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當紅招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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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基本的脈絡已經清晰了,接下來是對案件各種口供和線索的整理。
但在口供的問題上,參加審訓的人員心中都有不少疑問。明明是他們先拿到玉道人的口供,然後以這份口供為基礎,再對其他涉案人員進行審訓,得到了全部作案人員的口供,理清頭緒後用這些涉案人員的口供回頭來再審訓玉道人。
每個審訓人員都是存在著這樣的邏輯,先有玉道人的口供再有涉案人員的口供,然後又來了一份玉道人的口供。
可在整理過程中卻發現事情不是這樣了,成了先審訓玉道人,他死不承認,然後再審所有的涉案人員,涉案人員全都老實交待後,再用這些口供提審玉道人,玉道人這才承認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最早那份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玉道人口供,在整理過程中突然便消失了,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有些審訓人員也覺得奇怪,便找薑三思索要之前的那份被他回收的口供。
薑三思卻裝傻充愣,對每個人都說同樣的話:“什麽之前的口供?我怎麽不記得有這份口供呢?”
於是最初玉道人的那份口供就被薑三思明目張膽地給抹去了,好像玉道人的口供穿越了一樣,本來時間上最晚出現的口供,卻在大家的印象中最先出現,但最後又沒人有證據證明之前存在過那樣的一份口供。
這件事薑三思自以為做得很得意,連向我吹噓了幾次。
我撇嘴道:“算你運氣好,要是中間有人去複印或者拍了照,到時拿這當證據來向你求證,看你還得不得瑟?!”
薑三思一下子坐了起來,說道:“對啊!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哪個兔崽子敢私下裏複印了,我和他沒完!”
我笑道:“薑大爺你現在可是第一紅人,誰敢和你作對?!別說沒有,就算真有人複印了,拿出來又能說明什麽?你就一口咬死這是後來玉道人的口供不就得了?誰還敢置疑你啊,而且案子也破了,他拿出這個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證明之前存在那份口供邏輯上都說不通,誰會信啊?!”
薑三思大讚我說得有道理,但轉了個彎,便不見了人影,我猜他肯定去查有沒有複印這回事去了。這人是嘴上說不擔心,心裏還是擔心得不行,就讓他去忙吧,反正現在已進入收尾工作了,也不擔心出什麽意外了。
我本來也是有擔心的,就是怕這玉道人會直接和我對陣,和他鬥法我並沒必勝的把握。沒想到這人麵對手槍也是膽小得很,一直也沒敢用出什麽厲害的手段。
也許最初被捕時還心存僥幸,以為還有回旋的餘地,所以也不想拚個魚死網破。但等到所有涉案人員的口供全出來後,他再想發力已經來不及了。
案子的結尾工作還有很多,審訓人員都在加班加點地工作。但因為本案成果十分巨大,各級領導都爭相前來慰問。於是省廳決定先對有關人員進行表彰獎勵,向社會公布一些重大發現,其他一些收尾工作可以同步進行。
我對這些都沒什麽興趣,我又不是公安係統的正式成員,表彰也和我沒關係,而收尾工作會非常繁瑣,事多功勞又小,我可不想去摻合。於是和幾個熟人打了招呼,讓王鋼蛋開車來接我,直接把我送回家去了。
我自回來一直沒回家呆著,老媽雖然知道我已回到市裏,但卻一直見不到我的人。
我一進家門便被她劈頭蓋臉地一通訓,我對這個早當成家常便飯了,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倒在床上就睡。老媽大概訓了一會兒,看我都沒什麽反應,覺得很無趣,便自己回客廳看電視劇去了。
第二天我終於可以安穩地睡個懶覺了,到了中午我才起來洗澡刷牙,收拾利落後,來到客廳吃飯。
老媽又開始說起相親的事,說看我回來的樣子就知道什麽相親派對肯定沒成。
老媽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數落著我:“你瞧瞧現在的樣子,誰能看得上你?老媽要不幫你操心點相親的事,你能嫁得出去嗎?看每次一說這事你就不耐煩,你要自己有本事,你倒是帶個小夥子回來啊!”
我被她吵得無法,馬上把電視切換到本市的新聞頻道。
老媽一下急了:“幹什麽,幹什麽?人家還在看電視劇呢,小燕子說不定能當皇後呢……”
感覺她是看電視加訓我兩不誤,訓我的同時,一點兒不耽誤看電視。
但我可不敢把搖控器給她,隻要不是她喜歡的電視節目,她訓人都沒精力的。
電視正在播公安係統聯合大作戰,破獲了一起本省建國以來最大的一起文物盜墓案,此時正在播放頒獎畫麵。
我一麵把控製器舉得高高的,一麵說:“看新聞,別天天隻知道看肥皂劇,和鄉下地主婆似的,除了吃就知道結婚生孩子!”
電視上正好出現了薑三思滿麵紅光,接過獎狀的一幕。
老媽見這人認識,便也向電視上多看了幾眼。
電視開始說出一串表彰名單:“對偵破有功的薑三思、專家李婷妹、劉言明、彭鵬碰等人進行了表彰獎勵,號召全體幹警向他們學習……”
老媽興奮地大叫:“哎呀,女兒,說到你了啊!咦,怎麽領獎狀的沒有你啊?我還準備向你王阿姨顯擺一下呢,讓她這回給介紹個更好點的,現在我女兒身份可不一樣了……”
一會兒工夫我便被他嘮叨得受不了了,老媽比新聞聯播可怕多了!
一吃完飯,我馬上借口指揮部有事,得去看看,提著小包便出了家門。
我也沒讓王鋼蛋來接我,就開著自己的小車,去了指揮部。
進了指揮部的大院後,我便直奔楊小白和錢蓉的辦公室,先找他們了解下這幾天浮島上的情況,卻被告之,他倆還留在島上進行廟宇建設的收尾工作呢。
我不由覺得好笑,怎麽哪裏都進行收尾呢。
於是叫上一艘水庫邊的皮艇,直奔浮島而去。
這水庫邊一下多了不少皮艇和船員,大概是最近上香的人多起來而增加的。
那船員並不認得我,以為我也是個香客呢,便一路上給你講解這浮島有多神奇,島上廟中的神有多靈驗。還告訴我到了島上千萬不要亂動東西,島上的物品有一點兒損壞,便二千押金全不退了,以後想上島進香都會信用受損的。
我耳聽得這船員講解著各種注意事項,還不時舉幾個近幾天發生的事例。不由欣慰地點了點頭,這批船員的培訓工作做得不錯,和上島的香客說這些話對避免紛爭還是很有幫助的。
大概十幾分鍾後,皮艇便離浮島很近了,但那浮島正好到了移動的時間,此時已經浮起,向下一個指定點飄了過去。
船員歎氣道:“真是不巧啊,島正好在走,要等島停下才能上島的,不過這也是難得的景觀,你便在皮艇上好好欣賞吧。”
我還有事要辦呢,哪有工夫欣賞這個,浮島莫說飄來飄去,就是在海上飛馳、撞翻軍艦我都親身經曆過,這個對我可沒什麽吸引力。
我不由抱怨道:“老娘好容易來一次,島還飄個沒完了,就不能等兒再飄啊,起碼等我上了島再說嘛!”
話音剛落,便見那浮島停了下來,幾分鍾都沒有動一下。
船員也不禁暗暗稱奇,我便讓他將皮艇靠過去。等我登上島後,我又說道:“好了,我已經上島了,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那浮島馬上又動了起來,向著下一個指定的點飄了過去。看來我在這些水鬼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他們現在還挺聽我的話的。
那船員卻張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也不去向他解釋,直接向島內走去。
沒走多遠便聽到錢蓉在唱歌:“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唱了沒兩句便格格地笑起來。
旁邊又響起楊小白的聲音:“別唱這歌了好不好?天天小白楊小白楊!”
錢蓉馬上又改了歌詞:“一棵楊小白,長在哨所旁……”還沒唱完,人已經笑得不行。
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打斷倆人的打情罵俏了,但不出聲的話,又有點聽牆角的嫌疑。於是咳嗽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草地上,錢蓉正枕著楊小白的大腿,望著藍天白雲。見我走過來,馬上倆人都起了身。
錢蓉紅著臉說道:“妹姐,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我和小白今天閑著沒事在數白雲呢。”
我笑道:“島上的日子還沒過夠啊,不工作時都留在島上。”
錢蓉撅著嘴說道:“妹姐,你不知道,這兩天浮島可忙了,我們也是難得清閑的。好多人都要到島上來上香,有的人對要二千的押金很有意見,有些人則上了島破壞了東西,對扣了他們押金不服氣,還有不少人想鬧-事。我們是難得才清閑一會兒的。”
我不由關心起這事來,問道:“那這些鬧-事的人,你們怎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