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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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久璘出了城,放飛雪在湖畔散步,自己則想騎著烏騅在周圍跑幾圈,可剛一跑遠,烏騅便頻頻回頭,又跑了幾步,幹脆自行跑回飛雪身邊,繞上一圈,才肯繼續跑,但沒跑多遠,烏騅又回了頭,跑回去蹭飛雪。

    見此情景,桑久璘無奈之餘,隻好放烏騅飛雪自行去玩,自己在左近看著,打發時間。可在這瓊湖之畔,臨冬未雪,草木皆枯,湖冰輕薄,自是無聊無趣,又不想打斷烏騅飛雪在湖畔撒歡放風,幹脆自己練了武,用以打發時間。

    但到底無趣,在讓烏騅飛雪放了大半個時辰的風後,桑久璘實在堅持不住,停止了練武,牽馬回家,並決定,下次還是帶上菊引,自己也就不必獨守著,吹寒風了。

    桑久璘回了家,安置好烏騅飛雪,回臥房喝茶,然後順口問了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公子,”值守的千翠答道,“現在距未時,還有不到一刻。”

    才未時?看了看窗外略顯陰沉的天色,“這天怎麽這麽暗?”桑久璘嘟囔了一句,還以為酉時了呢——至少也得是申時吧?

    千翠立刻答疑“公子,天色這麽暗,應是快要下雪了。”

    下雪?明明下午出去時還沒什麽陰雲,否則桑久璘也不會出門騎馬——似乎,荊瓊這地界,每年春節前後都會飄些小雪,可惜積不住,也沒辦法堆雪人打雪仗之類的……

    這麽一看,時間還早呢,到底該做些什麽,打發時間?

    桑久璘想了想,改道書房,扯了張紙,折了八份裁開,又慢悠悠研了墨,順道想了幾個娛樂方式,寫了幾個鬮,打算抓鬮打發時間。

    這幾個閹裏,有話本,觀舞,聽曲,花樓,騎馬……寫到這,桑久璘一時之間想不到別的了,又仔細想了下,才頗不情願地加上了練功,練武。

    就這,還差一個,又仔細想了想,桑久璘又補上一個訪友,這才湊齊八個。

    寫完吹了吹,桑久璘將騎馬,練武抽了出來,才將另六個鬮混了混,隨便抽了一個。

    看天色馬上要下雪,桑久璘自然不方便在外活動,所以將騎馬,練武抽了出來,至於改天閑來無事再行抓鬮,自然會將這兩項再混進去。

    而要騎馬的話,隻帶烏騅,不帶飛雪,它總不能再重色輕主了吧?

    桑久璘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打開紙鬮,隻見上書聽曲。

    桑久璘隨手將紙折了回去,拋在一堆,並向跟在身邊的千翠吩咐“去把紫蘇叫來,嗯,再叫兩名樂師。”

    沒辦法,紫蘇的嗓子是上天賞的,但她在樂器方麵,並無天份。

    “是,公子,千翠這就去。”千翠領命而去。

    桑久璘也順道改去花廳,又讓人吩咐千漫做些小食,還叫了珍兒,問了問紫蘇的情況。

    抓鬮都抓到了,總不好再不聞不問。

    紫蘇這些日子還不錯,婚事初定在二月初,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這五項都在前幾日粗粗過了一遍,全了禮數,一般的小戶人家也是如此,隻是不會這麽趕。

    大致問明了情況,紫蘇並兩名樂師便到了。

    來桑久璘這兒,紫蘇自是不帶麵紗的。而聽聞要來綴玉軒,領命而來的則是五弦齋內才貌雙全的兩名樂姬,一人執簫,一人抱琴,倒是比紫蘇養眼許多。

    桑久璘倒也沒多看,也沒提問敘話,叫起之後,便讓她們開始演唱拿手的曲目,自己則在喝茶吃點心,偶爾閉目凝聽。

    千翠對桑久璘的習慣還不甚熟悉,珍兒卻很是明白,在琴簫合奏,紫蘇唱了兩曲後,便提點三人改為琴簫輪奏,紫蘇則唱兩首,休息兩首。

    綴玉軒的樂聲幾乎響了一個時辰,直到簫聲短促,琴音走樣,歌啞調偏,桑久璘才叫人看賞,讓她們回去休息。

    “下回多叫幾個人來。”桑久璘對身邊人吩咐了一句,才又問了時間。

    “回公子,現在申時過半。”

    聽了珍兒的回答,桑久璘看向窗外,外麵陰沉沉的,正飄著雪花,感覺天已全黑。

    “去取把傘來,去菁蕪院。”桑久璘打算去混飯吃。

    就這麽過了幾日,桑久璘靠抓鬮打發著無聊的時間,一天三次地抓,沒抓到練武騎馬,也沒抓到花樓,倒是看了幾本話本,賞了兩次舞,去含玉軒逗了逗桑庚潔,並修習了兩個時辰內功。

    臘月二十六,距春節沒幾天了,桑久璘終於抽到了花樓,鑒於現在才正午,桑久璘打算晚上再去,遂將鬮放於一邊,又抽了一張——練武。

    福兮禍所依……桑久璘隻好去練武。

    練武練了一個多時辰,桑久璘回房泡澡,再出來時,便得到平泉等人回來了的消息。

    自領命至今,才一個月,平泉等人打探消息的任務應該還未完成才對。雖說整個綴習房人數不少,但時間不足,遠的地方,恐怕來回一趟尚不足夠,又怎麽打探出消息來?

    但這又非重要命令,又至新春,桑久璘不至於不讓人回來過年。說實話,還是劍提醒了一句,否則桑久璘會放著不管,而無桑久璘之命,平泉等人大概率會繼續執行任務,而非回來過年。

    桑久璘更衣梳妝完畢,才走到院子裏。今天是冬日少有的大晴天,桑久璘已經打算先看會話本,再去花樓,現在光線好,自然要呆院子裏。

    而平泉,極遊,縈巒,聞夜,也一直在院子裏等候,但,出現了一件出乎桑久璘預料的事——紀纖在和人說話。

    不是說紀纖不和別人說話,而是紀纖練功時,從不與他人閑話,除非桑久璘有事找上門。平時就算練功間隙,紀纖也甚少與他人閑聊,甚至,在桑久璘印象裏,紀纖是從不與人聊天的。

    但,桑久璘轉念一想,便知道自己所想定有偏差,紀纖肯定是會與他人聊天的,就是不知道她平時會聊些什麽?

    懷揣著好奇,桑久璘走了過去。

    但讓桑久璘失望的是,一見到桑久璘正近,幾人閑話立即停止,一同向桑久璘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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