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水鬼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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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流氓罪很重,如果誰被安上一個流氓的名聲,說媳婦就困難了,咱雖然小,可對自己的名聲還是很在意的,提上褲子之後,就開始找說話的那個女的。朝四周望去,可是看了一圈,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奇怪了,剛才明明有一個女人大聲的說話,這次清楚的很,好像就在我的跟前,可是怎麽一轉眼就沒有人了?
四周沒有人,剛才的聲音,肯定是從水裏傳出來的,於是我朝水裏看去,這時在草叢裏,忽然出現白白的一片,那個有點像泡漲了的皮肉,在離岸邊不遠的水裏,周圍的水草護著,看不太清楚。我當時就奇怪了,在水裏怎麽會有皮肉?
於是仔細的看起來,那個水裏確實是皮肉,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在水裏飄的絲發,黑黑的,隨著晃動的水草,散亂的飄著。看樣子應該是人的頭發,難道剛才的喊叫聲,就是水裏的這個人發出來的?
於是我手賤,蹲下身子,慢慢的用手扒開水草,當我扒開水草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張人臉,那張臉有笆鬥那麽大,已經被水泡的變形了,看不清眼睛鼻子,不過從長長的頭發上看去,那張臉應該是一張女人的臉,女人就那樣站在水裏,身子直直的,慢慢的在水中仰起頭看我,在晃動的水波下格外的猙獰。我雖然膽子大,但是也知道害怕,於是就想跑,這時那個女的對我說:“東子,你跑啥?不認識姐姐了?”
那個聲音很柔和,我聽到這話,當時覺的很熟悉,於是轉頭朝後看去,隻見水裏的那個人頭冒出來了,那張臉不再腫脹,身後的披肩發散在肩膀上,身上的衣服在水中飄著,變的和普通人一樣,這有點讓人不可思議,剛才我一定是看錯了,這水中的人是誰?我仔細的一看,一顆心放到肚子裏了,水裏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堂姐,堂姐叫巧兒,人長的漂亮,一頭烏黑的頭發,很是好看,在後麵望去,披在肩上像是瀑布一樣,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薄嘴唇,高鼻梁,鴨蛋臉,小模樣俊俏,是莊上小青年的心儀對象,一到晚上,就有不著調的小青年,在門口狼嚎般的唱小芳。
每一次聽到有人唱歌,我大爺拿著鐵鍁就跑出來,把唱小芳的那些龜孫子攆的跟兔子一樣。巧兒姐平時對我很好,我小時候經常說長大了娶媳婦,就娶巧兒姐這樣的。可是巧兒姐過完年之後,就離家出走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莊上的人說巧兒姐私奔了,那時候小,我也不知道私奔是啥意思。
我對著水裏的巧兒姐說:“巧兒姐,巧兒姐你趕緊上來,水裏有一個長的很嚇人的人。”
巧兒姐說:“沒有呀,我一直在水裏,沒有看見什麽人,水裏就我自己。”
我聽到這裏,當時愣住了,眨眨眼說:“就你自己?”剛才我明明看見……
巧兒姐笑著說:“東子你肯定是看錯了,剛才就我自己,我騙你幹什麽。”
我疑惑的說:“巧兒姐你在洗澡嗎?”
我一邊說著一邊想走,在莊上看女人洗澡,可是個大事情,還是因為這件事,當了流氓,壞了名聲,可不好說媳婦。這時巧兒笑著說:“傻東子,你家洗澡穿著衣服呀?你看看我的衣服穿的好好的。”
我說:“你不洗澡,那在水裏幹什麽?”
巧兒說:“我在水裏摸魚呀。”
我一聽摸魚,當時就眼熱了,還是那句話,魚對我的誘惑力太大了,隻要一聽見摸魚,就頭插蜂窩裏,根本就走不了,我眼巴巴的看著巧兒姐說:“巧兒姐你摸到魚了嗎?”
巧兒點點頭說:“我摸到了,你看這麽大的一條魚。”
說著話就看見巧兒姐的身旁,水花子翻動,這時巧兒姐從水裏抱出一條大鯉魚,那條大鯉魚是一條紅鯉魚,在巧兒姐的手裏亂蹦,真是饞人,這個紅鯉魚的誘惑,比起普通的魚要大不知道多少倍,我看見鯉魚,口水都流下來了,嘴裏說道:“巧兒姐,巧兒姐,把鯉魚給我扔到岸上來。”
沒想到巧兒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你要是想要魚,自己下水來摸,水裏有的是。”
說著話就把魚一下子扔到水裏,我當時那個心疼呀,巧兒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泡傻了,那麽大的一條魚,說扔就扔了,既然她不給我,我就自己下去摸,在水裏確實有很多大魚,那些魚甩著尾巴,把頭一直往水草裏鑽,並不在乎水裏站著的巧兒。這樣的魚好抓,我從小就是摸魚抓蝦的高手,精通摸魚的要訣。
當時看到水裏的魚,我腦子裏早就把姓什麽給忘了,這個時候人家說我姓驢我都認了,當時脫了鞋,就朝水塘裏而去,水塘裏到處都是魚,那些魚垂手可得,可是我剛到水裏的,就發現那些魚,忽然一下子都不見了,水中除了那些漂浮的水草之外,什麽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魚怎麽會憑空就沒有了?心裏正在奇怪,就感覺後麵一陣冰涼,那涼氣從腳後跟,涼到後腦勺,心裏不由自主的抖起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的身後一定站著一個我最怕的東西。
心裏越是害怕,我就越控製不住自己打顫的腿,這時不經意的回頭一看,發現巧兒姐站在我的身後,正冷冷的看著我,那個眼神十分的惡毒,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我被巧兒姐的眼神看怕了,哆哆嗦嗦的說:“巧兒、巧兒姐,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巧兒說:“我想讓你在這裏陪著我,我自己在這裏好孤獨。這裏好冷,好冷,”
說著話巧兒姐出現了變化,那張臉慢慢的脹大,接著從汗毛眼裏,冒出水珠子,豆大的水珠子一個勁的往外冒,臉上的皮肉,也越來越鬆散,變成了那種瘮人的白色,沒有一絲的血色,像是水把所有的顏色都泡去了一樣,眼球朝外突出,嘴唇變厚朝外翻著,舌尖伸出,腹部膨隆,身上像是沾滿了粘液,說不出的惡心和難看,我怎麽也想不明白,剛才還漂亮的巧兒姐,怎麽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模樣,巧兒姐獰笑著,伸著一雙被水泡饢的手,朝我抓過來。
這肯定不是巧兒姐,而是一個害人性命的水鬼,看水鬼朝我抓過來,我的身子一閃,轉身就跑,可是剛往上爬了幾步,忽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一隻冰涼的手攥住了,那隻手的勁很大,攥住之後就朝水裏的深處拽,我嘴裏大喊救命。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腳脖子,像冰一樣的涼,一直涼到骨子裏去,接著感覺越來越緊,我趕緊回頭看,自己的腳脖子被水鬼冰冷的手攥住了,我可不想淹死,於是使勁的拽著岸邊的草往上爬。水下的勁越來越大,我的手抓著的草,直接被我拽斷了,身子也朝水裏滑去,再這樣下去,我隻能做水鬼的替身了。
對著突如其來的水鬼,我被嚇的幾乎不行了,可是求生的願望,讓我在那裏使勁掙紮,手指使勁的扣著岸上的泥,不過我根本不是水鬼的對手,眼看就要被拽進水裏,做水鬼的替身了。就在最危險的時候,忽然一雙大手出現了,拽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