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續命禳星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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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讓我們盤腿坐在八卦的符號上,用打坐的姿勢,各自坐好之後,趙三嬸的鬼娃娃說:“我這就去找小娃娃投胎魂魄,由於我的元神受傷太重了,靠現在的這點血,可能撐不到多長的時間,娘,您要是看到火把的燈光暗了,還得用十指連心血,滴到小娃娃的嘴裏,這樣我就能感應,您的心血和母愛可以幫我的元神續命,如果燈滅了,您的女兒就永遠回不來了,您要千萬記住了。”
    趙三嬸一聽,趕緊說:“什麽是十指連心血。”
    “娘,就是您是個手指頭上的血,十指連心,咬破很疼的。”
    齧指心痛,母親的十指連著兒女的心,古代的一個故事就是說的十指連心,曾參這個孝子,服侍母親的孝敬之心達到了極點。一次,曾參在山中砍柴,家裏有客人來到,其母不知道該怎麽辦,盼望兒子早點回來,但曾參還是沒有回來。於是她就咬自己的指頭,曾參忽然心痛,就馬上背柴歸家,跪在母親前麵,詢問緣由。母說:“有客人突然來到,我咬指頭讓你感悟。”
    其實說的母子連心,彼有所動,彼此所感,相互感應,息息相關。兒女們有事,做母親的能感應到。鬼娃娃解釋明白什麽是十指連心血,趙三嬸趕緊說:“娘不怕疼,隻要你能回來,別說咬破十個手指頭,就是要娘的這條命,我也不在乎。”
    鬼娃娃聽到說:“娘,我走了,到時候身子不動您不要害怕,隻要火把亮,那就證明我的命在,元神還沒有消失,我在那邊給您找著頭太熱的魂魄。”
    趙三嬸趕緊的點頭答應,個鬼娃娃說完之後,就看見鬼娃娃身子一軟,睡在了三嬸的懷裏,三嬸趕緊把鬼娃娃摟在懷裏,用自己單薄的衣服護住。這時師父說:“大家注意了,守護禳星的命燈,在命主不回來的時候,千萬不能亂動,更不能移動了位置,如果哪個方位移動了位置,就會有風吹滅命燈。“
    我們點點頭,我記的當時坐在八卦的震位,震在東方,八卦的符號是一條長,兩條分開的線組成,在八卦中的含義是雷電震動之意,代表著長男,東方是植物生長所依賴的方位,所以也象征著“前進”。如果東方位是吉相,那麽居住者的活動力、意欲就會升高,在事業、興趣等方麵就可以嶄露頭角;相反,如果東方是凶方位,那麽居住者的能量就會被奪走,生活會變得懶惰,學業和事業方麵的煩惱也會相繼增加,在八卦中每一個符號都有著不同的含義,用來斷人的命運和萬事的順逆,《周易說卦》上說: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是故,易逆數也。意思就是可以用這八個簡單的符號,變換成錯綜複雜的六十四卦,推算事物的順逆。
    我們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腿上,一動都不動,緊盯著豎在中間的火把,潮濕的地上陰冷無比,寒氣輕而易舉的穿透衣服,順著身子往上傳,那冰冷的感覺,讓人從身上到心裏都是冷的,渾身都在輕輕的發抖。不過很快我們的寒冷感覺,就被緊張的心情替代了,眼前的那根火把本來很亮的,可忽然之間就開始不亮了,發出的光接近於白色,火焰像是在掙紮,眼看就要熄滅了。
    趙三嬸一看火把要熄滅,趕緊的把一個手指頭咬破,她救女心切,手指頭一下子就咬掉一塊肉。出來血之後,把血滴到鬼娃娃的嘴裏,慢慢的火把,又開始亮了起來,我們看到火把重新亮起來,一顆懸著的心,才稍微的放下。可沒有用多大一會,火把又開始不行了,火焰讓人感覺沒有熱量,發出的光是冷光。趙三嬸沒有絲毫的猶豫,把手再次咬破,,再次用自己的十指連心血,延續鬼娃娃的命。
    疼、看著都疼,那可是十指連心,針紮一下都會感覺疼的厲害,可趙三嬸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就是母愛的偉大,也隻有母親,為了兒女能毫不猶豫的拿出生命,在生孩子的一瞬間,就把自己的命賭在孩子的身上,然後拿自己的一生去疼自己的骨肉,即使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也會在所不惜。
    我看著趙三嬸把自己十個手指頭都咬完,眼前的火把終於亮的和剛才一樣了,趙三嬸看著火把,眼中是一種期望,她期望自己的孩子能活過來。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風,接著眼前一黑,本來亮的好好的火把,一下子熄滅了,毫無征兆的熄滅,讓我們措手不及。
    黑暗中我就聽到一聲哭聲,那是趙三嬸的聲音,她哭的非常悲切,燈亮命在,燈滅命隕,十指連心血,沒有救回自己的孩子。這時我打開手電,看見趙三嬸正抱著自己的孩子痛哭,她瘋一般的哭,眼淚鼻涕的一起流下,場麵讓人心裏受不了。
    我想從地上坐起來,起了幾下都慢悠悠起來,隻好先活動了一下已經凍麻的腿,然後慢慢的起身。想勸趙三嬸,可不知道怎麽勸,估計趙三嬸此時心都碎了,趙三不知的勸著媳婦,說這都是天意,該到沒有這個女兒,可怎麽都勸不住,這時師父說,冷水洞裏陰冷,大家又都受了傷,這個地方不能長留,得趕緊的出去。於是趙三架著痛哭的媳婦,我和爹扶著師父,李叔他們架著麻子大爺,我們一行人朝冷水洞外走。
    我們進來的時候,這個地方的環境極其奢華,但現在走出去的時候,眼裏變的極度蕭條,洞壁上掛著的紅布,靜靜的垂在那裏,地上的木頭散落,這是鬼的世界,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根本就不屬於這裏。
    地上的那些僵屍再也不能動了,原本進來時的人頭燈,現在變成了一顆顆人頭,掛在牆上的燈碗裏,麵目猙獰的看著我們,好像在提醒我們,這個世界不屬於我們。這裏一刻也不能多呆,我們加快了腳步往外走,終於活著走出了冷水洞,外邊雖然也冷,可比冷水洞裏好多了,起碼能看見光了。
    在冷水洞周圍彌漫的霧氣,給我們提供了對光線適應的緩衝,我們順著台階,走到了上麵,然後趕緊的朝冷霧外跑,越往外跑就感覺越暖和,最後我們跑到沒有霧氣的地方,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慢慢的驅趕寒氣。舒服的陽光,讓我們渾身鬆軟,一下子睡到了草地上,享受太陽給我們帶來的溫暖。
    我們的寧靜很快被哭聲打斷,趙三嬸抱著鬼娃娃的屍體,從冷水洞裏走了出來,由趙三架著一邊走一邊哭,這時的趙三嬸在光亮處看上去,完全像一個老太太,頭發散亂,雙眼下陷,臉上黑乎乎的,上麵沾滿了血和泥,嘴角黑黑的,可能是因為血幹了的原因,走起路來非常的蹣跚。到了我們坐著的地方,一下子坐在了那裏,一個勁的哭,趙三數次想拿走鬼娃娃的屍體,都被趙三嬸阻止。
    哭著哭著忽然多出了一個娃娃的哭聲,一開始第一聲哭,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第二聲哭,大家反應過來了,是趙三嬸懷裏的鬼娃娃在那裏哭,我們趕緊朝鬼娃娃看過去,隻見鬼娃娃張著大嘴在那裏哭,她的臉不再是蒼白的顏色,眼神雖然渾濁,但像鬼娃娃這樣的小娃娃就應該是這樣的眼神。
    新生兒的眼睛正常情況下,是看不到太遠的,這時的眼睛看似有點渾濁,一般隻能看清十幾厘米的地方,所以嬰兒的記憶中,最美的距離,和媽媽臉與臉隻見的距離。這個時候的嬰兒,開始在意自己的母親,不僅僅尋找媽媽嘴裏發出的特別的聲音,而且他的大腦在拚命地工作,記錄這種效果,儲存起來。有一天,這會變成他自己的本領,他也能這樣用舌頭發出聲音。
    趙三嬸看到鬼娃娃活了,瞬間整個的人出現了變化,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時候的趙三嬸,嘴角上翹,整個的人變的有精神起來,她高興的說著自己的孩子活了,那高興的表情溢於言表。她抱著娃娃啼哭的孩子,一時不知道怎麽弄才好,又是給鬼娃娃整理衣服,又是擦鬼娃娃身上的血跡。
    弄好了這一切之後,一下子掀開自己的衣服,開始給鬼娃娃喂奶,那鬼娃娃好像真餓了,大口大口的喝著奶。那時候在在外邊大庭廣眾之下,給孩子喂奶的人很多,感覺孩子小,隨時都會餓,吃奶很正常。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淳樸,人家喂奶,男爺們絕對的不去看,也不會胡思亂想,因為那隻是一個母親,給自己孩子喂飯。
    我們看著趙三嬸把白白的胸脯露出來,都自覺的轉過頭去,看著遠處的風景,不管怎麽說,該避諱的還得避諱。我們正在看風景的時候,忽然趙三嬸大叫,這一叫把我們嚇的差點跳起來,趕緊回頭看,隻見趙三嬸扒著鬼娃娃的嘴,大叫著說:“你們看,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