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憤怒的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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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初步試探養盅樓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中途經曆不少波折,但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
我不由又開始盤算起行的得失,雖然杜子藤的魂魄不知飄到哪裏去了,但他附在紙人身上對著盅蟲一通拳打腳踢的發泄,大概也去掉了他死前的怨氣,那對我們的仇恨便減輕了不少,這方麵的結果我還是很滿意的。
最要命的是張九嶺的事,他今天雖然順利完成了任務,可過程卻驚險無比,若非我給他的道具趁手,可能他早魂魄飛到別處去了。塑料人耐撕扯,符能鎮住盅物,有了這兩樣法寶,他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也沒什麽好炫耀的。別說是他,如果當初杜子藤也用塑料人,可能盅蟲的突然襲擊便會對他無效了,說不定我們早就抓了盅蟲撤退了。
以後的任務要不要再用張九嶺?我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隱隱覺得這老爺子有點不靠譜,實力不超群,但又不可以讓他有閃失,怎麽說我們曾經也是隊友,他還和我亦師亦友呢。
我因為連續招魂兩次,體力和精神力都很疲倦,而且腿傷初愈跑不快。撤退時幹脆由劉言明在前開路,薑三思背起我,迅速地離開岩嬤嬤家的院子。
我們不敢走大道,怕與岩嬤嬤碰上,薑三思背著我直接轉向了後山,從那裏繞村的小路向刀家方向前進。這次的圈子繞得比來時還大,繞村的小路還有一段處在山腳的陡坡上,有時就是不停地爬坡,難走得要命!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走錯了,兩個大隊長都不由停了下來、
薑三思先把我放了下來,粗氣喘喘地說道:“太沉了,婷妹你平時就不能少吃點啊,這要你結婚時,哪個新郎倌能抱得動你啊?”
我怒道:“要你娶了嗎?你操得哪門子的心!”
劉言明見我們又要吵嘴,便插開話題:“就先在這休息一下吧,婷妹也做做收尾的工作,我看你走時太匆忙,有些東西還沒收好。然後我和薑隊先和小斌、鋼蛋倆人聯係一下,判斷一下岩嬤嬤那裏的情況,再對下一步的行動做定奪。”
我點了點頭,先把被縛的盅蟲拿了出來。此時這盅蟲已掙脫了符的鎮伏,正在用嘴和腳撕扯著套套,看來是離解套不遠了。我不由大怒,都被擊敗了,還敢不聽話,當我是沒法子製你嗎?從腰間的包裏拿出來雷公鐵,照著他的觸角便打了過去,那觸角馬上耷拉了下去,但它掙脫的速度卻更快了。
我不想直接打它的腦袋,怕一下便把他打死了。於是照著它的那雙金屬翅上輕輕地劃了一下,頓時一道電光射出,就劈在我的腳下。我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盅蟲的翅膀居然可以打出閃電出來。從進入水鬼身下的水井後,我發現雷公鐵可以對火機、手槍還有鎖巨龍的鎖鏈擦出閃電,卻沒想到這盅蟲的翅膀居然也可以,這倒是個意想不到的發現。
再看那盅蟲,發現它僵著身體,一動也不動,顯然是已被電暈了。
我冷笑了一聲,讓你和我嘚瑟,當我對你沒辦法了嗎?要是下次再敢瞎動,直接把你電趴下。我從包中取出符來,仔細地貼了三道,然後用套套又把它固定了起來。
我再拿出塑料人,上麵的紅線還在,而另一端繞在我的中指也沒有脫落,我把紅線中間纏在聖誕老人像上,便點燃了一道符,並把餘火塗到了紅線了。立時看到了變成了大花臉的張九嶺正氣喘籲籲地坐在那裏,我忙道謝了一聲:“老爺子辛苦了!”便把他導回了聖誕老人像中。
張九嶺一入聖誕老人像,馬上便氣色好了許多,不論怎麽說,這還是神像,對他身體的恢複作用很大。張九嶺跳著腳說道:“那個盅物呢?你把它給我壓在神像裏,看我怎麽教訓它!”
我猶豫道:“老爺子,這個,你再和它打鬥,可別累壞了身體……”我話說得很含蓄,其實是說你還和它打?是對手嗎?
張九嶺氣道:“在那塑料片上,我的法力好多都發揮不出來,在神像裏就不同了,我玩它就像踩死個臭蟲似的。”
我心說,這隻倒也是蟲,隻是怕比臭蟲要厲害百倍、千倍的,但現在盅蟲已暈,又被纏,應該也折騰不起風浪來,如果有個鬼王在此看守著,說不定會更安全。於是我把套套盅從下方塞進了中空的聖誕老人像。
然後再把聖誕老人像背朝山頂,麵朝坡下的放置,讓這個土地公公吸收下地氣,聖誕老人本來便是土地公公的一種化身。
我腰包裏沒有香,但有檀木條,於是我取出來一根,點燃後馬上搖滅,再點燃又搖滅,如此三次後便不再搖熄,就點燃著插在像前,讓他受些香火。這是檀木的供神方法,一般點燃三次熄滅三次,便有了三敬香的寓意,但這西南之地,並不缺檀木,而且山野之中,檀木有時就當成柴禾燒,所以我也不心疼供神把檀木燒光了。
這兩天,我在刀家的柴垛裏就揀出來不少的上等檀木料,我考慮向刀秋白買下這些材料,他卻說什麽都不要錢,直接送給了我。我心中對此還是感激的,準備等找個合適機會送他些東西當是回報。
張九嶺在土地公公像中靜靜地享受著地氣與香火的供養,我則從招魂狀態出來,長出了口粗氣。張九嶺身為鬼王,又長期在神像中接受供養,所以身上也沒有鬼的腐臭氣味,我也沒有想吐黑水的感覺。
我捋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的黑球,見它的顏色還是透明的,也沒有要吐黑水的狀態,這才放了心。
看著黑球乖巧的樣子,我忽然生出一個惡趣味,我笑著摸了摸它柔軟的脊背,說道:“黑球啊,你看到剛才另一隻盅蟲的金屬翅膀能打出閃電了嗎?你要不也變成金屬一樣,讓我用雷公鐵摩擦一下試試,看你能不能也擦出閃電來!”
黑球馬上隆起身上,向我的胳膊上方拱去,顯然有點怕了。我便笑著說道:“別躲了,別躲了,逗你玩的……”
我把自己想到的事都做完了,便去看二個大隊長,卻發現他倆都躲得遠遠的,正捧著手機不停地說著話。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還倆人都對外聯係呢?
我悄悄地走過去,站在不遠處,偷聽他倆都不在說什麽。卻發覺原來薑三思在和鄉警察局聯係,劉言明再和吳小斌聯係。
倆人的電話都打得很長,我等了半天也不見二人打完,便考慮著要不要也給王鋼蛋打個電話聊會兒天,卻正好看到李遇求從後麵的路追了上來。
我之前安排他在院外放風,一有風吹草動便回來通知我們,結果吳小斌他們先打了電話過來,說岩嬤嬤正從外邊急著往回趕,於是拿起東西直接從後院的路撤離了,並沒有通知李遇求,沒想到他已經自己找了過來。
我於是詢問他那邊的情況如何。
李遇求先喘了幾口粗氣,才說道:“我看到你們從後院走了,因為認得路便也沒著急追過來,就藏在一個角落觀察了一陣。也就幾分鍾的樣子,便看到岩嬤嬤一路小跑著衝了回來,後來還有吳小斌和王鋼蛋跟著。那岩嬤嬤進院後便四下裏打量,不知看到了什麽便一下愣住了,盯著門前的雜草堆看了許久,才又急著去開大門。”
我猜想她是看到了那灘黑球所吐的黑水,那黑水腥臭異常,還把一些雜草中的碎花植物也給殺死了,也許是這點讓她看出了異樣。在我們眼裏那個院子隻是雜亂一片,但在一個長年住在那裏的人來說,可能一草一木被動過,都能察覺出不同。
李遇求繼續說道:“岩嬤嬤又在門前撿了什麽,我猜想是之前的碎紙屑一類的東西,知道她已經發覺有人來過了。便揮手讓吳小斌和王鋼蛋先撤,因為他倆追著過來一定會被岩嬤嬤看到,如果她正氣急敗壞之時,不知會對二人下什麽手腳,不如讓他們先回去,這裏有我盯著便可以了。”
我暗暗點頭,李遇求這方麵倒時考慮得很周到。於是問道:“岩嬤嬤後來怎麽樣了?”
李遇求答道:“不知她在門軸那裏的什麽地方動了幾下,那大門便自動向兩邊分開,她就直接走了進去。卻沒幾分鍾便見她暴跳如雷地從樓中衝了出來,對著外邊便大聲咆哮,都是用土話說的,我聽不懂,但能聽出來不少是罵人的話,什麽‘不得好死’、‘殺千刀’之類的話。她又進屋不知幹什麽,好一會兒才背著一個大包從門裏出來,氣勢洶洶地出了院子,連樓門和院門都沒有關。
“我遠遠地追著她,見她路過自己的芭蕉攤時都沒有收東西的意思,而是直接路過,奔村東而去,看樣子像是去刀家了。我知道了她的動向,便沒有再去盯梢她,徑直過來找你們了。”
我忙問:“那鋼蛋他們知道岩嬤嬤去刀家了嗎?”
李遇求搖了搖頭:“我還沒有告訴他們,先來通知領導了。”
我心咯噔一下,如果吳小斌和王鋼蛋沒有回刀家還好,如果是在刀家與岩嬤嬤撞個正著,不起衝突怕是不可能了。這岩嬤嬤如此氣急敗壞,說明我捕到的這個盅蟲必然是極珍貴的,耗費了她不少心血。
我慌忙拿出電話撥打給王鋼蛋,心中祈禱著,但願他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