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吭聲,不是找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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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樣,九歌你想見,那便見吧!”牧老太爺沉默一會才開口,沒說是自己想見,但還是同意了牧九歌的提議。
    在他心裏,他始終覺得這事不是牧九歌幹的,可他也不想這麽輕意地就幫了牧九歌,首先他得知道他這孫女有沒有能力值得他出手相助,如今的牧九歌在麵對華氏的逼對也是淡然處之,讓他看到了有用的價值,便助她一下也無妨。
    牧九歌唇角浮起一絲淺笑,看來目前為止,她在牧老太爺眼裏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其實她最不怕的就是牧老太爺不信她,而是怕她沒有可利用價值了,如若一個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也就說明他沒什麽可留之處了。
    人與人之間原本就存在可有價值的籌碼,所以她不介意牧老太爺會對她估價。
    人很快便被帶進來,牧九歌看到那畏畏縮縮被推向人前的丫鬟,眉目清秀,長得如花般的年齡後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來這牧府又要添一縷怨魂了。
    那丫鬟見到老太爺立馬跪在堂前瑟瑟發抖,不敢抬頭,隻是小心地看了眼牧九歌後,便立馬往牧老太爺那邊使勁磕頭,求老太爺鐃命。
    牧老太爺沒有說話,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牧九歌,牧九歌自然知道老太爺眼底的意思,老太爺的意思是,你要的人我已給你帶來了,有話你就問,若是不能為自己洗清罪名,那這事他也幫不了。
    牧九歌抿著嘴,腦子裏快速地回想著這丫鬟以前負責的院內事務就是打掃院內花草的,想到這,唇角微揚,走向那丫鬟,指著桌上的木偶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那丫鬟沒想到牧九歌會問她,先是一愣,抬頭快速地看了眼華氏後又低下頭去,搖頭道,”奴婢先前不知,現在知道了。這是用來詛咒他人用的木偶。”
    ”那你怎麽會知道的?”牧九歌又問了個無關的問題。
    ”奴婢是聽別人說的,四小姐,奴婢以前不知道,才會幫你把它埋在花壇裏麵的,這事真的與奴婢無關啊!我隻是說出我知道的,四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殺了我啊!”丫鬟惶恐地看著牧九歌,生怕牧九歌會將她殺了滅口。
    牧九歌輕輕一笑,回望向老太爺,淡定地道,”祖父,這丫鬟是我從前院裏主管院內花草的,木偶會出現在花草間很是正常。”
    ”那也就是說,這是你指使的了?看吧,你是一定要見到人才死心了。”華氏聽到牧九歌這木偶會出現在她院內便內心狂喜,一聲喝下,立馬叫人將牧九歌拿下。
    牧九歌盯著華氏,冷喝著那些要拿下她的婆子,”母親,您這是想要做什麽?”
    ”所謂捉賊拿髒,你院內的站在都承認是你指使她放的,你還想說什麽?”華氏此時已是恨不得立馬拿下牧九歌,然後讓老太爺定她的罪。
    這個”厭勝之術自古至今都是被帝王所不允許的,尤其是這南華皇,更是厭之,在南華皇剛繼位之時,有妃子用此爭奪後宮寵愛,最後是那些妃子全都被賜死了。
    所以她相信這時牧九歌承認了,牧老太爺也會將牧九歌直接殺了。
    牧九歌不明所以地盯著華氏道,”我什麽時候承認這木偶是我的了?”
    華氏看著還嘴硬的牧九歌繼而捶胸頓足,很是惋惜地道,”九歌你就不要再強撐了,你看,為布偶是你院裏的丫鬟為你埋的,而且這後麵的字也是你的筆跡,你還想狡辯嗎?”
    華氏說著拿著那布偶到牧九歌麵前,隻那麽一瞥,牧九歌就見到了那布偶後背上寫著的一行小字,頓時眉頭輕皺。這字,不是她今天中午才練習了的嗎?怎麽華氏就會了,難道是下午牧簡影出事時,華氏趁亂讓人去了她書房?牧九歌覺得隻有這個可能。
    對於牧九歌的皺眉,華氏自然是看在眼裏,喜在心上,隻是不能表現出來。
    ”聽說你最近都在練字,如若你想要對質,去你書房取些字畫來便知這些字是不是你寫的了。”華氏這話雖是對牧九歌說的,人卻是看著牧老太爺。
    牧老太爺自然看到了牧九歌的皺眉,也將華氏的喜意看在眼裏,沉著的臉更是沉了幾分,牧九歌沒有再說話,而華氏的話已是讓堂內的婆子與丫鬟全都低聲議論起來。
    牧九歌冷冷地盯著華氏,緊咬著嘴唇,她不明白華氏為什麽就這麽恨她,難道真的要害死了她牧九歌她華氏就開心了?可聽著眾人的低聲議論,她知道自己已落下風,抿了抿唇,就要開口,卻是聽見堂外傳來牧向晚的聲音,”祖父,四妹的字真的寫的好獨特啊!”
    未見人,先聞其聲,等到見到牧向晚時,牧向晚已向乖巧地在向牧老太爺行禮。
    起身間便見到她手裏拿了若幹字貼,牧九歌一眼便看出來那些字貼是她中午時練的。
    ”祖父您看,九歌的字真的好獨特,很令人羨慕呢!”牧向晚撒嬌地走向牧老太爺,將手中的字貼展示出來。
    牧老太爺看到那字貼時心又沉了幾分,這字果然獨特優美,但布偶上的字卻與這一模一樣。牧老太爺看著這字後望向牧九歌的眼裏多了幾分凝重,這使”厭勝之術”的人都是心思歹毒之人,而這牧九歌現在還未及笄,就已落得比一般男子還要沉穩,此事如若是真出自她手筆,未免也不可能。
    牧向晚像是不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一般,朝牧九歌又是解釋,”剛剛向晚去找四妹玩,沒見到人,卻是見到四妹書桌上放著的這些字貼,很是好奇才拿的,四妹臉色很怪,不會怪向晚吧!”說完還不好意思地朝她抿了抿嘴,一副很怕她責怪的樣子。
    好一個天真無邪的牧向晚,這會居然懂得賣傻示弱了。
    牧九歌自然是將牧老太爺瞬變的臉色收在眼底,她知道牧老太爺已對她起疑了,人證,物證都在,皆對她不利,瞬間她便落入不利之位。
    見著那些字貼,牧九歌似是想起什麽來,突然眉心一鬆,臉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憂愁,隨即跪倒在地,朝著牧老太爺道:”還請祖父明查,這事真的不是九歌做的。”
    牧老太爺以為她會求情,可沒想到她還有辯解的能力。不過也好,他也看看安家生出來的女子到底有多少能力。
    立馬斂目沉聲喝道,”這事還要查嗎?你自己院內的丫鬟就能證明這東西是你要她放的,而這木偶上的字跡與獨特的針法是你專有的,你能有什麽辦法證明這些都不是你做的嗎?”
    一旁的華氏聽著牧老太爺的冷喝,心裏一陣冷笑,這些人如今都能站在這裏指證她牧九歌,但過後呢?誰能保證過後還能好好地活著!她們的家人可都好好地握在她的手上呢!
    牧九歌定定地望著沉聲冷喝的牧老太爺,他說這些話都是什麽意思?是真的想置她牧九歌於死地麽?還是想要提醒她要小心華氏滅口。
    牧九歌仔細地思量過後突地淺然一笑道,”如若我能找到人證明這東西不是出自我的手,祖父是否會懲治那些想要陷害我的人?”
    什麽?牧九歌想為自己找替死鬼?才不給她這樣的機會呢!牧向晚聽著牧九歌的話,心裏立馬這樣想。抬頭朝著牧老太爺望去,那雙明媚的雙眼似是蒙了一層不解,”四妹是想為自己脫罪找借口嗎?”
    牧九歌嘴角噙著淺笑望著還擺出一臉疑惑的牧向晚,冷笑道,”若是被人欺負到了頭頂上,還不吭聲,那不是找死嗎?我們安家的人,才不是這麽好欺負的。我聰明的三姐,難道你是怕我找出那陷害我的人,怕那人道出事情真相嗎?”
    ”才不是呢。”牧向晚情急之下大聲叫喊起來,惹得站在她身邊的華氏一陣皺眉,這個牧向晚,真是被她寵壞了,這個點子上她來湊什麽熱鬧。
    牧老太爺對上牧九歌那雙倔強的雙眼,再看看依偎在他身邊情緒早已暴走了的牧向晚,心底又是一陣輕歎,果然是安家的女子,幾句話就能撥起對手的憤怒,牧府有這樣的孫女,不知是喜還是憂了。
    在牧向晚那聲尖叫後,堂裏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華氏幾次想開口勸牧九歌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可她又不敢,因為牧老太爺沒開口,所以隻好垂頭恭敬地立在那。
    良久,沉寂的堂裏才回蕩一個”好”字。牧老太爺同意了!
    牧九歌唇角微揚,她知道她剛那話說對了,她說我們安家的人!牧老太爺果然還是畏懼京城的安家。雖然她不知道京城的安家到底有多得聖寵,但憑這牧老太爺的反應能猜測一、二,牧老太爺懼京城安家的勢力。
    同時她也能感應出牧老太爺對她再一次拿京城安家來做說事已有不悅。
    堂裏眾人聽到這個好字後,全都不由地吸了一口氣,當然,牧九歌沒有。
    ”但隻有一天的時間。”
    牧老太爺又加了一句。略帶著被惱怒的意味在裏麵。
    牧九歌自然聽得出來,收起唇角的笑,磕頭謝恩道,”九歌還有個不請之求。”牧九歌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臉色很是難看的華氏。
    沒等牧老太爺回應繼而道,”九歌請大伯母能好好地看管好這指證我的丫鬟,九歌不希望在我找到其他證人之時這小丫鬟會突然失蹤,或是突然找不到了!如若是死了,那事情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