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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知樂說是啊，這些話，隻有你出麵才能起作用，其他人還真沒法這樣說。
    我淡淡一笑，說知樂，我在這裏麵覺得最多的就是騙人，所以要騙誰，要說鬼話，那是不用思考，直接就來了。
    她嘿嘿一笑，說你的意思是說也騙我了？還騙張慧了？
    我故意想了想，說到目前為止吧，還沒想起，而且我也不知道什麽是騙人的，什麽是不騙人的了。
    張慧輕打我幾下，說你這人，啥理到你嘴裏，都一套一套的，沒注意聽，還以為有多高深的東西呢，結果都是廢話。
    王知好啦，走酒店去吧。
    上了車，王知樂說雖然我哥說話以廢話為主，但今天處理事情的四點意見還是條理清楚，擊中大家的要害，而且更是不給任何人留下餘地，哥，我現在的公司就需要這樣的人，張慧，我哥得到我公司來上班哈。
    張慧一臉興奮，說那當然好，我舉雙手讚成。
    一路嘻嘻哈哈一了酒樓，打聽了一下，會議室選在三樓，自助餐安排在二樓，王知樂立即安排健樂公司的人準備協議書，然後下發紙質表，做好登記公司人員，發放簽字手續。
    我把公司人員的電子數據交給王知樂，讓王知樂按照每個人的具體情況，比如投入多少，獲得獎金多少，目前補足成本應該支付多少錢。
    其實這樣算下來，沒有五佰多萬，但我清楚，說還是得說五佰多萬。
    對於掙到的錢已超出投入的人，這部分人隻占五分之一，這些人差不多都當上了小組長以上的職務，所以方案中不需他他們退錢，相信通過晨會時的分析，沒人再有什麽分歧。
    對於才來的新人或者發展新人很少的這部分人，聽說公司可能被警方注意，如果警方把公司清理了，投入的錢相當於打了水漂，所以他們經過一天多的恐嚇，能拿到錢已感覺到很滿足了，這部分人應該有一半多。
    但最頭痛的就是隻差一點就能超過投入的人，他們認為賺大錢的機會剛剛來臨，卻被中斷了，心裏的怒氣多了一些。
    我把劉玉珍叫過來，說劉玉珍，今天由你主持，你也聽過我上午說過的公司的處境，你好好準備一下，把事情的嚴重性說重些，然後由餘濤講經曆，最後我來安排，你去和陳家姐妹、餘濤一起商量一下如何組織材料，盡量短點，總體半小時，半小時之後由我來安排。我們在吃飯之前，必須讓所有人在協議上簽字。
    事情安排完，王知樂的手下過來送給她一套資料，她看了看，興奮地說方成，兼並的事已辦成了。
    “這麽快？”我簡直不敢相信。
    王知樂說我爸找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位領導讓秘書親自陪同，一路上隻是蓋章，從昨天到今天，完成了一次最快的公司合並。
    十點未到，公司的人已全部到了會議室，或許杜小紅是有意的，她把我爸和幾個表叔安排在第一排，我坐在主席台上，根本不敢看他們，隻是用餘光偶爾掃過去，我心一陣陣絞痛，他頭發幾乎突然變白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台上的人，從左向右，又從右向左，或許，他是在猜度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作為我的父親，應該怎麽做才對。
    酒樓的會議室特別高檔，應該很少有人見到如此高檔的會議室，大家一種凝重感由然而生。
    劉玉珍坐在上麵，也顯得特別緊張，好一會，她嗯了一聲，說請各位主任報一下公司人員到會情況。
    毫無例外，全體人員都在。
    然後劉玉珍介紹了坐在主席台上的人，我臉色凝重，隻向下麵的人點了點頭，王知樂則站起來向大家敬了一個禮，而餘濤也是提前站起來敬禮。
    劉玉珍說上午各組長回去傳達了公司晨會的會議精神，我這裏統一說一下情況……
    之後是餘濤滿含感情的控訴，她的藝術天才為她的演講增添了太多的吸引，有幾個時候我看下麵的人都在為她的遭遇不平，其實她應該是發展特別好的了，隻是她說到自己如何去騙親人，騙朋友的時候那種自己內心的痛苦引起下麵的人特別的共鳴，十五分鍾，當她說完後，台下的人自覺地拍起了掌聲，而且經久不息。
    劉玉珍說現在請方總安排公司接下來的工作。
    我臉上透出蒼涼地悲傷，看著下麵的人，許久沒有說話……
    整個會場出現一種讓人窒息的沉默，我緩緩說道：“是我對不起大家，沒有讓大家實現發財的美夢，我向大家道歉……”
    說完，我走到主席台桌子前，向下麵的人敬了一個禮。
    回到座位上，我說近兩天大家聽到了很多傳聞，其中大多數是真實的，南華的所有類似公司，將麵臨著一次大清洗，這次清洗不同以往，警方隻看操作方式，我近兩天專門請教了相關的人，我們公司也在清洗之列，無法幸免，我不得不為大家找出路。
    而在我的努力下，我找到了健樂投資公司，我們相比其他公司，已找到了一條自救的道路，但為了讓每一個人不損失一分錢，健樂公司會花費幾百萬。
    或許大家不相信，會說誰會這麽做？其實大家可以計算一下，你們的所有獎金我們都不收回，那是總金額的百分之五十二，加上公司運作費用，應該在百分之六十以上，所以，我感謝健樂公司，感謝王知樂董事長出手相救，感謝了……
    我動情地說著，站起來，向王知樂敬了一個禮，王知樂立即站起來……
    台下是一片掌聲，我看我爸和幾個表叔拍得似乎想把剔磚用的所有力氣都用在此時。
    王知了一句，方成是我哥，他遇到困難，我當妹的自然得出手。
    下麵又是一片掌聲。
    我坐下來，說大家下來之後，立即簽購買股權的協議，然後再簽退股協議，這樣健樂公司會在今天之內將該補貼的錢打入大家的賬戶上，到時大家可以自己去查，如果有問題以上向上匯報，公司核實後多退少補。
    然後我說為了讓大家回到家鄉有一個體麵的工作，健樂公司給每個願意在健樂公司發展的人提供了一個作為健樂產品片區代理的機會，大家在中午吃過午飯之後，有興趣的的繼續在這裏參加培訓，不願意加入的，由公司財務方華發放兩佰元路費，大家自己回家。
    說完話，大家一片沉默，我也不想多說，突然，台下一個人站起來，是張良平，他說方總，我想問問，要是我們加入健樂公司了，以後我們還會見到你嗎？
    後麵立即有幾個人附和，“對啊，方總，你以後會到哪裏去呢？”
    我開了話筒，說感謝大家這樣關心我的以後，大家放心，我不會離大家太遠的。
    劉玉珍說好啦，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由王董事長安排簽協議的事。
    王知大家就坐在自己座位上，我們馬上會給大家傳三份資料，資料裏有筆，大家自己填寫自己的，填好之後傳給工作人員。一份是入股協議，一份是撤股協議，還有一份是個人信息收集表，上麵的信息大家一定要填準確，不然錢打不到你賬戶上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有一個加入健樂公司的意向調查，凡願意參加的，從下午開始參加培訓，工作用餐由我們統一安排。
    王知樂說完，我拿起話筒，說成林公司從此時起宣布不再存在。說完我故意裝著悲傷的樣子快步向會議室外走去。
    下麵的人開始楞了一下，不知道是誰拍起了掌聲，我心裏開始還是沒什麽感覺的，可走了幾步，心中還是有一種失落和傷心。
    我不知道這掌聲，是歡迎我的下台，還是給我安慰。
    到了門外，裏麵的掌聲結束，王知樂說大家在填表時有什麽問題，可以舉手，我們的工作人員會立即過來解答的，如果對協議本身有什麽疑問的，暫時不簽，下來之後由我統一解答。
    會議室外有一個休息廳，服務員給我倒了一杯水，說方總，你們現在這家公司好霸氣。
    我說怎麽啦？
    她說我剛才聽了，肯花幾百萬為你買單，聽起來覺得和做夢一樣。
    我說那是我妹好不好。
    “我可聽說了，不是你親妹妹。”
    我說這你也知道？
    她笑了笑，說剛才倒茶水的時候，你們公司的人小聲議論我聽見的呢。
    我說雖然不是親妹妹，可比親妹妹還親。
    正說著話，我爸手上拿著幾頁紙，後麵跟著幾位表叔，一起過來，他沉著臉，說方成，這協議我簽嗎？
    我說當然要簽啊，不然錢怎麽能拿出來？
    他說這協議簽起來可簡單，可我和你幾位表叔以後怎麽辦啊，我們做不來啥代理的，你讓我們回去幹啥？
    我說你想幹啥？
    “反正我不想再去剔磚了。”我爸說完，其他幾位表叔也連連點頭，說是啊，方成，我們這樣回去，好沒麵子。
    我說其實也很簡單，以後你們都去給方華方文打工就不行啦。
    幾個人想了想，也沒出聲，我爸說我們親戚近二十個，方成，總不可能都在我們那個小縣城做代理吧？
    我說誰說隻在自己縣城做代理了，我們省一家代理公司都沒有，從省會城市到我們市裏，再到附近幾個縣，大家想選什麽地方自己選，這還不好？
    “可，可誰願意跑那麽遠啊？”我爸話也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