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紅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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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晚上有事要辦,酒宴上大家誰也沒有勸酒。吃到最後,感覺興致最高的反是劉言明,之前他是一直壓抑著自己,不敢多說話。但後來張家叔侄談起玄學時,他聽得快到忘我的境界了。待到晚上九點半時,大家也該散了,我們也要去學院執晚班去了。劉言明還有些戀戀不舍,分別和張九嶺、張楚山交代了聯係方式。
晚上的執勤依然是由我和薑三思,外加上劉言明三個人,昨晚本來也是這麽決定的,隻是出了交通事故,劉言明最後沒有去。
隻是祭拜冤魂,估計依我的能力也問題不大,所以張九嶺、張楚山便回家準備水庫水底打撈的事宜,不同去了。小敏雖然關心表妹,但聽了昨晚發生的鬧鬼事端,也就沒提同去之事。
這次由劉言明開車,薑三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和他聊天,我則橫在後座上睡大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中間醒過一次時,聽到前排也是呼嚕聲,不用說,薑三思也已經睡著了。
到學院門口後,劉言明才把我和薑三思叫醒,我揉了揉眼睛,跟著一起下了車。
今天我沒有穿校服,但那看門的大爺卻一眼就認出我來了,興奮地說道:“你是昨晚的那個女學生啊,我聽學生會的那幾個同學說你本事可大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便微笑著和他點頭,他也不追問我們的身份,直接放我們三人一起進了校門。
薑三思打著哈欠說道:“今晚不會有事了吧?既然這些十五年前遇害的冤魂有求於我們,應該不會再搗鬼吧?”
我也還沒清醒呢,含糊地說道:“但願如此吧,我隻想做了法事就去睡覺。”
薑三思拍了拍我的肩:“我對你有信心,要是這回再有什麽事,大不了你再用那招,”說著他抬起頭看著星空,“什麽逆成仙,翻轉彎,然後就回來了。”
我心中好笑,說道:“什麽翻轉彎,原話是顛倒顛好不好!”
劉言明卻臉色大變,追問道:“成仙?真能成仙?”
薑三思不知他是當真了,笑道:“小劉,你什麽都信,今天讓那倆玄師給侃暈了吧,那應該隻是一句咒語。”
劉言明“哦”一聲,神色頗為失望。
今晚教學樓已經換了一波的學生會成員執班,但出乎意料,黃石還在,他一看到我,便熱情地上來打招呼,完全無視另兩個大男人。我不由歎氣:“現在的小學弟,不知腦子裏都想些什麽。”
由於之前交代好了,便隻有劉言明亮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薑三思的身份則秘而不宣,免得他昨晚被迷要跳樓的事傳開,有損形象。
天色早已全黑,我們直接去了樓外的一個陰暗角落裏,然後讓幾個學生去外圍戒嚴,不許路過的人靠近。
我將香燭紙錢等祭祀物品全拿了出來,這些都是張九嶺提前幫我準備好的。
點燃三支香插至土中,然後拿出杯子倒入白酒,在地上灑掉,連倒了三杯,將空杯子倒扣在地麵。
我口中念道:“修短各有期,生死當別離。揚此一坯土,泉下得安息。”拿出木棍在地麵畫了一個圈,獨留坤位一個缺口,然後在圈中將紙錢點上。站起身來,默默地看著紙錢燒盡。
薑三思在旁邊看了半天,見我再沒行動,便上前問道:“完了?”
我點了點頭。
他驚訝道:“就這麽簡單,沒別的手法了嗎?”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演戲啊?要是不放心,你過去念叨念叨。”
薑三思就走上前來,雙手握拳,拜了一拜,說道:“各位鬼大人,今天給你們燒紙了啊。明天還要去水庫水底查看你們的冤情,你們今晚可不要再來作弄我們了啊。”
這裏祭拜結束,我們便跟著幾個學生會成員一起進了教學樓,我們分成幾組人,先逐層樓檢查了一遍,確認已沒有自習的學生留在樓中了,便再回到一樓的辦公室裏。看來今晚真的無事,我於是縮在一張椅子上打盹。中間偶爾醒來時,總見到黃石衝著我樂,我要是再瞪他一眼,他又馬上殷勤地上前:“婷妹,你要喝水嗎?”
害得我中途醒來也要繼續裝睡。
也不知到了幾點,反正我是沒去看時間,隻聽得外邊有人依依呀呀地唱歌,開始還聽不清晰,後來便聲音越來越大,嗓音宛轉幽怨,如泣如訴。滿屋子的人都霍地站了起來,隻有我還縮在椅子裏裝睡,高手嘛,隻有在關鍵時刻出手才能襯托出高明!
“我去樓上看看,這聲音好像在樓上。”是劉言明的聲音。
馬上有幾個學生也表示和他同去,薑三思覺得大家擠在一起不安全,便由他也帶了幾個學生,兵分兩路。
黃石說道:“你們都到樓上去了,隻留婷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不安全啊,我就留在下麵陪她吧。”
我心中唾棄道:“呸!用你陪!小子目的就不純。”但也隻是心中說話,縮在一角繼續裝睡。
大家商定好後開始分別行動,隻有黃石還留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過了一會兒,門吱呦一聲開了個門縫,便聽不到黃石的腳步聲了,估計是他等了許久,覺得不放心要出去看看。
門一開,外邊的幽怨歌聲更加清晰,雖好聽,卻有陰森森,毛骨悚然之感。但不知為何黃石一直沒有關門,也沒有再進屋。
雖然沒有聽到腳步聲,但我卻感覺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向我靠近,慢慢地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似乎一隻冰涼的手在摸我的胳膊。
我猛轉過頭,怒目去看,空空的辦公室什麽也沒有,但我覺得一個紅影子瞬間竄出了門。我下了椅子,警惕地四處查看,並沒發現什麽可疑情況。我見辦公室沒別人,便把衣服脫下了,看自己剛才感到冰涼的胳膊,隻見四個黑色的指印印在上麵。我嚇了一跳,捏了一下那裏,卻隻是麻木,並無痛感。
本來我以為今天教學樓不會再鬧鬼,可又忽然出了這事,那到樓上查看的幾個人不知是不是也出了什麽事呢?
我將衣服穿上,在胳膊伸進袖子的瞬間,我突然有一個錯覺,那四個黑色手印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相連。但眼前有更要緊的事要辦,我也無心再仔細查看了。
剛出了辦公室的門,我便聽到樓上啊地一聲慘叫,那淒婉的歌聲噶然而止,接著我便從樓道的窗戶見一個紅色的長紗人影從上麵突地墜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這是什麽人跳樓了?慌亂趴在窗戶上向外看,薑三思最怕的事還是出事了,我不由心中後悔起來,都怪我太大意了。
我緊趴在玻璃上,卻突然見到玻璃上映出一張煞白的臉。我嚇得忙向後一躲,卻隻見到玻璃如鏡子一樣照出我自己的臉。
也許是錯覺吧!我這樣安慰自己,找到窗戶向外邊看,可什麽也沒有,之前看到的從樓上掉下來的紅紗人影並沒出現地上。窗下被打掃得很幹淨,什麽也沒看到。
過了一下,便聽到樓道兩側的樓梯都有腳步聲的響動,薑三思和劉言明分別帶著幾個學生從樓上跑了下來。
兩個人看到我後,都急著問:“怎麽樣?怎麽樣?”
我一愣,問道:“什麽怎麽樣?倒是我問你們,發現了什麽?”
薑三思又急著問:“剛才有一個跳樓的人,你看到了嗎?”
我搖了搖頭:“一個紅色的影子掉下來我倒是看到了,但窗下什麽也沒有,沒見有人掉到樓下。”
薑三思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真人!”然後便把他們到樓上看到的情形和我說了一遍。原來他和劉言明分兩路到了頂樓時,便見到一個紅衣的女子光著腳坐在窗戶邊唱歌,也不理他們的勸說,自顧自地唱著,小腳就垂在窗外。
看她半天時間既不逃也不躲,兩邊的人便大著膽子向她靠近,就是這個時候,那女子突然大叫一聲,縱身從樓上跳了下去,速度很快,根本來不及抓她。
當時劉言明衝上去,想從窗戶上往下查看,卻不想一頭撞在了玻璃上,原來那裏根本沒有窗戶被打開,卻不知之前的女子是如何身子在樓道,腳在窗外的。
等他們又兵分兩路衝下樓時,便看到了我站在窗前。
這件事聽起來明顯不是有人在跳樓,而更像是和下午我們開車在水底的情形有些類似,不過是個幻象罷了。我好奇地問:“看清那女子的長相了嗎?”
“這個,這個……”薑三思支吾不語。
一個學生會的學生卻好奇地走到我身前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便怒道:“你幹嘛?”
那學生被嚇得後退兩步,抬手指著我叫道:“你,你,剛才跳樓的不就是你嗎?”
“啊?”我大吃一驚,不過馬上反應過來,“你才跳樓呢,你全家都跳樓!”
那學生還處在驚嚇之中,尖叫道:“就是你,就是你。剛才你從八樓跳下來,”然後又指著打開的窗戶,好像發現了個大秘密一樣,“然後又從窗外進到樓道來,你一定是剛換成現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