著皇帝進一步確認,沒有行動。
    “還愣著做什麽?難道朕的旨意不聽了?”紀長情黑著臉斥責了一句。
    侍衛這才緩慢的動了,剛要過去,隻看到段寒蕪自己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哪怕腿腳不利索她也絕強的一步一步走到門口,轉頭看著紀長情,滿眼都帶著嘲諷,“皇上,不勞您大駕,臣妾這便跟著他們出去就是。”說完頭也不回的率先走了出去,根本不去管紀長情是什麽表情。左右都是惹怒了,她不介意再惹怒一點。
    紀長情心口被她氣的亂跳,強行壓下怒火,他默然的跟著走出去。
    帝王的怒火其他人都不敢承受,隻能照做。很快的,幾個小太監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凳子,擺在院子裏。段寒蕪站在一邊冷漠的看著庭院的一切,傲霜本來是打算休息的,聽到皇後被帶走的消息,嚇得鞋子都忘記穿,馬不停蹄的就趕來。
    “娘娘,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皇上會生這麽大的氣?”傲霜急的像是熱鍋的螞蟻。
    相比之下,段寒蕪倒是無所謂的態度,她轉頭瞥了一眼傲霜,語氣淡淡的,“誰知道皇帝大人抽什麽瘋。你不必管,本宮受著就是了。”
    “可是娘娘、、”傲霜還想說什麽,被段寒蕪一個眼神製止了。她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直覺告訴傲霜,娘娘這個火爆脾氣怕是把皇上給惹惱了。
    另一邊,紀長情默然的看著這一切,他原本怒火已經消散不少了,若是段寒蕪可以說句軟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沒想到剛才段寒蕪和傲霜的一句無心的話就這樣傳入紀長情的耳朵。他是習武之人,聽覺比一般人敏感,這幾個字傳入耳朵那還得了?他怒火中燒的盯著段寒蕪,冷冽的開口,“皇後,朕問你,可知錯?”
    段寒蕪聽到紀長情和自己說話,她走上前一步,先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這男人,除了打板子就是打板子,還能有點新奇的想法嗎?她索性連回答也不回答,直接慢吞吞的走到長木凳跟前,爬下去,頭發長長的散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塵。
    “好,很好!”紀長情被氣的衝昏了頭,直接一揮手,“給朕重重的打,二十大板,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力氣用足!”
    傲霜見到已經有人舉著板子過去,嚇到連滾帶爬的到紀長情麵前,抓住他身上的龍袍哀求道:“皇上,娘娘年幼,而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性子,求皇上寬恕娘娘把,奴婢求求皇上,饒了娘娘吧!”
    紀長情一點也沒有為之動容,隻是胡亂的一推,把傲霜推離自己身邊,惱火的說道,“還不快動手!難不成等著朕親自動手?”
    “皇上!”傲霜受驚的流著淚,哽咽的跪在那裏,轉頭看了看那邊安然自然的段寒蕪。
    段寒蕪嘴角一彎,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等著暴風雨降臨。
    聽到紀長情的暴怒聲,周圍的太監們才敢拿著板子靠近段寒蕪,其中一個太監看著段寒蕪水靈靈的眼角,低低的說道,“娘娘,別怪奴才,奴才不是有意的。”
    “行了行了,打吧。”段寒蕪懶得和他說話,隻是閉眼裝作休息的樣子。
    兩人的話自然也入了紀長情的耳朵,他倒是要看看,段寒蕪究竟有多麽耐打,尋常女子怕是十板子就要了命了,更不用說這自小在將軍府長大的段寒蕪。他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挫挫段寒蕪的銳氣,讓她知道天子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太監們對視一眼,手起手落,一板子重重的打在段寒蕪身上。縱使段寒蕪知道一板子下去很疼,也沒想到會這麽疼,皮肉都險些要綻開,剛一下子她的臉立刻就蒼白起來,額頭上也因為隱忍留下幾顆汗珠。太監們打的很慢,就是想著讓段寒蕪有一個緩衝的時間,卻不知道,這樣子會讓她更痛。段寒蕪咬著唇,不許自己痛呼出聲,抬頭便是看到紀長情抱著肩膀朝著這邊看,嘴角一勾,眸子閃著絲絲的嘲諷。
    紀長情怎麽會看不到她這個神情,不過也懶得和她爭辯,二十板子下來,隻怕她段寒蕪定然是會和自己服軟吧。
    太監們揮舞著手裏的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段寒蕪身上,周圍還有一個專門查數的人。傲霜淚眼婆娑的跪在那裏看著自家主子挨打,宛若是打在她自己心口上一樣,她知道自己求情不管用,恨不得在那裏挨打的是她自己。
    “十五、、十六、、”太監慢悠悠的在那裏查數。
    眼看著打了快二十下,段寒蕪就是一聲沒坑,但是緊握著的拳頭卻昭示著她的痛楚。十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凸顯出上麵的青筋,她緊閉著眼睛,努力忽視自己身後火辣辣的疼痛,她額頭留了許多汗珠,滴在地上。偏偏就是不喊痛,隻是默默的忍著。
    紀長情原本以為她會痛呼出聲,想著若是她哀求自己,便饒了她這一次,沒想到這女人骨氣竟然這麽硬,這麽久還是這般隱忍。紀長情欣賞這樣的人,頓時覺得心頭的火氣消散了一大半,看了看旁邊的太監,伸手一揮,“好了,停手吧。”
    太監們果然停下來,束手而立。
    “打了多少下了?”紀長情淡漠的問道。
    “回皇上,奴才們一共打了二十五下,還有五下沒有打。”為首的一個太監恭敬的說著,說完還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帝王,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已經挨了不少了,奴才們都不敢收著力氣,都是使了很大的力氣打的。剩下的那五下,奴才們願意替皇後娘娘承受,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吧。”說著,那個太監就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其他幾個太監也跪在地上。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有骨氣的女子,不得不佩服。
    紀長情眉頭一挑,這女人這個時候竟然會收買人心?他彎唇一笑,看了看那裏趴著不動的段寒蕪,“皇後,這麽多人都替你求情了,你可知錯?”
    段寒蕪全身都沒了力氣,軟趴趴的倒在那裏,她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後背大片大片的血跡暈染了地麵,綻開朵朵花。手指因為長時間的握著已經喪失了感覺,發絲黏糊糊的粘在臉上,很是不舒服。她勉強的睜開眼,唇角溢出絲絲血珠,咬破了的唇變得蒼白無比,顫抖了半天,段寒蕪說了一句,“臣妾何錯之有?”就沒了聲息。
    “混賬!”紀長情聽到段寒蕪還是這麽說,眸子狠厲的一眯,依舊是惱火她竟然是這般不識時務。“難道還沒打夠不成?”
    紀長情說完,根本沒有人回應。不大一會兒,身邊的太監去看了一眼段寒蕪,驚恐的對紀長情叫道,“皇上,皇後娘娘昏過去了!”
    “什麽?”縱是淡然的紀長情,這下子也沒辦法保持原來那樣了。他隻是想著懲罰一下段寒蕪,沒想過會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身邊的傲霜顧不得腿腳酸麻,趕緊撲過去。紀長情探身看了一眼段寒蕪,她睫毛微微顫抖,嘴唇也帶著血珠,臉色蒼白如紙,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打破,皮開肉綻很是可怖。
    “娘娘!”傲霜驚慌的伸手握住段寒蕪冰涼的指尖,那觸覺讓她幾乎覺得段寒蕪已經丟失生命跡象了。“皇上,娘娘她是不行了嗎?”傲霜哭泣的滿臉是淚滴。
    紀長情手指也跟著顫了顫,他竟然忽視了,尋常女子二十大板都撐不到何況是她呢?這下子紀長情也跟著慌神了,不管她的血會不會髒了自己的龍袍,打橫抱著段寒蕪就往寢宮飛奔,嘴裏大聲叫嚷著,“來人,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朦朧中,段寒蕪唇瓣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