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李木匠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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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在麻子大爺前麵,脾氣就會變的特別好,雖然是兄弟,麻子大爺比我爹大很多歲,是前一個奶奶所生,所以麻子大爺說什麽,我爹就答應什麽,麻子大爺看我爹的箭法稀鬆,就沒有讓我爹帶弓箭,而是帶上老洋炮,我爹玩洋炮,絕對比玩弓箭厲害。因為晚上要對付母夜叉,我娘擔心我爹和我的安全,一個勁的囑咐,麻子大爺說這次對付母夜叉,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不會有什麽事的。
吃飯的時候,麻子大爺買來了一瓶酒和一些豬頭肉,吃飯的時候吃了些,剩下的帶著,留著晚上等母夜叉的時候吃。收拾東西的時候,麻子大爺讓我找出師父給我留的那個箱子,拿出師父的那身伏魔衣和七星伏魔劍,麻子大爺把伏魔劍和伏魔衣都裝在一個化肥袋子裏,我爹順便把酒菜用布包起來拿著,然後麻子大爺領著我們去李木匠家,到了李木匠家裏,李木匠說:“二哥,那些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讓我做的這些雷公箭,一般可用不到,是不是對付母夜叉那個魔頭的?”
麻子大爺笑著說:“什麽都瞞不過你,母夜叉約我們今天晚上在東湖的打麥場裏見麵,我早就猜到會這樣,所以讓你做了五十支雷公箭,這回要徹底的除掉母夜叉。”
李木匠聽了點點頭,然後說:“二哥,你的這五十支箭都已經做好了,箭頭都是用雷擊木做的,至於箭尾,我差點把我家幾隻鵝的毛給拔幹淨。”
說完把白翎箭用袋子裝著給麻子大爺,麻子大爺反手給我背著,我背上箭袋,抽出一支白翎箭,發現這支箭比我們練箭用的箭差遠了,那木頭非常的纖細,也非常的輕,箭杆被剝了皮,看不出什麽木頭,那箭頭都是用一塊雷擊木,夾在箭杆之上,然後用細線紮上的。李木匠看著我愣神,就笑著說:“曉東這個是按照你大爺的吩咐做的,可不是我的手藝不好。”
我拿著箭對麻子大爺說:“大爺,這箭做的這麽粗糙,能好使嗎?”
麻子大爺笑著說:“這箭不是打獵用的,而是打鬼用的,鬼乃是虛幻之體,我們用的箭,主要是靠雷擊木的煞氣傷鬼,為了增加雷擊木的煞氣,我讓你李叔砍了朝東南的桃樹枝。對付那些鬼,隻要用箭射中就行,箭頭不用太鋒利,趕緊把箭收好,到時候你把箭射到母夜叉的身上就成。”
我聽了點點頭,趕緊的把箭收好了,李木匠把自己的木匠家夥什往身後一背,說什麽要一起對付母夜叉,並且說自己雖然是木匠,但自己所用的東西,都可以斬鬼怪妖魔,他要和我們一起去給村裏人除害。麻子大爺點頭答應,我們收拾了一下,就朝著東湖而去。那時候沒有聯合收割機,收麥子都是用人工割的,幾乎家家戶戶在莊的周圍都有專門打麥子曬麥子的打麥場,那打麥場都用碌碡壓的結結實實了,光滑度幾乎和水泥地差不多。每到收麥子時候,打麥場都是最熱鬧的,這時家家戶戶碌碡都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把打麥場壓的結結實實。
我們走在大街上,一路上從莊裏到莊外,整個的大街都見不到人,平時愛狂吠的狗,也開始集體的啞巴,莊上顯的死氣沉沉的。我們到了一個最寬闊的打麥場,那個打麥場周圍寬闊,靠著莊稼地最近,這時莊稼地裏的玉蜀黍還不是很高,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緊靠著地,在打麥場的東北方是一個亂墳崗子,幾棵老柿樹在亂墳崗子裏長著,那亂墳崗子當年也扔過許多小死孩,算是一個緊地方。
一個莊有兩個扔死孩子的地方,這足以說明當年夭折的孩子很多,這些和以前農村的醫療條件差是分不開的,連一個普通拉肚子,都能要人的命。也就是從九十年代後,夭折孩子的情況,慢慢的就很少了。天還沒有黑,這個時候母夜叉是不會出現的,為了晚上照明,李木匠把場邊上的兩棵枯樹的樹枝鋸下來,一直鋸到樹枝點著火可以用一夜的時候,才停止了鋸樹枝,而我爹則在整理他的洋炮。
我為了緩解緊張的心情,把周圍徹底的看了一遍,在場的周圍,有幾座麥穰垛,有一座正對著打麥場的麥穰垛,調皮小孩挖了洞,可以鑽進去兩三個人,我往裏看了看,裏麵很幹淨,鋪的好好的,看來這個麥穰洞是不久前才挖的。
我看了一圈之後,我就坐在了李叔的身邊,鄉下沒有那麽多講究,哪裏方便坐哪裏,這時李木匠從兜裏掏出一把花生,遞到我手裏,笑著說:“來,吃著花生等著,現在早,還不是鬼出來的時候。”
我坐在那裏吃著花生,對李木匠說:“叔,您見過鬼沒有?”
李木匠笑著說:“我呀不但見過,還打過鬼,也就是從那次之後,我才知道祖師爺留給我們的寶貝,真的像傳說的那樣,可以降妖除魔。我給你說說第一次見鬼,那還是八十年代的事情,那時候我剛剛出師不久,因為不能和師父搶飯碗,我都是到遠處做活,走遠地方幹活,這樣就不影響師父了。
有一天我又去了一個遠地方幹活,正是十月裏,俗話說的好,十月天短,一忙就晚。我幹活的那家子,本來是一天半的活,我使了使勁,一天給幹完了,這時天就快黑了,我還有十幾裏山路要走,就要告辭。可那家人覺的我幹活實心實意,加上我的手藝又好,於是就殺了雞,打了酒非要管飯不可。
你們也知道,我有酒癮,一看到人家打的酒,這肚子裏的酒蟲子就上來了,於是嘴上說著走,可就是邁不了步。於是半推半就的在那戶人家裏喝了酒,吃了肉,吃完飯之後我要告辭,可那家人說天晚了,讓我住下。我脾氣倔,說什麽也不住,非要回家不可,那家人沒有辦法,就讓我回家。
那時候窮,咱買不起洋車子,都是步攆的走,走夜路走慣了,十幾裏山路,也不算什麽。我走山路有兩個習慣,一個是手裏必須拿著東西,二個是必須吸著煙。這主要的是防止冒猴子的。”
我說:“叔,那時候還有冒猴子嗎?”
李叔說:“怎麽沒有?那冒猴子都跟牛犢似的,我遠遠的見到過,可嚇人了。不過冒猴子都怕人,你隻要大聲的咋呼,在地上點一堆火,冒猴子隻要不行食,一般都遠遠的躲著人。
扯遠了,扯遠了,這冒猴子和鬼沒有關係,我說說那次見鬼,我背著家夥什,往家裏趕,正好是大月亮地,看路看的清清楚楚的,嗚嗚的風刮著,跟鬼叫似的。我手裏拿著一根直尺,打在另一隻手上手上啪嘰啪嘰的拍著,嘴裏吸著煙,十幾裏的山裏,很快就走了一半。為什麽知道走了一半,因為到了一個墳園子,那個墳園子不知道是哪個朝代,據說當年裏麵有埋的大官,年歲一長就沒有了後人,加上反對封建迷信,墓牆被推到,墓碑被砸碎,還在墓園中間修了一條路穿過去,墳園子到處是荒墳,殘垣斷壁的非常淒涼。
都說酒壯俗人膽,我喝了不少酒,走著走著酒勁就上來了,當時別說走墳園子,就是在墳園子裏睡覺,我都不害怕。我坐在一截斷了的墓碑上,放下木匠的家夥什,掏出一支煙,用洋火點著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煙。那熟悉的味道,讓我渾身放鬆,舒服的隻想著睡一覺。這時我的背後忽然刮了一陣陰風,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抓起一樣東西朝後望去,這一望隻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就坐在離我不遠處的一塊斷碑上,背對著我。
黑夜荒墳園子裏忽然多出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讓我不得不想到鬼,這時酒醒了一半,一下子站起來,仔細的看了看那個人,那個人是一個女人,長長的頭發,披在肩膀上,一身的白衣,身體有些瘦弱。我有點緊張的說:”你、你是人鬼?“
我問完之後,那個女人忽然哭起來,哭的雙肩亂抖,一邊哭,一邊說:”你們這些人都欺負我一個小女子,我被家裏人趕出來,扔到這個荒郊野外的墳園子裏,我已經哭了一個晚上了,本來在這裏暗暗發誓,如果遇到一個好人救我回家,我一定以身相許,想不到遇到你,竟然問我是人是鬼。”
我聽那女的說話聲音,非常的好聽,心裏想那女的一定很好看,她說自己也要以身相遇,自己正好沒有媳婦,於是就有點東西了,你說說我二十好幾了,想媳婦也是正常,於是試探的說:“大妹子,我一個人住三間屋,你如果不嫌棄我是一個單身,相信我的話,就到我家裏住一宿。”
我說著話就往前靠了靠,這時忽然聞到那女的身上有一股子怪味,那怪味很熟悉,是墳墓裏腐爛的味道,當年平墳子遷墳子的時候,墳子裏就有這種腐爛的怪味,我當時一愣,心裏想,這女人的身上,怎麽會有股子腐爛的味道,就在這時那個白衣女子慢慢的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