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水底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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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山也忘記和我說話了,自顧自的和水庫上的人喊了起來,一會兒說向左,一會兒又說向右。
我在手機急著問:“找到什麽了?你到是說給我聽聽啊?”
張楚山卻在手機裏來了一句:“是個大家夥,我要去幫忙了,過一下和你說啊。”便掛了電話,氣得我直跺腳。沒辦法,還是我自己趕過去再說吧,誰讓自己起晚了呢。
我洗漱一下,看到廚房還有小敏給我留的早餐,便熱了一下當午餐吃了。然後換了長衣長褲旅遊鞋,適合野外作業的打扮,想了想又多拿出一套衣服裝在塑料袋裏密封好。水邊作業很容易打濕衣服,上次隻是車窗開了個小縫便被噴得全身都濕透了,和薑三思在這一個車廂很是尷尬。
法寶我也都帶在身上,三道符全讓放在塑膠袋中,免得被弄濕掉。因為隻剩此三道符了,所以我並沒有輕易使用的打算,平時符都收藏好放在包中,不再隨身攜帶。雷公鐵我倒是一直掛在腰間,這個寶貝應該威力不小,隻是截止目前我還沒有見識到。
攝魂花是我用著最趁手的寶貝,我每次回家就是把已經成為花蕾的紫花摘下來泡在水裏,但新花長出來沒過多久,便又變成了花蕾,也不知為什麽我的房間會有這麽多的鬼魂。我懷疑是小敏養的那個古曼童招來的,就讓她處理掉。小敏卻不肯,百般做好吃的討好我,沒辦法也隻能這邊招來鬼,那邊讓攝魂花給抓起來。
出了小區後,我便打了車直奔水庫而去,水庫的路挺遠,我都做好了車上睡一覺的打算了。出租司機對我捧著一盆花去郊外的舉動很是好奇,還詢問我這是什麽花,挺好看的。
我一心隻想著到了水庫的事,便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有時看看手機,發條微博,回個信息,便對他的話也沒注意聽。
我正寫著今天要下水庫捉水鬼的微博時,出租司機說了一句:“這天怎麽這麽悶熱啊,我開點窗通通氣啊。”
我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趕緊叫道:“先別開!”
但已經晚了,一股水箭噴在了我的臉上,瞬間便打濕了我的頭發。我慌亂去關車窗,卻發現車窗越開越大,根本來不及阻止。
不斷地有水衝到臉上,我根本睜不開眼,隻知手忙腳亂地四下裏撲騰,但很快察覺到水已經沒到胸前了。呼吸開始壓抑,喘不上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手機也早不知被我丟到哪裏去了。
我猛吸了一口氣,然後把頭潛在水裏,緩緩地睜開眼睛,此時整個車廂裏已全彌漫進了水,車還繼續向前開著,但司機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仔細分辨車外的環境,發現是在一個渾濁的水底,車內還好,車外的能見度極低,到處是車跑動卷起的泥沙。我先摸索著打開了自己的保險帶,然後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不知是被鎖上了還是被卡住了,怎麽都打不開。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卻覺得胸悶得厲害,快要憋不住了氣。手指開始胡亂地車門在尋找,不知碰到了哪裏,已經打開的車窗又慢慢升了上去,等於我已經被困在車中了。我拚命地打方向,踩油門,如果車離岸不遠的話,或許能衝到岸邊。
卻突然一聲巨響,車頭不知撞在什麽上麵了,頓時無法動彈。我也因為這一撞擊,連吹了一串氣泡,險些閉過氣去。
此時我知道已被困在車廂之中,一口氣吐掉怕是便要大口吞水了,車已經開不了,車門也無法打開,連起初打開的車窗都又被關上了。
我努力著睜著眼睛想找到車廂中的重物,卻發現因為水壓的原因,很多東西都不能移動。漸漸絕望之念開始在我心中越來越強烈了,我在水中一動,上身的衣服便浮起,我猛然想起腰間的雷公鐵。當初我被困在教室時,就是靠它打碎的玻璃。
我慌亂地從腰間扯出雷公鐵,雙手握緊一端,用盡全身力氣向前車窗砸去,嘩地一聲響,車前麵的玻璃碎成一片,清脆得仿佛是糖做的。
我再不敢停留,用腳一蹬,竄出出租車,拚命地向上麵遊去。上麵越來越亮,我也連嗆了幾口水,頭才猛出露出水麵。
我貪婪地喘著粗氣,一大口接著一大口,仿佛吞咽著天下最美好的食物。
頭頂的太陽有些刺眼,我用手遮住陽光,順便抹了下粘在額頭上的頭發,然後向四周望去,卻發現幾個方向全是白茫茫的水,離岸甚遠。也就是說我現在正處在一個湖的中央,水是淡的,說明這裏不是湖就是一個大的水庫,想要遊到岸邊並不容易。
我又向後邊看,似乎不遠的地方有一艘船,我忙大喊:“救命!救命!”
過了一下,那艘船似乎有了反應,開始向我劃近,到了近處才發現是個橡皮小艇。我被船上的人硬給拉到皮艇之上,才鬆了口氣,無力感升起,隻知抱膝坐在上麵,忍不住地流淚。
船上的兩個人開始詢問我怎麽會掉到這水的中央呢,我也隻知搖頭,不知怎麽解釋好了。
皮艇慢慢向遠遠劃去,最後停在一艘大船旁邊。原來剛才我看到的是這艘大船,呼救後,他們派了個皮艇來救我。
我又被扶著上了大船,水麵上容易起風,我又全身濕透,風一吹便忍不住發抖。
“婷妹,怎麽是你?”一個聲音響起。
我抬頭一看,這不是張楚山嗎?再看旁邊,張九嶺正坐一張小桌子前喝茶,薑三思、劉言明也披著個毛巾走了出來,感情我這是上了他們幾個的打撈船啊。
薑三思擦著頭發走上前來:“咦,怎麽是你啊?你真是神速啊,剛才聽說還在被窩呢,現在就掉到水中間去了。哎喲,早知你還有捷徑,我們也跟著抄近路了。”
我氣得上前踢了他一腳:“你還說,老娘差點就沒命了,和上次我們到水底的情況差不多,現在那出租車還在水底呢!”我生氣和連踢了他幾腳,不過這一發泄,倒不像剛才那樣悲傷了。
薑三思倒也不躲,可能覺得我的力氣太小,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說道:“那個司機呢?還在水底?”
我搖了搖頭:“他把車窗打開後,水便衝進了車廂,等我能睜開眼睛時,他就已經不在車裏了。”
大家見到我這副模樣,有上前給我熱水的,有給我披毯子的,我的情緒也慢慢高漲起來了,便問他們:“你們打撈上來的好東西是什麽?還有啊,我帶的東西還在出租車裏呢,能不能也給撈上來啊?”
薑三思笑道:“帶了什麽好東西,有吃的嗎?有好吃的我就幫你撈。”
我想了想,除了一點零食,還有自己的換洗衣服。這些都不重要,但還有三道符和攝魂花在裏麵呢,這個無論如何是要取回來的。於是把自己遇到的水底情況和大家都說了一遍,薑三思和劉言明倒不清楚我說的符和花的重要,張家叔侄的臉色卻鄭重起來。
張九嶺幹脆和幾個船員交涉去了,一會兒回來說道:“和文物局的人說過了,沒有問題,可以先打撈出租車。”
我好奇道:“怎麽是文物局,這次不是警察局主持打撈嗎?”
薑三思臉色微紅:“我還沒那麽大的權力,以辦案的名義現在還沒說服力的,這次是張老先生出的力,他和文物局的局長有交情,以打撈文物的名義請來的邀請了專業的水下打撈隊。”
我一聽也來了興趣,這下就出師有名了,可以在水底下好好查個清楚,隻是到時沒有什麽名物,卻不知張九嶺怎麽和局長交代。但那也是後話,不需要我去操心。於是我問張楚山:“你電話裏不是說撈到好東西了嗎?是什麽啊?拿出來給我看看。”
“這個,”張楚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隻大烏龜,很大的個頭,在風水裏烏龜有尋找好風水的天性,所以我才興奮的,和這次的打撈倒沒關係。”
我不由有些失望,但也挺好奇這烏龜會有多大。船員已經開船向剛才救我的地點出發,我便跟著幾個大男人去船艙裏看烏龜去了。
“像不像那天我們在水底的那條路上見到的那種龜啊?”我問薑三思,倒沒覺這烏龜有多大,也就想不通張楚山為什麽那麽興奮。
薑三思卻稀裏糊塗,不記得水底見過烏龜,我才想起來那時他正在睡覺。
那烏龜也不怎麽怕人,頭一直伸在外邊,我還小心地在它的腦袋上摸了一下。張楚山卻不讓我動它,說是他以後看風水能當個助手,我也不知他要如何用,便不再問了。
這一帶的水底情況並不太複雜,這些打撈隊的船員又都是老手,所以很快探明了我出事的地點。兩個潛水員穿著潛水服先下水勘探,根據水底情況再確定打撈方案,像這種小型的打撈任務對他們來說並不難辦。
一會兒工夫,一個潛水員浮出水麵,被拉了船來,他摘下潛水帽,說道:“水底有一大堆沉車啊,你們要打撈哪一輛?”
我們幾個都被說愣了,一堆沉車?這水底發生了很多車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