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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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恒遠不敢去接這盒子,齊皇後能力排眾議成為皇後,絕非靠著皇帝寵愛上位,此番送出厚禮,來意不善。
    “哀家聽說尊夫人身體不適,移居寶華寺,這是剛送入宮裏的千年人參,望夫人能早日康複。”
    寧恒遠連忙下跪謝恩。
    “哀家本想在下月請夫人與兩位小姐入宮,太子殿下常在哀家麵前提到兩位小姐,對雅嫻也是讚不絕口,無奈近日宮裏多災多難,恐怕這事情得往後拖上一拖了。”
    寧恒遠是何等的狡猾,齊皇後的話一出口,便知她所提何事。權衡之下,他挪近了身子低聲說道:“老臣雖未在宮裏走動,也聽說點,娘娘是不是在為宮裏盜竊的事而煩惱?”
    “哎,這事不提也罷!哀家不過問朝政,也不懂你們哪套,隻是後宮出了賊人,太子殿下為徹查此案也卷入了陰謀中,害得他在聖上麵前抬不起頭,你說我這當娘的,怎麽能不煩心?”
    “娘娘安心,此案與太子無關,王爺有自己的考量,他也是怕出力不當引起兩宮之間的爭鬥,想等到水落石出後,再向聖上和皇後稟報。”
    齊皇後露出笑意,好一個兩宮之爭,這寧恒遠也是夠狡猾。“聖王處事向來謹慎,與聖上跟前自然是好的。隻是大人提及的兩宮之爭,難道說賊人就在兩宮之中?”
    “這!”
    “大人無需多心,今日你我對話,不會有第三者知道!我雖為一國之母, 同樣也是一個母親,這事擱在心裏始終是個疙瘩,早日把此事了斷,我也好跟聖上提及太子再立妃的事。”
    “娘娘的心思老臣明白!此事事關重大,老臣不敢多言,不過老臣倒是有一法子可讓娘娘排憂解難。”
    “哦?大人不放說來聽聽,這鬧得滿城風雨的禍事,大人有何解決的方式?”
    寧恒遠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一個王字。“娘娘尋著這個字在內務府找,很容易就能找到想要的答案,如何處置全憑娘娘喜好。”
    “內務府?”
    齊皇後沉重的點點頭。“大人費心了!”
    “老臣告退。”
    寧恒遠剛剛離開皇宮沒有多久,一隻飛鳥停在了王府書院的樹梢上,書童取出飛鳥上的紙條交到衛煜的手裏。
    衛煜看後,歎了口氣。把紙條燒成灰燼,繼續看著兵書。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武修從外麵走入。“爺,二小姐離開尚書府,前往東街。”
    “她去那裏做什麽?”
    “爺!東街是木府的勢力範圍,往西去便是丐幫地界,是不是要屬下跟著?”
    “她一人嗎?沒有隨從跟著嗎?”
    “沒有!”
    “你下去吧!”
    衛煜故作不在意繼續看著兵書,可沒有半秒鍾的時間,他把兵書往桌上一扔,急急的走出了王府。
    “衛哥哥,你要去哪裏?”蘇瑤提著籃子從外麵走了進來,差點撞上急衝衝離開的衛煜。
    “祖奶奶在院子裏,你自己進去就是。”
    “衛哥哥!”
    蘇瑤對著衛煜大喊著,可是人已經消失在了街道上。“一定又是去見那個狐狸精了!”
    蘇瑤氣的跺跺腳,轉身進入王府,看到同樣急衝衝出來的武修,張開雙臂攔在了他的跟前。“你要去哪?”
    “蘇小姐!”
    “誰準你稱呼我小姐了?你故意跟我疏遠距離是什麽意思?”
    “您是主子,在下當然稱呼您為小姐。”
    麵對冷漠的武修,蘇瑤氣的一巴掌甩了上去。“現在跟我提主子,當初怎麽沒見你這麽說,難不成你也覺得我錯了不曾?”
    “恕屬下愚昧,不懂您的意思。”
    “寧宣芷!”
    “很抱歉,屬下還有事。”
    武修避開了蘇瑤的話題,他錯開一步施展輕功離開了王府。
    “你們各個都是這樣?為什麽我做什麽都是錯的,隻有那隻狐狸精是對的。”蘇瑤含恨的把手裏的籃子往地上砸去,用踩踏著,直到籃子被踩扁,裏麵的食物被踩碎,她才泄了心裏的氣。
    沒了心思去見老夫人,蘇瑤,一腳踹飛了籃子,大踏步的跨出了王府的大門。
    壽院裏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她眯著眼睛聽著婢女的報告,這蘇瑤越來越不懂規矩,如此任性妄為下去,日後娶進門不知還會發生什麽事出來。
    “王爺為何事出府?”
    “奴婢不知,詢問了書童,隻說王爺走的匆忙,想必是遇到了什麽大事。”
    “剛聽聞有飛鳥飛過,可是有什麽消息。”
    “奴婢這就去打聽。”
    “不用了!這個時候再去打聽,還有什麽用?”老夫人拄著拐杖站起身。“替我準備一份厚禮,讓瑤夫人陪我走一趟國公府。”
    蘇瑤走道國公府前,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向南門走去。
    尚書府裏,各處院落都彌漫著恐慌二字,四夫人所到之處無不是雞飛狗跳,在各處任差的家丁奴婢都唯恐避之不及,想著各種方法躲開這股風頭,可是躲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奴才們的心思,這四夫人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坐在外院的客堂上,溏心瞄著下跪的奴婢家丁,她把桌上的賬冊往地上一扔,很不客氣的說道:“我不知往日大夫人是如何處理此事,但是今日,大夫人不在院子裏,這院子裏發生的事,就由我說了算,你們可給我記住了?”
    馬總管從旁帶著底下人應聲著,他把地上的賬冊撿了起來,重新放回桌上。
    “明月!”
    榮升為別院大丫鬟的明月,拿著一個本子走到前頭,大聲的說道:“下麵我念到名字的人留下,其餘的人各自散開。”
    名單上有數十人,以男女區分開來,家丁護院有馬總管帶下堂去,另行審問,留在客堂上的奴婢大小不一,放眼望去都是主院的奴婢。
    “知道我留你們下來做什麽嗎?”
    一個老媽子站出來回應道:“老奴不知!”
    溏心看了眼這個老媽子,冷哼出聲:“不知道?明月,告訴她!”
    “李媽媽!上月從二小姐的月利中得到四匹布匹,可有此事?”
    李媽媽心頭一驚,她看了眼明月,眼神閃爍不定。
    “哼!我知道你們這些老媽子,姑娘都在這院子呆了不下五年,都是大夫人一手培養起來的奴婢,你們心裏記恨著我,以為我趁著大夫人不再,給你們一個下馬威,是不是?”溏心揉著肚子沉聲喝問道。
    “奴婢們不敢這麽想!”
    “你們敢不敢想都一樣,今日我既然敢在院子裏鬧出動靜,就不怕大夫人回來說什麽?這份名單上,記載著你們這些年來,克扣二小姐月利的所有賬目,隻要你們老老實實交代,我不會為難你們,倘若敢跟我玩陰的,後院枯井裏有不少亡魂等著你們下去陪她們。”
    “四夫人,我們都是從小就在尚書府任差,從來沒有拿過一點點院子裏的東西,您不能冤枉好人啊!”
    溏心瞥了說話的人,她勾起嘴角說道:“我記得你,你是大夫人佛堂的老媽子,你說我冤枉了你,那麽屋子裏的那些珠釵是哪裏來的?”
    “還有你,平兒姑娘,你可是院子裏的才女,深得大夫人喜歡,留在大小姐院子裏,教她琴棋書畫,想來你每月的月銀也不少,怎麽三個月前,賬上的數目多了五十兩,這銀子是從哪裏來的?”
    平兒姑娘底下頭去,把原來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
    “你們就跪在這裏好好想想,願意說的,就去我院子裏,不願意說的,就這裏跪著,大夫人什麽時候回來,你們便什麽時候起身。”溏心站起身,俯視著麵前這些曾經在背後譏笑過她人,嘴角掛起輕蔑。“明月,扶我回院子,外麵的奴才聽著,誰要是敢私自放走這裏的人,我定當不饒。”
    明月攙扶著溏心往內院方向走去,坐的時間長了,這腰酸痛的很。
    “主子,我們去前麵涼亭坐坐吧!”
    “不了,我有些累,回院子再歇息。”
    明月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頭,她撥開樹枝讓溏心走過。“牆麵不是清風道長嗎?他拿著器皿去‘常青閣’做什麽?”
    “二小姐出府去了,清風沒有跟著,你去看看,另外,打探二小姐去處的人可回來?”
    “劉福去了,還沒回來,小姐,我扶您回去後再去‘常青閣’吧!”
    “不打緊!我就坐在這裏等著,你快去快回。”
    明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幾眼後,加快步子進入了‘常青閣’,可是尋了半天也沒找到清風,心裏擔心一人在外的溏心,她走過佛堂往裏張望了眼,沒看到人,便返回溏心的身邊。
    “奇怪了,明明看到清風道長進去的,怎麽就沒了人影呐?”
    “或許你看錯了,先扶我回院子,劉福要是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樹林後,曲令望著‘常青閣’方向,他也看到清風進入院子,明月怎麽可能找不到,思索片刻,他悄悄潛入院子,四下走了一圈,確實沒看到那小鬼,繞道佛堂前,曲令微微皺眉,一股子怪味從裏麵散發出來。
    曲令後退幾步,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怪味仿佛是被空氣隔離了一般,差著幾步就聞不到了。
    心頭一動,曲令翻身躍上佛堂的屋頂,掀開瓦片往下望去。
    清風手裏拿著香燭遊走在佛堂的每個角落,燭火所經之處,散發出來的氣味各有不同,他紛紛在紙上做下標記,走完整個佛堂後,用筆把標記連線之後,一個圓形的符號出現在紙上。
    “果然是如此!”
    “這是什麽?”
    “啊!”
    突然出現的曲令,令專心致誌的清風尖叫出聲。
    “噓!”
    曲令一把捂住清風的嘴,帶著他飛上房梁,聽到動靜的家丁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