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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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恩,好的。”
    陳姨走後, 令蔓緩緩卸下笑容。
    站了這麽長時間, 她實在腰疼難耐。
    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徹徹底底放鬆下來, 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但卻不能如願,房間裏還有一個不速之客等著她解決。
    李倬雲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雙臂舒展開來, 一副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的氣勢。
    他慢悠悠地把這個房間打量一遍, 開口說:“真沒想到啊, 李儼時前段時間娶的那個女人居然是你媽。”
    令蔓站在原地,沉默以對。
    李倬雲嘴角一抹譏笑, “你以前不是很瞧不起我嗎?費勁心思要把我從你家趕出去,現在又擠破了腦袋想進我家,你跟你媽戲可真多。”
    她瞧不起他?
    有嗎。
    的確,她那時候也是個半大孩子,經常以狐狸精的兒子嘲笑他,可後來……
    後來他們的關係還沒來得及變好, 他就被他的爺爺奶奶接走了。
    “你說話啊, 怎麽啞巴了?”
    對於李倬雲的或挑釁或嘲諷, 令蔓始終裝聾作啞。
    就像李倬雲說的那樣,她也實在沒想到傳說中李總的那位18歲獨子就是他……
    她跟李倬雲的位置瞬間倒換了。
    記憶裏那個弱小又孤立無援的小男孩如今眾心捧月、高高在上, 而她跟夏雨柔, 由主場變成了寄人籬下。
    如果這個時候能夠後悔的話, 有好多事她都要重新做選擇。
    那個時候不要對年紀尚幼的李倬雲那麽排擠欺壓。
    夏雨柔要二婚的時候, 她也不會那麽輕易同意。
    李倬雲沒待多久就走了。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話。
    “令蔓, 本來我們之間已經無恩無怨,但既然今天你跟你媽進了我的家門,就要做好心理準備,等著被我瞧不起一輩子吧。”
    令蔓還是一聲不吭。
    暗暗捏了捏拳頭。
    晚上,李儼時百忙之中抽空回家吃飯,特地設了盛宴款待令蔓。
    飯桌上,兩人互相客氣。
    這個在商界能夠呼風喚雨的五十歲男人,在令蔓麵前倒是笑得挺和藹的。
    “蔓蔓呀,你媽也沒提前告訴我你愛吃什麽,也不知道今晚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啊?”
    令蔓莞爾道:“我不挑食,這些都挺喜歡吃的,勞煩李叔叔了。”
    李儼時揮揮手,“說這些幹什麽,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別這麽客氣。”
    “是。”令蔓笑嗬嗬端起酒杯,“多謝你的照顧。”
    李儼時:“好,來!”
    兩人交談正歡。
    “虛偽。”遠遠坐在飯桌另一頭的李倬雲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
    令蔓望過去,他滿臉厭煩和不屑。
    飯還沒吃幾口,李倬雲就撇下筷子,站起身要離開,“我吃好了。”
    令蔓的酒杯就這麽尷尬地停頓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端著也不是。
    李儼時眉頭一皺,威嚴自起,他把李倬雲叫回來,“禮儀老師是怎麽教你的,別人還沒吃完,你就能擅自離席?!”
    “別人?這裏有人嗎?”李倬雲目光掃了一圈,直接無視令蔓。
    李儼時大怒,“李倬雲!你怎麽說話的!”
    李倬雲聳聳肩,“我就是不想跟她一起吃飯而已。”
    他不顧發怒的李儼時,徑直走了。
    令蔓撇撇嘴,不以為意。
    今天中午他們一起參加史亞鬆的生日聚會還相安無事的,這會兒怎麽突然鬧起別扭來了,莫名其妙。
    估計是故意在他老爹麵前表現出來的吧。
    幼稚。
    李倬雲就這麽走了。
    一點也不給他這個當老爹的麵子。
    當著令蔓的麵不好大發雷霆,李儼時壓抑著怒氣,片刻才回頭對令蔓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這小子缺乏管教,讓你見笑了。”
    令蔓搖搖頭表示沒事。
    李儼時歎了口氣,繼續說:“當年的事我多多少少聽雨柔說了一些,這小子在你家住過一段時間,也算跟你們很有緣了,結果他非但知恩不報,還態度這麽惡劣,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令蔓溫聲軟語地說:“沒事,小雲還小,以後會慢慢懂事的。”
    兩人坐下繼續吃晚飯,又聊了一陣子,李儼時突然提起:“對了,下周有個晚宴,你媽跟你說過了嗎?
    “晚宴?”令蔓不知情地搖搖頭,“沒有啊。”
    “恩,那現在我告訴你也一樣。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去,這個星期你先準備一下,你媽總是說等你回來陪她逛街,幫她挑一條好看的裙子呢。”
    看李儼時真心實意的笑容,倒像是真的挺喜歡夏雨柔的。
    令蔓也算是放心了,點點頭說:“好的,謝謝李叔叔。”
    “還有這個李倬雲啊!”李儼時頭疼地用手點了點桌子,“這個星期我得讓他禁閉在家,哪也不準去,好好惡補幾節禮儀課,別在晚宴上給我丟臉。”
    令蔓不動聲色,心裏卻是幸災樂禍地偷笑。
    第二天早上,夏雨柔從醫院回來了。
    令蔓從床上睜開眼的那一刻,果然聞到了一股排骨湯的香味。
    剛來新環境的第一天還有些不適應,她洗漱的時間比平常遲了幾分鍾,等她慢吞吞下樓時,夏雨柔已經將一桌豐盛的早餐準備好了。
    “快,來嚐嚐媽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夏雨柔圍著圍裙,招呼令蔓到餐桌邊坐下。
    令蔓伸了個懶腰,說:“媽,你才剛回來就幹活,不累啊?”
    “沒事兒,我不辛苦!”夏雨柔給她盛了一碗湯,特地撈了一塊大筒骨,“你的腰傷怎麽樣了?還痛得厲害嗎?”
    “已經好很多了。”令蔓埋頭喝了一大口湯,回味無窮,“恩,好喝!”
    夏雨柔笑彎了眉,又給她夾菜,“來,再嚐嚐這個!”
    母女倆早餐吃得正其樂融融,李倬雲那張撲克臉就從樓上下來了。
    夏雨柔瞧見他,又驚喜又親切地叫了一聲,“呀!小雲,都長這麽高了!”
    她回頭看看令蔓,不無感歎:“我記得當時你還沒有蔓蔓高呢,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你都成大男孩了。”
    李倬雲像沒聽到似的,目不斜視地走下樓梯。
    他走到桌邊,抓了幾片麵包塞進嘴裏。
    夏雨柔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我是你夏阿姨啊,你還記得我嗎?”
    李倬雲全裝沒聽見。
    他端起一杯倒好的牛奶,抬頭咕嚕咕嚕大口喝。
    突然,臉色一變。
    “噗——”
    全部噴了出來。
    杯子重重放回桌麵上,李倬雲瞪大眼睛,狠狠盯著對麵兩人。
    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表情跟踩了狗屎一樣。
    令蔓埋著頭,肩膀不挺抖,強忍住笑。
    剛剛趁人不注意,她往那杯牛奶裏撒了一把鹽。
    本來沒想過李倬雲會中招,結果他居然這麽給麵子地喝了。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
    見李倬雲慘狀,夏雨柔連忙關心道:“小雲,你怎麽了?”
    李倬雲那道能將人千刀萬剮的視線緊緊地黏在令蔓身上。
    偏偏令蔓就是不抬頭與他對視。
    李倬雲抽了張紙巾擦幹淨嘴,轉身憤憤而去。
    夏雨柔一直跟到門口:“小雲?……小雲?”
    令蔓心裏得意地哈哈大笑,像歡送領導一樣看著李倬雲走出門。
    她又犯起嘀咕:這小子膽子挺大啊,昨天他老爹才下令他哪也不準去,今天就迫不及待往外跑。
    要不要參他一本?
    令蔓收回視線,看向夏雨柔:“你幹嘛對他那麽殷勤?熱臉貼冷屁股。”
    夏雨柔倒是不介意,“沒事,他還小,小男生愛耍酷嘛。”
    她坐下來繼續吃早飯,一邊說:“再說他現在名義上是我兒子,我當然要對他上心點。”
    令蔓:“你把他當兒子,人家可不把你當媽。”
    說起這事她就滿肚子怨氣,“你嫁給李倬雲他爸,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夏雨柔很無辜,“我也是嫁過來了才知道啊,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兒子,他連婚禮都沒參加,我能知道他是誰嗎?”
    “那後來呢?後來你知道了怎麽不告訴我!”
    “我沒告訴你嗎?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了啊。”夏雨柔納悶地撓撓腦門,“哦想起來了,那次在煲湯,跟你說了一半我就掛了電話,忘了……”
    令蔓哭笑不得:“媽,你什麽時候能長點心啊?”
    “這也不能怪我啊,當時我在你李叔叔的書房裏看見他的照片,一問才知道他跟你李叔叔的關係。可我一直沒見過他本人,說是去畢業旅行了,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家裏見到他。”
    令蔓揉揉太陽穴。
    這婚都結了,證也領了,還能怎麽辦。
    認了唄。
    不過以後家庭和睦注定要成為一個大難題了。
    她砸了李倬雲的家,擄走他的人,還老嚇唬他要把他丟到動物園裏喂老虎,剛剛又那樣使惡作劇整他,他能不計前嫌地當她的乖弟弟嗎。
    顯然不能。
    夏雨柔這個沒眼力見的還一個勁追問:“你昨晚已經跟小雲打過招呼了吧?他還記得你嗎?”
    “恩。”令蔓悶悶地答。
    “怎麽樣,你們相處得好嗎?”
    令蔓一陣“嗬嗬嗬嗬”地笑,“好,好得很。”
    婚禮進行中,司儀在台上努力製造氣氛。
    眾人舉杯交錯,起哄祝福。
    “百年好合,恩愛美滿!”
    “合家歡樂!”
    “李總老當益壯,爭取再生個大胖小子!”
    ……
    事實上,除了令蔓之外的大部分人對這次重組婚姻都是相當看好的,從大廳裏賓客如雲的盛況就能看出來。
    夏雨柔這邊的親戚來了大半,此時多投去或羨豔或巴結的目光。
    一派和諧的景象裏,偏有異類。
    “操!”
    坐在令蔓左手邊的小表妹突然暗罵一聲。
    “諸葛亮又被人搶了!”
    “……”
    “沒辦法了,我玩蔡文姬吧。”
    “……”
    “臥槽?這年頭蔡文姬都有人搶?”
    令蔓側目,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
    小丫頭再過兩天就要高考了,別的學生都在緊鑼密鼓地複習,她還有閑情雅致坐在這玩王者榮耀。
    令蔓搖搖頭,真佩服現在年輕人的定力。
    婚禮繼續,小表妹的遊戲也打得熱火朝天。
    好不容易儀式完畢,開始享用喜宴。
    “盧佩珊你又在打遊戲!”
    身後突然一個婦人嗬斥,快步走過來摘了表妹的耳機。
    盧佩珊嚇得魂都飛了,連忙把手機翻過來,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
    “你非要喝喜酒才帶你來了,再打遊戲就回家背書去!”
    小姨疾言厲色,盧佩珊不敢頂撞,一陣心虛的“是是是”。
    令蔓隔岸觀火。
    沒想到火苗下一秒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小姨狀似苦口婆心地說:“蔓蔓你也是的,也不多看著點她,考試這個緊要關頭了還有心思打遊戲。”
    令蔓微笑著說:“複習不在這一小會兒,讓珊珊放鬆一下也好。”
    小姨說:“那可不行,她不是你,她要是輟學一年我們家可負擔不起。”
    話裏有話。
    令蔓:“……”
    她照舊不慍不火的樣子,“不會,姍姍還是比較懂事的。”
    小姨沒接話,惡狠狠地擰著盧佩珊的耳朵站起來,“走,跟我敬酒去!”
    “唉喲唉喲!”盧佩珊吃痛地叫喚,情急之下把手機丟給令蔓,“蔓姐,幫我打一下!死了沒關係,別掛機就行!”
    令蔓:……
    兩人走遠了,留下令蔓臨危受命,不知所措地握著手裏的機器。
    她遲疑了一會兒,戴上耳機。
    一個怒意的男聲從耳朵裏傳來。
    “盧佩珊!你是豬啊?!”
    令蔓嚇了一跳。
    好凶......
    下意識地把耳機拿遠了點。
    就在剛剛盧佩珊被小姨抓包的短時間裏,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方地送出一血。
    隊友被她出賣,差點也死了一次。
    生氣是應該的。
    剛剛噴她的是一個叫“暈雲隕運”的玩家,既然知道盧佩珊的名字,應該是她的同學或者朋友吧。
    令蔓有點無措,她玩過這遊戲,不過一直是倔強青銅的水平,英雄都不認識幾個。
    “在家看戲呢?還不趕緊跟過來!”擁有王者霸氣的暈雲隕運又發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