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青書身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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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青書身世(中)
“沒關係,我看你我也很投緣,就當是我送你的。”錦華拉住青書,“走,我和去換換看。”青書見錦華如此熱情,盛情難卻,隻得跟著錦華一同走到臥房裏。
“那,你換上這件試試。”錦華拿出一件,絲綢薄紗的長袍,遞到青書的手上。“你我身材應該相差不大。換上,我看看。”
“這……”青書拿在手上,看看這袍子的質地,十分的輕柔華麗,“這不適合我。我還要做些粗活,浪費了這麽好的衣服。”
錦華看看青書的手和臉,“先去洗個澡,看你這一身的灰。”說著,拉起青書又到了後麵的浴池。這裏好像是依山建的一座溫泉,偌大的池子裏,清清的池水直冒著熱騰騰的水氣。
青書被這熱氣一熏,頭腦有點昏沉沉的,一定是剛剛吃過午飯,開始打瞌睡起來。青書昏乎乎地任由錦華脫下粗布衣服,帶入池水裏,清身上的灰塵。他此時已經有些分不清楚身處何地,隻聽錦華在身邊說:“多細膩的皮膚,侯爺一定會喜歡的。也一定會重新對我好的。青書你就犧牲這一回,當做是一頓午餐的報酬。”
接下來,青書記得就不大清晰了,好像他暈暈沉沉地穿上了錦華的衣服,在鏡子裏照上一番,如同夢境一般地進了另一個房間,那裏好像還有些其他的人,好吵。
還發生了什麽,他記不得了,隻聽見一個低沉的男人喝退了吵鬧的人群,一下子又變得好安靜。隻有錦華,還有那個如太陽一般耀眼的男人。就算是意識不清的時候,青書也還記得,那個男人如妖般的美麗,和長如瀑布般的黑發。
“錦華,你就是聰明,懂得本侯爺已經厭煩了那些粘人的孌童,”那個男聲就在耳旁,可是為什麽會誇錦華,他要自己在這裏做什麽。青書還不知道此刻,他迷朦的眼裏,充滿了對情、欲的渴望,也不知道他的美麗的臉上正泛著不尋常的紅暈。
“侯爺,這個男童可是錦華千辛萬苦才為侯爺您找到的。”錦華此刻正攀附在夏侯常的身體上,看著站在房中,因迷藥而意識模糊的青書。他細膩如象牙般高貴的皮膚,暴露在空氣裏,泛著迷人的光暈。因長期勞作而結實卻不糾結的肌肉在長袍裏若隱若現。
“你過來。”夏侯常一伸手,要青書走近些。想看得更清楚些。
青書看到那個人正向他伸出手,也服從地走了過去。他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向外冒著火一般的熱氣。躁熱無比,口幹舌躁。好像渴口清冷的山泉水。
夏侯常將青書拉到跟前,仔細地看著他。由於迷藥的作用,青書此時,一切都處於迷人的狀態,目光裏隱約地含著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卻又充滿了難以明狀的渴望。
從來沒有見這樣清爽的男孩子。夏侯常對青書愛不釋手。“錦華,你真懂本侯爺的心思,今天早上的事,本侯已經察清楚,一切都是那個鸞搞得鬼,本侯錯怪你了。”夏侯常一邊輕輕的撫著青書紅暈的臉,小心得生怕一不留神就會毀了他一般,一邊斜著眼看看靠在懷裏的錦華。
“侯爺,隻要您還喜歡錦華,錦華就很高興了。”錦華萬般高興地用頭蹭著夏侯常的脖子。“侯爺,不知你是否有興趣,要錦華與這個男孩一同侍候侯爺您。”
“嗯?”夏侯常看著錦華抬起的臉,露出驚奇的神態,“錦華,本侯果然沒有白痛你。”說著拉過錦華狠狠地親下去。而手卻仍留在青書的身上。
錦華的眼中露出勝利的光彩,鸞,你與我錦華作對,就是你的末日。侯爺最終還是喜歡我的。青書,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隻因你太過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不過我對你也是不錯,你能夠有機會一睹侯爺的風采,還能吃上一頓飯,也算是對得起你。錦華想著,便閉上眼,同侯爺吻在一處。
青書的神智已經完全被藥性控製,不知道自己正在何處,正和何人將要做些什麽。隻是覺著渾身熱得難受,想要脫掉身上的附著物。錦華在與夏侯常結束了一段長吻之後,起身替青書寬衣解帶。夏侯常則輕靠在床中,眯著眼,等著錦華的侍俸。
接下發生的事,讓青書一生都難以忘記,身體被貫穿後的撕裂般的痛苦,使他從藥力當中清醒過來,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卻被他信任的錦華壓住雙手。無法反搞,青書隻能眼睜睜無助地承受著,來自另一個男人的侵入。
當一切都過去之後。夏侯常滿意地離開,離開前還不忘對錦華許願:“錦華,你今天讓本侯很高興,你想要什麽,就對卞管家說,叫他給你弄。”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青書悲憤地看著錦華。卻不想錦華竟然冷笑道:“你憑什麽責問我,你是什麽身份怎麽有資格同我說話,也不想想你一身的灰塵,我不嫌棄你的肮髒,請你吃了一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吃到的午餐,還有什麽資格對我興師問罪。”
“我相信你……你卻這樣對我。”青書說不出話來,他難以想像他如此相信一個人卻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錦華的臉色變得冷淡:“趕快穿上你的衣服,回你的棚屋裏,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也別妄想同侯爺有過一次,就想攀上枝頭。趕快滾回去。不要等我叫來卞管家,將你趕出侯爺府。”
青書心裏害怕,他不能離開侯爺府,父親需要那筆傭人費給母親治病,如果他被趕出侯爺府,父親會很傷心,也會很失望。青書含著淚,撿地上的薄紗。
“不是那些,這才是你的……”錦華嫌惡地用手指挑著青書剛來時穿著的粗布衣服。扔到他的麵前,“快點離開這裏,你衣服上的味道太難味。”說著掐鼻子,一臉的嫌棄。
青書默不作聲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門,他的心裏空蕩蕩,剛剛到來的第一天,便嚐到了這侯府裏的人心險惡。
“你這個小渾蛋,”卞管家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消失了整整一個下午,知不知道有多少鳥兒你沒有喂,知不知道你有多少事沒有做。”卞管家揪著青書的脖領,將他牽回到倉庫,指著一地被飛來覓食的飛鳥啄得滿地都是,早上辛苦分好的飼料。“晚上不許吃飯,什麽時候把這裏收拾好,什麽時候才可能休息,不知天高地厚,到處亂跑。早晚上侯爺碰到,把你趕出府去。”
青書一言不發,蹲在地上默默地,一顆顆撿著地上的穀物和食糧,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
“說你幾句就這麽任性,不許哭。”卞管家看著青書不作聲,默默地掉眼淚,以為他心存不服,“還委屈你了。是不是。”管家重重地一掌拍在青書的頭,嚴厲地訓斥著他。“越看你越來氣。”管家罵累了,見他還是不作聲,便氣呼呼地走開。
身上的痛感,還有心裏的傷痛,讓十歲的青書都承受不了,他嗚嗚地哭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來安慰,也沒有一個關心。甚至都沒有人知道,還有一個人正在這裏。
天色漸漸黑下來,陰森森的倉庫裏,沒有一點暖意,饑腸轆轆的青書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度過了來到夏侯府的第一個夜晚。
迷迷糊糊地度過了一個夜晚,清晨的陽光照到了青書的身上,他抬起頭,看到一隻青鳥正站在他對麵的架子上,看著自己。青鳥身上美麗反著早晨陽光的羽毛,光滑順暢。青書看著它,心裏的悲傷又泛了起來。
青鳥看到有人在動,撲愣著翅膀飛開了。剛剛覺得有人陪伴的青書,再一次陷入了寂靜之中。不過,青書並不那難過了,他突然之間好像看到一絲希望,為什麽他要自怨自艾,為什麽他一定要認為他受到了傷害,為什麽他要難過,沒有人會因為他的難過而同情他,也沒有人會真正在意他是不是受了傷害。
被人設計利用,隻能說他太天真,他難過傷心,毫無作用,隻能讓自己更加沒有用處。青書看著天空裏飛翔的青鳥,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他,隻有自己才可以讓自己痛苦不已。
所以,被迷藥所害,被錦華用來討回夏侯常的喜歡,青書不再感到痛苦,既然能被人利用,說明他還是有用的,夏侯常是喜歡他這種男童的。隻是這樣的喜歡是脆弱的,當有更加年輕更加有活力的男孩出現的時候,靠著美貌討人歡心的男童,下場是悲哀的。
青書想明白,自己想要在這夏侯裏有一席之地,僅憑他的默默無聞,僅憑他的天真無知,是不可能獲取夏侯常對他的注意,他要等待,他要靜下心來充實自己,總會有一天,他會要他成長起來的人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三年之後。夏侯府裏迎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全府上下所有的傭人都在忙碌著打掃,準備,生怕有那麽一點點細節,讓來客不高興。
“七王爺,您能來門生的封地上,真的是夏侯常最大的榮興。”涼亭裏,石桌旁邊,鶯紅柳綠,池水粼粼。夏侯常正與赫連謹一同圍坐在石桌邊。喝酒聊天。
“侯爺,你是這封地的主人,不要與本王如此客氣。”赫連謹滿臉春風笑意,與夏侯常推杯換盞。
就在兩人聊天的氣氛十融洽之時。十分破壞畫麵的一景出現。
“王爺……”彩雲是唯一能夠被允許,跟著赫連謹來到這封地的女子。那時,她正深受著赫連謹的寵愛。她懷裏抱著一隻彩鳥傷心地跑到赫連謹的身邊,梨花帶雨。
“喲,這是怎麽啦。”赫連謹溺愛地問著傷的彩雲。
“王爺,您看看這彩鳥,多可憐。”彩雲將這隻已經奄奄一息羽毛色彩斑斕的鳥兒抱給赫連謹看。“它的名字叫做彩鳥,與妾身的名字還有一字重合呢。不知它生了什麽病,就快要死去了。”
“這是誰的失職。”夏侯常大怒,竟然讓王爺的愛妾傷心。“這鳥是從哪裏來的。”
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見夏侯常如此生氣,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回侯爺,這鳥不是咱們府上的。”
“不是府上的?”夏侯常更加氣憤。“你們竟然連隻鳥都看不住。”
“侯爺,這鳥兒是妾身從市集上買來的。”彩雲哽咽著說:“可是誰知才養了不到一會兒,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吃了幾口食,就變成這個樣子。”
“有這種事?”夏侯常稍微靜了下來,“夫從是從那裏得來的鳥食,”
“是妾身隨意從桌上拿的糕點。”彩雲看著這彩鳥,黯然落淚,看得赫連謹更是心痛。
“彩雲,不要傷心了,本王再給你買回十隻一模一樣的鳥,別難過了。”赫連謹忙著給彩雲抹下眼淚。
“不,妾身就喜歡這隻彩鳥,它與妾身是有緣份的。”彩雲撒起嬌來。“我就要這隻鳥活下來。”
“誒,彩雲,你這不是為難侯爺嗎?”赫連謹眼睛看向夏侯謹,把這個大難題扔給了他。“這鳥都快要沒氣了,怎麽可能還被救活。”
“侯爺,妾身知道您是無所不能的,妾身求求侯爺,找人救救這隻鳥吧。”彩雲連連哀求道。
夏侯常此時也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他也不知如何能讓一個瀕死的鳥複活。這比起要一顆絕世珍珠,或者要一隻老虎的皮毛都難上百倍,這叫他可如何是好,彩雲是王爺的愛妾,她要是不高興起來,王爺的心情還能好起來嗎。
“侯爺。”就在夏侯常一籌莫展的時候,管家湊到夏侯常的耳邊:“侯你,我知道,府裏有個叫青書的小家奴,對鳥獸疾患方麵的事情很是熟悉,府裏養的鳥獸生病都是他來醫治,不如叫他來看看,看好了則好,看不好治了他的罪,這王妃也就沒有什麽話好說了。”
“嗯?有這樣的人?叫他來。”夏侯常聽了馬上叫管家將青書帶了過來。
此時的青書已經是脫胎換骨一般,他知道此次十分危險,弄不好,就會落得個淒慘下場。
“你就是青書?”夏侯常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樣子,甚至那年與他雲雨過後,便不再記得他這個人。就連那個害他被夏侯常強暴的錦華也已經淪為一般的家奴,在做著最髒的活計。“快給王爺愛妾的彩鳥看看。是生了什麽病。”
“是,侯爺。”青書低著頭,走到彩雲身邊,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青書,他能否治好這隻鳥兒,關乎著所有人的生存大計。
隻見青書將彩鳥檢查一番,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將鳥兒倒提起來。猛地在鳥的腹上拍擊起來。
“你這是在幹什麽,你是不是嫌它死得不夠快……”彩雲一陣怒目相向。她噴著火的眼睛像飛刀一般射向青書。
管家也是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這青書怎麽這般沒輕沒重。
就當夏侯常也要發怒之時,隻見將死的彩鳥又活蹦亂跳起來。撲愣著翅膀要飛走。彩雲一見立即雨過天晴,喜笑顏開。
“侯爺,還是您府上能人巧醫有本領,彩雲替這鳥兒謝謝侯爺。”彩雲抱著彩鳥歡天喜地地跑開。隻留下青書還有一屋虛驚一場的人。
“想不到,這快要死的鳥兒,你都能醫活,真是有兩下子。”赫連謹也對青書刮目向看。“這是怎麽回事?”赫連謹有些好奇。
“王爺,奴才隻是僥幸罷了。這鳥兒看征狀是有些喘不過氣,奴才問過娘娘,這鳥兒是吃東西時突然生病,所以奴才大膽推測,這鳥兒是在吃東西時被較大的食物堵了食道,壓迫氣管無法呼吸。所以奴才才將這鳥倒過來拍打,使卡在食道裏的食物滑出。”
“原來竟然這般簡單。”赫連謹聽過之後,對這青書的聰明沉穩甚是喜愛。“侯爺你真是管教有方,連個養鳥的奴才都能如此機敏過人,真是讓本王開了眼界。”
“哪裏,哪裏。”夏侯常嘴上謙虛著,心裏卻是高興得不得了。“管家,你帶青書下去,好好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