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玉瓶中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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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箱中的字畫我們已經不敢亂動了,看著裏麵似乎還有不少好東西,但我們隻是來辦案的,不是來鑒定古董的。我隻知這些古董很值錢,至於有多少價值便和我沒關了。我反而有點著急不能繼續偵破案情,我可是向吳三義保證半個月內破案的。
薑三思和彭隊將車開出很遠去接人,我們幾個便留在現場等待。大概一個半小時的樣子,吳三義便帶著幾個字畫專家從省城趕了過來。
吳三義和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握手打了招呼,連說了幾句“辛苦了”,然後馬上派上專家組接手文物。
我聽到專家組成員不斷暴出驚歎之聲,似乎每一件東西都是精品。我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卻見那幾個在辨認字畫的專家臉都通紅,可能是太激動的緣故。
由於事態太過重大,專家組協商決定,等明天另一批文物專家到場後再進行一輪鑒定。初步鑒定結果,有幾幅字畫為真跡,至於《送子天王圖》和《蘭亭序》幾個專家卻不敢貿然下定論,但傾向於字畫非原作。但即便為臨摹作品,價值也非常之高,保存至今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專家組很快將這裏的寶貝掃蕩一空,一個個心滿意足地離開,好像那些字畫被收入了他們囊中似的。
吳三義專門給我們在場的偵破人員開了個小會兒,說道:“你們的出色程度超出我的想像啊,現在給你們的任務做個調整。除了段常仁離奇死亡一案外,再給你們一個新任務,就是盡快偵破文物案!專案小組的人以你們現在在場的七個人為骨幹,省內資源任你們調配,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也隨時可以聯係我。我隻給你們一個任務,就是盡快偵破此案!”
幾位警察都有點激動,尤其是孟隊、曹隊和彭隊,他們本來隻是一次例行的學習,卻突然接觸到了這樣的大案,還成為了專案組的骨幹人員,就是說在偵破此案過程,他以前的上級不但無法再命令他,他反過來還可以調動上級手中的資源。這是何等的資曆啊,如果能借此機會破除此案,那仕途不可限量!
吳三義又說道:“介於目前你們的辦案效率很高,專案組的結構便不做調整了,依然以薑三思、李婷妹為核心,其他人要盡量配合他們。你們現在手中有兩個大案了,但凡事有主有次,現在我宣布以文物案為主,常案為次。聽明白了嗎?”
六個警察都挺胸敬禮,說道:“明白了!”
我看隻我一個人單著也不大合適啊,便也不倫不類地跟著敬了一個禮。
吳三義不由便笑了,問道:“婷妹,怎麽樣,跟著我進公安係統吧?我可以給你特批!”
我笑道:“吳廳長,我是沒什麽意見,要是陳廳長肯放人的話,我就跟著你幹!”
吳三義哼了一聲:“那個老東西,比我還小摳呢,這麽個人才,他是說什麽都不會放手的。好了,大不了我還是給你特聘的身份,你就兩邊忙活吧。對了,”他又看了看薑三思,“李婷妹的待遇可不能忘了,她現在名分雖然沒有,但工資和福利要享受局級待遇!這事由你落實!”
薑三思馬上敬禮答應。
我看著薑三思不由就笑了起來,現在和勉強和他算同級了啊,想想我就得意。
由於專家組這麽一折騰,時間便到了大半夜了。吳三義還破例請我們幾個專案組成員吃了夜宵,當然隻是每人一碗麵。而那幾位專家正醉心於字畫上,根本沒人想吃飯,而且瞧這架式,很可能他們連睡覺都想免了。
這裏哪一件寶物不是他們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啊!
我出門可不會像那些警察那麽辛苦,馬上讓李遇求去訂了四間房間,六個警察兩兩一間,我自己一間。
洗過澡,刷過牙,我倒頭就睡,直到被電話吵醒才起來。
一看是薑三思的電話,現在這些人中也就他敢這麽來叫我,其他人對我還是有點畏懼之心的。
沒辦法隻得起床工作吧,一接手案子便總是沒日沒夜的,想睡著懶覺都不行。
走過早餐後,已經十點多了,我們一行七人便直奔太平間,那裏有段常仁的屍體。
相關的手續,彭隊早就辦好,連醫院裏接待的人都有安排,於是一切非常順利,我們直接進了停屍房中。
關於屍檢的報告也分放在了我們手中,我卻覺得有點難受。這一切安排得有點太周到了,那我便難找借口將三個兄弟單位的大隊長支開了,想招魂也不能啊。
聽幾個警察分析了半天段常仁的死因,我不由昏昏欲睡,這些對我破案一點兒幫忙也沒有,我也不依靠這些資料的。
薑三思開口說道:“現在我們手頭的工作很多,我來分配一下任務。彭隊,你對本市的情況比較熟,你和李遇求去博物館,接手玉瓶的工作,如果沒有發現便在那裏等我們。劉言明,你和曹隊去接觸文物專家組,看看他們鑒定的結果如何,能不能找到文物案的相關線索。孟隊,你留在這裏,和我、李專家一起查屍體的相關線索。”
這一分配便把相關的人都支了出去,我不由便覺得輕鬆許多。其他領命而去,孟隊卻很高興能陪著我這位與眾不同的專家一起破案。
但我馬上便對他說道:“孟隊,你去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幹擾,我這裏做些偵破準備,過一下叫你。”
孟隊很無奈地領命而去,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我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招魂了,當然為了安全,薑三思也守在門口,隻不過是孟隊是守在門口之外,他守在門口之內。這樣就不怕孟隊因為好奇,開門窺視了。
我馬上拿出紅線來,一端繞過屍體的中指,一端繞在我的中指上,又是手腕空中一抖,符在空中燃燒起來,我將餘火塗在紅線上,試著把精神力投出去。
但很奇怪,我睜開心眼,雖然看到了幾個飄落的魂魄,卻沒有一個是段常仁的。我知道他的長相,也知道他七魄中的屍狗的模樣,所以自信如果見到他的魂魄時一定可以認出來,但屍體和周邊卻什麽也沒有。
我見到空中有一個飄落的小孩兒,便把他拘來詢問。那小鬼在太平間的日子不短,見慣了人來人往,但卻頭一次遇上有人能拘住他的,不由便嚇壞了。
我直接問他,段常仁的屍體進入這裏後發生過什麽,如果說了便放了他。
小鬼哆嗦道:“他,他進來時什麽也沒有,沒有魂魄的,就是一堆肉……”
我不由怔住,這種情況很少見,除了是立即投生到善趣,就是一死便馬上投為人或天人,是不大可能魂魄都不見的。而段常仁顯然沒有投生,因為他的書房有屍狗,屍狗受了驚嚇的樣子也不像是投生善趣的表現。
我將小鬼放了,從招魂狀態出來,不由便陷入深思。段常仁一死便魂魄全不見了,最大的可能是被拘住了,是什麽人會拘人魂魄呢?
一些邪法倒是喜歡這麽做,但一般是拘住孩子的魂魄,再進行煉製,最後成鬼奴為其所用。東南亞這種法術比較流行,如降頭。法教中入了邪的也有出現這種現象的,不隻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接法脈時便要發下毒誓,他自己不得好死!他的家人不得好死!有子女或死或殘!
就是這麽一套自虐的傳承,來換取他們超常人的法術。
雖然旁人看來不可思議,但當事者卻難扛住法術的引誘,不少最後是同意這種交換的。
爽一把就死,過了眼前不管明天!
我有些鬱悶地出了太平間,由孟隊開車,直奔博物館而去。
有了彭隊的安排,一切依然非常順利,那件玉瓶被單獨放在一間辦公室中。
我們進去時,便有工作人員遞給我們一副手套。因為這玉瓶不隻是文物還是物證,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麵。
那個玉瓶外形看著很普通,做工以我的眼光看都覺得很是粗糙,就算是古物,應該價值也不高。那段常仁有了一堆無價之寶的書畫,卻因為這個不起眼的玉瓶而喪命,實在有點憋屈。
我現在在公安係統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但一個頭疼的問題也接踵而來,就是身邊總跟著一些不知根知底的人,讓我空有招魂技法而無法使用。
眼見孟隊、彭隊大眼瞪小眼地盯著我,我也隻得先用常規的方法觀察玉瓶,支開眾人的辦法,也隻能邊忙邊想了。
我本來也看不出什麽了,於是用手套抓起玉瓶,一會兒看底,一會兒看瓶裏,這麽瞎忙活之下,還真讓我發現了一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我忙讓彭隊去找來內視鏡,類似於牙醫查看病人牙齒的那種長柄的小鏡子。我小心地把鏡子伸進玉瓶之中,通過鏡麵的反射,便看到在玉瓶的大肚子內側有些奇怪的花紋。
而且據我的觀察,這些紋理很像是被新刻上去的。由於鏡子中所看的全是反的,我邊觀察,邊用筆將花紋描在紙上,終於分辨其中的一個花紋是個“漸(雨漸耳)”字,也就是像這很可能是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