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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
    楚諾搬著行李離開公寓，在w大進修企業管理專業，白天依然會到飛騰上班，晚上上兩個小時的課，經常在小憶睡著的時候才回到家，母女倆除了早餐桌上能見一麵，其它的時間少之又少，而與冷寒夜之間，更加沒有機會見麵。
    又是周末，楚諾答應了小憶要每周去看一次冷寒夜，拎著超市采購來的生活用品和晚餐材料前往公寓，掏出鑰匙開門而入，卻沒有預期的身影。
    也對，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家裏。
    楚諾沒有在意太多，徑直收拾屋子準備晚餐。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仍然不見熟悉的身影出現，楚諾的心底閃過一絲不安，立即打了他的電話：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另一頭透過機械的聲音。
    楚諾擰著眉再度拔打冷夏陽的電話，得到的答案卻是……
    “啊，大哥離開前沒跟你說嗎？他說想趁這段時間好好遊覽祖國大好河山，現在估計在哪個風景名勝玩得不亦樂乎了吧！嗬嗬！”
    那頭夏陽笑得沒心沒肺，這廂楚諾卻是‘咯噔’一聲，心像掉進了無底深淵。
    他出遊了？
    居然，一聲不吭！
    “媽媽，爸爸怎麽還不回來？”小憶已經餓了。
    楚諾立即勉強的笑了笑：“小憶餓了先吃晚飯吧，你的超人叔叔說爸爸出去了，可能今天不會回來！”
    “啊，小憶還想跟爸爸玩跳棋呢！”
    “吃完晚飯媽媽陪你玩，好不好？”
    “那，好吧！”
    見不到冷寒夜，小憶多少有些失落，然而在楚諾的勸慰下很快就忘記了這個不愉快。
    楚諾陪著小憶玩跳棋，看少兒節目，直到哄她睡去才有時間騰下空來想其它的事。……對於冷寒夜一聲不吭出外旅遊，她很意外，卻也欣慰。
    他有這樣的心情證明身體已經基本康複，她就不必再擔心他了。
    至於他為什麽沒有告訴她，或許……隻是一時忘記而已。
    +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楚諾仍然沒有見到冷寒夜，每回去公寓都會被夏陽告知他在另一個地方遊山玩水，她沒有接到他打過來的電話，也一直沒有打通他的手機。
    他就像在這個城市消失一般，悄悄的退出她的生活，甚至……她的生命。
    如果不是每回聽到夏陽的聲音都帶著吊兒郎當的味道，她真會以為他出了什麽事而不讓她知道。
    一個多月，就這樣悄然而逝。
    楚諾的導師對她提出了良心的建議：“國內的管理學在某些方麵確實及不上美國，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應該去國外好好深造一下，以你的資質和求學熱情，應該會得到很好的收獲。”
    原本已經放棄出國的楚諾重新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寒夜在逃避她！——他最近的表現不得不讓她往這方麵猜測，如果他真的那麽不想見到她的話，離開一段時間對彼此為常不是件好事。
    +
    市中心人民醫院
    冷夏陽擱下電話，一臉凝重的走進住院部，推開一間vip病房的門，走至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頭頂包著層層紗布的男人，無奈的歎息了聲，安靜的在床邊坐下。
    床上的男人聽到動靜很快醒過來了，側過臉看著一旁的弟弟，扯了扯唇：“來很久了麽？”
    “剛到一會！今天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
    冷夏陽靜了片刻，又開口道：“既然情況已經穩定了，可以告訴她了吧！”
    床上的男人搖頭，想起‘她’唇角自然的上揚：“不，別讓她擔心，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我想親自去見她，給她個驚喜。”
    ‘驚’喜！
    別到時候她先給你一驚！
    冷夏陽歎了口氣，看他一臉虛弱的模樣，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她’將離開的事實。
    “真搞不懂你，何必這麽麻煩！”冷夏陽一臉挫敗。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冷寒夜來找他，告訴他決定做手術將壓迫著記憶神經的血塊取出！……是手術就一定會有風險，更何況他的身體剛剛複元，他實在不想看他再出任何意外，然而他的堅定誰也扭轉不了。
    推他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猶豫過好多次，每次掏出手機想告訴楚楚卻依然忍了下來。
    他說的沒錯。
    取出了血塊也未必會很快的恢複記憶，給她希望卻又讓她希望落空那樣太殘忍了，這場等待的煎熬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索性，手術很成功！
    當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很輕易的認出了他，記得了所有一切。
    他終於恢複記憶了！
    歡天喜地的他想第一時間通知楚楚，偏偏這位固執的兄長卻又再度阻止了他，說什麽也非要等到完全康複之後，親自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麵前，給她驚喜。
    他隻好繼續隱瞞下去。
    一次又一次撒謊騙楚楚，天知道聽到她落寞黯然的聲音他有多不忍心。
    +
    拖著行李出了房間，楚諾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時間，是時候出發到機場了，司徒景的車子也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然而她卻仍覺得有什麽東西落下一般，一步一回首，離開的腳步走得特別艱難。
    楚諾捏了捏手裏的手機，終於還是決定給他打一通電話，……‘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那頭的提示音還是冰冷的響著。
    楚諾歎了口氣，看著電話薄裏存著的名字，想了想，按下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還有什麽沒帶的嗎？”
    莫敏走進門來幫她查看，楚諾搖了搖頭：“應該都帶齊了！”
    “那走吧！”
    門外的車子上，小憶已經先一步跳上了副駕駛座，司徒景也已經發動了車子。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車，關門。
    車子很快駛上了路麵，飛快的往w城機場開去。
    +
    冷寒夜頗為精神的下了床，一身病服的他在病房裏舒展著筋骨，目光掃到擺在桌上的手機，想了想，伸手拿起。
    這段時間一直忍著沒有見她，沒有接她的電話，更沒的打電話給他，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打開手機，隨著一串悅耳的音樂，屏幕緩緩的顯示！
    滴滴、滴滴……
    機身震動著，屏幕上顯示出提示消息：一百二十九通未接來電！
    一百二十九通？！
    冷寒夜震驚的查看詳情，一整排全部都是她的號碼，分別四十三天，一天三通，無一遺漏。正出神的當會兒，信息進來的提示音響起，他立即按鍵查看。
    ……寒夜，我在去美國了，兩個小時以後就會離開w城，你可以不用再躲我了！……
    冷寒夜感覺胸口抽痛了一記！
    去美國？
    她以為他是在躲她所以打算離開了嗎？
    不行，不能在還沒讓她驚喜之前，就讓她帶著誤會離開！
    冷寒夜二話不說的放下手機，拿去一旁衣櫃裏的衣服換下病服……
    “冷先生，你在做什麽？”冷夏陽特別為他請的看護小姐正巧拿著藥和水進來，見冷寒夜快速的換衣服，立即不解的問。
    冷寒夜迅速的取過她手裏的藥往嘴裏一送，拿起水杯合水咽下，隨即將水杯交還給她，淡淡的道：“你可以走了！”
    看護小姐皺起了眉頭，擔心道：“冷先生，你現在不能出院，你需要休息！”
    “我有很重要的事！”
    冷寒夜不容置疑的出聲，扣上最後了顆鈕扣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他的臉色還很蒼白，透著病患的虛弱，手術後不過半個月，前一天他還隻能躺在病床上靠人喂著進食，這個男人太不要命了。
    看護小姐迅速的擋住他的去路，堅定的搖頭：“對不起，我受冷夏陽先生之托，必須要照顧好你，如果你執意要離開的話，請讓我打通電話請示一下冷夏陽先生！”
    “我現在趕時間，待會自然會告訴夏陽！”冷寒夜說話期間目光如炬的看著前方，一刻也不舍得耽誤。
    看護小姐阻止不了他，隻好跟著他的腳步向前追逐：“那你也不能就這樣出去，至少總得告訴我你去哪裏吧？”
    “機場！”冷寒夜說完，快速的離去。
    “機場？”看護小姐微微一怔，腳步停了下來。
    +
    機場！
    小憶纏著楚諾，小臉頰一個徑的往她臉上蹭，不肯從她身上下來。
    “小憶乖，媽媽會很快回來的！”莫敏在一旁勸著，伸手欲將小憶抱下來。
    “沒關係，我們來早了，還有一個小時！”楚諾微微一笑，心底同樣舍不得女兒，更舍不得沒見他一見就離開，可是有什麽辦法，他是刻意躲她的。
    “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
    “問了第一百零八遍了！”司徒景在一旁戲謔，攬過操心的莫敏與她對視一笑，眼眸中自然流露的情意毋庸置疑。
    經過了分分合合在一起的他們，已經清除了彼此心中的所有隔閡毫無芥蒂的在一起，一起等著他們的寶貝出世。
    他們的目光一同轉向臉上帶著微笑，眼底卻一片落寞的楚諾。
    “媽媽不是給小憶買了架鋼琴麽？等小憶可以很熟練的彈好一首《致愛麗絲》，媽媽就回來了！”楚諾憐惜的理著女兒又軟又黑的頭發，眼底不經起了淡淡的歉意。
    小憶從小跟景親近，有他照顧著她不用擔心，可是還是舍不得，從小到大她一直在她身邊，媽媽長媽媽短的甜膩膩的叫著，她真不知道自己去了美國之後，會不會一個忍不住沒幾天就跑回來。
    “《致愛麗絲》？”小憶麵露苦色，隨即用力的點頭道，“好，小憶一定會很快就學好，媽媽不可以說話不算話哦！”
    “一定！”
    “打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母女倆勾著小手指，認真的許下她們之間的承諾……
    楚諾抵著女兒的額頭，眨眨眼無奈一笑：“好了小憶，媽媽要過安檢了，你跟景爸爸和敏媽媽回去，要聽他們的話知道嗎？”
    “不要，我不要跟媽媽分開！”小憶的眼底很快蓄起了眼淚，“媽媽，媽媽不要離開小憶！”
    “怎麽，怎麽了，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女兒突然的變卦讓楚諾無措，她柔聲安撫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哭，不許哭，媽媽又不是不回來了，不是打勾勾說好了等小憶學好了《致愛麗絲》就回來的嗎？”
    “爸爸也跟小憶打過勾勾，說好了我們三個人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的，可是爸爸一個人走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來看小憶，現在媽媽又要離開我，嗚……”小憶想起了曾經跟爸爸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父女倆又說又笑，爸爸會教她很多東西，還帶她一起去維多利亞哄媽媽回家。
    她很想念那時候的爸爸，可是為什麽說變就變，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
    “小憶！”
    提起冷寒夜，楚諾也不經紅起了眼，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亂：“小憶知道的，爸爸是因為頭部受了傷才會不記得跟小憶的約定，等他好了就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媽媽！”小憶硬是摟著她的脖子不肯放開。
    領子被淚水沾濕了貼著脖子，楚諾的心難受極了。
    一旁的司徒景見狀，立即走上前來抱起小憶，嚴肅的勸導道：“小憶，做人不可以說話不算數，你已經跟媽媽打過勾勾了，在家裏你也答應了會乖乖聽話，現在怎麽可以反悔呢！”
    小憶被說得垂下了頭，可聽聲音還是在輕泣。
    司徒景心疼的摟住她：“景爸爸向你保證，媽媽一定會遵守約定的回來，如果媽媽敢不守約定的話，景爸爸就帶著小憶一起去美國捉她回來，我們一起打她的pp，好不好？”
    小憶抬起淚眼看著司徒景。
    莫敏立即上前一同保證道：“敏媽媽也一起去！”
    “嗯！”小憶終於被逗笑了。
    楚諾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卻跟著沉重了起來，她的視線下意識的向機場出口入望去，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可卻並沒有她期待的身影。
    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他已經失去了記憶，又怎麽會在乎她離不離開呢！
    楚諾收回視線，卻正對上司徒景關切的眼神，立即尷尬一笑，佯裝不在意的聳肩：“那接下來三個月就麻煩你們幫我照顧小憶了！”
    “別說這樣的話，我聽著別扭！”司徒景淡淡的出聲，眼底盡是關切。
    楚諾明白的一笑，同樣關切的看著他：“小敏的肚子大了會越來越不方便，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這個不用你說！”司徒景走上前看著她臉上露著的淡淡憂愁，“我知道你在想他，那個混蛋我早就想教訓他一頓，可是誰讓他失憶了！楚楚，我一向對他沒什麽好感，但有一點卻由不得我不承認……他是愛你的！”
    楚諾張張嘴，意外他會說這樣的話。
    “那場婚禮會接受你的好意，有一點是我的自私，我明白隻有跟小敏在一起我才能得到完整的愛，另一點是因為我知道，冷寒夜對你是認真的，從他那別扭的眼神裏可以看得出來！所以你放心，隻要他想起你，一定會第一時間飛奔過去找你，而以他愛你的程度，也一定會盡快讓自己想起來的。……他沉睡不了多久！”
    楚諾欲流不流的眼淚終於還是被司徒景的話勾了出來。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景，心底盡是感動：“謝謝你景，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他會想起我的！”
    “媽媽不哭，小憶會乖乖聽話的！”見楚諾掉起眼淚，小憶立即從隨身的小包包裏取出麵紙遞上，她的眉頭微微的擰著，小小年紀已經像個大人一樣有了愁思。
    楚諾接過小憶的麵紙，撫了撫她可愛的腦袋：“媽媽進去了，景、小敏，你們回去吧！”
    “我們等你進去再走！”
    楚諾點頭，接過司徒景交過來的行李箱，最後低下身子在小憶頰邊烙了個不舍的吻：“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媽媽再見！”
    “再見！”
    “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
    楚諾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親如家人的朋友和女兒，步入關口的最後一秒，看向了機場出口，還是沒有，她自嘲的衝自己一笑，遺憾的轉身離開。
    目送著楚諾通過安檢，司徒景彎下身來抱起小憶，眼底透著一片柔和：“我們回家吧！”
    “嗯！”小憶的頰上還沾著淚滴，表情卻意外的堅強，重重的衝司徒景點頭。
    三人手牽著手離開了機場。
    +
    嘭！！！
    幾乎是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裏裏外外的人目光都聚到那一處。
    一個身形高大，容貌英俊的男人一臉虛弱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目光急迫的掃視著周圍的人，嘴裏還念叨叨著：“楚楚，楚楚不要走！”
    冷寒夜閉了閉眼，克製著自己的暈眩，大步的往登機處跑去。
    機場樓上樓下，麵積廣大，去美國有好幾個時間段的班機，也有好幾個登機口，他漫無目的的找尋著每一處，不管是不是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
    最後幹脆站在機場中央大喊了起來：“楚楚，楚楚，林楚諾，楚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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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剛剛外麵那個男人是誰呀？”
    “誰知道，八成又是一個瘋子，可惜了他長得那麽帥！”
    “聽說前幾天也有個男人跑來這裏大喊大叫，那回喊的是筱暖，這回找的是誰呀？”
    “聽他在那叫什麽‘楚楚’的！”
    “一聽就是個女人名字，哎，真可惜！”
    “你可惜什麽呀？”
    “沒人來叫我呀！”
    “切！”
    楚諾猛的放下手中臨時買來打發時間的報紙，忍不住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ladiesandgentlee,uldliketobeginpreboardingof……”
    廣播裏適時傳來了登機提醒，楚諾的腳步止了止，看了看出口處，又看向登機口，心底掙紮在兩難之間。
    不可能的！
    不可能會是他，他已經忘了她是誰，已經完全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她已經把要離開的消息告訴夏陽了，夏陽一定會告訴他，而他對她的離開根本無動於衷！
    可萬一是他呢？
    萬一他突然恢複了記憶跑來找她，難道她要讓他們之間再錯過一次嗎？
    可萬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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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你在哪裏？林楚諾！”冷寒夜撕心裂肺的大喊著，眼前的人物已經變得一片模糊，體力透支的他無力的跌坐在沙發椅上，嘴裏還是不放棄的大喊，“楚楚，不要走，回來！”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
    無力了！
    力氣用盡了！
    他粗喘著氣，想著兩個人之間一次又一次的錯過，想起她靠在他懷裏說的那段話：‘寒夜，如果你想不起我，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但如果有一天‘他’回來了，他來找我，那麽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回到他身邊。……不管這段時間你會愛上什麽人，會對什麽人產生感情，我都可以不去在乎，因為我相信，隻要‘他’醒過來，‘他’愛的一定是我！’
    就是她那麽自信那麽深情的話令他興起去做手術的念頭。
    不顧手術的風險有多大、不管夏陽怎麽的勸說，他都‘義無反顧’，一定要想起她。
    終於，他的手術成功了，他想起她了，想起他們的約定，想起他的求婚尚未成功，可她卻在他興致勃勃等著恢複健康再一次出現在她麵前時離開了……
    “楚楚，你說過隻要我來找你，你會義無反顧回到我身邊的！”他低垂著頭，聲音近乎低泣。
    “那你真的……想起我了嗎？”
    一道顫抖的聲音，在他幾乎絕望之際響在他耳邊，冷寒夜猛的抬起頭，看著幾步之遙站著的淚流滿麵的女人，立即起身衝上前將她一把攬進懷裏。
    這種失而臨複得的感受令他心有餘悸，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不敢相信她真的聽見他的呼喚出現在他麵前了。
    “楚楚，楚楚，楚楚！”
    “……寒夜！”
    “楚楚，楚楚！”聽到她叫他的聲音，那麽的溫柔，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溫馨，他更加用力的抱緊她，終於，這一次不是做夢，她沒有像五年前那樣消失不見，終於……
    “寒夜，你是來送我的嗎？”楚諾不敢放任自己抱太多希望，隻要他心裏有一點點舍不得她就夠了。
    冷寒夜輕輕的推開她，熱切的眼底充滿了堅定：“我是來問你要答案的！”
    “答案？”楚諾不明白。
    冷寒夜輕輕的執起她的手，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笑意從他的臉上蔓延開來：“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那麽下一個問題是……可以讓我們的男嬰兒房多個小主人嗎？”
    楚諾著實一怔，看著他認真期待的表情，聽著他誘.惑十足的話，她不知道現在站她麵前的是哪一個寒夜。
    她的表情透露了她腦子裏的想法，冷寒夜會心一笑，緊握著她的手：“那個醫生真是跟我們開了個大玩笑，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小憶會是個男孩，幸好我把男女嬰兒房一起準備好了，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讓男嬰房多個小主人，你說是嗎？”
    楚諾迅速的捂住了嘴，眼眶一瞬間彌漫起了一層霧氣。
    “怎麽？不願意嗎？”冷寒夜同樣含著霧氣微笑著，疼惜的將她攬進懷裏，在她耳邊說著情話，“那就聽你的，我們有小憶一個就夠了，以後我一定會尊重你的意見，不，是以你的意見為意見，不會再忽略你的感受，不會再自作主張，不會再讓你的擔心、讓你不安、讓你害怕！楚楚，嫁給我好嗎？”
    楚諾的雙肩已經在巨烈的顫動！
    這個喜訊來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她實在不敢相信消失一個多月的他，再出現時，已經記起了他們之間的一切，已經變回那個答應會寵她愛她一輩子的冷寒夜。
    “楚楚，你還沒有回答我！”冷寒夜輕輕的在她耳邊催促。
    楚諾抬起眼來，用手輕輕的捧住他英俊的臉頰，實在不敢置信：“怎麽會，怎麽會？”
    冷寒夜伸手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手指，放在嘴邊親吻了一記：“我們回家吧！”
    楚諾含著淚激動的點頭！
    關於恢複記憶的過程，他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慢慢了解，而關於這段沒有分開卻勝是分開的鑽心記憶，他們需要一段甜蜜的時光來撫平彼此心中的痛感。
    +
    不走了！
    幾乎是沒有思考的決定，楚諾的手被冷寒夜緊握著，兩人步行在機場出來回家的路上，誰也沒有去擋車，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隻是一路上緊握著手，彼此交換著眼神，時不時的對視微笑，時不時的紅了眼眶，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擁抱在一起。
    很多東西已經不需要語言來形容什麽，很多感覺隻需要彼此眼神交匯才能真正體會。
    一上午的時間在他們步行中度過，等到兩人終於感覺到肚子餓的時候，經過一家麵館，兩人對視一笑，默契的走了進去。
    “請問需要點什麽？”餐廳服務員很快迎了上來。
    冷寒夜這才移開視線看向服務員，一臉微笑的問：“有什麽推薦麽？”
    服務員機靈的打量著坐下後都未曾放開雙手的兩人，揚著笑意推薦道：“我們餐廳有一份濃情蜜意雙人套餐，我覺得很適合兩位，兩位可以試試看！”
    濃情蜜意？！
    看著服務員打趣的眼神，楚諾立即抽回包在冷寒夜大掌中的手，麵色迅速的竄紅起來。
    “那就這份套餐吧！”冷寒夜的視線捕捉著她的扭捏姿態，唇角輕輕的揚起弧度。
    很快，餐廳服務員就送上了一大碗的麵條，而仔細一看，這大碗其實又是兩個瓷碗組成的一個一箭穿心的形狀，寓意明顯的令人臉紅甜蜜。
    套餐當然不會隻有一碗麵條，隨即服務員陸續送上了切成心形的牛排、心形蛋撻、心形蛋糕，就連裝餐點的容器也都是心形的。
    楚諾抿唇一笑，看著同樣微笑的冷寒夜，忍不住開口道：“我覺得好幼稚！”
    “可你喜歡這樣的幼稚！”冷寒夜一臉深情的看著她。
    楚諾點頭：“因為是和你在一起！”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流露出與這套餐名一樣的濃情蜜意，“所有幼稚的事，因為跟你在一起，因為跟你一起去做，都變得特別有意義！”
    “楚楚，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嗯！”楚諾高興的點頭，“這一次，你沒有失憶，我沒有賭氣，我們放下過去所有的無奈，重新在一起，不分開了！”
    “我好想吻你，怎麽辦？”冷寒夜的眼眶濕潤，這是他三十三年來第一次有種想要喜極而泣的感覺。
    楚諾早已紅起了眼眶，跟他在一起，從來就是她的夢想，如果夢想實現，還有什麽比這一刻更重要的，她挺身上前，主動吻住冷寒夜性感的唇，將這一刻以最完美的形式記錄腦海。
    餐館裏響起了一片掌聲和嘻鬧聲，有吹口哨調侃的，也有好心祝福的，但這些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他們忘我的親吻著，這一刻如身置在百花眾中，所有的嘈雜都入不了他們的耳，他們的世界裏，隻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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