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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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飄落的白雪迷了雙眼,望眼而去白雪皚皚,看不清前行的人影。
    因為這惡劣的天氣,連整日不在府裏待著的寧恒遠,也不得不困在書院中。
    各處院子顯得極為安靜,奴才隨著主子休息而休息,一向喧嘩的尚書府,在這場紛飛大雪中,沉寂下來。
    一輛馬車停在了尚書府的大門前,從車內跨出一雙褐色鹿皮靴,深藍色錦衣裹身, 同色係的發帶飄揚在半空中,一張談不上帥氣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他站定在尚書府前,隨從上前應門。
    片刻後,守門的人帶著拜訪的帖子跑進了書院。
    “二爺?京城二爺嗎?”
    “是!”
    “他來做什麽?蘇翰林與衛煜一直找不到的人,來我這裏做什麽?”
    “老爺,您是見還是不見?”
    “見!讓護院準備好,一旦他對我們不利,馬上抓起來交給王爺。”寧恒遠權衡之後,出口囑咐到。
    二爺在下人的引領下進入書院,他知書達理的模樣立即引來了寧恒遠的好感。
    “久聞二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
    “尚書大人過獎了。”
    二爺打量著書院,脫下鬥篷交給隨從,讓他放下箱子後,在外等候。
    “不知二爺此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在下聽聞尚書大人最近因京城一些混混鬧事心神不寧,所以聽從公子的吩咐,前來協助大人。”
    “二爺口中的公子,不知是何人?”
    “公子深居簡出,很少露麵。”
    寧恒遠尷尬的笑笑,對方不肯透露身份,他追問倒是顯得有些無禮。“那就在此先謝過公子了。”
    “大人不必客氣,公子欠著府上二小姐的人情,此次正合其意,才派在下過來協助的。昨夜,在下的手下人已經把幾名罪犯送往衙門,這幕後主使很快就水落石出,往後京城不會再出現危害大人的人。”
    寧恒遠嘶了聲,此人談吐不凡,想來他的主子也不是個等閑之輩,不知是哪方勢力。
    “小女不懂事,沒有令貴公子為難,已經是萬幸,哪敢說什麽欠人情。”
    二爺嗬嗬一笑,把箱子提到了桌上。“想必尚書大人也知道前不久王爺捉拿的王麻子曾經也是在下的手下,聽聞此事後,心裏也是追悔莫及,親自帶人追查此事,找到些物件,請大人過目,也算是我家公子對大人的一點心意。”
    啪,打開箱子,滿滿一箱珍寶呈現在寧恒遠的跟前。“這些,難道都是從宮裏偷盜出來的?”
    “我在王麻子情人住處找到,大人對‘凝春園’應該不陌生吧!”
    寧萱芷老臉一紅,他幹咳了聲說道:“聽是聽說過,不過很少去。”
    “怪不得,沒在那裏聽聞過大人的名號,這些都是從‘凝春園’那裏尋得,王麻子每次獲得財物後,勢必會留下幾件送給哪裏一個叫迷迭的女子,大人可以查查。”
    這可是一個大消息,寧萱芷陰鬱的臉一下子打開,他吩咐人送來上等好茶,要留二爺在院子裏用晚膳,卻被一口拒絕。
    “公子還等在下回去複命,謝大人愛戴,不知二小姐可在府上?”
    “二爺找小女有何事?”
    “公子有話轉告二小姐。”
    “去把二小姐請來書房。”
    二爺把寧恒遠心底的心思看在眼裏,也不搭話,自顧自喝著茶水,等待著寧萱芷的到來。
    片刻功夫後,前往‘落月閣’親人的家丁獨自回來,尚書府二小姐再次失蹤。
    “我這小女貪玩的很,這回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不礙事!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二爺淺笑著跨出尚書府,他坐上馬車,遠遠駛離。
    “別動!”
    一個腦袋從軟榻後冒出來,一把匕首抵在了二爺的脖子上,寧萱芷衝著他嘿嘿笑起來。
    “刀劍無眼,二小姐可得小心著咯。”話音剛落,寧萱芷的匕首落在了二爺的手裏。
    寧萱芷撇撇嘴,她也不去搶奪,靠在了馬車上,清冷的雙眸盯著二爺,似乎下定了決心。“我今天跟定了!”
    “二小姐跟著在下也見不到公子。”
    “那我就一直跟著!”
    二爺苦笑了下,他掀起簾子衝著隨從說道:“出城!”
    “二小姐,你這麽任性妄為,就不怕尚書大人責罰。”
    一陣馬蹄聲從車外響起,寧萱芷冷哼了聲,算是回答二爺的問題,掀開一點擋布,看到過去了幾匹馬停在了尚書府門口,他嗤笑起來。
    “你是故意去見我爹的!”
    “看在你聰明的份上,我送你去一個地方,不過見我家公子現在還不是時候,見見曲令還是可以的。”
    “曲令?”
    “那日他與賊人比鬥,剛好被我救下,現在正在我的住處調養,二小姐不是一直都很想前去探望?”
    “現在不想去了,讓我下車!”
    二爺哈哈哈大笑起來。“上賊船容易,下船難,二小姐不想知道這背後是誰在搗鬼嗎?”
    一個問題收買了寧萱芷,她抱著雙臂翹起紅唇,尋思著他也不會害自己,不過也確實好奇。“去就去,怕什麽。”
    馬車從北城門而出,行駛了大概半柱香的時候,停在了一處大院子前。
    寧萱芷在二爺的攙扶下進入宅子,院子裏的建設與秦褚的那棟院子很像,隻是麵積大了去多。
    隱約中有笛音從林子裏傳來,寧萱芷走在回廊上,循著笛音而去,走出數米遠,才發現二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神神秘秘的!”寧萱芷挪了挪嘴,很快來到庭院中心,見一人坐在林子中手裏把玩這一隻短笛,想來剛剛吹笛的人就是他。
    寧萱芷走上前,聽到動靜的人扭過頭,看出了寧萱芷臉上的失望。
    “不是二小姐心底期望的人,小的抱歉了。”
    “你會吹笛子?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見你吹過?”為了掩蓋心底的失望,寧萱芷強勢的問道。
    “吹過,不過引起了些誤會,所以就不吹了。”
    “寧雅嫻?”
    曲令淡笑不語,他扯開話題說道:“二爺帶你來的?”
    “嗯,算是吧!他去尚書府找我爹,然後被我脅迫來了這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二小姐,這麽想我回去?”
    “你是‘落月閣’的護院,少了你,婉蓮天天跟我埋怨,沒人打水。”
    曲令低笑起來。“還需幾天。”
    “你的傷還沒有好透?你這麽能打,那些小毛賊也能傷了你?你與二爺不會都是那個什麽公子的人,你也是木府的?”
    一陣幹咳聲從背後響起,二爺親自端著小菜美酒過來,放在涼亭中。“我沒有打擾兩位吧!”
    “你來的剛好,之前你跟我提過那什麽木府公子的,我想見他。”
    二爺看了曲令一眼沉默下去。
    “你看他做什麽?我沒有其他意圖,隻是想見見這位幫襯過我的人。”
    “這個在下做不了主,得問過公子才行。”
    寧萱芷點點頭。“那就麻煩二爺替我轉告。”
    “二爺,時辰到了。”
    一個奴婢捧著一個盒子走入涼亭,寧萱芷瞅著她甚是眼熟。“你在王府當過差。”
    “二小姐還就過奴婢,從蘇瑤的手裏替奴婢擋下過鞭子。”
    “嗯,我記得你,第一次去王府的時候,是你伺候我的,可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你也是公子的人?”
    奴婢咯咯笑起來。“公子的人無處不在!”
    寧萱芷忽然心底感到莫須有的恐懼起來,一句無處不在背後是需要多大的財力與物力,還有牢靠的人力。最後一項才是最重要和艱難的,有錢也未必買得到忠心,買來的忠心一定不會長久。
    “曲公子,該換藥了。”
    曲令擺擺手,衝著寧萱芷眨眨眼,戲虐的問道:“二小姐,不避嫌?我可要脫衣服咯!”
    “脫唄,我又不是沒見過。”
    噗嗤!旁邊伺候的奴婢忍不住笑出聲,寧萱芷頓時臉紅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不知輕重,還請二小姐責罰。”
    寧萱芷古怪的盯著這個奴婢。“你做錯了什麽,這麽害怕?”
    “下去做事吧,藥稍後在處理。”二爺從旁說道。
    清冷的目光在曲令與二爺之間流轉,女孩並未說什麽,她卻那麽害怕,起因在於誰?
    “換藥的時辰到了嗎?我替你換!”
    “不必了,還是請二爺替我把那奴婢找來,她手腳麻利,還不錯。”
    “我可以隨處走走嗎?”
    “在下十分願意效勞,替二小姐引路。”
    寧萱芷來到一座池塘邊,她剛坐下就有不少錦鯉圍攏了過來。“二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知道我爹已經放棄對宮中竊案的追究,你這次到訪會引起很多人誤會,況且王爺與蘇翰林都在找你,小女子很好奇你或者是你背後那位公子的意圖,想讓我們寧家被這黑鍋?”
    “黑鍋還是金鍋,就要看大人怎麽運用了。”
    “此話何解?”
    “二小姐從沒進過賭場吧,這就跟押寶一個道理,擺在尚書大人麵前有三個樁,押在誰的身上都是風險。”
    “聖王!太子!三皇子!”寧萱芷盯著搶奪食物的錦鯉嫣然一笑。“以二爺之間,公子會押在誰的身上?”
    “這個比方打的不恰當!如果是公子,押在誰的身上都沒有意義。"
    寧萱芷瞪起雙眸。“原來,公子是不走平常路啊,古今中外,謀反之人都沒有好下場,當然也有勝利的人,可都好景不長。”
    “二小姐誤會了!我家公子體弱多病,並未掌權之意。”
    “如果是我爹,他定是力挺太子,如果是我,倒是會壓在三皇子身上。”
    “為何不是聖王?”
    寧萱芷回頭望著曲令,勾起嘴角。
    “兩虎相爭必有一死,比起另外兩人,王爺對我有恩,我希望他活著。”
    曲令幹笑了幾聲。“二爺,能否替我送二小姐回府,時間不早了。”
    “你當真不跟我回去?”
    “等傷好了,我自當回去。”
    寧萱芷咬了下唇瓣,她望著曲令,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恐怕也會像秦褚那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