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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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聽到妻子拒絕後,我沒有繼續索取,恩了一聲,直接閉了燈。沒過多久,妻子就在我懷裏扯起了小呼嚕,窗外灑進的月光打在妻子的臉上,那精致的麵龐上修長的睫毛,是那麽迷人。
    我輕輕的抽出了被妻子枕在脖子下的手臂,側過了身,但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我在反思,我在焦慮,我在矛盾。
    腦海中全是妻子溫柔賢惠,夫妻恩愛的美好畫麵,無論從過往,還是從性格上,我都應該相信妻子,可是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我揮之不去,真的隻是我多慮了嗎?這真的隻是巧合嗎?我其實不敢苟同的。
    妻子的呼吸聲,在這安靜的夜晚裏是如此的清晰,將我的思緒打亂。我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一種疑惑油然而生。隻是陪著琴琴,至於這麽累嗎?一倒床就睡著了,這好像從來沒有在妻子身上發過,隻是每次那個以後,妻子才會如此。
    “唰”
    腦袋裏瞬間閃過那個安全套的畫麵,還有王威索那肥頭大耳的臉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出於我今天的失態、出於這幾次的教訓,我決定暗地裏一定要將這個事情查清楚。
    我有時自己也會反省,是不是我真的不夠爺們兒,過於小肚雞腸了,我也暗示過自己要改,也一次次痛徹心扉的給妻子道歉。
    可真的被我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與反常時,我的心就又開始揪了起來,這到底是因為我過於愛妻子,而導致的心裏扭曲,還是一個男人得知妻子異樣後的正常表現,我無從得知,我隻知道,我要弄清楚事情真相。
    我實在睡不著,便輕腳輕手的下了床,從書櫃裏摸出來一包煙,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陽台,一口白煙吞吐,大腦一震暈眩,我平時幾乎不抽煙,隻是有時候熬夜弄文件企劃的時候,抽一根提提神,所以家中一直有備用。
    因為不適應,此時有些暈乎,一震涼風吹來,整個人好受了許多。
    “你睡了嗎?”
    我給秦宛霞發著短信。
    “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新地方的原因,有些失眠,你怎麽也沒睡?”
    “我也失眠。”
    “是嫂子的事兒嗎?”
    我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說,又抽了一口煙,不再那麽不適,想了一會兒敲了幾個字。
    “沒事,那是她閨蜜的男朋友......”
    我將事情經過大致的給她講述了一遍,當然,我的失態和妻子的哭鬧,我自是加以了美化,給人以美好畫麵的感覺。
    “哦!”
    我一直以來覺得短信這個東西,不能聊情感話題,因為隻有冰冷的文字,沒有溫暖的語氣,往往讀者會以自己的情緒來理解,當我看到這個“哦”字的時候,我讀出了一絲失落的感覺。
    難道秦宛霞想讓妻子有點事?我搖了搖頭,我不習慣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身邊人,出於禮貌,回複了一句早些休息後,我便滅了煙,重新漱口洗手以後回到了床上。
    “睡不著?”
    妻子輕飄飄的聲音傳來,著實嚇了我一跳。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睡不著,我就陪你聊聊吧!”
    “你不是累了嗎?”
    “哎,再累也不能忍心讓我心愛的老公寂寞啊。”
    我沒有說話,一絲溫柔的笑容浮現在我的臉頰之上,伸出右手輕撫著妻子完美的麵龐,妻子將她的玉手放在我的手上,四目相對,含情脈脈,隻願這一刻永存。
    “老婆,你說我的病能治好嗎?”
    “不用太在意這個事情,醫療條件隻會越來越發達,總會治好的。”
    “哎,別寬慰我了,獨睾加死精症,怎麽可能會治好,就連試管嬰兒的可能都沒有。”
    “好了,老公不要想這些了,沒事的,隻要我們夫妻恩愛,這沒什麽的。”
    “可你喜歡孩子啊,我......”
    “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啊,都是一樣的。”
    “可你爸......”
    “沒事,還有萬珩了。大不了讓她招一個上門女婿。”
    這事一直以來是我心中的一道坎,記得那年我才七歲吧,因為家在農村,廁所都是建在豬圈裏的,那年入廁的時候,意外竟被一頭發了情的公豬,咬掉了我的一個睾.丸,要說隻有一個睾.丸,隻要排精正常,理論上也不會影響生育,但婚檢又被查出曲細精管纖維化,能排除少量的精元卻是無生命特征的。
    我語塞,我知道妻子是哄我開心,她的壓力其實比我還大,他們萬家世代單傳的孤兒子,到了老丈人這一代破天荒的生了一個女兒,老爺子起先還挺高興的,以為可以兒女雙全,可誰知二胎又生了一個女兒,之後也多有嚐試,但後來的幾胎都沒能保住,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事也就擱置了。
    萬珩這丫頭,又一直不受管束,和老丈人不對付,你要讓她如願給你招上門女婿,能答應才怪了,更何況人高中那事出了以後,給老爺子發過誓,今生不嫁。也主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爺子把希望放在了萬瑀身上。
    可哪裏知道,我又不能生育,所以老爺子才百般阻攔,但又架不住萬瑀的以死相逼,後來才一口氣歎了。不時還在我麵前埋怨,萬家諾大基業要毀在了我的手上。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我便起來,精心的為妻子做了一頓早餐,要說這還是剛結婚的時候我給她做過早餐,這一晃這麽多年了,都是妻子每天早上做好了等著我,一絲愧意油然而生。
    “哇,老公,你怎麽起那麽早。”
    妻子睡眼惺忪的站在餐桌前,我連圍裙都沒解,上前將她摟住,她被我這忽然的一下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公,你怎麽了?”
    “老婆,感謝你這麽久以來的照顧和包容,從此以後,早餐我來做,你隻管睡醒就吃就行。”
    “發燒了吧?”
    妻子故作擔憂的將手背放在了我的額前。
    “哈哈,大清早上的,你抽什麽風?”
    “別鬧,我說的真的。”
    “行行行,真的,你天天上班多忙啊,不遲到就是好的了,還給我做早餐。行了,你要真想表現,以後雙休歸你做吧。當經理的天天遲到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