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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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她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但我還是挺興奮的,靠近展櫃說,你不去做正事,跑這來見老公,你們領導會不會扣你工資?
她瞪我一眼,說別貧嘴,說正事,這次你幹得好,我是來表揚你的。
表揚我?根本不可能。我哼了一聲,說,如果這是這樣的正事,你走吧。
她不生氣,說當然還有事,我們走兩步,於是在另外一個看得見她的位置看著她。
她問,這兩夥人的頭頭是誰?
我說對方最高層叫劉成安,他們是在開年會。這邊的人應該有三哥,還有一個姓田的,注意,剛才被抓住的那車負責的外號叫蟑螂,是裏麵的打手頭頭。這次他們為六個貨出手,目前我不知道貨在哪裏。
她點點頭,說好的,成子,幹得好,我為你記功。另外,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秦雅的病情已沒有危險了,她要回家去療養,今天淩晨兩點左右的飛機。
我心顫抖了一下,眼眶不自覺地有點濕潤,回家去了,就是說,我們再也沒機會見麵了,或許,這一分開,就是一生一世。
看著我的神情,我相信,莫茹欣或許能體會我的一些心情。她小聲說,你想不想到機場看看,要是想去,我立即組織安排。
讓我去看看秦雅,我真是特別想去,我懷疑莫茹欣是不是真的是這個意思,但我看著她,明顯感覺到,她是真誠的,如果我要去,她肯定會安排。
但是,我歎了口氣,有意義嗎,沒有,一點也沒有。要忘記,不如痛痛快快地忘記,隻要她是快樂的,我就夠了,我內心那刺痛的內疚、那沉重的負罪才能夠得以減輕。
我搖搖頭,說,看有什麽用,忘記對於我們都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再轉移一格,她手上多了一張紙,說方成,我幫你要了一張畫。
我接過來,這是半張a4紙大小的畫,依舊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那男的摟著女的從一幢兩層的樓房往地下跳,兩人跳在半空中。
我看了幾眼,那女孩,用了簡單幾筆,在空中,女孩的頭發整個被吹向後上方,女孩的臉型被真實地勾勒出來,那略帶一筆的眼光中,是恐懼,是害怕。很明顯,這是秦雅。
而那男子,卻描得特別仔細,他一隻手摟著秦雅,目光中充滿堅毅,充滿自信,隻需要一眼,就知道是畫的我。
我心中酸楚的同時,心裏湧出陣陣興奮。我手發抖,言語也說不太清楚,輕聲而急促地問,秦雅怎麽能畫出這樣的畫,是心理醫生誘導的嗎,心理醫生是怎麽說的?
莫茹欣搖搖頭,說這畫是我親自請她畫的,我對她說,對於她的事,我們一直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所以,讓她隨便畫一幅畫,算是她離開之前,給我們一些線索,或者給我們一個記憶。
她於是說,在她的潛意識中,總覺得有一個人和她一起想逃跑,而且,似乎在一幢兩層樓的樓房裏跑出來了,但她要去回憶,卻又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根本沒有任何記憶。
我說這個男的,她是怎麽畫出來的?
莫茹欣說你那天奇怪的表現讓她覺得,你是不是那個人,秦雅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她一定想到了你可能是那個男子。
我說那就是說,秦雅是懷疑這件事的。
莫茹欣說當然是懷疑的,有一段記憶想不起來,誰不想記起來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大多數人希望是段快樂的回憶,不願意認為是痛苦而已。
我點點頭,說你可不可以幫一個忙。
她說行啊,隻要我能做的。
你找一個機會告訴她,就說她是到陽江旅遊,上了黑車,黑車出了車禍,她受了重傷,黑車怕事,把她送醫院之後就跑了。
我去看她,我可能是黑車司機,可能是於心不安罷了。
莫茹欣詫異地看著我,說方成,怎麽可以這麽說,這麽說,你不就成了罪人?這不是自毀你的形象,抹黑自己嘛?
我淡淡一笑,說如果不這麽說,秦雅豈不一輩子也想找到答案,我這樣做,就是給她提供一個答案,讓她盡快忘記這一切。
莫茹欣目光透著驚奇,不相信地問,方成,你真不想和她聯係了?
我說,莫茹欣,你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對不對,何必再問我。
莫茹欣歎了口氣,說是的,我知道,這或許是最理智的決定。可在感情方麵,人是很奇怪的,很多決定雖然是最理智的,但常常是不對的,或者說,是錯誤的。
我拿起一瓶酒,看著上麵的商標,說莫茹欣,不說這事了,我沒錢了,你想法給我弄點吧。
她不滿地說,我又不是錢罐子,你不是在販賣人嗎,他們不給你分點錢。
我苦笑,說就是啊,所以,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麽位置上的人呢。
她說努力吧,我們都努力,爭取把這個大團夥端掉。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說你快走吧,記住,這次他們爭搶的貨有六個人,迅速找到並解救出來,另外,這夥人正在抓緊時間做大動作,打算利用春節前農民工回村的有錢買媳婦之時,大賺一筆。
我們各自向相反方向離開,我買了幾瓶飲料,到了收銀台,付了錢,坐在門口附近的休息座椅上,喝著水,裝著等人的樣子。
半個多小時,李子等三個人才從裏麵出來,這三個貨色一樣東西也沒買,隻是不知道在裏麵偷東西沒有。
我扔給一人一瓶飲料。三個人喝著飲料,坐在我身邊。
李子說,成子,我們出去看看。出了門,到了一個能看到警察的地方,警車沒有了,車流也通暢了,應該是警察已撤了。
我問李子,大哥不是讓我們不要聯係了嗎?我們不會再回洪泰賓館吧?
李子說對啊,洪泰賓館是不可能回去了。成子,你說我們回哪裏去?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你說吧。
後來,李子說我們開車到隱蔽一些的網吧,包個房間,搞個通宵遊戲如何?
我點點頭,說這倒是個好辦法。
很快,在街道一角,三個人在包間裏打起遊戲,我說我不會打這個,你們三個人慢慢打,我找個房間睡覺。
李子手不空,說去吧,你好好睡,我們打累了,直接就在房間裏睡了,你也不用過來。
我說行,出了房間,讓服務員另外開了一個房間。坐在房間裏,倒在沙發上。
閉上眼,秦雅的影子在我前麵浮現,我試著想把影子從頭腦中拋開,可無論怎麽都做不到,而且,一種難分難舍的感情越來越濃。
我站起來,狠狠罵自己,要控製,要克製,要理性。但絲毫沒有用處,我反而急躁起來。
最後,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悄悄到了服務台,對服務員說我出去有點事,房間我買了一晚上,等會要過來。
服務員當然答應,說沒問題。
我打的到了機場,通過航班信息找到前往秦雅家z省的淩晨兩點的飛機信息,找到檢票大廳的那片區域,悄悄地躲在一個咖啡廳。
淩晨一點十分左右,秦雅的影子出現了,她身邊除了她父母,還有一個男子,那男子應該有一米七六左右,戴著眼鏡,身著休閑服裝,挺瘦的,一股書生氣。他左右手都拿著行禮四個人行禮的幾乎全部。
而秦雅的父母,對他拿如此多行禮居然沒一點同情或者分擔,我想,這男子在四個人中地位應該最低。
秦雅母親挽著秦雅,兩人去排隊安檢。
秦雅瘦了一大截,臉色還是不太好,頭上繃帶已沒了,隻有左前方還有一個紗布丁。
年輕男子拿著四個人的身份證打印登機牌,又去托運行禮,回來的時候,是滿頭大汗。
他對秦雅的父母很恭敬,對秦雅更是親熱有加,那目光透著的關心,是一種男女情侶之間才能流露出的眼神。
秦雅對他,也是特別親熱,他們,真如一對情侶……
看著這一幕,我心裏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股酸酸的失落湧上心頭。
喝了一口咖啡,我想,秦雅忘記我如果是最好的選擇,那她以後的生活,終究會有自己的男朋友、老公直到家庭,而我,應該祝福才對。
可是,我心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秦雅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入口,最後一刹那,她突然轉身,目光帶著奇怪的迷惘,在大廳四處掃了一周,在遲疑之中,她緩步向前……
我突然感覺到手背上有一滴水,立即用餐紙擦去眼眶中那沒用的淚水,我想,秦雅那最後的一瞥,一定是感覺到了我對她的注視。
三點多,我回到網吧,悄悄看了看那三個人,還打得熱火朝天,於是,悄悄回自己的房間,倒在沙發上睡覺。
第二天直到中午,大哥都沒有和我們聯係,李子等三人倒不急,可我有點急了,說李子,要不要打電話和大哥聯係一下。
李子搖搖頭,說成子,這對我們來說太正常不過了,你得適應。大哥需要聯係我們的時候,自然會打電話過來。
中午找了一家很普通的餐館吃飯。不過,為了防止被人注意,我們都是找一個專門的包間。
李子在超市買了一瓶很一般的酒,我說我不能喝酒了,要是有事要開車,我喝了酒就不能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