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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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蕪美美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便醒了。因為自己受傷,難得紀長情大發善心,取笑了早日的請安,也方便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算算日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都不得安生,應該去給太後請安了,順便也可以去看看方嬤嬤,怎麽也算是這個皇宮對自己比較好的人,不去看也說不過去。她自己便收拾好了著裝,隻不過她覺得這宮裝實在是太過於厚重,便換了一身淺藍色的輕紗薄裙,想想看,這麽熱的天氣,也不好繼續悶著,若是傷口再裂開可怎麽辦。她美滋滋的對著鏡子打理自己的頭發,看到臉上那個醜陋的胎記之後,瞬間便什麽心情都沒有了。她輕聲歎了一句,起身拿過一邊的拐杖,開門走了出去。
    剛打開門,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斥了整個鼻腔,她抬頭,瞬間眸子就定住了。
    怎麽說,一夜之間,滿院子都開滿了海棠花,朵朵在枝頭綻放,陽光下閃著光亮是色澤。空氣裏滿是海棠花香甜的氣味,還帶著新鮮的露珠氣息。滿院子都是海棠樹,細細密密,卻一點也不雜亂。
    段寒蕪擦擦自己的雙眼,不敢相信麵前的情景。這是什麽情況,誰能告訴自己?為何一夜之間,滿院子都種滿了海棠樹?
    “娘娘,您醒了啊!”傲霜捧著點心走過來,見到段寒蕪一臉呆滯的模樣忍不住笑笑,“娘娘可是睡得好?”
    段寒蕪抓住傲霜的肩膀,“怎麽回事?為什麽滿院子的海棠?”
    “娘娘不開心嗎?”傲霜打量著段寒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前些日子娘娘看話本的時候不是說了喜歡話本裏畫著的海棠花嗎?皇上來看娘娘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些海棠樹都是連夜從娘娘的家裏移植過來的,還新栽種了不少的海棠樹。”傲霜笑眯眯的看著段寒蕪。
    段寒蕪腦子一懵,“什麽,你說是紀長情做的?”她忘記了叫皇上,直接連名帶姓的換了出來。實在太過於震驚,這個人什麽時候對自己這般好了?莫不是因為杖責了自己心中有愧吧。她忽視心底蔓延上來一股怪異的感覺,隻是眸子閃著亮光的瞧著院子的海棠。
    “娘娘,您可是不喜歡?”傲霜擔憂的問道。
    “自然不是!”段寒蕪笑著走向那海棠樹,閉眼呼吸著那股熟悉的香氣。“我很喜歡!”這麽說著,段寒蕪轉頭,臉上的笑容洋溢出來,淡化了那顆醜陋的胎記,一身淺藍色的衣服在身,站在海棠樹下,竟然是說不出的和諧。
    “娘娘喜歡就好!”傲霜鬆了口氣,若是不喜歡,皇上還不得責罰自己啊,那可是謊報軍情!
    不遠處,飛鳳閣門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一晃而過,唇角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
    慈寧宮。
    “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娘娘吉祥。”段寒蕪來見太後,還是需要換上宮裝的,畢竟這不比其他地方,最起碼的禮儀還是要有。
    太後慈愛的瞧著下麵站著的段寒蕪,眉眼彎彎,衝段寒蕪招招手,“來來來,皇後,讓哀家看看你。”
    “是。”段寒蕪點頭,這才朝著太後那邊走過去。
    太後摸著段寒蕪的手,滿眼都是關切,“孩子啊,你可是受苦了,後背可是還疼?”
    段寒蕪一愣,不知道怎麽回答。半天才搖搖頭,輕柔的說道,“謝太後關心,臣妾不疼的。”
    “皇後也是的,那是皇上,若是心中不快來找哀家說就好。何必要讓皇上大動幹戈呢?破壞了你們夫妻感情也是不好的。”太後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若是以後皇帝欺負了你,你便來找哀家,哀家定會為你做主!”說著太後一笑,她保養的極好的肌膚看不出一絲一毫歲月的痕跡,還是那般明豔照人。
    段寒蕪笑笑,“謹遵太後教誨。”
    “對了,皇後,你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掛牌子了。”太後突然嚴肅的看著段寒蕪說道,“哀家可是很想讓皇後你生下皇帝的嫡長子呢!也好增進你們之間的感情。”
    段寒蕪一窘,掛牌子?還要生下嫡長子?增進什麽感情?他們之間哪有感情?段寒蕪下意識的想要張嘴反駁,但是看著太後殷切熱絡的神情,便作罷了,她隻是含笑的點頭,“是,臣妾知道了,太後還是好好保重身體才是要緊的。”
    太後見到段寒蕪應允,臉上的笑容更多,慈愛的拍了拍段寒蕪的手,意味深長。
    段寒蕪心裏一陣忐忑,想著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慈寧宮,若是以後每次來太後都要催促一次,那還是不要來的好。
    她眨著眼睛看地麵,聽著太後在自己耳邊講著紀長情兒時有趣的事情,時不時的,她還要配合著笑一笑,不過有的片段當真是極其好笑的。段寒蕪和太後一時間歡聲笑語,整個慈寧宮都響起她們歡樂的笑意。方嬤嬤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兩人,也是忍不住的彎彎唇角。
    就在兩個人不斷說著有趣事的時候,紀長情大步的走了進來。
    “什麽事,笑的這麽開心?說出來讓朕也笑笑。”紀長情勾起自己的唇瓣,笑靨盈盈的開口。
    段寒蕪原本在和太後歡喜的聊天,抬眼見到紀長情就立刻收起笑容,輕移蓮步的走到他麵前,柔柔一笑,“臣妾參見皇上。”
    太後看到紀長情也是含笑道,“今個皇帝怎麽得了空來哀家這慈寧宮?”
    “母後。”紀長情走上前,像是小孩子一般的蹲坐在太後身邊,恭敬道,“今日的早朝散的快,沒什麽大事,兒臣便讓他們早早的離開了。想著也是許久沒來看過母後,這不,想著想著兒臣就來了。”
    太後頗為慈愛的瞪了一眼紀長情,語氣還是掩飾不住的寵溺,“皇帝真是太亂來了。”說著她眼角瞥到一邊恭敬模樣站著的段寒蕪身上,衝她招招手,“皇後啊,過來過來,你站的那麽遠做什麽?”
    段寒蕪尷尬的一笑,這才走回去,下意識的就和紀長情保持距離,她抬眼便撞入了他眼睛裏。紀長情眸子轉了轉,道,“皇後,朕的海棠,可還好?”
    “恩?”段寒蕪疑惑的眨巴著眼睛,突然想到紀長情說的是什麽,點頭,“多謝皇上體恤臣妾,那海棠很是美,臣妾喜歡。”
    太後左右瞧瞧兩人,“什麽海棠,哀家為何聽不太懂?”
    “母後,是兒臣見到皇後的飛鳳閣沒什麽好看的植被,又知曉了皇後鍾愛海棠,便自作主張的移植了一些海棠過去,也算是給皇後打發打發時間。”紀長情這邊說著,那邊也時不時的瞧著那邊段寒蕪的反應。
    “哦?皇後喜愛海棠?”太後這話是對著段寒蕪說的。
    段寒蕪尷尬的笑笑,“是啊,太後,臣妾確實是喜愛海棠,自小便喜歡了。”
    “若是這樣,那哀家若是得了空,還真想去看看那海棠。”太後說完這話不自覺的打了個嗬欠,眸子也不似剛才那般清亮,她難以掩飾自己滿臉的困倦,擺擺手,“哎,哀家年紀確實是大了,這才說了多久的話,便覺得又困又乏。若是沒什麽事,你們便出去吧,哀家想好好睡個好覺。”
    在心裏準備了一大段話想說的段寒蕪聽到太後的話,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點點頭,“好,既然這樣,太後便好好休息。”說完她對著紀長情福了福身子,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丟下還在那裏蹲坐著的紀長情,他看著段寒蕪像是逃離的背影,忍不住的彎彎唇角。
    “看來皇後還是在生你的氣呢,皇帝。”太後笑眯眯的,“看你們,哀家就想起來哀家當時和先皇,也是這樣子的。動不動就鬧脾氣。嗬嗬嗬,還當真是好像。”太後想著想著滿臉都是笑意,美豔的臉蛋上滿是對過往的懷念。
    紀長情沒說話,隻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笑意卻是帶著涼薄,未達眼底。
    這邊。
    段寒蕪像是火燒一般的往飛鳳閣走,拄著拐杖的手都有些疼痛,她眸子裏閃著的都是剛才紀長情對著她笑的模樣,她挫敗的伸手敲打了下腦袋。
    “段寒蕪,你這是怎麽了,幹嘛總是想起來那個人?”她有些惱火,腳下便走的更快,似乎隻有這樣才不會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娘娘!娘娘!”還沒等段寒蕪到門口,不遠處就傳來傲霜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傲霜急急忙忙的朝著自己跑過來,滿臉通紅的站在段寒蕪麵前,捂著腰肢。
    段寒蕪不解的看著傲霜,“怎麽了,為何這般著急?”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傲霜始終在重複這幾個字,憋得滿臉通紅,“淑妃娘娘,她來興師問罪了,還責打了好幾個宮女太監,此刻正在飛鳳閣瀉火呢!”
    段寒蕪聞言,眉頭一挑,“淑妃?她來了?”段寒蕪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唇角彎彎,剛在惦記著淑妃為何這般安靜,沒想到這時候就送上門了。正愁著最近在皇宮呆著無聊,去看看熱鬧也是好的。這麽想著,段寒蕪笑靨如花的開口道,“無礙,你這便隨著本宮回去,本宮倒是要看看,這淑妃能掀起多大的浪花來!”說完,段寒蕪就拄著拐杖朝著飛鳳閣走過去。
    傲霜一愣,“娘娘,娘娘,您等等傲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