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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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惡人先告狀
    範楊的車開出公司地下車庫的時候,一眼就瞥到了站在路邊等候的小茗。他眉頭一皺,心想這個女人怎麽會跑到公司裏來。他把車停在小茗身邊,下車前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同事熟人在附近後,趕緊下車把小茗推到了副駕駛位。
    一上車,範楊就聲色俱厲的問道,“你怎麽跑到我公司來了,我不是說過永遠都不要在我家或者我公司出現,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倆在一起的嗎?”
    小茗低著頭,看上去非常柔弱委屈的樣子,喏喏的說道,“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什麽意思?”範楊偏過頭看著小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小瑜姐已經發現我倆的事情了。她把我打了一頓,還把我趕出了店裏。嗚嗚。”說著,小茗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她打你?”範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實在想象不出一向溫婉賢惠,說話都不會大聲的冷靈瑜會跟小三開撕,並且還出手打人,他倒真希望能親眼目睹下當時的場景。
    “是真的,你看,我這臉上還有巴掌印呢,還有這兒,她用指甲撓的,還有這兒,還有這兒。”小茗指著身上的幾處傷口,明明是她修理花枝的時候被刺兒給掛的,也全賴在了冷靈瑜的身上。
    “你就沒打她?”範楊不可置信的問。
    “人家哪敢打她呀,她是老板娘,而且我也自知理虧。再說了,把事情鬧大了,對你也不好。為你了我什麽都願意忍受。”小茗抬起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範楊。
    範楊瞟了她一眼,並沒有什麽表示。
    小茗繼續說道,“嗚嗚,我不管,範楊,我現在除了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我要你對人家負責啦。”
    “你不是還有一個男朋友嗎?可以回他那兒呀。”範楊冷冰冰的說道,
    “你還說,要不是因為愛上你,他能離開我嗎?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哪兒還有臉回去找他。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了?啊?”小茗拽著範楊的胳膊,左右搖晃個不停,害他都沒法好好開車。
    “好啦,好啦,我會處理的,你把手鬆開,不然一會該撞車啦。”
    聽了這話,小茗乖乖的坐到了副駕駛位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範楊說他會處理,那一般都不會處理的太差,這是小茗和他相處兩年下來得出來的經驗。
    範楊回到家,冷靈瑜已經把晚飯準備妥當,三菜一湯,有葷有素。四年來都是如此,隻要範楊說回家吃飯,無論冷靈瑜花店有多忙,她一定會趕在範楊回來之前把飯做好。
    聽到門鈴聲,冷靈瑜打開門,把範楊的拖鞋拿出來,並默默的從他手裏接過公文包,全程並沒有看範楊一眼。範楊觀察著冷靈瑜的表情,一直等她先說什麽。然而自始至終,冷靈瑜什麽也沒說。兩人就這麽不知鹹淡的吃著飯菜。範楊終於忍不住了,問道。“聽說你把小茗趕出了店裏?”
    冷靈瑜心裏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惡人先告狀。她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嗯”了一聲。
    “為什麽?她不是做的好好的嗎?”
    “你怎麽知道她做的好不好,你不是向來隻管店裏的營收,不管人事嗎?”冷靈瑜反問,他竟然還有臉說她做的好。
    一句話把範楊噎了回去。
    “行了,你也別撐著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和小茗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範楊邊說邊觀察著冷靈瑜的表情,“我隻是玩玩而已,並沒有認真。你也別太當回事。”
    冷靈瑜微微閉上眼睛,隻覺得心裏堵的難受,“我已經盡力不去提這件事了,你還要拿到桌麵上來說,你難道連我最後一點自尊都要踐踏嗎?”她看著範楊,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一樣。她不明白,這個和她天天同吃一鍋飯,同睡一張床的男人怎麽會變得這麽無恥,沒有下限。如果他在外麵玩女人,尚知道遮醜或者羞愧,她還能理解。可他現在卻拿這種事情公然和她叫板,她到底嫁的是個人還是個禽獸。
    範楊被冷靈瑜看的有點毛骨悚然,他本能的用憤怒掩蓋來內心的怯弱。“自尊?踐踏?冷靈瑜,能收起你自以為是的清高嗎?你的老公在你眼皮底下睡了自己的員工,你卻要當做沒發生過一樣。你到底是真的大度想裝作不知道,還是你壓根一點兒都不在乎?”範楊一拳砸在桌子上,冷靈瑜嚇得往桌子後麵一仰。說到這裏,範楊突然越發確認冷靈瑜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你是不是還想著你那個初戀情人?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在外麵花天酒地找女人?你說,是不是?”冷靈瑜越沉默,範楊越確信自己的判斷。這個女人的心從來就沒有真正在自己身上過,從來沒有。
    他在外麵呼風喚雨,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女人又女人。可偏偏在家裏,他卻永遠無法征服這個女人。所以,他隻有通過折磨她才能彌補自己在她這裏遭遇的挫敗感。他遭受的挫敗感越重,就要折磨她越甚。
    “你也聽說趙博要回來了是嗎?但我告訴你,你跟他沒戲了,你已經結了婚,你是我的女人。你這輩子生是我範楊的人,死是我範家的鬼,你別想擺脫我。”
    然而無論範楊說什麽,冷靈瑜隻是木然的搖著頭,範楊更是氣的要發瘋了,他獰笑著看冷靈瑜,湊到她麵前,“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跟你來不了,就和別的女人也來不了。別的女人在我身下可是欲仙欲死,欲罷不能。除了小茗,我還有好幾個女人,隻要和我在一起過,就永遠也離不開我!你記著,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冷靈瑜!”
    範楊說的每個字都牽動著冷靈瑜的繃緊的神經,她的嘴唇在發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電話叮鈴鈴的響起,是範楊的手機。
    他接起電話,臉上似笑非笑,眼睛卻是盯著冷靈瑜,一字一句的講著電話,“喂,莫妮卡,…好,老地方喜來登1108房,9點準時見。”
    掛斷電話,範楊看著毫無反應的冷靈瑜,心裏氣急卻無法發作,隻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真是個木頭一樣的女人!”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門口,“砰”的摔門而出。
    隨著門框撞擊的聲音,冷靈瑜那根繃緊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下來。僵直的身子漸漸軟倒在椅子上,眼淚終於不可遏製的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流淚。或許,這隻是她的生理反應,就像感冒了會發燒,過敏了會起疹子,受傷了就會流淚,並沒有為誰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