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掙來的錢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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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我說起老吳頭給我講的那個美人墳的故事,王鄉長一個個的細節都記的很清楚,王鄉長說自己當年是地主的兒子,因為成分不好,被派到水庫工地裏做施工員,那時自己鬱鬱不得誌,幸虧認識了老吳頭他們,沒有把自己當成地主分子,大夥很談的來,少了許多階級批鬥。自從那次遇到屍妖老吳頭找自己出主意,他和老吳頭對付了屍妖,關係就更好了。後來修完了水庫,工地指揮舉薦,自己就轉為了工人,八零年之後,當了辦事員,經過多年的工作,成了現在的鄉長,因為經常去看望老吳頭,莊上讓老吳頭當了治保主任。王鄉長還感歎現在不論成分了,不然像他這種地主成分,頂多是一個臭老九,在小學裏教書。
    我問宋先生現在還好嗎,王鄉長搖搖頭說,十年前宋先生就去世了,他說到宋先生去世,語氣變的傷感起來。我想不到堂堂的一個鄉長,說起話這麽平易近人。也許王鄉長是從最底層爬上去的,對我們這些泥腿子,有特殊的好感,不把我們當外人。
    到了莊上,先是找了大隊,大隊書記趕緊拿來話筒,要在大喇叭上咋呼,王鄉長製止說自己要親自請宋先生和麻子大爺,不讓大隊裏的人咋呼。說了一會話,王鄉長就要走,我在大隊書記羨慕的眼神中,和鄉長一起坐上了吉普車,朝黃花觀走去,在車上的小窗戶裏看著莊上的人一閃而過,讓我感到非常的稀奇,吉普車跑的很快,我看見大槐樹,就指著大槐樹說:“王鄉長,前麵的大槐樹就是黃花觀,這時候我師父應該就在黃花觀裏。”
    王鄉長聽了之後,就讓司機在大槐樹下停車,停下車子,我從車上下來,惹來了大夥的側目,我心裏不由的生出一種自豪感,我這個可是坐鄉長的車回來的,在那個坐拖拉機都要炫耀一番的時代裏,能坐上吉普車,這個絕對值得別人羨慕。和大家說了一聲,來的是王鄉長,在大槐樹下乘涼的人,都趕緊的站起來,和王鄉長打招呼,王鄉長笑著示意他們坐下。打完招呼後,我領著王鄉長到了黃花觀,一看巧了,師父和麻子大爺都在黃花觀裏下棋,我看他們在黃花觀裏,就趕緊的給鄉長介紹師父和麻子大爺,鄉長過去給兩個人握手,簡單的說了下來意。
    和師父他們說了一會話,轉身對我說謝謝,從兜裏掏出兩塊錢給我買糖吃,我想要鄉長的錢,可又不好意思要,師父看到這裏,讓我拿著錢回家看看去。我聽師父的,高高興興的拿著錢。手裏有了零花錢,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徑直奔宋老頭的代銷鋪。這時候已經到了九十年代了,農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別的代銷鋪越來越大了,但宋老頭的代銷鋪依然是老樣子。
    兩間小瓦屋,老式的窗戶,透不了多少光亮,一道水泥的櫃台,把裏外攔住,成為外人不能逾越的障礙,把裏外分開。櫃台上放著裝散酒的壇子和裝臭豆腐的壇子,其他的東西在貨架子上橫七豎八的擺著,那些亂放的東西,也許隻有宋老頭能找到。
    我到了代銷店,一下子爬在櫃台上叫道:“老頭,給我來點糖塊和五包瓜子。”
    說完我拿起那酒壇的蓋子,拿起酒端子,舀了一些酒嚐了嚐,說:“這次的酒味重,看來你沒有摻水。”
    “去去去,滾下去,別坐在櫃台上,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趕緊說:“我吐不出象牙,但能吐出口水,真不行給你的酒壇子來兩口,然後給大夥說說。”
    老頭一聽焉了,嘴裏小聲的罵著小兔崽子,我不吃虧,也在心裏罵他,雖然我們這樣罵,但從來不記仇。老頭看看我的兩塊錢,對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家裏的錢了?你小心被你爹知道了,打斷你的狗腿。”
    “誰說我偷的?我這錢可是鄉長給的。”
    “吹、吹吧,鄉長給你錢呀?他認識你是老幾呀?我都好幾年沒有見過鄉長了。”
    我一聽火了,對宋老頭說:“老頭這錢就是鄉長給的,你還賣不賣東西?不賣的話,我到南邊去買了。”
    “賣、賣,我又沒有說不賣,糖疙瘩要啥樣的?”
    我看了看說:“給我三毛錢的橘子味的月牙糖,那七毛錢買大蝦酥糖。”
    這個大蝦酥糖可是好糖塊,黃色的包裝紙上,印著一隻紅蝦。剝開糖紙,先是一層可以吃的東西,包裹著白色的糖果,聞起來有點兒奶油糖的香味,可一嚐卻都不像,整個糖果白白胖胖的,上麵有一道道的箍。咬開糖果,便露出裏麵淡黃色的糖仁,那糖仁是由芝麻、花生、白砂糖等多種原料混合而成,香甜可口,脆生生的,要上去滿口掉渣,真是咬一口直叫脆,吃一口滿口香,那種風味至今記憶猶新。正是因為大蝦酥好吃,買著也貴。
    宋老頭給我數好了之後,臨結賬的時候,我又退了一包瓜子,把剩下的兩毛錢留了下來,這是跟田鼠學的,得攢點錢留點餘糧。我手裏拿著,兜裏裝的滿滿的,一塊八買的東西,幾乎拿不了。別看東西多,用不了一會,就會被瓜分。這不我剛出了代銷店,到了大碾前,幾聲哥就叫過來,我一看是菡菡、二怪和笑笑,遇到他們這些剪徑的,手裏的東西隻能見者有份,其實他們不要我也會給,因為買這麽多,本來就是給他們分著吃的。
    本著平均分配的精神,我們找了一個避靜的地方,在菡菡和笑笑的監督下,把身上的糖果都掏出了。兩個小丫頭睜著大眼睛,嘴裏說著公平,然後把糖果的一大半分去,兩個人高高興興的走了,而我和二怪兩個人,在那裏把剩下的又平均分配了一下。
    分好了之後,我吃著糖和瓜子回家,到家裏之後,我爹娘在地裏幹活剛回來,看我回來娘非常高興,而我爹則沒有表現出來,我叫了聲爹,我爹隻是嗯了一聲。他就是這麽一個脾氣,心裏熱,臉上冷,這個我都習慣了,不跟爹說話,而是跑到娘的跟前和娘說話,把我的瓜子和糖塊掏出來給我娘吃。
    我娘問我誰把我送回來的,我就如實的回答,說出事了,是鄉長把我送回來的,我娘一聽出事了,就趕緊問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娘聽了趕緊求老天保佑鬼娃娃沒有事,說小孩一出生就這樣,實在太可憐了,要是出事了,做母親的得心疼死,果然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
    我說完之後,就要出去找師父和麻子大爺,可剛要邁步,我爹一敲桌子,嘴裏罵道:“小兔崽子,你敢給你出去,我就把你的狗腿打斷。外邊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給我在家呆著好好學習,好好的做暑假作業,就你的學習成績,在班裏倒數,還有臉玩呀。你的表現,你二哥都跟我說了,說你調皮搗蛋就知道玩,你哪個老師教的你,小明高一百一十米,一百一十米還是人呀?”
    有我二哥跟著告狀,我爹提起我的學習成績就發火。為了威懾我,直接堵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根洋鎬把,這是隻要出去就打斷腿的節奏,看著我爹生氣的樣子,我趕緊回到屋裏,掏出暑假作業,然後在作業本上畫圈,畫小汽車,根本沒有心思寫字。
    我爹不管我畫什麽,看到我學習,他的洋鎬把就收起來了,我在家裏被關了一個下午,如同入籠的鳥,畫了一下午的圈,急的都快不行了。到了傍晚,我趁著爹不注意,趕緊偷偷的跑出去,不管我爹怎麽咋呼,我都裝著沒聽見。我跑出去之後,先去了師父那裏,到那裏一看師父沒有在家,又跑到麻子大爺家裏,麻子大爺也鎖著門,看來他們都坐著王鄉長的車走了,我心裏非常的失落,隻好去找二怪玩,在我找二怪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到了小草碾那裏,看見一大夥小夥伴們正在玩捉迷藏,那些人當中,包括菡菡和笑笑。我看到捉迷藏頓時來了興致,那時候小孩一起玩,都是自發在一起的,可以自願加入哪一夥,於是我被菡菡和笑笑拉到藏的那一夥。對於藏我太有經驗,隻要往何三叔家的那條街謊院子裏一藏,他們就是找一夜他們也不可能找打。
    我們讓找的那夥人先背過臉去,我們先去找地方藏,我領著菡菡和笑笑,趁著大夥不注意,滋遛一下子鑽進了胡同裏,找了一家舊院子鑽了進去。雖然母夜叉的事情已經遠去了,但母夜叉的影響,還依然存在著,這條街搬走的人家沒有再回來,一進院子,一院子的荒草幾乎沒到膝蓋,殘垣斷壁的的房屋由於沒有人居住已經垮塌了,屋裏的屋門,有一扇已經沒有了,另一扇岌岌可危,這樣的屋子,有些像鬼屋。
    我們隻知道藏貓貓,不知道有東西盯上了我,危險就潛伏在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