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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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本宮是真心為你好,順子不是你的良人。”段寒蕪看到珍珠那一瞬間的表情,便什麽都明白了,她伸手按住珍珠的肩膀,眸子也是異常的堅定,“哪怕順子是太監,你也要和他結成對食嗎?”
珍珠撲閃著眼睛瞧著麵前的段寒蕪,突然張了張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珍珠眸子黯淡了片刻,才軟軟的開口,“娘娘,如果是順子哥哥的話,珍珠不介意和他結成對食。”
“你當真這樣想?”段寒蕪追問了一句,半晌才幽幽的歎了口氣,“珍珠,原本感情的事本宮是不應該過問的,但是因為是珍珠你,本宮才想勸你一句,你可知道?”
珍珠點點頭,“娘娘的意思珍珠清楚,娘娘是想要珍珠安安穩穩的到了十八歲出宮嫁人,想要給珍珠一個好歸宿。珍珠都明白的,不過娘娘的好意珍珠心領,珍珠隻想跟著自己的心走。”珍珠說完這話,圓潤可愛的臉蛋上洋溢著笑容,隨後天真的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娘娘,時間快到了,娘娘還不趕快去禦花園?不是要宴請天武國的人嗎?”
段寒蕪唇瓣顫抖了片刻,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對著珍珠莞爾,才提著裙擺慢吞吞的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兀自微笑著的珍珠,無言的離開。
她話都點到了,珍珠若是不停勸告,最後吃虧的還是珍珠自己。
禦花園。
紀長情攜著於亭池走到禦花園,所有的朝臣全部站起來,朝著兩人行禮。紀長情微微擺了擺手,才緩緩的坐下。於亭池則是自動自覺的坐在自己皇貴妃的位置上,不斷轉移著自己的目光,尋找段寒蕪的身影。
中間座位之上穿著不同於扶風衣衫的是兩個男子,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微微帶著點胡須,一身棕褐色的降龍紋袍,脖子上戴著像是犬牙的項鏈,中間綴著一塊青綠色的翠玉。臉上帶著幾分嚴肅,一絲不苟的看著麵前的紀長情。另一邊坐著個年輕男子,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麵若玉冠,手上戴著個玉扳指,貴氣十足。
段寒蕪是在紀長情攜著於亭池之後到來的,原本不喜宮裝的她此刻也穿上了朱紅的宮裝,套在身上很是繁重,走路也不是很方便,她盡量踩著平穩步子走過來。一邊看守的太監見到段寒蕪,忙高喊了一句,“皇後娘娘駕到!”
段寒蕪被他嚇了一跳,可還是默不作聲的朝紀長情走過去,周圍都是對自己行禮的朝臣,還有兩道莫名的視線看過來,讓段寒蕪覺得有些不舒服。
紀長情見到一身宮裝的段寒蕪,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段寒蕪冰涼的指尖,輕聲的說道,“怎麽這麽晚才來,朕以為你不來了。”
“天武國使臣來訪,這麽重要的貴客臣妾怎麽可能不來?”段寒蕪回之一個淡雅的笑容,旋即轉身落座,眼睛一掃便看到了一邊安靜坐著的於亭池,腦袋一懵,於亭池怎麽來了?她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嗎?許是察覺到段寒蕪看自己的眼神,於亭池轉頭和段寒蕪對視一眼,彎了彎自己的唇瓣,一副甜美安靜的樣子。段寒蕪嘴角一抽,趕緊轉過腦袋不再去看她。
紀長情伸手給段寒蕪朝正中央方向指了指,才緩緩說道,“那位是天武國的中德王,那位是天武國的大皇子。”
段寒蕪聞言,順著紀長情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兩個和自己服侍大不相同的人。她對著兩人微微一笑,才開口道,“各位從天武遠道而來,想必是舟車勞頓,皇上已經為諸位準備了上好的宮外驛館,晚宴過後可以回去稍作休息,也可以解解乏。若是有什麽需要,直說就可。”
中德王和皇子對視一眼,齊齊的朝段寒蕪看過去。段寒蕪今日穿的格外隆重,發髻也是高高的束起來,帶著鑲有鳳凰的發釵,鳳凰尾巴墜下來的流蘇搖晃作響,她額頭上也嵌著一塊白玉的玉石,眉目如畫,臉上的胎記卻沒有遮擋,大大方方的露出來,舉手投足都帶著天然貴氣。大皇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段寒蕪,笑著舉起自己手裏的杯子,聲音溫潤如玉,“尊敬的皇後娘娘,我等前來自然是仰慕扶風的山川河流一草一木,更是聽說扶風的女子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見?”
段寒蕪聽到這話一愣,旋即轉頭看看紀長情,紀長情對著她輕輕一笑,沒說話。段寒蕪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才緩緩的回答道,“扶風女子自然是能歌善舞,山川河流也自然是極其壯美,不過皇子可否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叫做遠方即是客。既然皇子都有了這種要求,本宮又豈能置之不理?”說著段寒蕪斂下自己眸子的情緒,低頭對著身邊紀長情開口,“皇上,既然皇子興致這麽高,不妨叫舞姬出來舞上一曲可好?”
紀長情眉頭一挑,繼續裝成自己清高帝王的模樣,“自然是好的。”
“多謝皇上。”段寒蕪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在想著,為何紀長情沒有主動要舞姬來獻舞,反而要等大皇子自己開口呢?他一向都是喜歡主導,這才何以讓自己應對,他隻是一個勁的應允呢?來不及段寒蕪細細想,便有幾個一身粉色的舞姬踩著輕快的步子出來跳舞,她們跳的是扇子舞,折扇在她們手中舞的活靈活現,旋轉跳躍,幾個人配合的非常好。群臣中也有不停喝彩的人,大皇子則是滿臉興味的瞧著看台上的幾個女子,不知心底在想什麽。
段寒蕪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喝著果子露,她小心的轉頭看看紀長情,湊到紀長情耳邊低聲道,“皇上,您為何什麽都要臣妾做主?臣妾愚鈍,不是很明白。”
紀長情此刻在津津有味看著舞姬跳舞,突然看到段寒蕪眨著探究的眸子盯著自己瞧,忍不住便笑了出來,“你不是想見見使臣嗎?朕便還你這個願望,難道不好?”
“皇上,你是不是在打什麽主意?”段寒蕪眸子眯起來,“往常的皇上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在秘密計劃什麽呢?”
紀長情忍不住伸手刮了刮段寒蕪的鼻尖,“什麽時候圓房了什麽時候告訴你!”
“皇上!”段寒蕪俏臉一紅,惱怒的瞪著麵前對著自己笑的男人低吼了一句,隨後便轉過腦袋不去看紀長情,和他說話隻能被氣死。
接下來的時間,禦花園一直都是歡歌熱舞,舞姬們來來回回的調換,在場的朝臣倒是看了個盡興。段寒蕪一向對這些扭來扭去的舞蹈不感興趣,一直坐在那裏保持著端莊嚴肅,時不時喝一口杯中的果子露提精神,反觀紀長情,倒是滿臉笑意的看著前麵的舞姬,於亭池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和身邊的翠蘭低語著什麽。段寒蕪惱怒的伸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在口中咀嚼,就把這個當做是紀長情,狠狠的咬死你。突然,她感覺到一束目光筆直的朝她看過來,不僅僅是現在,確切的說,是從自己來到禦花園便開始了的。段寒蕪下意識的覺得渾身不舒服,隨後抬起腦袋四處看,沒有人會和她的目光對上。可是等她低頭的刹那,目光便有黏在她身上,段寒蕪搖了搖唇瓣,手心都握成了拳頭。
“怎麽了?”紀長情終於注意到段寒蕪不對勁了,他微微皺眉,低頭問了一句。
段寒蕪沒好氣的瞪了紀長情一眼,“沒事,多謝皇上關心!”
“脾氣這麽大。”紀長情失笑的搖搖頭,以為段寒蕪是耍耍小孩子脾氣,也沒當回事,繼續和其他朝臣寒暄著,時不時也要和天武國來使互動。
段寒蕪狠狠的瞪了一眼紀長情,轉眼之間,猛然對上一雙宛若獵鷹的眸子,段寒蕪渾身一顫,驚愕的瞪著眼睛看回去,對方卻隻是衝段寒蕪微微一笑,一絲殺傷力都沒有。段寒蕪伸手揉揉眼睛,不確定的繼續朝那邊看過去,什麽都沒發現。和段寒蕪對視上的宛然就是那位中德王,那個老頭子朝自己看個什麽勁?段寒蕪在心底腹誹了一句,才恢複懶洋洋的模樣,繼續瞧著索然無味的舞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晚宴便結束了。段寒蕪站起身子,默默的伸手揉了揉自己坐的酸痛的腰肢,抬眼看看天色,此刻已經接近亥時,這些人的精神頭當真是極好的。她疲憊不堪的依偎在珍珠身旁,珍珠則是笑眯眯的伸手幫著段寒蕪揉肩,“娘娘,身子乏了吧?”
“當然,你坐一晚上試試看。”段寒蕪沒好氣的開口,轉而看向那邊和天武使臣談話的紀長情一眼,隨後淡淡的歎口氣,“也不知道皇上腦子裏想什麽,竟然一晚上都像是個市井之徒模樣。她再抬頭的時候,天武使臣已經走了,但不知問什麽,那個中德王竟然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段寒蕪,鬧得段寒蕪一愣,幹巴巴的站在原地。
紀長情和他們告別之後便回來找段寒蕪,看到的便是麵前的女子目光呆滯的盯著某一處,他以為段寒蕪是累壞了,失笑的搖搖頭,隨後伸手彈了一下段寒蕪的額頭,“傻丫頭,你在這裏傻站著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