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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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段寒蕪所料,果真在夜裏成功捉到連翹和離弦,也和她想的一樣,命門一破,所有的巫術和武學盡數化為烏有,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段寒蕪聽著采薇跟自己匯報這一些的時候,梳頭發的手便是一顫,旋即她妖媚低沉的笑了,給了采薇一個滿意的眼神,“做得好,這樣一來,不僅沒抓到我的把柄,反倒是離間了紀長情和青蘭,而有能收拾了兩個阻礙我的人,很好。”
    “主子果然是神機妙算,青蘭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驚呆了,想來皇上也沒給青蘭什麽好臉色。”采薇應和了一句,“那現在我們怎麽辦?眼下兩個人被關在天牢裏,我們甚至不知道皇上會如何審問。”
    段寒蕪綰好了發,漫不經心的戴上護甲套,雍容華貴的站起身,嘴角彎彎,“你覺得一個給皇帝戴了綠帽子的女人,還能活多久?”
    “主子的意思是、、、、”
    “無妨,咱們就先去看看他們兩人的處境,不過我想就算是死,離弦也無憾了,不是嗎?”段寒蕪輕蔑的一笑,當即踩著步子慢吞吞的朝著天牢走過去。
    “皇上,人臣已經抓住了。”韓哲文雙手抱拳在胸前,匯報紀長情。
    紀長情則是神情疲憊的揉著眉心,看得出來昨夜是沒睡好。他抬眼看看韓哲文,“你一點也沒有心疼的感覺嗎?畢竟是相處了好幾年的夫妻。”
    “沒有。”韓哲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既然是反叛的賊人,還是殺母的仇人,就談不上什麽夫妻了。”韓哲文平淡無波,看著紀長情頭疼的樣子,有些憂心,“皇上可是為了昨夜的事頭疼?”
    紀長情頷首,“是,我實在是沒想到,連翹宮中竟然會出現巫教的人,想來她也是一早就和巫教串通在一起,唯恐天下不亂了。”紀長情聲音淡淡的,“你如何看?”
    韓哲文猶豫了一下,像是在糾結什麽,“臣看來,這或許不是這麽簡單,或許婉妃是遭人陷害也說不定。皇上您想想看,那個時間剛剛好,而皇上留宿在賢妃那裏,消息是不是來的有些突然,很明顯是有人特意而為之。”
    “你的意思是、、、、是她?”紀長情不確定的問道。
    韓哲文點頭,“臣隻是猜測,並不是證據確鑿。”
    “罷了,始終是朕愧對她在先,若是她想做什麽直接做就好。你繼續替朕好好看著她,對了,既然抓到了珍珠,龍傲那裏、、、、”紀長情想到了什麽。
    韓哲文臉色很不好看,雙拳都緊緊的握在一起,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臣抓捕他們二人的時候,龍傲被當場擊斃,珍珠也是身負重傷,目前在臣的府邸修養,若是皇上有什麽需要臣可以帶她來見您。”
    “不必。”紀長情揮揮手,“這些事你知道如何做就好,朕不需要插手。不過朕倒是要交托你一件事,早先朕的暗衛查到醫仙穀這個地方,但不知是何處,你多花點心思,直接剿滅了那個地方,隻怕是許鳩合藏身之所。”說到這裏,屬於帝王的臉上帶著一抹倨傲,仿佛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心。
    韓哲文行禮,“是,臣都知道,皇上放心。隻是皇上打算何時跟皇後娘娘攤牌?”
    “先不必,把藏在她身後的胤齊抓出來的時候,再說吧。”紀長情負手而立,轉頭看著窗外。
    寒蕪,這場你和我的對弈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落下帷幕?
    段寒蕪在這邊渾然不覺的朝著天牢入口過去,獄卒還是點頭哈腰的給她行禮,當初就知道這個女人會有飛上枝頭的一天,現在後宮專寵的人隻剩下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巴結。段寒蕪冷笑的瞧著獄卒這些惡心的嘴臉,倒是什麽都沒說,一番寒暄之後,才順利的讓她們進去。
    天牢裏還是如段寒蕪想的那樣,到處都是昏暗,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咳嗽聲,在身邊的采薇伸手攙扶住了段寒蕪,低聲問道,“主子,不然還是出去吧,這裏不適合主子,若是驚擾了胎氣怎麽辦?”
    “你都可以來,我為什麽不能來?”段寒蕪聞言冷淡的說了一句,當即甩開采薇的手,自己慢慢的朝前走。
    采薇怎麽不明白段寒蕪的意思呢?她苦笑了一聲,趕緊追了上去。
    走到一半兒的路程,便看到一個牢籠裏捆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段寒蕪一愣,男人似乎察覺到來人,抬頭看到段寒蕪的順間便是綻開一抹妖嬈的笑意,“啊,是郡主來了啊!”
    段寒蕪顰蹙了下眉頭,示意采薇把牢門打開,采薇會意,趕緊上前打開門。
    “采薇都來看我了,我可真是豔福不淺。”離弦哪怕渾身都是傷口,他也不忘記調侃一下她們。
    段寒蕪陰沉著臉走進來,看到他最愛的墨綠色衣衫上沾染著大片鮮紅的血液,當即皺起眉頭,“對你用刑了?”
    “你們中原人大概隻會這些辦法了。”離弦滿不在意的說著,“一點新奇的方式都不會,還真是讓我失望啊!不過郡主,這次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我就知道,郡主不會對離弦這麽薄情的,是不是?”
    段寒蕪聞言輕輕一笑,上前走了幾步,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你現在可是享了齊人之福,連翹的滋味,還不錯,是吧?”
    “多虧郡主的賞賜,才能讓離弦有這個享受呢!”離弦不傻,自然知道段寒蕪話語的意思,他幽幽的一笑,“不過郡主當真是幽默風趣,竟然想到用這個辦法來讓離弦破功,想來是費了很多周折的吧?不過離弦有些好奇,郡主是怎麽做到的呢?離弦一直都和郡主有意無意的保持距離,這樣都可以被郡主下藥,真是很奇怪。”
    段寒蕪甜膩膩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在他的傷口上刮了刮,果然看到離弦疼痛的悶哼一聲。她嘴角帶著狠厲的笑意,抬起頭那張絕美的臉卻像是妖姬一般的魅惑,竟然讓離弦看的丟了魂。她湊到離弦耳邊,清清淡淡的說著,“大法師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難道你忘了之前連翹的手指流血的事嗎?”
    離弦一愣,像是反應過來什麽,突然笑了,“哈哈哈哈、、郡主果然是聰明,竟然懂得在血液裏下藥,難道郡主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我會為婉妃吸允手指上的血?”
    “這倒是不曾。”段寒蕪搖搖頭,“隻不過稍微動了點腦子,再加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嗎?”她幽幽的開口,眸子閃著迷離的味道,“不這樣的話,怎麽讓大法師你上當呢?
    不過法師你也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太多事了,非要聽從胤齊的話呢!”
    離弦聞言,倒是低聲的笑了,“看來郡主不是有心的歸順於皇上呢!”說著他眼神飄到采薇身上,想到了什麽,隨後玩味的一笑,“這麽說,之前采薇美人的靠近也是為了試探我的命門在何處,是不是?”
    “你都猜到了,不是嗎?”段寒蕪突然輕笑一聲,慢慢的走到離弦身邊,笑意深深,“那你現在猜猜,我來這裏是想要做什麽呢?”
    離弦絲毫沒有懼怕的樣子,相反倒是多了幾分泰然自若,“我自然知道郡主你來是要做什麽,不就是要殺人滅口嗎?這點離弦還是知道的,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的。”
    “嗬嗬嗬嗬、、你倒是很聰明呢!”段寒蕪突然從自己小腹位置上抽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泛著冷光,她淺淺的笑了一下,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眸子都是閃閃爍爍,分外魅惑人。她將匕首貼在離弦的臉上,嘖嘖惋惜,“倒是可惜了這麽一副好皮囊,我當真是舍不得下手,隻是你就這麽活著對我的威脅始終很大。還是那句話,你要怪就去找胤齊,如何?”
    離弦感覺到自己臉頰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應,淡定的彎了彎唇瓣,“既然郡主擔心離弦會亂說話,我倒是不介意自己變成死人。你知道嗎?我們巫師身上都是帶著詛咒的,若是死了便會超脫,相反的,我們十分尊敬死亡呢!”
    “主子,不要說太多的話了,一會兒有人來了。”采薇聽力非凡,察覺到天牢外似乎有人進來,趕緊提示了一句。
    段寒蕪咬了咬唇瓣,終於還是手起刀落,將匕首刺進離弦的心口。離弦隻是稍微掙紮一下,便睜著眼睛看著段寒蕪,唇瓣絲絲的往出流血,突然笑了,“郡主,離弦有一句話說的是真的,那便是離弦真的是很喜歡郡主啊!”說完這句話,離弦便睜著眼睛,眼神逐漸渙散,最後失了聲息。
    “主子,我們快走!有人來了!”采薇二話不說的拔下閉上,拉著段寒蕪的手,抬眼看看便輕鬆一躍,攬著段寒蕪的腰肢藏匿在天牢的棚頂,這邊低聲的和段寒蕪說道,“剛才采薇已經給獄卒用了迷魂香,相信他們不會記得我們來過。”
    段寒蕪還是出神的看著下麵死了的人,眼睛有些濕潤,突然轉頭問道,“采薇,你說,我現在這樣做,是對的嗎?”
    “主子怎麽了?這不像是主子說出的話。”采薇有些發楞。
    “隻是覺得,單憑我自己的私欲便要殺一個人,是不是有些殘忍。”段寒蕪還是回味著離弦剛才說的話,一瞬間思緒紛亂。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喜歡殺人了呢?原來我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采薇皺皺眉,趕緊伸手捂住段寒蕪的唇瓣,“別說話,有人來了!”
    來人是獄卒,他隻是例行過去檢查犯人,拿燈火在四處掃了一眼,突然驚恐的指著已經死了的離弦,大聲叫喊著,“來人啊!死人了!犯人畏罪自殺了!”他像是被馬蜂追趕一般的,迅速逃離開來。
    “好險,我還以為是皇上來了。”采薇吐了一口氣。
    段寒蕪一雙眼則是愣愣的看著下麵,突然腦袋一陣暈眩,閉眼便昏了過去。
    “主子!”采薇嚇了一跳,驚慌的叫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