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無名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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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也直率,說:那家誰還敢去啊,死人了,打牌講究的是手氣,有死人的地方,誰敢去。
我故意吃驚地說,什麽?茶樓打打牌,怎麽可能死人啊?
說罷,拆開煙遞給他一支。
他接過煙,說:那家茶樓的男的也愛打牌,而且打大打小都要上場,是出了名的賭徒,開了茶樓更是打得大,不過他一直都是輸多贏少,茶樓生意不錯,可也沒掙著多少錢。但他的錢卻從來不愁,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人販子。
我故意重複了一聲:人販子,人販子很掙錢嗎,人販子弄死人可以不負責任嗎?
他歎了口氣說,聽說他從上家買了一個外地來的女人,一時沒賣出去,他就用藥把女人迷昏了藏在茶樓,那天他打牌手氣好,贏了一大筆,所以他特別興奮搞忘記這回事了,那女人醒過來之後,不知道怎麽的就自殺了。
自殺了?怎麽可能?我說,那女人會無緣無故自殺,她應該選擇想辦法逃跑吧?
老板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傳說很多,但實在的信息真就沒有,這件事連警方都悄悄處理了的,隻是有人看到120拉死人出來,所以,那茶樓,再也沒人敢去。
我心裏一陣涼似一陣,我擦了擦冷汗,說:難道警方沒說出個原委?
老板搖頭,說:沒有,這種事涉及到人口拐賣,涉及到那女孩家裏的隱私,所以警方處得極輕,聽說茶樓老板花了二十多萬,把事情擺平了。
我說,那女孩的家人知道嗎?
老板搖搖頭,說,那女孩的名字也沒人知道,怎麽可能知道她家裏人。
一股鑽心的痛刺向我的內心深處,一個比劉瑛還慘的女人,我的心在滴血。
回到賓館之後,這事一直折磨著我,我久久無法入睡,直到淩晨,我實在沒辦法忍受了,我打電話給莫茹欣。
她問:成子,你是又帶人到青山縣去販賣了嗎?
我說,不,莫茹欣,我今天遇到一件事,我想請你幫著調查一下。
她見我語氣和以前大不相同,說,成子怎麽啦,你快說。
我把今天遇到的關於這個無名女人的情況說了一遍,她說:成子,我能想到的辦法是通過一些渠道找到警方在辦此案時對姓陸的兩口子的審訊材料,這件事可能會涉及到他們的上線,如果涉及到上線,而上線又沒在我們的視線裏,我們就不可能了解得更多,倒是你,應該更有可能接近這些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隻能給我一些信息,但因為青山縣警方已處理了此事,她本來就是跨省了,是不可能幫我調查這件事的。
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馬上幫問問吧。
莫茹欣答應之後,問我:成子,你到青山縣去幹什麽?你怎麽又接觸到這條線上的人了?成子,我要你往核心區域接近,你怎麽往枝葉邊緣區域跑,你得看大局,不要把目光盯在一兩件小案子上,要看到你如果接近核心區域了,你可以阻止更多的犯罪。
我暗暗歎氣,莫茹欣,我對不起你,但此時,我是沒辦法告訴你真情的,隻有等我把邱娟和曹春華找到了,然後我也安定了,我再給你講實情,不是我不願意接近核心,而是因為蘭婷把我拋棄了。
半個小時之後,她打電話過來,說:成子,根據審訊記錄,姓陸的是從一男一女手上買下的這個女孩子,買來時已被用了迷藥,通過法醫的檢驗,通過藥物時間對比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女孩子清醒之後,割腕自殺,所以警方沒有姓陸的直接或者故意殺人的證據,隻得處以二十萬罰款,那女孩的骨灰暫時存貯在青山縣殯儀館……
我插話問:那上線是什麽人,那一男一女到底是誰,難道姓陸的真不知道?
莫茹欣說是的,警方審了兩天多,如果他真知道那兩人叫什麽名字,一定會說的,姓陸的交待的是,那男的比較胖,圓圓的頭,穿著皮衣,那女的明顯也是社會上的另類女人,染了發,也穿著皮衣,那女的叫男的圓頭,那男的叫女的什麽妹……
我“啊……”一聲,莫茹欣似乎感覺到什麽,立即問:成子,怎麽啦?
我驚恐萬分,說:如果真是這兩個人,我可能見過。
誰?
就是蘭婷的手下,男的叫圓頭,女的叫五妹,上次昭花縣的女孩子在火車上,就是他們幾個表演了一出陷害之計,讓女孩子們不得不接受被賣掉的事實。
莫茹欣說,那這兩個人的名字你知道嗎?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說:我真不知道。
莫茹欣也是怔了很久,然後說:成子,你迅速把這兩人的情況搞清楚,然後馬上聯係我,我一定想辦法找到這個死去女孩的信息,把…把她送回家…….
一陣可怕的沉默,我們都不知道再說什麽,過了很久,我忍住淚水,低聲說,再見。
靠在床上,我對自己說,不行,我不能離開,我必須找到這個組織的最高核心,把所有的網絡弄清楚,為這些受害的女孩,為那些因為被拐賣而死去的女孩子報仇。
我從床上下來,抽著煙,在房間裏徘徊,不斷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蘭婷會放棄我?難道僅僅因為懷疑我和蘭芳之間有事。
這件事我和蘭芳是達成了攻守同盟的,就算蘭芳流露出對我的喜歡,蘭婷也不可能因此就把我從組織裏趕出去啊。
所以,我說離開之後,她應該做的,是挽留我,是讓組織的人找我,總之,應該通過軟硬兼施,讓我在組織裏繼續服務才對。
隻有一種可能她會任由我離開,徹底放棄我。那就是她的確是脫離組織了,而且她是喜歡我了,她想和我成為一對。
我反複考慮,沒有可能,是的,絕對沒有可能。
那為什麽這麽多天,沒有任何組織裏的人找我聯係我,蘭婷更是一個電話也不打。
圓頭和五妹我這裏都沒有電話,就算有,我也不可能聯係他們,因為我一旦聯係,就表明了我的真實意圖。
我又分析起時間問題來,按時間,這個女孩應該是蘭婷讓我們各自回家,不再聯係之後,圓頭和五妹一起做的一單生意,這兩個完全是背著蘭婷和我們做的。
那這件事不可能是圓頭和五妹專門去做一單,極有可能是順路遇上,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所以兩人盯上了這女孩,然後用迷藥把女孩迷昏之後,再送到青山。
至於為什麽會選擇青山,我估計他們應該在青山附近下的手,而且在和林山市的那夥人販子一起的時候,他們或許知道了青山做婦女拐賣的聯絡人就是姓陸的。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洗漱結束之後,我在火車站四處遊蕩,我靜靜地觀察,看是不是有借招工之機從事拐賣活動的人。
十一點多,陳姐打來電話,說秦成兄弟,中午到我家來吃飯吧。
我遲疑之後,說,陳姐,你家住哪裏啊?
她家也住在明華小區,我說這樣吧,我等會看情況,我同學那邊也在叫我過去,如果推得掉,我就過來。
我想用自己的辦法去試探陳姐兩口子害死那無名女孩的真相,但我考慮很久,我還是放棄了,因為我覺得這家人一心想把茶樓盤出去,對死人之事是斷然不會說的,所以我提前去試探,不僅不會比警方知道得多,可能還會驚動圓頭和五妹,如果這兩人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以後要進一步從圓頭和五妹口中得知那無名女孩的事就難了。
接近十二點,我打電話給陳姐,說我同學找我來了,我們一起到郊區去吃飯,所以就感謝她們了。
陳姐很是遺憾地約晚上一起,說要把茶樓的事再好好說說。我答應下來。
我讓賓館前台給我換了一個房間,賓館有一麵可以坐在陽台上就能看到火車站全貌的地方,我下午一直就在陽台上,直到下午五點左右。
我打電話給陳姐,說:陳姐,我真沒想以,你居然騙我。
陳姐一聽,知道我了解到事情真相了,她楞了好一會,說:秦成兄弟,那件事真的與我們沒什麽關係,那女的被人放我這裏,說是有人來取,可那人還沒過來,這女的就自殺了,我…我真是沒想到會這樣,這事真與我們沒關係。
我早知道她會這樣說,淡然一笑,說:陳姐,與你們沒關無所謂,可你應該知道,現在的茶樓以棋牌為主,你那裏死了人,茶樓生意能開起來嗎?這麽重要的事,你居然不說,我差點就被你們蒙了,你可記清楚了,從此之後,我們再也別談什麽生意了……
我強忍住自己的情緒,沒有大罵。掛斷電話,我出門,跑到火車站候車室、火車站廣場外,那裏四處是外出打工的年輕人,他們有的在等候火車票,有的已買到車票,隻等上車了。
此後兩天,我卻仍然沒有接到曹春華和邱娟的電話,漸漸地,我失望了,我打算再等兩天,如果依舊沒有訊息,我直接到林山市去,那裏有邱麗,有那個我差點上了她的開美容店的姓郭的女人,或許,我還能搭上人販子這條線。
三天過去了,事情沒有任何進展,我到汽車站買了一張大巴車的車票,趕往林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