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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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蕪安靜的坐在床榻上,聽著氣勢洶洶回來的珍珠站在自己麵前左搖右晃,說著自己今日在禦廚房遭遇的事,還委屈的指著自己受傷的臉頰,求安慰求擁抱。段寒蕪有些好笑的看著珍珠在自己麵前耍寶,嘴角的笑意加深,珍珠看到自家主子這麽沒心沒肺,一顆小心髒砰的一下就爆炸了,走過去伸手插著腰,一臉的凶神惡煞,“娘娘,都火燒眉毛了,您怎麽一點也不擔心啊!”
    “我為什麽要擔心?”段寒蕪反問了一句,隨後還附加個無辜的眼神,看的珍珠有些怪異。
    珍珠聽這個話,也跟著點點頭,說的也是,自家娘娘清清白白,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麽。“娘娘說得對,沒什麽好擔心的,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那些人再在背後亂講話,珍珠就叫她有去無回!”
    段寒蕪忍不住撲哧一笑,好笑的瞧著珍珠,慢悠悠的開口,“沒關係,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去,我不在意。再者,他們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懷孕了。”
    “就是!娘娘確實是懷孕了,怕她們做什麽!”珍珠豪氣衝天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話說了一句便愣住了,隨後轉過腦袋瓜,眸子有些發直,“娘、、娘娘,您說什麽?有身孕了?”
    段寒蕪看珍珠這個有趣的表情,忍不住的一樂,幹脆站起身子走到珍珠麵前,看著這個麵容僵硬的小丫頭,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含笑的開口,“是啊,我確實是懷孕了,他們說的沒錯的。”
    “啊?娘娘!您怎麽可以懷孕了呢!”珍珠立刻跳腳,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後冷靜的看著段寒蕪,“娘娘,最後一個問題,是皇上的孩子,對不對?”
    看著珍珠認真的表情,段寒蕪直發笑,不過還是強忍著笑意點點頭,“當然是皇上的,不然還會是誰的?”
    “可是他們說娘娘背著皇上和其他男人私會,說孩子是那個人的。”珍珠不高興的扁扁嘴,“他們竟然敢開皇子的玩笑,簡直是不想活了。
    段寒蕪微微一笑,“不礙事,原本我也沒想過要告訴其他人我懷孕了的事。想著這件事能瞞多久瞞多久。”說著她歎了口氣,“看樣子是我想多了,這皇宮裏這麽多人等著看我笑話呢,這孩子果然還是被挖出來了。”她不著痕跡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剛一抬頭便瞧見珍珠餓狼一般的眼神。“你這是幹什麽?”
    “娘娘,小皇子在娘娘的肚子裏啊?”珍珠好奇寶寶一樣,伸手在段寒蕪肚子上撫摸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問道,“皇子怎麽不搭理珍珠呢?可是睡著了?”
    段寒蕪失笑,“怎麽可能,他現在還很小,感覺不到外界事物的。”說著她伸手摸了摸珍珠帶著指甲痕跡的臉蛋,“辛苦你了,漂亮的臉蛋都被劃花了。”
    “沒關係!隻要是娘娘沒事珍珠就安心了!”珍珠沒心沒肺的笑著,“說起來,今日要不是哲文去幫著我解圍,我現在還跟那個小彩打的難分難舍呢!不過娘娘,這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皇上找來問了,怎麽辦?”
    段寒蕪想起這茬就頭疼,她真是不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紀長情的,如果日後這個男人用孩子牽製自己怎麽辦?她夢想著的世外桃源的生活是不是距離她越來越遠了?剛這麽一想,門外就跑進來一個小宮女大叫著,“娘娘娘娘,皇上來口諭了!要娘娘去養心殿一趟!”
    “果然是這樣。”段寒蕪歎了口氣,罷了罷了,該來的始終都會來,她沒什麽好怕的,就去看看吧。
    珍珠明顯是一臉擔憂,伸手拉住段寒蕪的袖子,“娘娘,讓珍珠和娘娘一起去吧,好不好?”
    段寒蕪微微一笑,“不用,我自己去就好,這好歹也是皇上自己的孩子,他不會為難我的。”說著段寒蕪掙脫開珍珠的手,就慢慢的朝門外走,她不知道紀長情聽到這個消息下意識的反應是什麽,隻能默默祈禱著他不要拿自己的孩子當籌碼。
    養心殿。
    紀長情脫下朝服,一身素白錦繡長袍在身,坐在椅子上品著茶,眸子毫無波瀾,臉上也沒有表情,看不出他是喜是怒,身邊伺候著的宮女也是大氣不敢喘一聲,安安穩穩的站在一邊。
    “你知道關於皇後的多少事?”紀長情眼睛微微一掃就看到身邊的小丫頭,“宮裏這件事是不是都穿了個遍?”
    小丫頭突然被點名,嚇了一跳,趕緊回應,“奴婢也是道聽途說了許多,沒有確切的消息,不敢亂傳的。”
    “哦?都說了些什麽?”紀長情百無聊賴的喝了一口茶,聲音也跟著上挑。
    小宮女不知道主子話裏是什麽意思,隻能照實說,“回皇上的話,宮裏都謠傳著皇後娘娘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還有目擊者看到那個男子在娘娘房間裏和娘娘交談,叫嚷著什麽自己未來的孩子。”小宮女邊說邊打量著紀長情的表情,突然眼尖的看到那隻茶杯在紀長情的手裏被狠狠捏碎了,嚇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紀長情表情還是那樣不為所動,心裏卻是翻滾著滔天的怒火。
    段寒蕪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紀長情這個表情,她心裏一沉,直接走了過去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到段寒蕪,紀長情才收起自己的情緒,微微點頭,“起來吧,皇後到這邊來坐。”
    “是。”不知道紀長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段寒蕪隻能安分的過去坐著,眼睛一掃就看到桌子邊放著的破碎杯子碎片,她眸子微微詫異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紀長情轉頭看看那邊被自己嚇得顫抖的小宮女,聲音淡淡的,“出去吧,朕要和皇後好好的說說體己話。”
    “是!皇上!”小宮女如釋重負,趕緊朝著兩人謙卑的福了福身子,像是火燒屁股一樣的跑了出去。
    屋子裏剩下段寒蕪和紀長情兩個人,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個沉默,都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前方。屋子裏的空氣有些凝結,段寒蕪微微皺起眉頭,前幾日還好好的和她聊天歡笑,今日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她不知道紀長情要做什麽,隻能等著他率先開口。
    “皇後沒有什麽和朕說的嗎?”終於還是紀長情開口,不過語氣有些不對勁,和她說話也不再是往日那股輕快的感覺。
    段寒蕪心裏一驚,表麵還是不動聲色,“臣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麽。”
    “朕不信皇後什麽都不知道。”紀長情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宮裏的流言蜚語,再如何也會傳入你耳朵的吧?朕想要你的一個解釋。”
    段寒蕪聞言,微微一笑,果然這個多疑的男人還是在意了啊!不過是他的孩子,沒什麽值得隱藏的,就算被紀長情知道了,她也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想到這,段寒蕪唇瓣輕輕上揚,“皇上可是說的是那些宮女太監嘴裏的話嗎?”
    “恩。”紀長情點頭。
    段寒蕪勾唇,“皇上覺得會是真的嗎?”
    “朕想聽你親口說。”紀長情還是那個語氣,不過表情已經不對勁了。
    段寒蕪還是剛才那股雲淡風輕的聲音,“不得不說,這個皇宮還是有不少人都在關注臣妾的。他們說的確實不錯,臣妾肚子裏確實是有了一個小生命。”
    “誰的。”紀長情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眸子也輕輕的眯了起來,“胤齊的?”
    段寒蕪聞言,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不可思議的盯著麵如灰塵的紀長情,眨巴眨巴眼睛,“皇上怎麽會這麽想?皇上的意思是孩子是胤齊的嗎?這怎麽可能?”
    “朕隻是想聽聽你怎麽解釋。”紀長情聲音冷冽,“有人說在你房間聽到男子說話,談論的正是孩子。”
    段寒蕪一愣,孩子的事她隻和許鳩合談論過,如果是的話,那便是上次她和許鳩合爭吵那次被有心人聽到了。想到這,段寒蕪眸子閃過寒意,飛鳳閣是出了內鬼,是嗎?
    “怎麽不說話了?”紀長情轉頭,眸子深深的盯著段寒蕪,“是被朕猜對了嗎?”
    段寒蕪怒極反笑,“皇上,您當真覺得這個孩子是胤齊的嗎?如果臣妾說這個孩子是皇上您的呢?皇上怎麽說?”
    “不可能。”紀長情聲音淡淡的,“你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兩個月之前根本沒有可能,皇後,朕隻是想聽你一句實話,就這麽難嗎?你從頭到尾都一直耍著朕玩,很有趣?”說到這,紀長情已經夾雜著慍怒,仿佛下一瞬間就要伸手掐死段寒蕪一樣,眸子裏迸射出一陣強烈的火花,很難想象麵前的男人會是前幾日和段寒蕪花前月下的人。
    段寒蕪眸子閃著失望的光澤,這麽說,這個男人是完全忘記了他之前醉酒的那次了嗎?也對,當時她因為害羞便穿上衣服躲避著紀長情,早上他清醒也是和衣而眠,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段寒蕪輕輕的閉上眼,睫毛都跟著顫抖了幾分,半天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空靈,“皇上的意思,是不相信這個孩子是皇上您的,對嗎?”段寒蕪說出這一句話已經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身子驟然便癱軟下來,一股無助感油然而生,在胸腔裏翻滾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