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回家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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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是害怕,就越遇上事,李叔把我送到莊外的小路前直接停下,說他如果把我送回去,何家會胡亂想,那樣的話影響不好,隻能把我送到莊子沒有人的地方讓我下車。我下車之後,李叔開車就回去了。我站在那裏尋思著怎麽走,才能見更少的人。大路肯定是不行,我幹脆順著河沿走小路,順著莊上的河灣回家,在河灣裏的小廟已經沒有了蹤跡,到處長滿了灌木,這裏一般不會有人來,我走了一路基本沒有見到人。
不過我家住在莊子的中間,無論怎麽走都躲不過去,始終得走有人的街道。我走在大街上,那些人隻要一看到我,就會停下來,三五個聚在一起,大夥衝著我指指點點,不用聽,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此時心裏即憤慨又委屈,明明是救了人,卻換來了無端的牢獄之災,和大夥的誤解。在大夥眼裏我是個罪人,做了最不光彩的事情。
我低著頭往前走,不去看任何人,當我走到拐彎奔我家的胡同口,忽然聽到吵鬧聲,於是我伸頭一看,隻見熊瞎子抓著何二哥的脖領子,正高聲說著話,旁邊一夥老娘們在那裏勸架。
我仔細的一聽還是關於我的事,隻聽見熊瞎子高聲說:“我告訴你,你說楊曉東是壞人是強jian犯,我熊瞎子第一個不服,曉東是好人,不會幹出那些齷齪的事情。”
何二哥說:“曉東他糟蹋了我家的大妞,這個、這個證據確切,就差什麽dna檢測了,隻要拿到檢測結果,這個案子就能定他的罪。”
“放屁,何二你他娘的有點良心嗎?莊上誰都知道,當年曉東為了救你媳婦,跟母夜叉結下梁子,母夜叉數次想害死曉東,幸虧曉東命大,沒有被母夜叉害死,你他娘的這是恩將仇報,是不懂人理的牲口。我敢肯定曉東那天是在救人,他晚上對付狗妖渾身是傷,怎麽可能見色起意去糟蹋大妞?“
何二哥聽到這裏,有點語塞的說:“那、那難說,曉東沒有見過女人,一時衝動也有可能。”
“衝動你娘了個腿,當天曉東在醫院裏和小護士呆了一夜,那小護士比大妞漂亮百倍,曉東都沒有動心,那大妞長的跟母夜叉似的,曉東會動心?一望曉東見到大妞都是躲著走,是何家大妞死纏著曉東。要我說你們老何家孬種,故意陷害曉東的。還有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也不識好賴人,跟著何老三陷害曉東?。
熊瞎子的聲音很高,看來是動了真感情,真沒有想到熊瞎子給我仗義執言,他雖然變好了,但在莊上的惡人餘威還在,何二哥並不敢和熊瞎子打,隻能在那裏嚷著讓熊瞎子放手。不知誰喊了句:“你們看曉東回來了。”
接著大夥都朝我看過來,當熊瞎子看到我之後,趕緊的鬆開二哥的脖領子,朝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說:“曉東,你可想死哥哥了。”
熊瞎子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壞人忽然變好,讓我很不適應,呆呆的站在那裏,熊瞎子跑到我的跟前,一下子把我抱住,嘴裏說道:“曉東,這幾天哥哥茶飯不思,就想見到你當麵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那天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熊瞎子早就進火葬場了。”
我趕緊說:“瞎子哥,這、這樣不好,你抱著我,我有點瘮的慌。”
熊瞎子鬆開我說:“曉東,哥哥我是想你想的,對了,你既然都回來了,那件案子是不是結案了。”
我點點頭,熊瞎子高興的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楊曉東不會幹出那種齷齪的事情,這幾天因為你的事,我都和人家打了好幾架了,他們說你的壞話,我第一個和他們拚命。走,兄弟,既然回來了,咱就該挺直胸脯回家,哥哥相信你是好人。”
說著話拉著我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們睜開狗眼看看,我兄弟回來了,他的案子已經結了,什麽罪都沒有,事實就是事實,他們老何家坑人害人,會遭報應的。”
熊瞎子耷拉著長眼皮,大聲的喊著,莊上的那些老娘們隻是議論紛紛,沒有誰敢應聲,何二哥看到我回來了,趕緊的溜走,並不敢和我說話。我們走到人群的跟前,這時有娘們說:“熊瞎子,曉東的事情你這麽操心幹啥?你們又不是當家子。”
“曉東是老子的救命恩人,比兄弟都親,恩人受冤屈,我能不伸頭嗎?我說你們這些老娘們,一個個的整天沒有吊事,在這裏說假話作舌頭,我看著就生氣,我可告訴你們,誰要是再敢背後說曉東的壞話,我把你們家房子點了放煙花,信不信?都趕緊的滾蛋。”
熊瞎子壞事做的太多了,人們絕對相信熊瞎子能幹出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一個個嚇的轉身灰溜溜的走了,我看著熊瞎子說:“看來你的脾氣還沒有改。”
“我現在早改好了,隻不過這些老娘們太氣人,給她們說好話白搭,我才嚇唬她們的。對了,曉東我住院的時候,劉佳問過我好幾次,你幹什麽去了。”
我聽熊瞎子提起劉佳,心裏一股子劇痛,輕聲的問熊瞎子說:“那劉佳知道我被抓的事情嗎?”
“她知道,非常的痛心,還對我說,沒想到你楊曉東是那樣的人。”
“唉”我聽到這裏歎了一口氣說:“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誰也不會想到救人落的這般光景。”
“曉東,那你還去找劉佳嗎?”
“不去了,我已經沒有臉去了,何家大妞把我的一生全毀了。”
我說完又難受起來,這時熊瞎子勸說我說;“曉東你別傷心,坐牢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凡是做過牢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到你家了,我就不進去了,曉東,有空我請你喝酒。”
說完熊瞎子轉身就走,我想留熊瞎子坐會,可沒有留住。熊瞎子走後,我站在大門口,站了半天始終不敢邁腿進去,這時我聽見我娘的歎氣聲,於是下定決心,朝家裏走去,到家裏一看我爹蹲在門口抽悶煙,我娘坐在那裏歎氣,爹娘比我被抓的時候,多了許多白發,這些都是因為我。
我看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幾步跑過去,一下子跪在院子裏,說:“爹、娘,我回來了。”
我爹、我娘這才注意到我,當爹的煙一下子掉在地上,嘴裏喃喃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就知道我的兒子不會幹傷天害理的事情,看來老天爺睜眼了。”
而我娘直接從椅子上起來,一下子跑過來,捧著我的臉說:“曉東你這些日子受苦了,娘想到看守所裏看你,可看守所裏說,你的案子是大案,沒有判決之前不讓見你。我這幾天心都……”
我爹在旁邊說:“你娘這個人心眼小,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整天一說起你的事情就掉眼淚。”
“你想起兒子的事,也是光知道抽悶煙,當時的情況太揪心了,人家都說曉東犯的罪,夠槍……誰聽見這些話不害怕?不過現在好了,曉東回來了,我再也不用擔心了,對了你一定餓壞了吧?娘給你煎雞蛋吃去。”
說著話擦擦眼淚,就要起身給我去煎雞蛋。我趕緊說:“娘,我不餓,李叔帶著我吃完了。”
“李叔?哪個李叔?”
“就是派出所的那個。”
我爹說:“這次得好好謝謝你李叔,都是你李叔和麻子大爺幫的忙,不然你這個案子就成了鐵案了。”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路上李叔都跟我說了。對了,大黑去哪了?”
我娘聽見我問大黑就說:“自從你被抓走,大黑就天天在村口蹲著,一天天的不知不喝,我剛才讓菡菡去找大黑了,一會大黑就應該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聲狗叫,我一看是菡菡領著大黑回來了,一看大黑的樣子,心裏一陣心酸,隻見大黑整個的瘦了一圈,渾身的狗毛炸起,毛發變的枯黃,雙眼的目光呆滯,眼睛上都是眼屎,低頭耷拉腦的一點精神都沒有,完全變了模樣。這還是以前威武的大黑嗎?
我看見大黑回來了,就喊了一聲大黑,大黑聽見我叫它,當時眼睛朝我看過來,呆滯的眼神忽然一亮。“汪汪”叫了兩聲,直接朝我衝過來,用爪子撲到我的身上,和我親熱起來,菡菡也過裏了,高興的喊哥哥,一家人團聚了真好,家裏的親情是看守所裏沒法比的。
我們正高興,這時麻子大爺來了,一手提著一捆啤酒,另一隻手提著菜,一進門就說:“我聽說曉東回來了,特意給曉東接風洗塵,曉東,你趕緊去洗個澡,把身上的晦氣洗去,還有就是把那身衣服扔了,咱們喝酒慶祝一下。”
我此時心裏激動,家裏人沒有拋棄我,我心裏感到溫暖,讓沒有想到的事,大妞家沒有打算放過我,又讓人找到我的家裏,逼的我背井離鄉,去了幹爹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