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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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蕪不動聲色,繼續往鍋裏倒了小半高湯,糖醋鹽之類的必備調料往鍋裏下,不看身邊女子一眼。做好了這些,她才繼續拿著勺子不斷攪拌著醬汁,淡淡開口,“隻是個秀女,能掀得起多大的浪花來?不好好呆在儲秀宮,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麽?”
“這不是你的風格,你可以主動出擊。”於亭池抱著肩膀站在旁邊看著段寒蕪手上麻利的動作,唇瓣彎彎,“和你認識這麽久都沒怎麽吃過你做的東西,那女人當真是好命,還能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
段寒蕪冷冰冰的瞥了於亭池一眼,“你若僅僅是來說風涼話的,那就回去吧,在這裏礙手礙腳。”
“好久不見了,你就知道趕我走!”於亭池不滿的瞪著麵前的女子,“好歹我也是個皇貴妃,你是個小小秀女,理應懼怕我才是。”
段寒蕪聞言,再也繃不住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瞧著於亭池,“亭池,你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好端端的來找晦氣的嗎?”
“你看看,這樣的對話是不是有意思多了?”於亭池煩躁的揮揮手,才湊到段寒蕪身邊,伸手打著段寒蕪的肩膀,低低的開口,“段暖陽和連翹有意將儲秀宮的人栽培成自己手下的宮妃,並且長期打算這麽關著。想必過不久便要來親自視察了,你好好把握機會,這儲秀宮i是呆不了多久了。”
段寒蕪捏著勺子的手指一頓,隨後淡漠的點頭,“我知道了。”
“就這一句?”於亭池翻翻白眼,原本一直保持的端莊形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歹我也是你幫手,你就是這麽對付我的啊?”
段寒蕪原本陰霾的心情因為於亭池幾句話給攪和的不翼而飛,她低低笑出聲音,伸手將自己剛調製好的湯汁舀了一勺子送到於亭池唇邊,含笑的開口,“你幫我嚐嚐味道可好?”
於亭池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瞧了段寒蕪一眼,卻還是張口吃下去,瞬間便是唇齒留香。僅僅是烤魚的煨料就這般美味,若是配上肥美鮮嫩的魚肉,那豈不是人間美味了?於亭池驚豔的看了段寒蕪一眼,調笑的開口,“寒蕪,我要不要插進去一腳?從這裏把你搶走到我那去專門給我做美食?”
“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跟你走。”段寒蕪跟著附和了一句,便轉過身子,繼續準備東西。“今晚的小菜就吃青豆腐吧。”
於亭池瞧著段寒蕪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你隻要記得你自己要做什麽就好,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會來通知你的。”
“恩。”段寒蕪頭也沒回,繼續彎腰在那裏鼓搗著什麽。
於亭池惱恨的瞪了段寒蕪一眼,從窗子便飛身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養心殿。
“皇上,吃顆葡萄吧。”璽貴人有些喜出望外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紀長情了,原本因為自己已經失寵了,現在看到麵前的男人,璽貴人心底的希冀驟然燃燒起來,換上大好的宮裝,細細裝點一番自己,還在身上藏了香包。璽貴人捏著一顆葡萄湊到麵前人的唇邊,她溫柔如水的笑著,若是今夜能把皇上留在身邊,那他日必將節節高升,她還懼怕什麽連妃德妃的呢?“皇上?”見到紀長情遲遲沒有回應,璽貴人有些心急的問了一句。
紀長情失神的盯著庭院的方向,不知心底在想什麽,聽到身邊人兒的動靜,才緩過來,眸子淡漠的掃了一眼麵前的璽貴人。不得不說,今日的璽貴人裝扮的還是費了一番心血,想是一顆待人采摘的櫻桃。紀長情眸子微微黯淡了片刻,伸手捏住璽貴人的下巴,張口吞下她手指尖上的葡萄,曖昧萬分的舔了一下薄唇,
“皇上?”瞧著這麽攝人心魂的紀長情,璽貴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麵前的男人實在是太過妖孽,任由誰都阻擋不了。她有些嬌羞的垂下眸子,故作小女兒的嬌態,“嬪妾采摘了許多葡萄,皇上要不要吃吃看?”
紀長情突然邪魅一笑,湊過去親吻了璽貴人幾下,等到麵前的女人臉頰緋紅之後,才慵懶的開口,“朕對葡萄不感興趣,倒是對璽貴人這朵花比較喜歡。”說著他突然出手打橫抱起璽貴人,朝著床榻走過去。剛到邊緣,就粗暴的將女子扔在床榻上,二話不說便封住璽貴人的唇瓣,任由下麵的女子悄然綻放。紀長情眸子裏一絲火熱也沒有,隻是想像是深邃的深潭一般,不可測。完全是機械一般的,他俊臉緊緊的繃著,毫不憐惜的瞧著璽貴人滿臉緋紅的模樣。
雲雨之後。璽貴人嬌羞不已的依靠在紀長情的肩膀上,伸手大膽的環住紀長情精壯的腰,滿足的貼在他灼熱的胸口,低低笑了笑。
“笑什麽。”紀長情聲音沒有什麽變化,一如往常淡漠無情。
璽貴人絲毫不在意麵前男人的冷言冷語,隻要能留在他身邊,自己就很滿足了。因著之前孩子的時間,他們兩人許久沒這般親昵過,璽貴人像是做夢一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臉上掛著天真滿足的笑容,“嬪妾這是在做夢嗎?許久皇上都不來看嬪妾,真怕這是個夢,夢醒了皇上您就不在了。”
紀長情沒說話,低頭瞧了瞧懷裏抱著的璽貴人嬌柔白皙的臉頰,突然透過那雙透徹的眼睛看到了什麽一般,鬼使神差的溫柔的笑笑,將腦袋抵在她發旋之上,用著璽貴人從未聽過的溫柔語調開口道,“朕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
“皇上、、、”璽貴人覺得鼻子一酸,甜膩膩的依偎在男子的懷裏,突然抬頭看著紀長情,咬著唇瓣說道:“皇上,嬪妾、、嬪妾可不可以不喝參湯?嬪妾想孕育屬於皇上的孩子、、、”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熱空氣驟然降低,紀長情摟著懷裏的女子,一句話都沒說,臉色卻是稍微一僵。
璽貴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怎麽就這麽大逆不道的說出這樣的話了呢?難道是被一時溫存給蒙住心了不成。璽貴人急的快要哭出來了,眼睛彌散著淡淡的水霧,張了張唇,想要和紀長情解釋。
“好。”還不等璽貴人張口解釋,紀長情便淡淡的回了這麽一個字。
璽貴人驚訝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無表情的紀長情,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半晌,紀長情才低頭看了看璽貴人清澈的眼睛,含笑輕輕道,“怎麽,可是不願意了?”
“不不不,嬪妾願意!嬪妾願意!”璽貴人趕緊笑逐顏開,將自己的臉蛋緊緊貼在紀長情胸口上,生怕這個男人改了主意。
紀長情沒說話,隻是抱緊了懷裏的璽貴人。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當初段寒蕪絕望的眼神,想到那女子聲嘶力竭的叫喊和那悲痛欲絕的憎恨,他不由的皺緊了眉頭,時至今日,他還忘不掉那張容顏,忘不掉臨別之際她對自己憎恨的咒罵。紀長情悄無聲息的閉上眼,薄唇帶著一絲沉痛的笑。
那個女人,到死還是在憎恨著自己的吧?他又何嚐不是憎恨自己?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為了皇權,將她逼入絕境,甚至她臨時都是被摧殘侮辱,紀長情握緊了拳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察覺到紀長情不對勁的璽貴人抬頭看看皺眉的紀長情,擔憂的皺起眉,“皇上,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紀長情睜開眼,看著麵前的璽貴人,那雙眸子真是像極了那個女人,純粹通透,不含一絲雜質。紀長情著魔一般的摸了摸那雙眸子,湊過去吻了一下,低低的開口,“叫朕長情。”
“皇上?”璽貴人身子一僵,有些不明所以,皇帝的名諱她怎麽敢隨意的叫呢?璽貴人不確定的看了看紀長情的神情,卻見到麵前的男人像是有些暴躁,摟著她的手勁越來越大了,璽貴人吃痛,隻能試探性的叫了一句,“長情,你弄痛嬪妾了。”
紀長情聽到這話,像是得到慰藉一般,不過眉頭還是跟著皺在一起的,薄唇卻是輕輕呢喃著,“不對,聲音不對,不是她,不是她。”
聲音雖小,卻一字不漏的進入璽貴人的耳朵,她身子驟然一僵,貼在紀長情的胸口上,臉色卻是蒼白一片。她不傻,自然知道紀長情說的人是誰,當下璽貴人喜悅的心情不翼而飛。原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溫柔,完全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段寒蕪的影子。
隻是一瞬間的懊惱,璽貴人便揚起自己燦爛的笑臉,緊緊的環抱著身前的男人。沒錯,段寒蕪已經死了,再怎麽緬懷都沒用,倒不如讓她好好的珍惜紀長情來的好。想到這,璽貴人便心滿意足的靠著紀長情,酣然睡去,感受到自己腰肢上的大手一顫,璽貴人也無動於衷,甜膩膩的開口,“長情,再睡一會兒吧。”
黑漆漆的夜裏,隻響起紀長情低迷的一句,“恩。”
第二日,宮中便傳來晉封的消息,璽貴人晉封為嬪,賜予黃金千兩,綢緞百匹,珍奇古玩數百,賞賜丫鬟太監十人等,晉封的封賞如流水一般擁進璽嬪的寢宮,紀長情還給她遷移到了比之前更大的落英殿。一時間宮中喧鬧開來,璽嬪更是如魚得水,得到諸多嬪妃的討好和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