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試入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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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鳳錦麵色微白:“那,那可有旁的法子……”
“沒有!不僅僅有毒氣,而且裏頭的毒物更是數之不盡,涼王到底是千古一帝,底下的陵墓雖瞧著入口小,可是底下卻足有兩個涼州城那麽大,這也是為什麽皇城在長安,而不是涼州城的原因之一,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別進去,你想要什麽我便去給你找!若是到時候沒了性命,可就真真得不償失了,這命都丟了,還有什麽啊!”
蘇鳳錦垂眸,掃了眼那墓穴的穴口,這個穴口極小,隻容得兩個人爬進去,至於裏頭是什麽樣的景致卻是不知的,隻瞧著裏頭幽暗的很,陽光落不進去。
“富貴,我……我要找一株藥草,聽聞那藥草可令枯骨生肉,十分稀罕……”
肖富貴歎了歎氣,摸了摸蘇鳳錦的發:“姐姐,你不必如此待他上心,他受的那點子傷,想來躺個十天半月也就好了,實在犯不著你這般設險,再說,裏頭的環境原就古怪,那株草藥指不定已經枯萎了,不值當的,同我回去吧。”
蘇鳳錦盯著那洞口,咬了咬牙:“那,什麽時候封?”
“越快越好,那位先生已經在路上了,且再等個兩三日即可。”肖富貴捏起地上的土又細瞧了瞧。
蘇鳳錦就著肖富貴的手站了起來,卻見趙阮誠遠遠的走了過來,肖富貴笑盈盈道:“姐姐,你先前既說戰青城不是我姐夫了,那這個可是?”
“不得胡言,我先回去了。”蘇鳳錦垂眸,緊了緊包袱同趙阮誠擦身而過。
趙阮誠瞧著蘇鳳錦的背影狐疑道:“她拎著包袱是要做什麽?”
“你多派些人守著點,別讓她再靠近這裏。”肖富貴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膿包了,如今的他身形抽長,氣度越發的淩厲,正是年少春衫薄,倚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年紀,所謂意氣風發年少輕狂這幾個字,是再適合不過了。
趙阮誠眸色微幽:“你是說,她想入陵墓?”
“可不是,虧得我發現的快,如果若不然她便鑽進去了,那裏頭盡是些死人枯骨,你可要瞧緊了她。”
趙阮誠卻另有所思:“好。”
蘇鳳錦遠遠的掃了眼正在商議什麽的二人,暗自想著,這趙阮誠他們定不會再讓她靠近了,她就隻能再想旁的法子了。
她一回那縣衙便聽得秀桃瞧著她冷笑:“呦,我還當你這是不樂意幹了,要卷包袱走人了呢,怎麽,你這會兒倒又折了回來。”
趙舍低斥秀桃:“去幹活去。”
秀桃白了眼蘇鳳錦:“左不過就是個想爬上大人床的女人,哼,勾爺勾不著,昨兒三更半夜的便去了肖大人那處,趙舍,也就你瞧著她這張可憐兮兮的臉多瞧兩眼罷了。”
趙舍急得一頭大汗,這秀桃是不知道蘇鳳錦是誰啊,若是知道了,怕是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了。
趙阮誠打外頭進來,掃了眼秀桃,淡道:“趙舍,將這女人給我丟出縣衙。我趙阮誠用不起不識人的奴婢。”
這秀桃終於慌了神:“大人,大人別趕秀桃走,秀桃跟了大人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個女人她哪裏好,大人要這樣維護她,是不是她又給大人下了什麽狐媚子的術法,大人,你看看秀桃啊,秀桃也愛了您這麽多年,秀桃別無所願,隻望能長久的陪在大人的身旁。”
趙阮誠站在蘇鳳錦的身旁,溫聲道:“我趙阮誠的妻子,這一輩子都隻有蘇鳳錦一人。”
秀桃麵色微僵:“她……她是蘇鳳錦?可是她這膚色……她瞧著同蘇鳳錦……那蘇鳳錦原也是個賤人,是個蕩婦,她與大人才大婚多久,便同人有染……”
趙阮誠眸色微寒,掃了眼趙舍。
趙舍朝著秀桃便是一巴掌:“放肆,少爺的事,何時輪到你來開這個口了!”
秀桃被打得有些懵,不曾注意到趙舍的眼神,隻傷心欲絕的哭得撕心裂肺:“大人,你便要如此狠心嗎?”
趙阮誠待蘇鳳錦極其禮到:“鳳錦,你原就是我的妻,自當同我住在一處,不過,我瞧著你如今也是不願意的,便另辟了一間房,你暫且在那兒住下,待有新的知府來這兒接任了,你便同我一道回長安去。”
蘇鳳錦將包袱擱在小床上,淡道:“不必了,我住這兒甚好,再者,我也不是你的夫人,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雲繡坊裏頭看看那份休書,上麵明確的寫著的那些話,可要我背出來?”
趙阮誠心下微動,握了蘇鳳錦的手:“你心裏定是還有我的是不是?你竟連休書的內容都背得那樣清楚,鳳錦,先前原是我不好,如今我定會補償你的。”
蘇鳳錦猛的抽了手,語氣十分冷淡:“趙大人多慮了,我蘇鳳錦同趙大人早已經一刀兩斷,如今不過是途經小地,呆了幾日罷了。”
“鳳錦,那休書不作數的,你我隻是和離罷了,我又不曾真的休你,隻要你願意,我便什麽也不管不顧了,我去抬八抬大轎再來迎你進門可好?再不然,你看你想如何?我都應你。”趙阮誠的心裏開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來,關於蘇鳳錦的一切,他原都是記得的,隻是到底是他欠了蘇鳳錦那麽多,如今他原以為早已經回不了頭了,蘇鳳錦卻又無意中給了他幾分希冀。
“是,我曾經被你休棄回了蘇府的時候成日的念著那休書,我是放不下你,可是我想放下了,便成日的背那和離書,趙大人,如今你我早已經陌路了,你又何苦再回來,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蘇鳳錦了,這個人,這個心都不是了,你放過我吧。”蘇鳳錦當初被趙阮誠休棄之後回了蘇府。
在蘇府的那段日子,是蘇鳳錦的惡夢,她每天都在背和離書,每天都在被蘇府的人欺負,嘲笑,甚至於毆打,她奶娘每每瞧著那份休書總是歎氣,道是她這樣好的一個姑娘,怎的就被人冤枉了,看吧,親近她的,自是信她的,而趙阮誠,二話不說便給了她一旨休書,將她直接趕出了趙府,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給過她。
而如今,趙阮誠卻又這般小心翼翼的靠近,先前最痛苦的時候他不在,先前的那些痛苦原也是他給的,如今便是再好又如何,那些苦楚到底不會消失,隻會印在心裏,再也無法抹去。
同戰青城在一起之後,蘇鳳錦才明白,兩個相愛的人在一塊兒,要麽便是暖透人心,要不便是冤家似的折騰,從來不會如她與趙阮誠那般,相敬如賓。
趙阮誠一時竟不知說什麽,站在原地,瞧著這個消瘦單薄的人有些恍然,他原以為他可以將蘇鳳錦這層堅硬的殼磨去,磨得隻剩下了柔軟的內裏,他這一生便也滿足了,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如今越發堅韌的蘇鳳錦,原都是因著他而變的。
“鳳錦,你若願意,回長安之後我便向今上辭官,同你一道歸隱山林,或者,你想去哪裏都好,我都陪著你去,孩子……我也會將他視作親子一般對待,鳳錦,先前原是我不好,是我聽信了那些人的話,我原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那般失望,如今你重新來到我身旁,這便是上天給的一個機會,你信我,我再不會負你……”
趙阮誠緊盯著蘇鳳錦,雙眸裏溢滿了溫脈,這視線同戰青城也是有差別的,戰青城雖有時候粗聲粗氣又凶巴巴的,可是眼底卻中熾熱而虔誠的,並不會似趙阮誠這般,帶著小心翼翼的刻意。
“回不去了,我如今……我如今已經回不去了,趙大人,請回吧。”蘇鳳錦來到門口,下了逐客令。
趙阮誠目光溫脈的凝著她:“鳳錦,隻要你願意,便是回的去的!那日在趙府,他竟願意為了你闖那天羅地網,鳳錦,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你這般輕易便愛上他了,是不是也能再輕易愛上我?還是說你當初嫁予我,卻又不是愛我,所以如今才能待戰青城那般上心?他哪裏比我好?竟值得你將那些誓言都拋棄。”
蘇鳳錦在趙阮誠陰沉的視線裏退了一步,伸了手去關門。
趙阮誠按著那門扉,儒雅的氣質顯得有些瘋狂:“鳳錦,我不著急的,你我來日方長,待回了長安城,我便辭官,同你一道四海雲海,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一道去。”
蘇鳳錦砰的一聲便關了門,她那冷清的嗓音同戰青城越發的相像:“趙大人,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如今的蘇鳳錦心裏,已經沒有半分趙阮誠這個前夫的位置了。
如同當初趙阮誠休棄了她的時候,是那般的果決,她背著挽珠去求趙阮誠的時候,他亦是那般的絕決,如今這一切,早在那些點點滴滴裏拚不回去了。
趙阮誠站在門口,凝著映在門口的影子,輕歎了歎氣。
暖春的夜裏桃花香氣襲人,趙阮誠衣著單薄,風習習而柳斜斜,一縷半圓的月掛於梢頭,拉扯著趙阮誠心裏頭的傷。
蘇鳳錦坐在床邊,見那門邊的影子走了,她才開始迅速收拾東西,這屋子裏頭的剪子,匕首,蠟燭一類的東西她盡數收進了報複裏頭。
後又扛著包袱偷偷去廚房裏尋了些鍋巴牛肉幹一類的幹糧,再拿了個水囊裝了一袋子水,順手抄了個鏟子便踩著月色偷偷出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