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她奪走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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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微亮,正處於黑暗與光明的混沌之處。
    昕瑤伸了個懶腰,卸下耳機都有些不適應安靜的狀態,嘰嘰喳喳的英語吵得她腦仁疼,總算是出了一個完美的非洲誌願活動的方案。
    林皓宇桌子上的文件堆成一座小山,工作量遠是自己的幾十倍。
    看似風光的頭銜,付出的汗水隻有自己才知道。
    昕瑤也不去打擾正專注批改文件的林皓宇,乖巧的走到茶水廳為林皓宇衝了一杯咖啡。
    濃醇的咖啡香飄滿整個辦公室,昕瑤貼心的拿了兩塊餅幹,怕空腹喝咖啡會傷到林皓宇的胃。
    林皓宇雖忙,但也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到昕瑤身上,看見她正收拾東西有要走的傾向,問道:“要過去了麽?”
    “恩。”
    林皓宇合上鋼筆,走到昕瑤的身邊,不解的問道:“為什麽要幫她?”
    這是林皓宇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的問題,昕瑤的善良不是無原則的,而且之前她對常茹的排斥也很明顯。
    裴言花錢把常茹從監獄中帶出來,昕瑤沒有幹涉就算了,現在為什麽還要幫她?
    昕瑤眼中的情緒忽明忽暗,又歎了口氣,拉住林皓宇的手說道:“真正犯了錯的人反而活得太囂張,我看不慣。”
    這點她感同身受。
    上一世有白翊和林皓宇的幫忙,她死的還不算太慘,起碼壞人落得了應有的下場。但這一世常茹孤立無援,誰幫她搬倒罪惡的一方?
    雖是自作孽,也情有可原。
    林皓宇笑得無奈又寵溺,沒理由的支持著昕瑤想做的一切,說道:“記得先去吃早飯,注意安全。”
    真不舍得她為這些庸擾的事情而忙碌。
    “唯心”,霓虹燈牌在破曉中閃耀,正常營業還沒有結束,停車場內全是高級汽車。
    昕瑤從車上下來,直接把車鑰匙撂給了看守後門的保安。
    跟在後麵護昕瑤周全的保鏢也立即停了車,見附近沒有停車位,當機立斷隻給後門的通道讓出了一個車可以通過的距離。
    林總吩咐了,要寸步不離的保護林太太。
    傑夫早在酒吧裏等著,也是一夜未睡的他看起來很疲憊,見昕瑤回到辦公室,立馬去廚房拿來了早餐。
    包子配豆漿,熱騰騰的暖胃。
    昕瑤也遞給了傑夫一個,關切的說道:“傑夫,昨天晚上辛苦你了,忙完回家休息吧。”
    傑夫如同一個哥哥般暖心的笑著,“應該做的。”
    昕瑤心中藏著事情,吃了兩口就不想再動。她對著早餐拍了張照片發給林皓宇,完成他交給自己的任務。
    “人呢?”
    “在聽風包廂,聽說你來了,情緒非常激動。”
    昕瑤點頭,咬唇沉思了一會兒,“我一個人去就行,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常茹來過我們酒吧。”
    聽風包廂就在辦公區這一層,隔音效果極好,在另一間暗室可以看見這個屋子的所有情況,當年裴言進的就是這間。
    常茹的麵色消沉,頭發亂的如稻草一般,哭得腫脹的雙眼下是花了妝後的汙痕。
    看見昕瑤走進,常茹自嘲一笑,沙啞的聲音從嗓子中撕扯而出,“沒想到,竟然是你幫了我。”
    昕瑤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給予多餘的安慰,隻問道:“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以常茹的腦子估計掌握不了什麽罪證,集團的事務從來輪不到常茹插手。
    現在就算常茹站出來說鈴子的那件案子是她替裴言背的黑鍋,估計也沒有人信。
    常茹的心早就被淩遲的成了渣,她指著自己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古怪的笑道:“我入獄後,發生了這麽多戲劇性的事,你應該也偷偷地笑話過我吧。”
    站在麵前的誰,是自己羨慕、嫉妒、追逐,鬥了那麽多年的白昕瑤啊。
    可如今,自己還要指望著她來幫忙?
    看來無論自己怎麽努力,還是勝不過白昕瑤啊,反而敗得一塌糊塗。
    昕瑤冷冷的打斷,阻止了常茹的冷嘲熱諷,也逼迫她承認現實,“常茹,我來這兒不是聽你說這些話的!”
    這麽多年,她從不想主動與常茹站在對立麵,現在更不想讓她把無處釋放的情緒轉移到自己身上,變成她的假想敵。
    兩行熱淚又從常茹的眼中流出,她癱坐在地上,憤怒的捶著地板。
    “那你讓我說什麽呢?我把我所有的青春、希望都給了裴言,為他受了那麽多的苦和委屈,如今我沒有孩子、男人,甚至連名聲都敗壞了。”常茹歇斯底裏的大吼著,道出心中的冤屈。
    甜蜜的往事曆曆在目,他們都是要結婚的啊,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昨晚她被人接到這裏來,桌子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她就一直瀏覽著網上的新聞,希望尋求心靈上的慰藉,哪怕裴言有在媒體上念著她的一份好,可是鋪天蓋地的都是對她的辱罵。
    顧湉住著屬於她的婚房,陪伴著屬於她的老公,用著屬於她的頭銜,笑得多麽甜蜜啊...
    而那時候的自己,還在監獄中渾渾度日,心中籌劃著未來家的樣子。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怪不得....怪不得顧湉消失了許久,原來是瞞著大家生下了裴言的孩子。
    她恨啊!
    常茹閉著眼睛不願意再去想過去的事情,包著紗布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地板,筋疲力盡。
    有一個念頭在昕瑤的腦中轉瞬即逝,她麵色凝重的問道:“孩子,你懷過孕?”
    常茹嗤笑,望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生出來是個死胎,你說是不是連老天爺都在暗示我,這段無果的感情。”
    昕瑤凝眉,指尖有規律的在腿側輕敲,腦中過濾著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有點蹊蹺。
    以現在常茹崩潰的精神狀態什麽都做不了,昕瑤將失魂落魄的常茹用力拽起,常茹下意識的回避著昕瑤正直冷冽的目光。
    “你手上沒有任何那兩人的罪證,所說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我給你點兒時間,好好想想讓我怎麽幫你。”
    這不僅是在幫常茹,還為了自己上一世咽不下的那口氣。有權有勢就不代表可以仗勢欺人、視生命於塵埃。
    常茹癱坐在沙發上頹靡不振,連輕生的念頭都有了。她是一個被人玩弄在手上的螞蚱,連厭惡顧湉的裴言都拜倒在了人家的石榴裙下。
    昕瑤將一切看在眼裏,卻不同情她。
    臨走前,昕瑤淡淡留下了一句,“常茹,我想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希爾頓的王總對你做出的事情,是裴言許可後的吧。”
    常茹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見的卻是昕瑤決絕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