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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的句句話語猶如利刺，紮在我的心裏，我萬念俱灰，忍不住用拳頭使勁錘著自己的胸口，疼啊。
    妻子看著我的舉動，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沉住氣靜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小醜一般。此刻我隻覺得，朝夕相伴的枕邊人是那麽的陌生，那麽的遙遠。兩行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了，這是我第一當著妻子的麵流淚，當淚水滑過臉頰，進入我嘴裏的那一絲苦鹹，令我笑了，笑的是那麽的張揚，我又哭又笑就像瘋子一樣。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失望，一個男人老拿自己的不足來當借口，拿自己的失態甚至自殘來當擋箭牌，你不覺得這樣不是男人嗎？你整天無中生有的懷疑我，甚至跟蹤我，不，我說錯了，是調查我。今天連照片都拿出來了，你覺得我會相信隻是熟人無心拍的，那也太無心了。言語，我也是人啊，我也有自己的情緒和脾氣啊。”
    妻子的話在無形之中告訴我，她說的隻是氣話，但我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我隻覺得在這一刻我開悟了，終於也看淡了，這是一種無奈的妥協，一種被迫的放手，一種自我安慰。我寬大的手掌在眼前一抹，擦掉了讓我不爽的眼淚，擦過了以往，我止住了笑聲。
    “你終於說出實話了，隔在我們中最大的障礙就是我不能生育吧，所以你才......算了，我沒有資格說你，或許我們的結合就是一個錯誤，是我耽誤了你，算了，好聚好散吧，等公司這道坎過去了，我們就離婚吧，這也算我對公司有始有終，這樣你也不用整天擔心我猜疑你了。就這樣吧，我累了。”
    說完，我撐著我那有些無力的身體站了起來，勉強的衝妻子笑了一下，消失在她有些呆滯、驚愕甚至恐懼的表情裏。當然她的表情是我自己讀出來的，或許是我自作多情吧。隻是在我走後，我隱約能夠聽到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咆哮聲。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出的休息室，腦袋嗡鳴，一片空白，四肢乏力，行屍走肉。踉踉蹌蹌的上了車，我緊繃的臉終於放鬆了下來，趴在方向盤上吼吼大哭，發泄著我作為男人，積壓在心裏無論家庭還是事業裏，所產生的所有委屈。
    最後哭到沒有眼淚了，真的，我原來不知道哭到淚盡是什麽意思，現在我終於切身體會到了。我一路渾渾噩噩的像癡子一樣，又哭又笑的開著車，漫無目的，說句缺德的話，當時我都恨不得一腳油門轟到底，直接往大貨車身上撞，就這樣一了百了了，人活著真累。但僅有的理性告訴我，不能害人。
    不知為何，不知不覺中，我將車開到了秦宛霞家的小區附近，就這樣我跟找到了希望一樣，朝她家走去，現在想來有時候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唯物也會變得唯心，我當時竟然覺得這就是天意，是命中注定，上天可憐我被人嫌棄，可憐我的不公平，所以就在我預知妻子有問題的時候，將秦宛霞恩賜給了我。
    懷著這個想法，我加快了腳步，恨不得立馬撲在她的懷裏。我猶如著急找媽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拍打著門。
    “你是誰？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或許是我敲門的動靜太大，又正好擋著了貓眼。讓她誤以為我又是王強或者是別的壞人，嚇得不敢開門。但就是這個舉動，讓我更加憐惜她。
    “宛霞，是我，言語。”
    我沒有喝酒，勝似喝醉。竟說話有些像醉酒一般費力。她聽出確實是我的聲音，才將門打開，當門開我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像一個找到媽的孩子一般，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裏，而且還不是那種擁抱，是我跪在地上，抱著她的柳腰。差點沒給她撲到在地，她輕哼了一聲。
    我又哭了出來，感覺比在車裏哭的還傷心，我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肚子上，不停地用臉摩挲著，那一絲體溫讓我感到無比舒服，無比安全。
    她被我這突如其來的這一出，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的看著我，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門還大開著，她的俏臉有些微紅。
    “言語，你今天怎麽了，檢測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再說你也不至於這麽大反應吧。”
    秦宛霞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如此失態，她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所以將我的行為聯係在了公司的壓力之上。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靜靜的摟著她，覺得很安逸。說來可笑，我就和撒潑一樣，她想掙脫開，先去把門關上，而我就是不鬆手。無奈之下她勉強的拖著我，摞了下步子，才將門關上，見我如此這般，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了地上，而我就沒羞沒臊的撅著個屁股，還是抱著她哭。
    估計是哭累了，我竟然睡著了，等我模糊醒來後，我發現我平躺在地上，雙手仍然摟著她的腰，枕在她的大腿上，麵朝她的肚臍，我頭枕的位置，衣服已經被打濕了一大塊。我有些難為情的悄悄的抬起頭，瞟了她一眼，她正低著頭，兩眼溫柔的看著我，原來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到我睡醒，我的心猶如開了閘的堤壩，無數暖流朝我湧來，是那麽的無法自拔。
    我坐起了身，蠻力的將她摟在了我的懷裏，我不曉得為什麽此情此景，我不是溫柔的將她摟在懷裏，而是近乎瞬間將她攬過，這或許是愛的瘋狂吧。
    “你怎麽呢？”
    她溫柔的問道。
    “沒事。”
    “我聽你睡覺的時候，嘴裏一直叫著小瑀不要走。你是和嫂子吵架了嗎？”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她。
    “我說夢話了？”
    她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我從沒有說夢話的毛病，怎麽可能在這一會兒短眠說夢話，還喊著妻子不要走，我應該恨死她了才對。我搖了搖頭，不想再去糾結妻子這件事了，強扭的瓜不甜，她既然已經選擇了王威索，就讓她隨我的眼淚流走吧。
    “宛霞，等公司的這次危機過了，我們就雙雙離職，然後換個城市結婚好不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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