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紙人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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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紮紙匠一聽這個辦法好,至少能讓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自己的紙媳婦咬死了雞,那樣的話,可以還自己紙媳婦一個清白,於是紮紙匠就點頭答應,老頭在早年闖蕩江湖,知道的事情多,他對紮紙匠說:“那紙人已經有了妖性,是人差不多,你若讓它聽到風聲,晚上它絕對不會出來,所以你回家之後,需要弄一個假象,裝作若無其事,拿著家夥什出去幹活,才能騙過紙人,讓紙人確信你不在家,到時候它才會出去喝雞血,如果那些雞都是紙人咬死的,你又一點不知道,說明紙人每一次出去,至少得子時以後。”
    紮紙匠點點頭,老頭又跟紮紙匠說了一些話,就讓紮紙匠回家演戲。紮紙匠回到家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紙媳婦,隻見紙媳婦目光透徹,嘴角微微上翹,臉上柔情似水。紮紙匠心裏感到一陣內疚,覺的自己是在騙紙媳婦,可轉念一想,那樣做至少可以弄清事情的真相。於是紮紙匠故意在屋裏自言自語的說,有一件急活,要到主人家裏做,晚上不會來了,他還故意對紙人說:“媳婦呀,我走了,今天晚上你自己睡,一定要看好家。”
    說完紮紙匠就背著家夥什出來門,出門之後,紮紙匠在村口轉了一圈,一轉彎就到了老頭家,在老頭家裏睡起了大覺,到了晚上掌燈的時候,老頭叫來了兩個年輕人,然後炒了幾個小菜,弄了些燒酒,四個人開始喝酒,都說酒壯俗人膽,喝到高興處,老頭就把晚上的要做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說,如果是個軟蛋,就喝完酒回家,這件事以後誰也不會提,如果有膽子,就和紮紙匠一起去。
    兩個年輕人都屬於傻大膽、二愣子,聽老頭這麽一說,都嚷著自己不是軟蛋,接著兩個人吹起來牛,說自己有多大膽,敢在墳子裏睡覺,不怕什麽鬼神精怪之類的話。老頭笑著說:“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今天晚上你們守在街口,找地方藏起來,等著那個紙人出來。一般情況下,紙人屬陰,子時以後陰氣盛的時候就會出來,到時候你們悄悄的跟著紙人,看它想幹什麽,記住你們無論發現什麽,都得明天早上再動手,千萬不能在夜裏驚動紙人,讓紙人察覺。”
    一個年輕人問道:“為什麽不能晚上動手?”
    老頭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第一,我們不知道紙人的實力,你們貿然的出手,怕是要受紙人傷害,第二,貿然動手會驚動紙人,萬一紙人跑了,以後也不好辦,所以你們一定要等到天亮,等陽氣壓過陰氣,紙人不能動的時候,咱們再對付紙人。”
    紮紙匠他們覺的有道理,就點頭同意了,三個人喝了酒,吃了些飯,拿著趁手的家夥什,就到離紮紙匠家不遠的一個舊院子裏藏了起來,在斷牆後躲著,這裏正好能看見紮紙匠家的大門。三個人藏在斷牆後,用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門,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麽。
    一直等到很晚,紮紙匠家裏都沒有動靜,兩個小夥子等的不耐煩了,說要回去,不能再等下去了,就在這時紮紙匠家的大門,“吱嘎”一下子打開了,從大門裏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紮紙匠一看那身影,當時就愣住了,那身影自己太熟悉了,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紙媳婦,隻見他的紙媳婦,出了大門之後,又轉身關上大門,然後朝三個人的藏身之處。紙人畢竟是紙人,走路的姿勢怪異,手腳不能正常的彎曲,遠遠的看起來,身子一搖一擺的十分詭異。
    兩個年輕人看到紙人朝他們走來,一下子害怕起來,酒桌上說自己是英雄,如今真看到紙人了,嚇的再也不敢出聲,身子一個勁的朝下出溜,在那裏瑟瑟發抖,嘴裏不住的求老天爺保佑,不讓紙人吃了自己。隻有紮紙匠在那裏看著自己的紙媳婦,。慢慢的紙人走近了,紮紙匠逐漸能看清自己紙媳婦的臉龐。
    隻見那個紙人一張雪白的臉,雙目圓睜,眼睛裏閃著綠光,一張血盆大嘴,獠牙閃著寒光,完全變成厲鬼的模樣,嘴裏發出可怕的低吼聲。紙人用似木偶一般,離著紮紙匠越來越近,紮紙匠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他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
    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已經嚇的不行了,一股尿騷味彌漫,紮紙匠知道,他們兩個人已經廢了,現在隻能靠自己。隻是紙人已經離他不遠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漂亮的紙媳婦,為什麽會變的猙獰可怕,看著逐漸朝自己靠近的紙媳婦,紮紙匠握緊手裏的家夥什,準備站起來,看看紙人究竟想幹什麽。
    就在這時紙人忽然轉了方向,朝著一個胡同走去,紮紙匠看到自己的紙媳婦朝胡同走去,心裏想難道自己的紙媳婦又要去偷雞?想到這裏他就想叫起身邊的兩個年輕人,跟著他一起去看看,可回頭一看,兩個年輕人,已經沒有了蹤影,隻剩下紮紙匠一個人了。
    兩個人是害怕紙人,已經嚇的逃跑了,看來酒桌上的牛皮,並不能太相信,他從斷牆上爬出去,悄悄的跟著紙人走,就這樣一連走了好幾條小巷,前麵的紙人走走停停,好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紙人的目的地不知道到底是哪裏?
    紙人在前麵走著走著,忽然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停下了,紮紙匠一看那戶人家,正是給自己出主意的老頭家,紮紙匠想不明白,自己的紙媳婦,為什麽會到老頭家?難道是到老頭家偷雞?想到這裏紮紙匠心裏明白了,那些雞真的是自己的紙媳婦咬死的,祖師爺說過,點上了眼睛,紙人就會活,有了道行之後,紙人就會殘害生靈,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假。
    紮紙匠有點恨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守祖師爺的規矩?給紙人點上眼睛,如今真和老頭說的一樣,自己的紙媳婦成了妖孽。隻要是自己的紙媳婦把雞咬死了,就決不能留,因為誰也不能容一個妖孽,在莊上遊蕩成為禍害。可一想到自己要親手毀了自己的紙媳婦,紮紙匠的心裏,又有些於心不忍,要不是紙媳婦的日夜相伴,自己孤單一人,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麽過。是自己的紙媳婦日夜相伴,才讓自己走出了悲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紮紙匠在那裏想著,心裏越來越矛盾,這時紙人已經從老頭家裏出來了,紙人出來之後,沒有走回頭路,而是直接往前走,奔著前麵的小巷而去,紮紙匠遠遠的看著自己的紙媳婦,他忽然發現不對勁,自己的紙媳婦,走起路來,居然不那麽生硬了,本來的那種木偶走路的感覺沒有了,隻見它走路十分的自然,腰肢如同風擺楊柳,屁股一扭一扭的。這個樣子,不是自己媳婦生前的樣子嗎?
    紮紙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那走路的樣子,確實和自己的媳婦一樣,他有點懵了,自己不由自主的跟著紙人身後,穿過小巷,一直奔自己家而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紮紙匠不由的喊了聲媳婦生前的小名。
    這時紙媳婦轉過來,當時就把紮紙匠的夢拉到現實,隻見自己的紙媳婦那張白臉上滿是鮮血,雙目倒立,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血盆大嘴,嘴裏還有鮮血和碎肉,樣子非常的猙獰,這就是一個母夜叉。
    紮紙匠嚇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時那紙人看見是紮紙匠,忽然有了變化,變的和原來一樣,雙目的寒光消失,血盆大口也變成了櫻桃小嘴,它朝紮紙匠嫵媚的一笑,那笑容和自己的媳婦生前的笑容一樣,有著萬種風情。紮紙匠本來心裏害怕,但看到紙媳婦的笑容之後,一下子陶醉了,在那裏開始愣神,這時紙人轉身朝家裏走去。
    紙人的動作讓紮紙匠欣喜異常,他感覺媳婦已經不是紙人了,它好像有了生命,隨時都能活過來,自己要保住媳婦的命,等白天就去求鄉親父老,咬死誰家的雞,都雙倍補償,就是散盡家財,也在所不惜。這時紮紙匠忽然想到老頭是個人物,在莊上很有聲望,不如先求老頭放過自己的紙媳婦,大不了自己不再這個莊上住了,帶著紙媳婦遠走高飛。
    紮紙匠想到這裏,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身直奔老頭家,到了老頭家發現他家的大門和屋門,都是大敞四開著,屋裏黑燈瞎火的,紮紙匠喊了兩聲,裏麵沒有人應聲,於是紮紙匠就跑到了屋裏,到屋裏一聞,隻聞見屋裏彌漫著血腥味。紮紙匠趕緊找出火折子,照亮了屋裏,等屋子點亮之後,紮紙匠嚇的“啊”的一聲慘叫,接著扔下火折子,跑了出去,然後在院子裏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