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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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令蔓不無感歎地說:“就是覺得,這些年你變了很多。”
    “是嗎?”連靖不以為然, “其實我們之中變化最大的人是你。”
    “我?”
    這句話令蔓並沒有去深究, 隻是一笑而過。
    連靖告訴令蔓, 他這次回國是為了跟天一公司洽談一個合作項目, 如果成功的話, 連靖的身家又能上升好幾個億。
    這當然是件大喜事。
    令蔓聽到這個公司的名字卻覺得莫名耳熟, 再仔細回想……
    天一集團?
    到底在哪裏聽過呢?
    令蔓沒來得及結束沉思, 又聽連靖說:“蔓蔓,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令蔓回過神來,“哦, 什麽事, 你說。”
    比起剛剛談工作時的語調輕鬆, 此時的連靖可以說換了另一幅麵孔。
    整個人神色凝重下來。
    “我結婚了。”
    “……”
    令蔓半張著嘴,愣了好久,
    卡在嘴邊的話不知道該是表示驚訝還是恭喜你。
    真的。
    夠突然的。
    她大腦裏每個細胞都在快速運轉但仍然反應不過來。
    過了很久她才找回語言功能, “什麽時候的事啊?”
    “前兩個月。”
    令蔓後知後覺地擺出祝福姿態:“哇, 恭喜你。”
    “謝謝。”連靖也重新展露笑顏,“還沒有辦酒宴,打算在國內辦, 到時候邀請你。”
    “那肯定的。”令蔓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哈哈, 等著我的大紅包吧。”
    敘完舊, 令蔓心不在焉地從咖啡廳裏走出來。
    她心裏有點空, 但談不上難過。
    隻是有些悵然。
    時間過得好快, 快到轉眼間她少女時期那麽深刻地喜歡過的人馬上就要娶妻生子了。
    而他們跟林娜之間林林總總的糾紛,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令蔓突然有一種解脫感。
    當年那段感情糾纏到最後隻剩下不甘和惋惜,她和林娜都為連靖付出了那麽多,試問誰都不比誰少,可最終誰都沒有得到他。
    連靖沒有選擇她們之間任何一個人。
    這樣對誰都公平。
    令蔓知道這一天終究會到來。
    在最恰當的年齡,連靖會與一個女人挽手走進教堂,結為夫妻。
    即使那個女人不是她也沒關係。
    隻要不是她和林娜之中的任何一個,這個結果令蔓都能接受。
    也是時候該為她這麽多年的無法釋懷畫上一個句號了。
    晚上回到客棧,令蔓跟特侖蘇玩了一會兒,十一點準備上床睡覺。
    她剛躺下來,手機就響了。
    令蔓翻身找到手機,一看屏幕瞌睡都沒了,不無訝異地睜大眼睛。
    居然是李倬雲的來電。
    他的號碼自存進手機以來好像還從未響過。
    這麽晚了他找她什麽事?
    令蔓接起電話,那頭卻不是李倬雲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那天送李倬雲來宿舍的姐姐嗎?”
    傳入耳朵的是另外一個清脆的大男孩的聲音。
    令蔓楞了一下,“恩,是的。”
    “李倬雲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啊?他怎麽了?”
    “發高燒了,一直昏迷。”
    令蔓心裏一驚,有這麽嚴重?
    她連忙拿起風衣一邊往外走,“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令蔓半小時後趕到醫院,所幸這個時候李倬雲已經醒過來,隻是高燒還沒退,仍躺在床上打吊針。
    令蔓擔心他身體有什麽大的隱患,找到醫生追問了一番,才知道李倬雲原來是智齒發炎引發的高燒不退。
    緊張過後,不由覺得好笑。
    十八/九歲,確實是開始長智齒的年紀了。
    令蔓回想起自己在那個階段也常常忍受智齒發炎的折磨,每天晚上疼得睡不著覺,後來終於下決心拔掉,一了百了。
    這下輪到李倬雲長智齒了,以後有的是苦頭他吃的。
    令蔓回到李倬雲的床位前,先向他的幾位室友道了謝,這麽晚還麻煩他們陪著來醫院。
    有令蔓在,幾個室友也放心了,相繼回宿舍睡覺。
    房間裏其餘人離開後,令蔓看向李倬雲,李倬雲也一聲不吭地盯著她。
    他神情略顯虛弱,腮幫子泛腫,是令蔓從未見過的模樣。
    又或者說,是她很久沒見過的模樣。
    畢竟李倬雲小時候體質也很不好,三天兩頭就感冒發燒。
    令蔓在床邊坐下,問:“今天過生日了?”
    李倬雲不想說話,眨了一下眼睛代表回答。
    “跟盧佩珊他們吃大餐了吧?”
    繼續眨眼睛。
    “長智齒飲食得清淡,不能老吃上火的,不然會經常發炎。”
    這次李倬雲沒理她。
    令蔓知道自己這話說了也等於沒說,他能聽進去才怪。
    自己那會兒也是這樣,智齒痛起來呼天搶地,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炸雞了。但等智齒一消腫,立即忘記痛是什麽滋味,繼續胡吃海喝。
    畢竟李倬雲才十九歲,這麽年輕,你讓他以後都不準吃香的喝辣的,這怎麽可能呢。
    病房裏寂靜無聲,樓道外偶爾有護士走過,令蔓以為她和李倬雲就要這麽無止境地沉默下去。
    沒想到他下一秒居然主動開口跟她說話。
    李倬雲嗓音幹澀,顯得十分沉悶,“你今晚去哪了?”
    令蔓微愣,“嗯?”
    “為什麽沒來?”
    很普通的一個問題從他口中說出居然變得十分犀利。
    一時間難以回答。
    令蔓有些心虛地說:“去見一個人。”
    “誰?”
    “……”令蔓沒吭聲。
    李倬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連靖?”
    “……”令蔓眼皮一跳。
    有鬼吧?!
    他怎麽一猜就中?
    還猜得那麽快,太嚇人了。
    令蔓安慰自己,他應該是瞎猜的、瞎猜的。
    她逃避話題地幫李倬雲掖好被角,“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先斬後奏地起身離開。
    令蔓在家屬的床位上窩了一晚,睡得腰酸背痛。
    第二天早上,李倬雲很給麵子地退燒了,他們可以出院。
    護士小姐將他們送到醫院門口,叮囑李倬雲明天還得再來打一針。
    白衣天使甜美的笑容讓令蔓一時有些晃神,低頭的一刹那看見了護士服上的醫院標誌。
    突然間,她腦海裏某處斷線的地方一下子連上了。
    他們所在的這家醫院正是天一集團名下的。
    而天一集團,不正是李儼時年輕時僅憑一己之力發家致富的公司?
    也就是說,連靖正在力求與她現在的……繼父合作?
    *
    從醫院出來後,令蔓送李倬雲回學校,順便想約張教授出來談一談。
    這個時間校道上的學生多是去上早課的,令蔓聽見走在他們身前的一群男生正放聲交談。
    “唉,又要上形體課了,神煩,一見到那個老巫婆的臉我就便秘。”
    “你還沒聽說?新來了一個舞蹈老師,長得年輕又漂亮!”
    “真的?”
    “是啊!聽說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大三的已經上過她的課了,個個都不逃課!”
    “我靠,那還不趕緊去看看!”
    令蔓聽得暗笑不已,這個年紀的男生荷爾蒙旺盛,哪個女同學或女老師長得好看應該是他們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又走了一段路,前麵幾個人突然騷動起來。
    “哎哎哎,快看,就是她!”
    “誰啊?”
    “那個新來的女老師啊!”
    “在哪在哪?”
    “音舞樓大門那個!穿黑衣服那個!”
    令蔓也下意識地朝幾人所指方向看過去。
    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魯語冰。
    倒不是很驚訝,之前早就聽魯誌平提起過魯語冰和李倬雲即將成為大學校友,兩人沒準已經碰過麵了。
    然而目光再觸及魯語冰身旁笑語嫣然的女人,令蔓徹底定住。
    ——林娜?
    ……
    令蔓從沒想過自己有一日還會再見到這個人。
    怎麽會是她?
    ……
    又怎麽不能是她?
    年輕漂亮。
    美國留學歸來。
    舞蹈老師。
    無論哪一項林娜都能對號入座。
    令蔓小聲哀求:“李倬雲,來幫我一下……”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陣子。
    李倬雲袖手旁觀。
    令蔓忐忑不安。
    猜不透他的心思,令蔓真擔心李倬雲這個小沒良心的會見死不救。
    事實證明,李倬雲還真的對她撒手不管了。
    視線裏他一句話不說就轉身走了。
    令蔓有些著急,又難以置信,忍不住憤憤地對著他後腦勺喊了句:“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李倬雲兀自往前走,沒搭理她。
    沒想到,兩分鍾後他又回來了,手裏舀了一瓢水,一臉不情願地遞到令蔓麵前。
    令蔓疑惑地望向他。
    李倬雲居高臨下看著她,言語間流露出一股嫌棄,“先洗手。”
    令蔓:……
    等令蔓就著那瓢水把手洗幹淨,李倬雲終於肯幫她一把。
    他走到令蔓跟前,轉過身背對著她,微微彎下腰,“自己上來。”
    令蔓有點吃力地趴上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李倬雲不適地皺了下眉頭,“放肩上。”
    “……”令蔓隻好縮回手,輕輕悄悄地放在他肩上。
    “找張硬板床讓我躺一下吧。”她請求道。
    李倬雲輕車熟路地背著令蔓爬上二樓,沒想到他看著清瘦卻挺有勁,背起她卻一點也不吃力。
    兩人進了二樓的一個簡陋的房間,李倬雲將令蔓平放在床上,令蔓說:“幫我拿個枕頭來。”
    李倬雲拿了個繡花枕頭來,墊在令蔓腿下。
    令蔓驚訝地看著他:“你還挺懂呀?”
    李倬雲說:“老人家經常閃到腰,照顧他們學了兩招。”
    “哦……我外婆也是。”
    李倬雲忽然嗤笑一聲,不懷好意地說:“不過像你這個年齡閃到腰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令蔓嘴角抽了抽。
    說不過李倬雲,令蔓索性打量起四周。
    這應該是李倬雲小時候的房間吧?東西擺放得很雜亂,不過能看到幾件奶娃子穿的小衣裳,款式很老土,老土得來又有點可愛。
    令蔓還看到一件毛線織的開襠褲,想必也是李倬雲小時候穿過的。
    她沒能仔細看完一圈,就被李倬雲凶巴巴地打斷:“瞎看什麽,再看你就出去睡地板!”
    令蔓不滿地收回視線,隻能在心裏抗議幾聲。
    安置好令蔓後,李倬雲就離開了。
    令蔓問他去幹什麽,李倬雲說睡午覺。
    比起悶在屋子裏,他更喜歡坐在葡萄架下麵曬著陽光睡覺。
    令蔓作為一個連防曬霜都恨不得塗好幾層的女人是無法理解的。
    李倬雲走後,令蔓一個人躺在靜悄悄的房間裏。
    床頭李倬雲的背包沒擺穩,差點倒在令蔓的臉上,她伸手扶穩,不經意瞄見一個毛絨玩具從裏麵露出頭來。
    好奇心害死貓,令蔓忍不住打開背包多看了兩眼,真的是個小狗形狀的毛絨玩具,已經相當老舊了,破了好幾個洞。
    剛剛李倬雲鬼鬼祟祟地跑上來,就是為了帶走這個?
    噗嗤,她怎麽忍不住想笑呢。
    要不是看到這個玩具令蔓都快忘了,李倬雲剛來她家的時候總是失眠,連帶著害她也睡不安穩,後來李倬雲強橫霸道地搶走了她的布娃娃,這才能睡個好覺。
    不過當初引起兩人爭奪的布娃娃早就被令蔓丟掉了,這個小狗應該是後來李倬雲的爺爺奶奶給他買的。
    沒想到他現在都這麽大了,還有抱著布娃娃睡覺的習慣?
    聯想起李倬雲那張臭屁的冷漠臉,再對比手裏這個幼稚低齡的小狗公仔,實在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令蔓在床上躺了近半個小時,腰還有點痛,但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李倬雲把她背下樓,又背到車邊上,放下她,手伸到她屁股後麵摸了兩下,摸空了,又伸到她身前摸。
    令蔓惱羞:“你幹什麽!”
    李倬雲摸出一串鑰匙,衝她甩了甩,“阿姨,你想到哪裏去了?”
    令蔓老臉一紅,如鯁在喉。
    李倬雲打開車門,有點粗魯地把她塞進去,然後自己坐到主駕駛上。
    插上鑰匙,啟動車子。
    令蔓瞪大眼睛:“你沒有駕照吧!”
    李倬雲瞥瞥她的腰,一臉玩味地問:“那怎麽樣,不然你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