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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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了,看看院子裏的炭火還有多少,這往後,還不知大娘會怎麽折騰麽,我們該省得都得省一些,留著寒冬時再用,要不幹脆你們與我睡在一個屋,還能一起說說話。”
    “小姐,這怎麽使得?我們是奴婢,與主子共處一室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小姐要是擔心炭火不夠用,我們不用便是了。”
    “桂竹!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成奴婢來看,你當真以為我是在意那些炭火嗎?”寧萱芷沉聲問道。“沒有先例,我就不能先開這個例子了?你尚且可以挨凍,可是小穗與小魚呢?她們才多大啊,你要她們跟著你一起挨凍不成?”
    “小姐!”
    “桂竹說的沒有錯,咱們這裏雖然沒人過問,但一舉一動也都在大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現在院子裏還鬧著災星的禍言,您若這個時候,再做出出格的事,豈不是正中大夫人下懷,可以讓她名正言順的懲治你嗎?”
    寧萱芷咬著唇,婉蓮說的不無道理。
    今日見過林馨婉,她的態度大不如從前,聶倩死了,這個院子再無人與她爭鋒,剩下的隻要除掉她這個眼中釘,那溏心也不過是隨意擺弄的小人物罷了。
    “你們都起來吧,地上涼,別總是動不動就跪著。此事,容我慢慢想想再說。”
    “二小姐,在房裏嗎?”
    桂竹聽聞劉福的聲音走了出去。“小姐準備睡了,有什麽事嗎?”
    “老爺,請二小姐去書院,宮裏來了消息。”
    “小姐……”
    “桂竹,不要為難劉福,替我梳妝打扮。”寧萱芷在屋裏喝止了桂竹的婉拒,讓劉福在外頭等著。
    “小姐,這麽晚了,老爺讓您現在過去,會不會又有什麽刁難之事?”
    “真有刁難,我躲得過當下,也躲不過明日,不用多說了,伺候我更衣,讓小魚陪著我過去便是。”
    一番打扮之後,劉福在前麵掌燈,三人疾步往書院方向走去。
    夜幕下的‘絮語閣’依舊讓人感到陰森可怕,寧萱芷牽起小魚的手,快步走過黑色大門,對這裏她是心存餘悸。“劉福,知道這裏什麽時候開始拆遷?”
    “不瞞二小姐,現在已入冬,工人們都想著在大雪封路之前回家過年,沒人願意幹。願意幹的收價高,大夫人不願支付,所以這拆遷院子的事,恐怕要等年後開春了。”
    “啊,一入冬,年關將至,確實不好找工人。今日我還看著大娘與馬總管來人來看院子,沒有談成嗎?”
    “哎,那工頭就是一黑心人,開價就要收取五千兩訂金,夫人哪肯給啊,對方說這院子鬧鬼,沒人願意來院子做活的。”
    寧萱芷不再做聲,把事擱在了心裏。
    “老爺,二小姐來了。”
    “進來吧!”
    寧萱芷脫下鬥篷交給小魚,讓她在外麵客堂候著,自己掀簾子進入。“爹,王爺!”
    “你來的正好,我剛剛還與王爺在商議關於宮中失竊的事情,想聽聽你有什麽見解。”
    “孩兒,恐怕無能為力。”
    寧恒遠尷尬的看了眼衛煜,他放柔的聲音繼續說道:“在王爺麵前,你無需拘束,之前在大殿上,你一番言詞我脫險,深得聖上喜愛,你的脾性我十分了解,即便是說錯了,王爺也不會怪罪與你。”
    寧恒遠誤解了寧萱芷的無能為力,誤以為她是因為還在氣惱衛煜,所以才拒絕,這刁蠻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女孩在撒嬌,於是計上心頭,想要借此機會,讓兩人的關係重修舊好。
    衛煜打寧萱芷進來起,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視線。尚書府的事,他早有耳聞,一直想著找機會入府探望,可偏偏宮裏事多,很難抽身。
    太子一心想在聖上麵前立功,追查宮裏盜竊的事處置關押了不少太監宮女,鬧得後宮是人心惶惶,卻毫無頭緒。
    雖然聖上不說什麽,但太子的魯莽舉動令不少大臣有了頗詞,讓那些反對太子黨的人有了進言的機會,在朝堂上屢次彈劾,要求太子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前些日子,被太子冤屈的宮女不堪受辱投井自盡,這本來沒有什麽大事,巧的是這個宮女是賢妃宮裏的丫頭。這賢妃是聖上的寵妃,素來與齊皇後和德妃麵和心不合,這宮女一死,觸怒了賢妃,小事成了大事,一鬧不可收拾。
    一起宮裏盜竊的案子,轉眼變成後宮陰謀,鬧到了聖上那裏,兩宮均受到喝止,太子也因此受其牽連,被聖上叫入禦書房狠狠責罵了一番。
    太子心懷怨氣,立下重誓要把此案破解,但是聖上卻把此案交給了瑞王,此決議大大激起太子的嫉恨之心,離開宮殿之前,他私下找到衛煜,以寧家做威脅迫使他以後有了案情線索先稟報與他,無需去見聖上。
    衛煜對於太子這樣心跡無可奈何,他本就無意要與太子爭功,既然如此也就順水人情答應了下來,一出宮便急著趕來尚書府會見寧恒遠,深怕他明日上朝之時說錯話,再惹太子惱怒。
    寧萱芷左右晃動著身子,企圖避開衛煜的黑眸,然而在偌大的書房中,她就坐在他的對麵,想要避開有談何容易,心中憤憤不平,索性也就大膽瞪視回去。
    視線的衝撞就像是雷鳴前的閃電,讓人害怕又想靠近,能更清晰的看清雲層下電光折射出的美麗。
    黑眸中的冷漠因為寧萱芷而柔化,它帶著笑,戲弄的笑朝著她擠擠眼,衛煜直起身子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聖上對二小姐當日在大殿上的宏偉之作一直在太後麵前津津樂道,二小姐的那幅畫作,被聖上收藏在禦書房,懸掛在堂上,每次聖上煩憂的時候,就會起身去看那幅著作,想著二小姐的話,心境就會平息下來。所以本王覺得二小姐完全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對於宮裏盜竊的事,有什麽就說什麽,說錯了由本王替你承擔。”
    “芷兒,王爺都這麽說了,你就不要再推辭,我們早日捉到凶手,宮裏就能找一天減少損失,聖上與太子也能早一天放寬心操持國家大事。”
    寧萱芷瞪視了衛煜一眼,她眼波流轉,神情婉約,似乎欲言又止,十分牽強。“爹,不是孩兒不想說,隻是孩兒現在背負著災星的罵名,不能說。”
    “災星?荒唐,你是我們寧家的福兆,何來災星一說?”寧恒遠眼角抽搐了下,他偷偷瞄向一邊的衛煜,見他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於是佯裝生氣的怒拍桌子站起身。“謠言止於智者,什麽時候你也開始畏懼這些流言蜚語了?”
    “爹!孩兒本是不怕的,隻是大娘說近日來院子裏出了這麽多事,每件事都與我有關,即便是爹不信,她是大夫人也不能不顧及院子裏奴婢們的心思,讓我留在院子裏,不可出門,等事情平息之後,再說。所以,孩兒對此事無能為力,爹可以找姐姐商議,她冰雪聰慧,一定可以幫到爹的。”
    寧恒遠幹咳了聲,在衛煜麵前,他無法數落寧萱芷的言詞,更不想讓王爺誤會他有私心。
    早前的事,他還曆曆在目,衛煜對寧萱芷的心從來沒有因為兩人的隔閡而停止過,倘若他因林馨婉而苛責了寧萱芷,勢必引起衛煜的反感。 當今太子失寵,若是在惹惱了衛煜,他豈不是人財兩空。
    “婦人之見,純屬無稽之談!身為尚書夫人,帶頭疑神疑鬼,輕信謠言,以訛傳訛成何體統。”寧恒遠捶胸頓足的哀聲長歎著。“王爺,微臣教導無法,讓您見笑了。”
    “大人言重了,本王也聽說了大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一直沒能來探望大人,今日我先回府,等大人安頓好家中之事,我們再商議案子的隱情。”
    寧恒遠跟著衛煜身後,把人送出府外,直到看不到衛煜的背影後,才走回書院。
    “劉福,去請大夫人過來。”
    劉福應了聲跑出去,不一會林馨婉掀簾子進入,見寧萱芷與清風都在,稍稍愣神之後,走向寧恒遠。“老爺都一更天了,您怎麽還不休息?”
    “你先坐下,我有話說。”寧恒遠,轉動著拇指上的指環,一雙鷹鷲的眸子,在眾人的身上掃來掃去。“今日清風道長也在,我把醜話所在前頭,三夫人與小少爺的死是天譴,與任何人無關,誰要是再有人敢在院子裏說什麽災星下凡,迎鬼入室的話,勿亂是誰,我定當不饒。”
    林馨婉低垂著眼眸,眼角的餘光瞥向一旁的寧萱芷,當寧恒遠站定在她跟前的時候,她歎了口氣。“老爺向來不過問院子裏的事,怎麽今日發這麽大的脾氣?”
    “尤其是你!若是不能管理好奴才們的嘴,你這個大夫人也不用當了。”
    林馨婉猛地抬起頭,眼裏冒著火焰,寧恒遠的話讓她深受刺激。“哼,老爺想要罷免我這個大夫人之職,那也要看院子裏的人同不同意,有沒有人接替了。”
    “夫人說的是!找一個會說話的狗很難,要一個能懷種的女人很多,你把溏心趕到別院的用心,我看的明白,不過夫人最好記住,她肚裏的孩子是我寧家的骨肉,你若是怠慢了,就等於殺了我寧家的血脈。”
    林馨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衛煜這一來,寧恒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含怒的雙眸瞥向寧萱芷,挑起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爺放心,從明日起,院子裏不會再有什麽禍亂人心的謠言。”
    “那就好!”寧恒遠滿意的牽起林馨婉的手。“夫人辛苦了,我送你回院子,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