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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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哲文現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聽著於婷池說話,眉頭緊鎖,半天才說出一句,“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委屈,想好好的對你負責。”
“哈哈哈,負責?韓大人你能不能不這麽天真?這是你能負責就負責的事嗎?我根本就沒指望要你負責,隻需要你閉上自己的嘴巴,把那天當做一場夢就足夠了!我做我的聖女,你做你的韓大人,可好?”於婷池嗤笑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僅僅兩天不見,他憔悴了許多,臉上都是青色的胡茬,眸子像是刀刻一般的深邃迷茫,臉色也蒼白的不可思議,不過這絲毫引不起於婷池的同情,她被刺激的渾身顫抖,一字一句的,吐出話帶著層層刀刃,“再說,韓大人不是要和珍珠姑娘成婚了嗎?這個節骨眼冒出這種事,你覺得珍珠如何看你,皇後娘娘如何處置你?”於婷池有些歇斯底裏,不願想起那晚瘋狂的夜。
果然,韓哲文聽到這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腦子裏漂浮的都是珍珠俏皮對著他甜甜笑的模樣。韓哲文緊緊握著拳頭,輕輕的閉上眼,蒼涼的話從嘴裏溢出,“若是你介意,珍珠我可以不娶,向皇上請罪,這輩子隻娶你一個人。”
於婷池一怔,隨後桀桀的笑了,“哈哈哈,韓大人,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現在不是你要不要負責娶我,而是我不願委身於你,知不知道?”隨後她默不作聲的抹掉眼角的淚話,喃喃的開口,“真不知道,珍珠姑娘怎麽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屋子陷入沉寂,僅能聽見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韓哲文站在那裏一聲不吭,緊緊握著的拳頭卻顯示出他此刻複雜的心情,半天,他才輕飄飄的開口,“亭池,我不信你一直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於婷池沒說話,安靜的站在那裏。
“從小我們幾個就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們的事了。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皇上是喜歡你的,我一介尚書之子,如何能與皇上爭?隻能默默的在你身邊守護你,直到傳出來皇上拒絕你這個皇後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可是陰差陽錯的,你卻成了扶風的聖女,我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樣又錯過你了,一等就是五年,你一直住在桃花林不肯出來。而我,沒有一分一毫忘記你,侍妾也不曾有,還扮做太監跟在皇上身邊,等著有朝一日能見到你。”韓哲文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裏滿滿都是深情,隱隱的泛著水光,“好不容易我們見麵了,我如何能放棄這個機會?亭池,若是可以,你便讓我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於婷池尷尬的站在那裏,什麽都說不出來,眸子複雜的看著韓哲文,原本她可以裝作不知道的,沒想到韓哲文竟然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衣袖,終於還是萬般無奈的開口,“哲文,我知道你的心意,但這種事真的不需要你一力承擔,而我,也不希望你去承擔。”
“你還是不相我,對嗎?”韓哲文有些受傷的開口,“我可以回去和珍珠說明白的。”
於婷池搖搖頭,“你何必一定要我說這麽絕情的話呢?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你,從來都沒有。那晚隻是個意外,我們都忘了吧。”她說著有些苦澀的低下腦袋,若是跟她說這話的人是許鳩合,想必她會很高興的。隻可惜,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韓哲文身子晃了晃,什麽都沒說,隻是深深看了於婷池一眼,轉身就走了,背影帶著些許蒼涼空寂。
“如果你真心為我好,就不要說出去。”於婷池平淡如水的聲音傳過去,隻看到韓哲文身子一頓,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邊,青蘭早就把藏紅花煮好了,她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的心驚。原來主子是和韓哲文度過了一晚上。
於婷池自然察覺到青蘭的存在,聲音冷冷淡淡,“還現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
青蘭一愣,趕緊點點頭,端著碗走過去。於婷池連看都沒看,抓起碗仰頭就喝了下去,眉頭都沒皺一下。她轉頭看看青蘭一臉呆愣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句,“難得看到青蘭你愣神的模樣,還挺有趣的。”
“主子,你就會笑話我。”青蘭無奈的搖搖頭,端著喝空了的碗,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主子,韓大人的事就這樣過去了嗎?皇上那邊如何解釋?”
於婷池橫了青蘭一眼,涼薄的開口,“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必多問。”隨後她眸子裏閃著細碎的光芒,“尤其和公子,一個字也不要說,知不知道?”
青蘭聞言,點點頭,臉上還是散不開的哀愁。
入主東宮新人笑舊人哭,連翹一身粉色宮裝安安靜靜的坐在寢殿裏,身邊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在身邊侍奉著。
“娘娘,飛鳳閣那邊來了消息,說皇上新冊封了德妃,要所有宮妃都過去請安。”門口走進來一個宮女,踩著細碎小步子走過去。
連翹拄著下巴,抬眼看了看外麵的陽光明媚,嘴角卻是緊緊的抿著。德妃,今早新冊封的妃子,剛來就在自己之上,看來是個有身份有背景的,過去看看,若是有必要也可以聯盟一下。前幾日接到家裏的消息,有一股勢力悄無聲息的出現,不斷打壓著自家的當鋪客棧和青樓,好幾家已經被迫關門了。亮出自己宮妃的身份都沒什麽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重獲聖寵,不然家族還怎麽依杖她興旺?她再也不要過回從前的日子了!想到這,連翹眸子閃了閃,輕聲吩咐道,“給本宮梳妝,本宮這就去飛鳳閣。”
這邊的飛鳳閣,珍珠撅著嘴巴,老大不情願的給段寒蕪收拾屋子,轉眼看了看鏡子麵前端坐著的自家主子,氣呼呼的開口,“娘娘,珍珠真不明白娘娘為什麽還要讓那些討厭的女人來飛鳳閣,好不容易耳根子清淨了。”
“你不懂。”段寒蕪對著鏡子畫眉,唇角帶著晦澀的笑容。這是她重新掌握宮權的第一步,接下來一步步的收回宮權,也就能有效壓製住這些女人。收到許鳩合的消息,在民間已經打壓垮了許多屬於連家的鋪子,狗急跳牆,隻怕連翹現在正著急惱火著,在正麵在皇宮打壓一下她,連家想不垮都難。就是不知道段暖陽那個女人會不會中途摻一腳。她一瞬間想了好多,“太妃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以後請安這樣的事還是我來代勞,畢竟太妃應該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後半生,不是嗎?我好歹也是她幹女兒,應當盡盡孝心。”說著段寒蕪眸子一轉,勾起唇瓣笑了笑,“珍珠,你出去準備一下小點心,諸位娘娘來了沒有吃喝,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珍珠原本還在想著之前段寒蕪說的話,突然跳轉到其他地方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珍珠趕緊對段寒蕪點點頭,“是,珍珠這就去。”說完就調轉身子跑出去。
看到珍珠走,屋子裏隻剩下段寒蕪自己,她依舊對著鏡子來來回回的看著,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胎記,微微一笑。時間久了,她竟然不覺得這紅色胎記醜陋了。
忽然段寒蕪眉眼彎彎,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藏了這麽多日子,也該下來了吧,總是躲在房頂上你不覺得累嗎?下來喝口茶怎麽樣?”她幽幽的說完,不忘記加兩個字,“傲霜。”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突然從窗子跳進來,絲毫不拖泥帶水。一頭飄逸長發順著動作甩到耳後,她站定,抬頭看了看段寒蕪,終於出聲,“娘娘。”
“傲霜,許久不見。啊不對,你是一直見我的。”段寒蕪笑眯眯的靠近傲霜,上下打量著她一身黑衣的模樣,段寒蕪滿意的點點頭,“一身黑衣,倒沒有以前看著那麽柔弱了。”
傲霜麵容冷冽,“娘娘,公子叫傲霜時刻保護娘娘的安全,請娘娘不要趕走傲霜。”
“我和你家公子,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那還有什麽趕走挽留的意思?”段寒蕪說著伸手拉住傲霜,聲音淡淡的,“你走了之後,珍珠難過許久,那丫頭心思不如你縝密,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知怎麽回事。”
傲霜眉宇之間彌漫著疑惑,“娘娘什麽意思,傲霜有些不明白。”
“有什麽不明白的,我要你繼續跟在我身邊,做貼身侍女。”段寒蕪勾唇一笑,“這樣光明正大的身份要比做那個梁上君子強多了吧?”
此話一出,不難看出來,傲霜臉上帶著激動神色,不過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承蒙娘娘不嫌棄,傲霜定然全心全意服侍娘娘。”
“稱不上全心全意,隻要別出賣就足夠了。”段寒蕪慵懶的開口,戴上最後一隻耳環,搖晃幾下腦袋,轉頭瞧瞧外麵的天,“時間不早了,我先出去,你在房間裏準備準備,好好的姑娘就不要總是一身黑衣服了。”丟下這句話,段寒蕪也不理會傲霜是什麽反應,開門就走了。
傲霜怔忡的看著門口,麵無表情的轉過去,朝著自己熟悉的衣櫃摸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