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熱情的周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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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爺講到精彩處又停下來了,他老人家是當年莊上最有學問的人之一,拉呱的水平幾乎能和說書先生媲美,煙袋裏裝滿智慧,胡子裏長滿故事,雖然有點年老,但雙眼還是那麽睿智,天天都講不完那些曆史故事,最初的空城計、水滸傳,都是從大爺爺那裏聽來的。大爺爺說二爺爺惹了塌天大禍,把我們吸引住了,當大家的好奇心被吊起來的時候,大爺爺又開始了賣關子,點著了煙袋,開始吧唧吧唧的吸煙。
大爺爺吸煙,我就蹲在他的跟前聞二手煙,那時候的二手煙真的很好聞,雖然是普通的煙葉,但聞起來絕對的不嗆人,反而讓人有一種心裏癢癢的感覺是,身子發飄的感覺,可惜這時我已經被我爹的兩巴掌給戒煙了,不然非得搶過來吸上兩口過癮不可。大爺爺在人們的催促中終於吸完了一袋煙,開始繼續說黃鼠狼子,大爺爺說:“老二脾氣暴,看到那黃大仙生詞,當時火就上來了,舉著手裏的桃木棍,就朝那小廟的牌匾砸去。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高聲喝道:“住手,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後生,怎麽這麽大膽?”
我們被響亮的聲音嚇的一跳,轉頭一看,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身高按照現在的說法,至少有一米九,身體強壯,國字臉方開口,兩道濃眉毛,一雙威嚴的虎眼不怒自威,身上背著一杆鋼叉,鋼叉掛著幾隻山雞和野,不用說我也知道,這個人是山裏的獵戶。
我心裏不由的讚歎,此人真乃壯士也,有梁山好漢的氣概。那個人走過來說:“你們兩個小娃娃,看來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裏的黃仙鬧的厲害,你們小心吃了它的厲害,聽我的話,趕緊走,別在這裏惹事生非。”
我說:“大叔,我們確實是外鄉人,來這裏是找人,我二弟看著廟宇,一時昏了頭,幸虧大叔出手製止。”
那個人說:“這深山溝裏住的都是獵戶,你們找人,怎麽找到這裏了?你們認識要找的人嗎?”
我說:“不認識,家父說他當救過一個人的命,那個人給他留了一塊玉佩,還說拿著玉佩來,那個人一定招待我們。”
“玉佩?”獵戶聽了之後就是一愣,然後說:“你找的那個人是不是叫周大虎?”
我點點頭,獵戶一臉的驚詫,在那裏趕緊說:“你們把玉佩拿給我看看。”
我從懷裏拿出玉佩,周大虎結果玉佩,當時一臉高興的把玉佩還給我說:“恩人,你們是我恩人的孩子,哎呀,兩位侄子,請先受我一拜。”
獵戶這麽一來,我和老二都愣住了,後來看獵戶下拜,趕緊的攙扶獵戶,問獵戶為什麽要給我們下拜,獵戶笑容滿麵的說:“兩位侄子,你們肯定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姓周叫大虎,當年就是你爹救了我,你爹救了我之後,他沒有說自己是哪裏人,也沒有說姓甚名誰,這些年我想報答,都報答不了,隻能在家裏常常想起恩人,盼著能再見到恩人,今日見到了你們,我這心裏真是高興。”
說完之後,拉拉我的手,又拉拉老二的手,一時不知道拉誰,我們一看這麽容易就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人,自然也十分的高興。這時周大虎一下子攥住我和老二兩個人的手,另一隻手提著鋼叉,就往莊裏走,一見到人就高興的介紹我們,說我們是救命恩人的兒子。我們雖然第一次見周大虎,但覺的周大虎乃是豪爽知恩圖報之人,比我們的那些親戚強不知道多少倍。
走到一戶人家前,這戶人家很大的院子,用木頭圍成圍欄,周大虎對我們說:“兩個侄子,這就是我家,山裏的人家沒啥家樣,比不上琉璃瓦房,還望兩個侄子不要嫌棄。”
周大虎的這話我們聽了,臉上直發燒,他不知道我們家家道中落,已經窮困潦倒了,好在周大虎沒有看我們的臉,而是衝著院子裏叫:“孩他娘,孩他娘,趕緊的到門口迎接,恩人的兒子來了。”
周大虎喊了兩嗓子,就看見一個婦女領著孩子來了,那個婦女麵目慈祥,身上穿著青布的衣服,領著一個孩子,有七八歲的樣子,周大虎把鋼叉靠在牆上,上前拉住那個婦女的手說:“這兩個孩子就是恩人的兒子,當年幸虧恩人相救,不然我就……不說了,不說了,趕緊拜見恩人,那個狗子,給你的兩個哥哥磕頭。”
周大虎說完之後,那婦女趕緊的給我們盈盈下拜,小孩則跪在地上給我們磕頭,那年頭是封建年代,最講究的就是禮節,我們當少爺的時候,那些人沒有少給我們磕頭,我們家窮的時候,我們也沒少給人家磕頭。家道中落的我們,吃盡了苦,受夠了白眼,這些年讓我們明白了事禮,看到周大虎的媳婦下拜,狗子在那裏磕頭,我們趕緊扶起狗子,然後跪下給周大虎的媳婦把頭還回去,周大虎一看,趕緊說:“舍不得,舍不得,趕緊的起來,你們的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扶起我們後對媳婦說:“趕緊的做飯去,做些好吃的,兩個侄子走山路一定餓了。”
說完之後熱情的拉著我們進了院子,到院子裏一看,周大虎的家十分不錯,五間正房,東西還有廂房,院子裏掛滿了獸皮,有野豬的,有獐子的,有兔子的,在門口的房簷下,還掛著許多塊臘肉,紅紅的顏色,讓吃糠咽菜的我們,看著口水直流。
我正在四處看的時候,忽然老二跳起來,抱著我說:“蛇,蛇,好大的蛇。”
我聽老二一說,趕緊的看過去,隻見牆根盤著一條茶碗口粗的大青蛇,那條大青蛇身子是那種少見的青色,背上有一跳黃色的花紋,身上布滿了碎花,雪白的肚皮,三角形的頭,在頭頂上有一朵火焰一樣的花,嘴裏吐著一條同樣如火的芯子,一伸一縮的十分嚇人,我看到這裏,也嚇了一大跳,在咱們這一片,像那麽大的蛇一般可見不到,老人們常說蛇大了就會成精,成精後就能吃人,我們驚恐的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喊著蛇。
這時周大虎趕緊過來說:“兩個侄子不要怕,不要怕,那是我家的保家仙。”
我疑惑的說:“保家仙?”
周大虎點點頭說:“是呀,這條蛇性情溫和通人性,從來不傷家裏的人和家畜,天氣晴朗的時候,就會出來曬太陽。”
我說:“叔,您怎麽知道是保家仙?”
周大虎說:“這條大蛇已經在我家住了十來年了,當初看到它時我也嚇了一跳,由於咱老樹溝流傳著不能打蛇的傳說,我當初沒有打它,用東西挑著大青蛇,丟到了山中去,可是我還沒有到家,大青蛇就到家門口等著了,反複幾次,每一次大青蛇都先到家,後來上了年紀的說,老樹溝祖輩流傳著一個傳說,說青蛇進誰家不走,就是誰家的保家仙,就這樣大青蛇留在家裏,成了我們家的保家仙。
自從有了大青蛇做保家仙,我們家從來沒有見過老鼠,還有就是我們這裏鬧黃鼠狼厲害,本來蛇和黃鼠狼都是雞鴨的克星,但我們家的雞鴨一次也沒有少過,莊上的人給那個黃大仙生祠上供,求黃大仙的黃子黃孫不要動他們家的雞鴨,他們都照樣少。”
我聽周大虎說完,才知道那條大青蛇不簡單,此時的大青蛇好像能聽懂周大虎的話,頭部翹起來,伸著芯子似乎在那裏點頭,就是這條大青蛇,在我家老二最危急的時候,救了我家老二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