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心自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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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劍,昔年創派於後唐南詔國,掌門人居無量山劍湖宮,後分為三宗,以五年一次的鬥劍比武來決勝負,勝者方可入駐劍湖宮。
北宗三十五年前敗陣後,怒而遷往山西,不知所蹤。
現如今隻剩東西二宗還在依循舊規,每隔五年爭奪一次這劍湖宮的歸屬權。
五年之前,東宗於比武中勝出,執掌劍湖宮,因此這次是西宗前來挑戰。
場中,見眾人已經紛紛入座,左子穆與辛雙清眼神示意一番後,便起身上前按照常例喊道:“此次鬥劍,眾弟子務必恪守門規,盡心盡力,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兩宗同門之間的和氣。”待其話畢,一聲令下,左、辛二人身後分別有一位弟子出列,互相行過一禮後,開始進行比武。
無量劍本乃天南武林數得上的一派名門,立派已有百餘年,傳承有序,武功自成體係,可謂是有其獨到之處。
韓烈回憶著無量劍的來曆,心想:“可惜了,幾十年前無量劍上下鬼迷心竅,被無崖子和李秋水那小兩口嬉戲的倒影一糊弄,好好一個曆史悠久的名門竟然直接一分為三,如今是越來越走下坡路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恐怕還是會如原本的故事走向一般,被靈鷲宮收服成為其下屬單位吧,我要不要……”
就在韓烈暗思之時,“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響自廳下傳來,使其驚醒。
定眼瞧去,韓烈登時笑了,果然是段譽那呆子的毛病發作,開始胡亂攪合起來了。
一見此景,他便不再多想,目光轉向身旁的鍾靈,見她也望向自己,便一咧嘴,露出了兩排無比潔白的門牙,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個躍身,又悄然跳下了房梁,隱匿到無量劍諸多弟子的身後。
此時眾人都被段譽給吸引住了注意力,加上淩波微步這門絕世輕功的威力,包括左子穆、辛雙清在內,在場都沒人能夠察覺出韓烈的舉動。
而鍾靈,則是臉頰一紅,心道:“這壞人,笑起來倒是挺好看的,不過還是沒有底下這位公子俊俏……”
韓烈則是開始了看戲模式,眼前的這一幕幕,是原原本本的故事重現,還是現場直播,他看見段譽挨打受辱,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他心想:“你個小白臉長得這麽俊秀,桃花運還那麽好,活該被欺負。”
簡單點說就是,對於段譽這個原本故事裏的三大主角之一,韓烈有些嫉妒了。
這可是足足積累了二十來年的大眾臉的怨念啊……
身旁一縷輕風掠過,韓烈轉頭一看。
卻見鍾靈沒有如同原本故事裏那般插手搗亂,反而來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見狀,韓烈一頭霧水,未免引人注目,隻好小聲問道:“怎麽了?”
鍾靈一副弦然欲泣的模樣:“這位大哥哥,你能放靈兒走嗎?我想回家了。”
韓烈一愣,旋即明白過來。
他此時作無量劍弟子打扮,剛才輕而易舉地搞定了閃電貂,又展露出一身超絕的輕功,鍾靈怕是因此心下畏懼他的武功。
所以才不敢像故事裏那樣放毒蛇,救下段譽。而是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直接打道回府或者先離開再做其他打算了。
想明白了其中關節,韓烈心中立刻又起了作弄之心,他故意冷著臉道:“不可以,你得跟著我,要是敢亂跑,我就抓你回來,狠狠打你屁股。”
聞言,鍾靈臉色登時一苦,這下是真要哭了,跺了跺腳,抱怨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又沒招惹你,你幹嘛老是跟我過不去呀!”
韓烈忍俊不禁,為防露出破綻,他撇過頭去不再作任何反應。
鍾靈心中一時不由愁苦:“真不該貪玩跑到無量山來,跑是應該跑不過這家夥的,我可不想被抓回來狠狠地打屁股,那不得羞死個人了。”
沒有辦法去應對,鍾靈隻好認命,乖乖地待在韓烈身邊,跟他一起看戲。
……
容子矩是左子穆的師弟,負責管束弟子,平日裏經常巡山防守,監管出入,在無量劍內部也算是頗有威嚴。
隻是此時容子矩已然躺倒在地,雙目圓睜,滿臉憤恨之色,口鼻中卻早就沒了氣息,成了死人一個。他胸前衣衫解開,胸口上赫然寫著八個漆黑的大字:“神農幫誅滅無量劍”。
廳內諸人,包括無量劍東、西二宗掌門及弟子,以及前來觀禮的別派人士盡皆嘩然,騷動起來,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韓烈對容子矩沒什麽好感,這人當初看他頗不順眼,經常不給他好臉色,待他十分苛刻,如今死了正好,韓烈可不是什麽寬宏君子,他本性是相當記仇的。
搖了搖頭,韓烈心想:“隻可惜了容子矩那一身內力,好歹是其幾十年的武功修為,這下全部都隨著他而散了。”
歎聲可惜之後,韓烈又一念想起這三年來無量派的收留之恩,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心中當即就下了決定,要救上無量劍派這一次。
定下計來,他便不再浪費時間,直接一拉身旁鍾靈的小手,趁著眾人混亂之際,消失在原地。
下一個呼吸,韓烈就已經身處劍湖宮之外了。
當然,身邊少不了的,還有鍾靈,韓烈拉著她疾步往東方走去,待望見天邊縷縷煙塵,他才停下步子。
鍾靈被他抓住手腕,很是害羞,使勁在那掙紮。
笑了笑,韓烈渾不在意地,好似根本沒有感覺,仍舊緊緊抓著鍾靈的秀腕,柔聲細語地對她道:“你幫我一個忙,我就放你走。”
鍾靈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敢和韓烈對視,小聲囁嚅著:“你先放開我。”
韓烈厚著臉皮說道:“你先答應了,我再放開你。”
小姑娘登時無奈了,對於韓烈這幅無賴做派,鍾靈沒有任何辦法,隻好點點頭道:“好吧,我答應幫你了,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韓烈順勢鬆開了鍾靈,臨了還在她手心上輕輕揉搓了一下,又把這少女弄得臉色大紅,羞惱不已地瞪了他一眼。
咳嗽一聲,韓烈道:“小靈兒,待會我上去突襲神農幫之後,會纏住他們,你讓你那寶貝毒貂趁亂去咬神農幫眾,挨個都要咬一口,不要叫他們跑了,隻要你幫好我這個忙,我立刻就放你離開,決不食言,好不好?”
雖然對韓烈“小靈兒”的稱呼頗有微詞,但鍾靈想了想,還是頷首應道:“那好,就這麽說定了,你可千萬不許騙我。”
韓烈笑道:“放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韓烈向來說話算話。”
鍾靈不屑地抿了抿嘴,心想:“原來你叫韓烈,隻是你這個大壞蛋,又哪裏像是什麽正人君子了……”
……
韓烈是不是君子,司空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韓烈絕對是個奪命的無常鬼。
憑借淩波微步的神奇威力,即便韓烈是正麵突襲,也同樣打了神農幫眾人一個措手不及,負責在路口守衛的兩個黃衣漢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韓烈給製住要穴,二人功力淺薄,幾乎是瞬間就被韓烈給吸幹了內力,渾身無力,不能動彈。
既然這兩個人已經沒辦法再給他製造麻煩,韓烈便沒有多做殺戮,直接將他們給甩到一邊,繼續深入,殺進神農幫陣中,引起一陣陣呼喝。
神農幫遭遇突襲,反應倒也迅速,布開陣勢要將來敵合圍,司空玄上前厲聲喝道:“究竟是何方神聖?敢來我神農幫撒野!”
韓烈停了下來,他掐住一個神農幫眾的腰間,將他倒提在手,回頭望向司空玄,似笑非笑地道:“司空幫主,這裏好像是無量山吧,何時又成了你神農幫的地盤了?你們可還沒有攻破劍湖宮,滅掉無量劍派呢。”
司空玄這時才看清楚了韓烈的模樣,他恍然一笑:“原來你是無量劍弟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學了兩手功夫就敢擅闖此處,你可知道死字怎麽寫?”
聞言,韓烈火從心起,嗤笑道:“不過是靈鷲宮收服的一條小狗,也敢在這狂吠,既然你向我請教,那我就來教教你,死字到底該怎麽寫!”
說到最後,韓烈神情已變得猙獰起來,他手腕一抖,將手上吸幹了內力的神農幫眾向天一拋,右腳猛地踢在其背腰的厥陰俞穴上。
噗通一聲之後,這人跌落在地,已是心肺俱裂,七竅流血,死了個幹幹淨淨。
司空玄無力阻止這一切,目眥欲裂,隻來得及怒喝一聲:“好膽!”
看見地上死者慘狀,司空玄氣得雙手連連發抖,韓烈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裏的行為,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韓烈挫骨揚灰。
怒火已燃,司空玄也不再廢話,直接飛身撲上,心中發誓要將韓烈剁成千塊萬段方才解恨。
神農幫其他長老和弟子見掌門都已經出手了,自然也不會呆傻在原地不懂,立刻配合起來,跟在司空玄身後就要亂刀將韓烈砍成肉醬。
就在這個時候,外圍突然傳來一聲痛呼:“啊!”像是引起山崩的一聲響,接連又不斷有神農幫弟子,或滾倒在地,或縮成一團,哀嚎不停。
司空玄心驚不已,回頭一望,隻見一條白練在東飛西竄,正是那鍾靈放出來的閃電貂。
這時,耳旁傳來韓烈戲謔的聲音:“司空幫主,交手的時候把後腦勺轉向敵人,這可不是什麽明智的行為。”
司空玄登時驚怖非常,心中大叫不好:“這小子身手怎麽這麽快!”
然後就感到腰間一痛,一陣天翻地覆,已經被韓烈給倒抓住命門,使不出力來。
更讓司空玄恐懼的是,他感到自己渾身的內力都止不住地向外泄去,不由心慌意亂,大喊道:“化功**!你不是無量劍弟子,你跟星宿老怪丁春秋有什麽關係!”
韓烈一手一個,抓著司空玄和另一名老者,不斷吸取著二人的內力,同時不屑地笑著。
譏諷道:“丁春秋是我徒孫輩!你個沒有見識的,與我神功相比,化功**猶如奪人珍寶棄之於地,損人不利己,簡直粗鄙不堪,又豈能與我神功相提並論!”
司空玄聽了,心中更是慌亂,想要掙紮,但越是慌亂,內力被吸取的速度越快,不一會他就癱軟成泥,內力盡散而去。
再然後,他感到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腳踢碎了司空玄的喉管之後,韓烈的怒氣終於平複下來。
他望了望已經全部倒地,沒有反抗能力的神農幫眾人,隻是挨個上去將他們體內那不多的淺薄內力給吸光,並沒有再親自出手去殺他們,旋即帶著鍾靈一口氣就直接下了無量山。
至於那些被閃電貂給咬傷的,韓烈也沒心思再去理會了,反正這些人也不是什麽無辜百姓,都是混江湖的,所謂生死由命,他們該有覺悟。
無量山腳下,韓烈靜靜地坐在一塊巨石上,低著頭沉默無言。
鍾靈站在石頭底下,遲疑地望著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
韓烈抬起頭,朝她咧了咧嘴道:“沒怎麽,不過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需要些時間來適應下罷了,你現在可以回家了,小靈兒,我不會再抓你的啦。”
鍾靈有些訝然,她並不明白韓烈的心情,說到底,在此之前,韓烈仍舊隻是一個成長在現代法治社會下的普通青年而已。
雖然已經穿越到這個混亂無常的武林江湖之中,但心理上並沒有及時地扭轉過來,還做不到像鍾靈這樣看淡生死,畢竟人家小姑娘的父母親都不是什麽和善之輩,她從小就已經耳濡目染。
在平複心情的同時,韓烈也在自省:“所謂身懷利刃,殺心自起,我雖赤手空拳,但是一身武功卻是比什麽利器都要厲害,因此心中不自覺就放開了許多上輩子的顧忌。如果我隻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那麽有人惹怒了我,我也隻能在心底咒罵怨恨,恨不得他死,但現在,我卻可以直接出手殺人。說到底,並不是我的心變了多少,而是我的能力變了。或許我天生就是一個比較殘忍的人,剛才親手結束了三條人命,心底不過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這便是我的本性……”
想明白這些,韓烈登時釋然。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頭猛虎,隻要能夠控製住,不要失去了自我,讓獸性代替人性,那麽偶爾讓猛虎出籠,倒並無大礙。
韓烈心道:“以後我的行為處事,隻要不違背我自己的底線,那麽也就無須顧忌太多,否則壓抑過甚,反而不痛快,是會導致心理變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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