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同趙阮誠去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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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老夫人極是欣慰,在雅竹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出了這院落。
魏蘭馨見人都走了,這才在床沿躺下,瞧著戰青城削瘦而顯得格外剛毅冷硬的麵容,伸了塗著豔戲蔻丹的指輕撫他的臉:“青城哥哥,你到底還是我的,如今戰府便隻得我與你了,青城哥哥你瞧,命運還是有意要將你我綁在一處的,那蘇鳳錦,嗬,不過三言兩語的便將她打發了,連我都替你不值,不過不打緊……”
魏蘭馨一臉滿足:“如今你是我的了,也隻有躺在床上失了意識的時候,你才願意讓我躺在你身旁嗎?青城哥哥,我愛了你十幾年,從在國子監的學堂裏瞧見的第一眼就喜歡了,你不能拋下我,我這一生便隻有你一個人,你同我是要白首偕老的。”
她忽的覺得前路一片光明,仿佛已經預見了戰青城同她相親相愛的那些日子,他對蘇鳳錦所有的愛,都會轉移回來,來到她自己的身上。
翌日晨光微曦蘇鳳錦便扛了個包袱悄悄的走了。
長安城的黎明四處皆是一片霧色,出城的人各自挑著菜擠在城門口,蘇鳳錦穿著布衣同這些人站在一塊兒,她緊了緊手上包袱,回頭看了眼這沉在濃霧裏看不真切的長安城,她原也不是長安城的人,不過是嫁了趙阮誠,這才來了長安,而如今,兜兜轉轉裏她終於要離去了,她的兄長,她爹,於她而言都是一個不可靠近的熱源,蘇鳳錦是不會回南陽縣裏去的,而離南陽縣較遠的,便隻有涼州城了。
清晨的晨門緩緩的打開,一輛馬車自遠處疾馳而來,驚得眾人紛紛讓道,蘇鳳錦擠在人群裏,瞧那馬車瞧得不大真切,隻待馬車走了之後再跟著這群人排了隊付了關口費再出了長安城。
她站在長安城的門口,回頭遠遠的眺望那霧色裏的城,它顯得格外的安靜、華貴、奢侈,那些暗黑的東西盡數被這霧色與繁華掩蓋。
肖富貴見了蘇鳳錦,有些狐疑:“姐姐,你怎的在這兒?”
掃了眼蘇鳳錦的包袱,就更覺奇怪了:“如今姐夫可救了今上,想來不日也就官複原職了,你怎麽還拿了個報複?哦對我正要出城辦案,最近涼州城亂得很,今上已經派了大臣過去了,你這是要去哪?”
蘇鳳錦緊了緊包袱,啞聲道:“沒什麽,我……就是出去走走,在長安城裏呆著,悶的很。”
肖富貴吹了聲哨,一匹馬打城裏頭跑了出來:“那你騎著這馬去,可要我差人護送……”
“不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蘇鳳錦動作不大利索的翻身上了馬,她手上有傷,所以總扯不準僵繩,肖富貴騎著馬跟在蘇鳳錦的身旁,有些無奈:“你這技術著實不怎麽樣,不妨同我一道去涼州城玩玩?隔得不遠,而且這一次去涼州城,也是因為涼州城的地不知怎的盡數變成了紅色,花草一夜枯死,糧食亦大大減少,查案,想來該是好玩的。”
蘇鳳錦想著,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便同肖富貴一道去也好,於是便應下了:“好,那一路上就有勞你了。”
肖富貴揮了揮手,笑得眉不見眼:“你我姐弟多年,這般客氣做什麽。我差人去找個馬車,你還是坐馬車吧,這手傷雖已經好了大半了,還是要仔細著些。”
肖富貴的動作也是快,一會兒的功夫便弄了輛舒適的小馬車來,蘇鳳錦坐在馬車裏,瞧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滿目蒼白。
肖富貴也不知蘇鳳錦是怎麽了,見她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問,馬車一路朝著涼州城奔馳。
此番去涼州城的,便隻有趙阮誠,傅文櫻帶著孩子,不便舟車勞頓,所以呆在長安不曾一道去。
當蘇鳳錦跟著肖富貴到了涼州城時,已是五日之後的深夜了。
涼州城裏頭近來彌漫著一股死氣,天色一沉便都熄了燈,肖富貴原是想讓蘇鳳錦去那縣衙裏頭睡一宿的,誰料蘇鳳錦執意要住 客棧,便也就由著她去了。
涼州城城如其名,地處極北之端,荒蕪得很,城外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馬車一路駛過,所瞧見的景色是寸草不生。
蘇鳳錦呆在客棧裏,房中點著一盞豆大的燈,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格外蒼白。
天色初初黎明時蘇鳳錦便離開了客棧,她拎了個包袱,一時也不知道去哪裏,隻覺涼州城這個地方過於荒蕪,遠沒有身為皇城邊城的那份繁華,這裏的老百姓同蘇鳳錦也是差不多的穿著,因此蘇鳳錦這樣的打扮倒也不算顯眼。
路過那縣衙,瞧見那兒有招人的告示,蘇鳳錦思來想去的,覺得還是在官府裏頭最是安全的。
進縣衙的人很多,那一群姑娘裏頭是人擠人的,蘇鳳錦背著個小包袱同她們擠在一處,趙阮誠同肖富貴打門外進來,兩人邊走邊放談事,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著趙阮誠望去。
“沒想到新來的知府大人竟生得如果此儒雅,真真是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美郎君呐。”
“是啊,還是打長安那頭調下來的,聽聞這位知府的父親還是朝中的大官兒呢。”
一群人嘀嘀咕咕的討論著,蘇鳳錦垂眸,緊了緊包袱,退了兩步。
趙舍忽的指了蘇鳳錦:“你,就你了,其餘人等,可以散了。”
蘇鳳錦指了指自己,一臉茫然:“我……可我什麽也沒做。”
趙舍自是認得蘇鳳錦的,他隻是沒認出來,眼前這個臉抹得黃乎乎又著粗布衣的人是蘇鳳錦,隻是想著自家爺思念那人心切,便是尋個有幾分相像的擺在他跟前,也好一解相思之苦不是。
“對,就是你,日後你就跟著大人,貼身照顧,秀桃,你帶她下去好生洗幹淨,換套衣服再去伺候大人。”趙舍打量著蘇鳳錦這一身粗布麻衣,倒也不曾多想。
蘇鳳錦垂眸,低聲道:“我,我來涼州城是聽聞這兒的地上滲血,怪異得很,所以特來瞧個熱鬧,並非來應征丫鬟,這位大人想來是誤會了。”
“你跟在大人身旁不照樣可以去瞧那一樁奇事?快去吧。”
蘇鳳錦壓根不知道趙阮誠就是這兒的知府,再則,那肖富貴也沒有告訴她趙阮誠的事兒,所以陰差陽錯裏她才來了這裏!
在趙舍的逼視下,蘇鳳錦隻得同那秀桃一道去了後院沐浴換了件衣裳。
秀桃是個生得極好看的丫鬟,比起蘇鳳錦這個鄉下人的打扮多了些許因美貌而生的傲氣:“你快著些,若是耽擱了大人的時辰,你可賠不起,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生得同她有幾分像便能如何,我家大人先前在長安城的時候待府中大夫人可是掏心掏肺的好,連著那個小妾都一並休棄了。”
蘇鳳錦著了一套素青色的丫鬟衣,那素青的衣著在她的身上,墨發鋪在身後,竟顯出幾分恬靜淡雅來,瞧著秀桃一時來了氣:“愣著幹什麽,還不端了這茶近前伺候著,若不是先前趙管家特意關照著,哪兒還有你什麽事兒!如今倒平白讓你討了這好處去。”
蘇鳳錦暗自想,若是這秀桃知道趙阮誠的那位夫人生下的並非是趙家血脈,會作何感想,隻是蘇鳳錦到底不是多嘴的人,她隻想安靜的呆著罷了。
蘇鳳錦垂眸端了那茶盤去了書房。
書房裏趙阮誠正在寫折子,蘇鳳錦將茶擱在他手旁,微福了福身準備出去。
趙阮誠捏著茶盞飲了兩口,低聲道:“過來研墨。”
蘇鳳錦隻得擱了茶盞,複又跑去替他研墨,趙阮誠的字是極清秀的,端正得很順眼,也難怪今上頗寵這位榜眼了。
趙阮誠寫著寫著抬頭掃了她一眼,指尖的筆驟然一僵,一團墨漬便印在了折子上,他低聲道:“去再續盞茶過來。”
蘇鳳錦擱了墨條,這才端了盤子出去。
趙舍喜滋滋的打外頭進來:“爺,這位瞧著可同鳳錦生得極像,小的瞧著,就好似半個模子裏頭刻出來的一般,隻是這丫頭瞧著,經那鳳錦少了些靈氣,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也不吭聲……”
趙阮誠指尖輕顫:“你速去長安城一趟,替我瞧瞧她的情況。”
趙舍狐疑道:“爺莫不是懷疑……這怎麽可能,許就是生得像了些,她巴不得離爺有多遠走多遠,怎會無端來咱們這兒。”
趙阮城揉了揉眉心,頭疼得很:“你先退下。”
趙舍忙退了下去,正巧迎上端了茶進來的蘇鳳錦,細細又瞧了兩眼:“你叫什麽名字?”
蘇鳳錦捏著托盤的手一緊:“我……奴婢柳條。”
趙舍又問:“你原是哪裏人?”
蘇鳳錦隻得慌報了個去處:“原是齊英山下一個小村子裏的,爹娘讓我出來闖蕩闖蕩,正巧聽聞這兒有趣事,所以就過來了。”
他狐疑的收了目光,想來,應當不是蘇鳳錦:“沒事,你好生伺候著他,該得的少不了你的。”
蘇鳳錦福了福身,因著在戰府呆得久了,所以動作倒也嫻熟:“是。”
趙阮誠凝著緩步而來的蘇鳳錦,眸底的霧色一點點的散開:“我有些餓了,你可會做陽春麵?”
蘇鳳錦麵色微僵:“奴婢先前在家中多是母親下廚,奴婢隻在一旁燒火,不曾會做。”
趙阮誠揉了揉眉心,掃了眼她的手,蘇鳳錦的手上還纏繞著紗布,想來,就是她了,隻是不知她為何會來了這裏,趙阮誠的心裏是有幾分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