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土中的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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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時候教我們的是民辦教師,老師得種地,所以秋天農忙是時候,學校放假老師種地。雖然種地很忙很累,不過我們這些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最快樂了,等地瓜收完了,就該耕地種麥子,晚上的時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也可以喘口氣休息一下了,大人在家裏休息,我們這些半大小子卻閑不住。這一天我出去玩,看見大爺爺在小草碾那裏,又開始仰著頭夜觀天象了,那時候汙染小,可以看見許多天上的星星,連銀河係的光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大爺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總愛看著迷茫星海。裝作很深沉的樣子。我湊過去對大爺爺說:“大爺爺您天天觀天象,到底看到個啥?天上除了星星還是星星。”
    大爺爺笑著說:“原來是曉東呀,我對你說,我在看太歲。”
    我聽到這裏疑惑的說:“大爺爺,我光聽說犯太歲了,這個太歲是啥東西?”
    大爺爺一聽,就趕緊說:“你這個孩子,真是口無遮掩,這個太歲是太歲星君,具體的說,太歲是古人對木星的一個別稱,木星每12年繞太陽一周,每年都有一個區別位置,這時地下就有一個太歲在土裏出現,這個太歲是眾神之首,統領萬神,在地下獨霸一方,成為人們惹不起的神。無論是皇家,還是平常黎民家,不管你是蓋屋子,還是造宮殿,可巧挖著它了,都得必恭必敬地退下,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把它從新埋好,有太歲的地方,不能建屋,得到別的地方建。這就是頭歲頭上不動土的原因,誰要是犯了太歲,輕者厄運連連,重者小命就不保了。所以舊俗每有建築動土之事,必先探明其方位,不在那個方向動土。”
    我聽到這裏有些心驚,就問大爺爺太歲什麽樣,大爺爺想了想說:“太歲呀,我沒有見過,不夠山海經稱太歲為視肉,上麵說太歲食之盡,尋複更生如故,食一片複一片,說的就是把太歲割下一塊吃了,然後太歲還會重新長出來,因為能自身生長,所以有久食,輕身不老的記載,”
    我聽到之後,就羨慕的說:“原來是這樣呀,要是我能抓到一隻太歲就好了,那樣吃了就會長生不老了。”
    大爺爺聽了之後,瞪著眼說:“小兔崽子,這太歲可不能亂動,你要是見到太歲,得趕緊的把太歲埋起來,決不能惹太歲,要是惹了太歲,你就倒黴了。”
    我趕緊點點頭說:“大爺爺我聽您的,見到太歲之後,我一定躲著走。”
    “說這些遠了,太歲不是你想見到就見到的,那是一種非常難見到的,就像是靈芝草,會隨著周圍變化,肉眼凡胎的人,即使見到也不認識。。”
    大爺爺說完,又繼續觀天象,而我抬頭看看天,覺的沒有趣,就到別處玩去了。這時候地裏的地瓜刨完了,地裏隻有晚一些,準備放窖子的地瓜種還沒有刨。大人不會讓我們老是閑著玩,白天沒事的時候,就往我們去拾地瓜,這天我和二怪扛著jue頭,背著化肥袋子,到地裏撿遺漏的地瓜,拾地瓜得走山地,因為好地裏不種地瓜,隻有山地大部分都是種的地瓜,遺漏的地瓜,都是小地瓜,我們一上午的功夫,拾了半袋子地瓜,那時候力氣小,半袋子地瓜,背到半路就背不動了。這個地瓜背不動,我們有辦法解決,一般很簡單,那就是吃到肚子裏。
    生地瓜吃多了肚子疼,我們一般吃悶地瓜,這個悶地瓜,是一項技術活,得用土坷垃快壘窯,在地上扒一個坑,然後用坷垃塊慢慢的扣,這個需要極大的耐心,扣的成不成功,關鍵是門,用七八塊平整的坷垃扣成一個拱門,然後用小坷垃砸幾下,如果不塌的話,窯門就成功了,這樣悶地瓜的窯就成功了一半,然後就是一圈圈的朝裏縮著壘,直到上麵成了極小的土坷垃,最後封頂的時候,用的坷垃都是懸浮著的,必須保證從上麵開口,整個的土窯不塌,因為地瓜是從頂上往下放的。
    壘好了之後,就是燒窯了,找來柴禾,把窯燒的通紅,吐口唾沫,粘在上麵,立馬幹枯,那就是燒的差不多了,這時候從頂上,用jue頭杆先把上麵的小石頭搗下去,鋪滿地下,接著把小塊的,品相好的地瓜,一塊塊的放在裏麵,弄好之後把窯砸塌了,用jue頭拍碎,最後用土埋上,靠熱量把地瓜悶熟,這個就是悶地瓜的過程,悶出來的地瓜,香甜可口,皮還不焦,那味道和煮地瓜,燒地瓜,烤地瓜完全不一樣,記憶中這種悶地瓜出奇的好吃。
    我和二怪兩個人一商議悶地瓜,當時就談妥了,我拿著地瓜,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開始用jue頭刨坑,刨著刨著,jue頭下的土,忽然下陷,緊接著jue頭下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洞,我和二怪非常的驚奇,兩個人朝洞裏一看,頓時嚇的我們魂飛魄散,隻見洞裏赫然躺著一塊肉,隻見那塊肉方方正正,顏色白白嫩嫩的,看著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人肉,因為如果是豬肉的話,絕不會有人傻到埋在地裏。
    我和二怪當時嚇的一下子跳起來,大叫著:“有死人。”
    一邊叫一邊跑,連jue頭和地瓜都不要了,正跑著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跑啥哪?跟被冒猴子攆的似得。”
    我一看來了個人,肩膀上扛著一杆洋炮,洋炮上掛著幾隻兔子和野雞,這個人四方臉,黑如木炭,雪白的胡子讓臉看起來更黑,不過雙眼炯炯有神。這個人我很熟悉,是住在離我們不遠的鄰居,大夥同輩的跟他叫老炮,像我們這些小輩都管他叫炮爺,炮爺七十多歲,一輩子沒有結婚,傳說早年有對象,被日本鬼子掃蕩給殺了,打那以後炮爺就成了獵人,不過那麽時候不是獵野豬、野兔之類的,而是殺鬼子。
    那時候他打鬼子,給八路軍送信,後來還打過馬子(土匪)和還鄉團,解放後政府要接他養老,可他不去,說自己是老農民,離開土地,那就不算是農民了。就這樣炮爺留在了莊上。莊上的大隊部不敢怠慢,就讓炮爺看青,所謂的看青,其實就是民兵,那時候莊稼糧食在老農民眼裏金貴的很,少一穗玉米,幾塊地瓜,就會傷心半天,看青的人主要是看著成熟的莊稼,別讓人順手牽羊的偷走。
    炮爺雖然頂著看青的名,卻從來不看青,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到處去。閑著沒事了,就會扛著自己的洋炮,到山上轉悠,打一些野雞、野兔啥的,吃不了就送人,他不是為了打獵解饞,而是為了找回當年的感覺。老頭子因為殺過鬼子,眼神看起來很犀利,脾氣異常的火爆,一般人他隻要看不順眼,張口就罵,抬手就打,所以莊上的那些青皮二愣的,不敢和照麵。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炮爺特別喜歡我和二怪,我們隻要一聞到炮爺家裏飄出來肉香,就往他家裏跑,而炮爺看到我們去,會毫不吝嗇的用碗盛著肉,給我和二怪吃。
    我一看是炮爺,就趕緊說:“炮爺,炮爺,那裏殺人了,在裏麵有人肉,嚇死人了。”
    炮爺眼睛一瞪,對我說道:“你看你那個熊樣?殺的人在哪裏?帶著我去看看。”
    炮爺讓我們領著過去看,我就和二怪趕緊的帶著炮爺去看,到了洞前麵,指著洞口說:“炮爺,那、那個洞裏就是。”
    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這時炮爺說:“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就是缺乏鍛煉,我對你們說,我當年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什麽都見過,來,我看看你們兩個小子是不是看走眼了。”
    說著話就走了過去,趴在那裏看了一會,然後伸手就抱起來,我們一看炮爺用手抱屍體,當時心裏對炮爺由佩服,變成了崇拜。炮爺抱出那疑似軀體的東西,放在地上對我們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過來,過來看看,這就是你們說的殺人?”
    我們遠遠的看過去,那確實像是一塊肉,不過現在抱出來看的話,有點怪怪的,看著那塊怪肉,我們不敢過來。這時炮爺笑著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過來看看,這根本不是人肉,反正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東西,像是活著的東西。”
    我們一聽是活著的東西,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要是活著的東西,起碼得有頭有腳,可眼前就是一塊肉。我和二怪兩個人好奇,就慢慢的走過去,到跟前一看,好一塊奇怪的肉。隻見那塊肉有二三十斤重,在底部有點像是刮了毛的豬,在上麵看以看到類似於血管的東西,肉的顏色有深有淺。深的地方,有點像是快要腐爛的肉,淺的地方卻像是脂肪。但仔細看的話,卻又不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