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安全歸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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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安全歸來(下)
“王爺,還是早點休息吧。”子衿小心地開口勸著赫連辰蕭,她是這裏唯一敢開口勸他的人。
“你們都出去。”赫連辰蕭坐到江楚吟的身邊,使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並不肯離開。子衿拾起地板上的杯子,給膽顫心驚的宮女們使了眼色,要她們都退下。
隻見子衿又端上一杯新換上來的水,走到赫連辰蕭的身邊,她知道江楚吟是赫連辰蕭的死穴,隻要有江楚吟出現的時刻,王爺的理智就會盡失,“王爺,夏侯常被關到王爺府的地牢裏,並沒有將他送入朝廷的牢房。”
赫連辰蕭沉默片刻,點點頭:“做的好。”便不再像剛剛那反應劇烈,又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看一旁立著的子衿,接過她手裏的水,輕聲說:“你下去休息吧。”子衿點點,退下前對赫連辰蕭說:“王爺,喂人喝水的方法有很多。”
子衿俏皮一笑,轉身離開了寢宮。赫連辰蕭自己也沒意識到,他盯著子衿離去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他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江楚吟以前的身影,那時的她還是那樣的頑皮,那樣的惹人有一種想要征服她的念頭。
喂人喝水的方法,赫連辰蕭回想著子衿最後的一句話,突然想到一種能讓江楚吟喝下水的方法,赫連辰蕭喝了一口水,含著水扳過江楚吟的頭,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將水緩緩送入她的口中。
這樣反複了幾次,江楚吟的口渴被緩解了許多。也停止了夢中焦躁的動作。赫連辰蕭將她輕輕放在枕上,為她蓋上了被子,塞緊了脖子附近的被子,這才轉過身離開了江楚吟。經子衿的提醒,他現在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交待守在門外的侍衛們,看好門。便直奔地牢而去。
夏侯常坐在鋪著草席的地牢地麵上,雖然是監下囚,卻還是保持著骨子裏侯爺的優雅。他看著牢房外的赫連辰蕭,嘴角微微上揚的,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是諷刺,想不到我們再次見麵時,竟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夏侯常冷冷地說。“想不到,你的心機如此之深,幫助我們逃脫你父皇的追查,卻是為了今日ni親自將我抓到此處。”
“侯爺,要說心機本王遠遠不及侯爺你。”赫連辰蕭看著夏侯常,頓了一頓,“或許你根本不需要什麽心機來對付本王,因為你謀反之心已經昭然若揭。”
“不要忘了赫連辰蕭,當初你為了讓你的母後過好一個生日,提醒本侯爺注意赫連成的巡視官,那封信函還留本侯爺的府上,如果你要當著眾大臣審本侯爺,那本侯爺也就不再顧及什麽君臣之禮。”夏侯常陰冷地笑著。他以為,赫連辰蕭畢竟也就隻是個小毛孩,並不足及擔心會將他怎麽樣。
“求之不得,如若你真的那做,正給了本王一個出討封地的理由,夏侯常你背負了霍起夫的性命,本王不會讓你有機會再看到夏侯封地上的陽光。”赫連辰蕭看著漸漸變得猙獰的麵龐,心中閃過一絲快感。
“看住這個叛賊,不要給他機會自殺。”赫連辰蕭對一旁的衛兵囑咐。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不過是對夏侯常,而是對那裏的幾個肌肉糾結的獄卒說:“我突然想起,這位夏侯侯爺本身對男子很感興趣,或者你們可滿足他的欲望。”說著又看看已經變了臉色的夏侯常:“你應該不介意做一回下麵的吧。”說完扔下青筋暴露的夏侯常離開了地牢。
夏侯常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
江楚吟昏睡了兩天三夜,終於在一陣噩夢裏醒了過來,看猛地坐起身,看到子衿欣喜的樣子:“王爺,王爺,你快來,楚吟她醒了。”
江楚吟這時才回想起原來,她已經回到了赫連國內,片刻的冷靜之後,回憶便想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一股腦的湧向她的眼前。她回想起夏侯封地,她與霍起夫一同趟過了池塘,一同急奔了千裏。還一同迎擊了敵人。
“對了,子衿,怎麽沒看到玉竹,她人呢。”江楚吟這才想起,玉竹沒有在她身邊,她與霍將軍一同回來,玉竹應該是最高興的人才是啊。怎麽她的笑聲沒有出現在耳邊。
“小姐,”子衿一時話頓。不知該說些什麽,她看看赫連辰蕭,看到王爺衝她點點頭,她便再次說道:“小姐,玉竹還不知道霍將軍出了意外。”
“你說什麽?”江楚吟大驚失色,聲音也不由得突然高了起來:“你說霍起夫他死了?”
“小姐!?”子衿吃驚,難道江楚吟真的精神上受到了打擊,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霍將軍他沒有回來,他真的已經死了,夏侯封地上探子已經來報,送霍起夫人頭的使就在路上。”
“你胡說,”江楚吟揮動著手臂,不要子衿靠近她,“霍將軍隻是誤了匯合的時間。他武功高強,怎麽可能會死……你在胡說。”江楚吟急促地喘著氣。
“小姐……”子衿心中焦急。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吟,別再自斯其人。”赫連辰蕭一聲怒斥,讓還在器鬧的江楚吟安靜下來。她默默地抽泣著,肩膀上下不斷地抖動著。
子衿看到赫連辰蕭走上前,抱著江楚吟的肩膀,安慰著她,江楚吟看起來也好像已經接受了事實的殘酷,便放下心來,轉身離開屋子,關上房門,給他們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他們經曆得太多,是應該好好獨自自處了。隻是為什麽子衿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卻是空蕩蕩的。
“都是我的錯,是我牽累了霍將軍,否則他就不會落在後麵,他就不會不能與我匯合。”江楚吟充滿了內疚,她再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她倒在赫連辰蕭懷中大聲哭泣,在赫連辰蕭的麵前不再掩飾內心的脆弱。
“於你無關,一切就是夏侯常的錯,本王答應你,一定會手刃夏侯常,為霍起夫報仇。”赫連辰蕭輕撫著江楚吟的肩膀,輕聲地安慰著她。
“玉竹怎麽辦,是我對不起她,是我的過錯,讓她失去自己的丈夫。”江楚吟流著眼淚,她不肯原諒自己為玉竹帶的巨大痛苦。
是她,讓玉竹飽受了身心的摧殘,也是她親手奪走了玉竹心愛的男人,江楚吟再也無法原諒自己的一意孤行,為他人帶來的痛苦,她在懺悔的同時,也深深飽受了痛苦的煎熬。
“不要過於自責,玉竹會明白日前的形勢,你也是身不由己,不要太難過,你身上的舊傷又發作了。”赫連辰蕭心痛地看著痛不欲生江楚吟。努力使她不要太糾結在自責中。
“辰蕭,如果當初我聽你的話,不執意去封地,霍將軍會不會就會平安歸來,”江楚吟淚眼婆娑地看著赫連辰蕭,希望他能定她的罪。
“不會,楚吟,你也記得,是霍起夫他親自要求你跟隨他一同前去封地的,如果你不去事情會更加複雜,我堅持不要你去,是我出於私心,想留你在我身邊,因為我不願意你為了國家的事而身陷危險。”赫連辰蕭認真地看著江楚吟尋求答案的臉,一字一句認真地說著。“如果你一再自責,那也是本王的過錯,是本王沒能將你留在身邊,送霍起夫去死。”
看著江楚吟不再難過,赫連辰蕭繼續說:“楚吟,霍起夫不會怪你,玉竹也不會怪你,既然他們身為臣子,就已經做好了為主子死的準備,更何況,他們的死是值得的,是會讓人記住的。不要過於埋怨自己。”
江楚吟停止了哭泣,隻是無力地靠在赫連辰蕭的肩上。
“玉竹還不知道霍起夫的死詢,本爺覺得,這件事還是由你自己對她比較好。”赫連辰蕭打破沉默,對江楚吟說。
“嗯。”江楚吟點點頭。她要麵對自己為玉竹帶來的痛苦,因為她的痛苦絕不小於玉竹內心的難過。
“早點休息吧。”赫連辰蕭見江楚吟已經平息,便起身,“明天我便安排玉竹來看望你。”說著便要離開這裏。
“辰蕭。”江楚吟一把拉住赫連辰蕭的手臂,“你留下來陪陪我。”江楚吟小聲地說著,“就這樣什麽也不做,隻是陪著我。”
赫連辰蕭看著江楚吟,過了一會兒,點點頭。“我去安排一下。很快回來。”
江楚吟點點頭,鬆開手,這是她第一次在赫連辰蕭的麵前示弱。也是她最需要赫連辰蕭陪在她身邊的時候。可是這一刻,赫連辰蕭卻沒有馬上答應她的要求。江楚吟心裏有些失落,他真的長大了,他已經不再需要她的陪伴了。他也不再是隻屬於她一人的赫連辰蕭了。
“好的,快點回來。”江楚吟低下頭,心裏已經明白,她與赫連辰蕭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就是從她一意孤行要去夏侯封地開始,赫連辰蕭已經對她失去期望了吧。
赫連辰蕭並不知道江楚吟心裏的想法,不過最近他確實要處理很事情,要他突然不做事,還需要去處理一下。
不多時,赫連辰蕭便急著處理完了當天政務,回到江楚吟的身邊,發現她已經睡下了,眼角卻掛著一顆淚花。赫連辰蕭合衣在江楚吟的身邊躺下,將頭埋入她的肩頭,貪戀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
一夜無話。
天亮了,江楚吟睜開雙眼,看到白綢覆蓋的頂篷,也意識到她已經回到了赫連國,想起了夏侯封地發生的一切,強大的悲哀感襲向她,江楚吟深深吸了口氣,想到今日還要與玉竹交談,便強作歡言。她挪動身體,感覺到腰上搭著一個人的手臂,她回過頭來,看到了赫連辰蕭的睡臉,已經不再是可以被她看透的十七王爺了。
江楚吟伸出手,在那剛毅線條分明的臉頰上輕輕地上下撫摸著。她是多麽的想把他據為己有,不讓任何一個其他的女子也如此的碰觸他。隻可惜,做為未來的一國之君,她的這個想法是多麽的貪婪和不可能實現。
就在江楚吟心中無限感歎之時,赫連辰蕭猛地睜開了雙睛,眼中炯炯有神,就好像他從未睡過一般,江楚吟看著赫連辰蕭的眼睛,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赫連辰蕭起身,“昨天本王已經吩咐過子衿,今日早膳過後,就要玉竹來見你。”他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走向門外。“梳洗一下,我叫下人把飯菜送來。”
江楚吟目送赫連辰蕭離開,明顯察覺到,赫連辰蕭已經不同於以往。她已經跟不上他的步子了。
子衿也在適宜的時候,掀開簾子進來,伺候江楚吟洗漱,用膳,中間完全沒有什麽交流,隻是最後子衿將碗筷收起,說了句:“楚吟姑娘,玉竹來了。正候在王爺的書房。”
江楚吟還是有些難以麵對玉竹,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寧願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也不願意去麵對玉竹悲痛欲絕的傷心。
“楚吟姑娘,這不是你錯,玉竹姑娘會明白的。”子衿看到江楚吟的失神,也為她感到難過,但一切終將要活著的人們去麵對。
“是啊,”江楚吟起身,“隻是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她隨著子衿來到書房,做好一切可能發生的事的準備。子衿已經為她推開了門。
“玉竹……”江楚吟進了書房,看到玉竹還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江楚吟的到來,忙站起身來。
“小姐,”玉竹快步走上前,“你又瘦了。這衣服略顯得寬大了呢。”玉竹握著江楚吟的手,關心地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