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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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哼一聲,說:秦成,你可以不回答我,可沒有必要撒謊對不對。
    我怎麽撒謊了?
    秦成,菲菲說你是她媽*的手下,我給菲菲買零食,她一眼看中的是進口巧克力,而你,我在樓下看到你的車了,雖然車標是國產的,可那是你想低調吧,那車,是進口車,低配至少六十萬以上,這些情況,你像是無業遊民嗎?
    我驚恐萬分,秦雅目光怎麽變得如此犀利,我趕緊離開她吧,否則,要是那十多個女孩的事讓她知道了,我就完了。
    我說:秦助理,你既然知道我要低調,何必在乎我是不是說真話呢?我們也不認識。
    她一怔,突然,她的目光中閃出一道迷惘,她說:是啊,秦成,你說得對,我們也不認識,我怎麽會在乎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呢。可…可我從進你這個房間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你似乎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一個…一個可以坦誠對我的人。
    我心裏一絲甜蜜,感情這東西,很奇怪,這或許就是感應吧,就算失去了記憶,卻無法阻擋這神秘的感覺。
    我遲疑了,我該不該引導她,讓她對我好。
    我可不可以和她來一次正常的戀愛?
    不,不行,我立即否定了。
    我說:秦助理,那是你心地善良,認為大家應該真誠相對,這是你的品質。不過,我們這些小人物不一樣,沒你想像的好。菲菲的事你就別管了,她媽媽有事外出,托我管理她一段時間,這女孩被家裏寵慣了,而我是沒辦法照顧她太多的,所以她對我不滿意,這很正常。
    秦雅點點頭,說:好吧,秦成,今天打擾你休息了,我是到昭花慰問一些特困老百姓的,最近還會在昭花呆幾天,如果有空,我們再聊聊。
    我說,行,到時再聯係吧。
    她緩緩向門口走去,我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拉開門,突然,她轉過身,說:秦成,你這幾天在昭花玩嗎?
    我遲疑地想,她還真想和我再聊聊,我心裏當然喜歡,可我能嗎?
    我不忍拒絕,說:應該會玩幾天吧。
    她說:秦成,要不,你幫我開兩天車吧,這兩天我們租的當地車,車狀太差,我…我實在受不了,昨天被顛簸得人都快散架了。
    我心一疼,本想立即答應,但….我忍住了,說:秦助理,我雖然是玩,可還有一些朋友,還真不能替你開車。
    那…能不能借你車用用?
    我搖頭,當然不行。
    她失望地走出門。
    一會,她身邊的一名男子將菲菲送進房間,菲菲一臉不滿,進門就衝我發火:喂,你什麽意思啊,我跟我小雅姐一起,你不正好可以自由自在嗎?你憑什麽管我的事。
    我冷冷看著她,說:菲菲,你聽好了,你媽把你托付讓我管你,你就得聽我的,否則,你見過街邊乞討的小孩吧,那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她大吼:呸,你敢,小雅姐給我電話了,說有事就找她,秦成,你敢對我不好,我立即打電話給小雅姐,我還把你截警察的車,把我搶走的事說給小雅姐,讓警察把你抓了,我就可以跟小雅姐去了。
    我臉一冷,一把抓起她,揮手就要打過去,嚇得她眼一閉,大哭起來。我將手一鬆,吼道:好好給我坐沙發上看電視,你敢給她打電話,老子把你扔山裏喂狼,你見過那個和我鬧架的女人吧,你的下場,比她還慘十倍。
    菲菲是親眼目睹肖靜被我扔下車的,所以,她驚恐地看著我,不敢再說一句。
    我改變臉色,盡量溫和地說道:當然,隻要你聽話,我會好好對你的,菲菲,我現在是在救你媽,救了你媽,相當於救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媽如果關進大牢了,你家的一切都沒有了,你連讀書也隻得跟著你爸,到最差勁的學校讀書,還要被後媽打罵,你想想有多慘吧。
    菲菲一臉委屈,默默流著淚,那樣子,突然變得十分可憐。
    晚上,我帶她到昭花縣唯一一家快餐店kfc,她的心情才好了起來。吃了一些東西,我說:菲菲,你見過的小雅姐,她並不認得你,你知道嗎?
    菲菲一楞,說:才不是呢,小雅姐說認得我,說當時和我聊得可熱鬧了。
    我不想爭論這件事,說,她給你的電話號碼在哪裏?
    她一把捂住衣服的一個口袋,說:不告訴你。
    我哼了一聲,說:隨便,不過,她是真不認得你,隻是覺得你挺乖巧的,比較喜歡你,不想傷你心而已,你別以為她會讓你跟著她,她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
    哼,你胡說,小雅姐說過了,我隨時可以打電話給她,她一定幫我。
    我說那你怎麽剛才會回來?
    菲菲一下子楞了,說:小雅姐說,她不好帶我走,如果帶我走,你會和她鬧的。
    我哈哈笑了,說:不是鬧,是打,我們會打架。
    菲菲冷冷哼了幾聲,一個男人,隻知道和女人打架,還想打小女孩,一點修養也沒有,這是最沒本事的表現。
    臥槽….我看著她….竟說不出話來。
    吃了飯,我又帶她到附近的商場買了全套的她穿的衣服,花掉我五百多,可她很不滿意,說是沒給她買名牌。
    我沒理她,把她弄回賓館,讓她洗澡睡覺。
    她洗澡的時候,外套放在床上,我拿到手上,在她剛才捂住的口袋裏掏了一下,裏麵果然有一張便箋,我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個電話號碼。
    我記住號碼,放回便箋。
    洗了澡,我讓她自己洗褲衩,她倒還真做了,我幫她把其他該洗的東西洗了,出來,看她正在看電視,說:菲菲,快睡吧,我明天還有事要安排。
    她看著動畫片,笑得咯咯的,一點也不搭理我。
    我躺床上,開始想秦雅起來。
    我沒有想今天,也沒想未來,腦海裏全是之前我們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從最初的囚禁與同情,到後來的相互幫助與喜歡,再到後來的為了自己,眼看她被賣、被折磨而無能為力,我覺得,我始終虧欠著秦雅。
    要是我能一直保護秦雅,讓她快快樂樂一輩子該有多好。
    但是,要想她快樂,我最應該做的,就是不影響她,就是遠離她。
    可每當想到遠離,我的心就無比地痛。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發現菲菲的嬉笑聲沒了,仔細一看,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起身,將她抱起來,放在靠近窗口的那張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關掉電視,站在窗口,外麵的街道透著節日的氣氛,燈光通明,燈籠高懸,我們住的私人賓館特別矮,而在兩百多米外,有一幢高樓,霓虹燈做的醒目大字是“天鵝酒店”。
    我突然想,秦雅會不會住這裏,對,完全有可能,菲菲之所以和秦雅能遇見,說明秦雅就在附近住或者在附近有什麽事,而從今天的情況看,極有可能是秦雅住在天鵝酒店。
    我抬頭望向酒店,春節期間,正如我在白山縣一樣,酒店入駐人極少,在酒店七層左右,有兩個房間透出淡淡的光線。
    突然,我發現一個身影站在左側的陽台上,那人外形極像秦雅。
    我環視了一下我的房間,我退到控製台,將床頭燈關掉,這樣我房間就沒有任何燈光,我站以窗口,就可以看到對方,而對方應該看不見我。
    我仔細看向那個身影,是的,沒錯,她的確站在陽台上,而且,她身子向著我這邊,頭看著的方向,正是對著我住的賓館的,似乎就是我這個房間。
    我心中湧出一陣莫名的痛,我多麽希望她在看我,是在回憶我們共同在一起的一切,可惜,這已完全不可能了。
    我靜靜地看了她很久,而她,也一直站在那裏,不知道她在看什麽,想什麽。
    我忍受不了這種痛苦的思念,我看了看菲菲,把她被子拉好,我出了門。
    天鵝酒店門口的一豎向標牌上有二樓茶座的標識,我想去坐坐,我隻想離秦雅更近一點。
    順著街道我緩緩向天鵝酒店過去,街道上人很少,好多門麵都關了,一些門麵上還用白紙寫著,春節放假,什麽時候上班的字樣。
    到了天鵝酒店二樓,沒想到茶樓的生意卻很好,不過,主要是棋牌室生意好,大廳的人就很少了。
    我找了一個能看到我住的賓館的位置,點了一杯茶,問服務生:抽煙沒問題吧?
    她笑了笑,說,請便。
    我點燃煙,喝了一口茶。拿出手機,找出拍下的秦雅畫的那兩幅畫。
    這兩幅畫,一幅是她記憶到我和她一起被囚禁起來的痛苦畫麵,一幅是我救她從二樓逃跑的畫麵,我仔細一想,一幅是開頭,一幅正是結尾,是她整個被拐過程的起點和終點。
    一股深深的刺痛讓我眼淚突然湧出,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趕緊扯出一張抽紙,擦了擦眼淚。
    “秦成,這是誰的畫?”
    我嚇了一大跳,猛地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後。“秦…秦助理,你…也來喝茶?”
    秦雅搖搖頭,說:剛才在樓上看夜境,發現你過來酒店,我估計你是來喝茶的,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果然是…隻是沒想到,你好像在思念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