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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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林家的手下在婉蓮的指點下,挖土取骨,花費了大半天的功夫,終於找到了能被血液融合的屍骨,婉蓮高興的抱著劉福痛哭起來,隨著屍骨被更多的挖掘出來,能被融合的骨頭也越來越多。
    婉蓮小心翼翼把屍骨抱起來,帶回了尚書府。
    寧萱芷一直站在院子門前等待著,曲令跟在她身後,桂竹來催了好幾次,但她依舊不肯回屋裏,一定要在這裏把娘接回家。
    這一站就是兩三個時辰,曲令終於忍不住上前,一記手刀劈下,把寧萱芷打暈抱回廂房,讓桂竹伺候在身旁、
    婉蓮直至子夜才與劉福回到尚書府,她急迫的想要把這好消息告訴小姐,可是被曲令擋了下來。
    “屍骨已經找回,也差不了這幾個時辰,讓她對睡會。”
    麵對曲令的貼心,婉蓮把屍骨交給了他。
    寧萱芷一陣開眼,發現天已經亮透,她這是睡了多久?
    一股腦的從床上爬起來,跑了出去,發現客堂上已經布置好了一切,放在角落裏的棺材不見了。
    “怎麽會這樣?”
    婉蓮從外麵進來,她笑嘻嘻的走到寧萱芷跟前。“這是曲護院花了一晚上弄好的,二夫人的屍骨都找了回來,現在已經送去了祠堂。”
    “真的嗎?”寧萱芷有點不敢相信。
    婉蓮用力點點頭。“小姐這麽善良,老天爺一定會開眼的。”
    “替我梳洗,我要去見我娘。”
    祠堂裏,一口黑漆大棺拜訪在中央,棺蓋打開著麵裏麵躺著一副白骨,雖然泥沙已經被洗去,但殘留在骨頭裏的汙跡卻再也難以去除。
    寧萱芷看著屍骨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親娘回來,眼淚刷刷的往外流!她真的做到了。
    “娘,這裏是寧家祠堂,這裏有你的牌位,孩兒把您接回來了。”
    泣不成聲的寧萱芷,為自己的娘親點上香燭,蓋上棺蓋,跪坐在旁邊。
    高僧從旁誦經念佛,替亡靈超度!
    寧恒遠披麻戴孝的從外麵走入,對著棺蓋行禮,隨後跪在寧萱芷的身邊。
    那些寄宿在尚書府外院的寧家人也紛紛前來悼念,隻有林馨婉和寧雅嫻從頭至尾都不曾出現過。
    寧萱芷現在不想去想那些,為娘守靈三日,她從不曾離開過棺材半步。
    三日後!寧萱芷跟著送葬隊伍前往寧家的墳地,看著娘親落葬在聶倩旁邊,蓋上黃土,她露出了笑顏。
    整整三日!林馨婉與寧雅嫻連半個影子都不曾路麵,對於林家的承諾,寧萱芷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弑殺的笑容。
    遠在江南的林老爺子隻知道寧家二夫人已經入土為安,想必自己的女兒已經妥協,守靈三日。
    心頭的大石頭,還沒落定,各地分號傳來了噩耗。
    芝林齋拿下了整個河運!
    林老爺子聽到此消息,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河運是各地商行用來做買賣的通道,一旦失去了河運就以為著斷了財路,沒有貨源進出何來買賣?
    芝林齋這麽做無意是把林家逼上死路!
    林老夫人怒氣衝衝的趕到京城,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寧萱芷罵了一頓,各種尖酸刻薄難聽的話衝口而出,毫不顧忌自己的臉麵身份。
    寧萱芷喝著茶,聽著林老夫人的咒罵,她隻是吩咐了句,不動手隨便她的命令,‘落月閣’的人都跟著邊上挨罵。
    林老夫人或許自己意識到像個小醜似得樣子,她停歇了下來。“寧萱芷,枉我夫君如此相信你,想不到你出爾反爾,真是不要臉的東西!”
    “老婦人喝口茶,罵道現在應該也累了吧!”寧萱芷淡淡的口吻帶著藐視。“桂竹,給老婦人搬把椅子,她年紀大了,萬一怒極攻心摔倒在地,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桂竹應了聲,還真的搬了把椅子過來。
    “不用你假惺惺的!我告訴你,今日你必須把江南那條河運讓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原來老夫人千裏迢迢趕到這裏,就是為了此事!嗬嗬,真是辛苦你了!那要是我不把河運讓出來,老夫人打算怎麽個沒完法?”
    林老夫人想不到寧萱芷會如此無理,她環顧四周,對著身後的一跟梁柱說道:“你要是不把河運讓出來,我就死在你麵前。”
    寧萱芷冷笑出聲。“林家沒了林老爺子也就剩下了以死相逼的法子了。”
    “你們都讓開,林老夫人自己想尋死,我們不攔著!想要我讓出河運不可能,失信與我的是你們林家,老夫人想死,盡管去。”
    “好啊,寧萱芷,你這惡毒的女人,我今天跟你拚了。”
    林老夫人衝上前,被曲令擋開,推倒在地。
    “老夫人,這裏不是林家,你最好認清事實!我履行了我的承諾,你要怪就怪你的女兒,不要沒事亂咬人,把她趕出去。”
    婉蓮與小穗上前一邊一個夾起林老夫人就往門外拖。
    “你們小心著點,被把人給傷了,到時候又賴在我們‘落月閣’頭上!”
    林老夫人掙紮著,叫罵著,整個人就像是瘋婆子似得難堪。
    林馨婉得到消息後,立即帶著護院趕到‘落月閣’,看到自己的娘親被人像狗一樣拖著往外走的時候,立即衝了上去,對著婉蓮和小穗一人一腳,將她們踹翻在地!
    “大膽,你們盡然敢這麽對待老夫人!”
    林馨婉一聲嗬斥,命人把婉蓮和小穗壓製住,轉頭詢問道:“娘,您有沒有傷著?為什麽來了不來找我?”
    “你爹他氣病在床上,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害得,她搶走了我們的河運,斷了我們林家的路!”
    林老夫人指著寧萱芷哇的一聲哭叫起來。“寧萱芷,今日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要你把河運讓出來。”
    “娘!”林馨婉一把拉住林老夫人,將她拖到自己身後。“你們看著她!”
    寧萱芷站在門口,連著幾日藏起來的人,終於露麵了!
    “給大娘請安!”
    “寧萱芷,你有什麽衝著我來,不轉對我娘出手!”
    “大娘,你好像誤會了!我好好的在屋裏喝茶,是她自己衝撞進來,像狗一樣亂吠,怎麽是我錯呢?”
    “你說什麽?你盡然說我娘是狗?”
    “嘖嘖嘖!大娘我可沒這麽說,像狗與狗可是差很多喲!”
    林馨婉緊咬著牙關,她握緊雙拳,仿佛下一秒就會出手似得渾身戰栗不已。“寧萱芷,你還想怎樣?你娘的牌位已經供奉在祠堂裏,人也落在祖墳中,你還想要什麽?”
    “你說呢?我娘是怎麽死的,大娘不會不知道吧!立牌位入祖墳都是我娘應得的!我娘是堂堂正正寧家二夫人,這些都是我娘該享有的,而你欠我娘的絕不是這樣就可以輕易抹除的。”
    林馨婉沉默了半餉哈哈大笑起來。“她該死!而你更該死!”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林馨婉的手裏,她對著寧萱芷的胸口刺了下去。
    曲令看到了,他飛身撲了過去,擋在了寧萱芷的跟前。
    噗!
    鋒利的匕首刺進了他的胸膛,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寧萱芷尖叫出聲,她抱住滑落在地的曲令,一掌劈向林馨婉。
    “娘!”
    寧雅嫻站在門口,看到林馨婉被寧萱芷打飛出去,連忙跑了上去。
    林馨婉背部落地,一口汙血噴濺而出。
    林老夫人看到自己女兒被打傷,發了瘋似得衝到寧萱芷的跟前,拉扯著她的頭發啃咬起來。
    寧萱芷抱著曲令,隻想著他會不會死,根本顧不得其他。
    桂竹與婉蓮紛紛上前,把林老夫人從寧萱芷身上拽了下來,拖到一邊。
    “快去找清風!”
    小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寧萱芷讓桂竹幫忙把曲令抬進自己 廂房,把門重重的關上,親手為他解開衣服,露出裏麵結實的胸肌。
    “想不到臉這麽黑,身上倒是很白!”寧萱芷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桂竹茫然的盯著她。
    “他一心一意為我做了這麽多事,到頭來,我確害得他連命都賠上了!”
    “小姐,不要亂說,曲護院命大福大,一定會沒事的!”
    清風跟著小穗幹了回來,發現院子裏亂係八糟,也顧不得問原由,推門而入。
    “清兒,救救他 !”
    清風看了眼曲令點點頭,讓所有人出去,開始為他救治。
    院子裏早已走空,寧萱芷坐在門口哆嗦著,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被打開!清風從裏麵走了出來。
    “怎麽樣了?”
    “刀子沒有插中要害,死不了!不過……”清風古怪的看著寧萱芷,話到嘴邊停頓下來。
    “說呀,不過什麽?你這是要急死我嗎?”
    “姐姐,跟我進來。”
    清風神秘兮兮的把寧萱芷請入房內,關上門,兩人走到床前!“姐姐不管你一會看到什麽,都不要慌張。”
    說完,清風掀起簾子,曲令閉著眼躺在那裏並無任何不妥。“你要我看什麽?”
    清風咦了聲,他走進紗帳內,發現原來掉落的人皮麵具又被帶了回去。
    “就是讓姐姐好好看看他!”
    清風深深注視著曲令,把話轉了開去。
    “清兒,你真是淘氣,我還當曲護院出了什麽事!”
    清風笑笑,把秘密吞回了肚子。
    一道黑影從屋頂急速離開,眨眼的功夫落在了別院的院子裏。
    “是你在外麵嗎?”溏心放下書卷,開口問道。“進來吧!”
    黑影走了進去,摘下麵紗露出原貌。
    “主子,奴婢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溏心房裏的丫頭明月。
    溏心淺笑起來。“把衣服換了吧,免得讓人撞見。”
    明月換下夜行服後,走到溏心身邊。
    “這院子裏到處都是秘密,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奴婢應主子的吩咐留守在‘落月閣’,發現曲護院就是之前尚書府的門客秦諸。”
    “哦?”溏心認真的坐直了身子。“你可確定?”
    “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清風道長為曲護院療傷的時候,人皮麵具掉落,露出隱藏的臉,正是秦諸。”
    溏心嗬嗬嗬笑出聲。“真下倒是真的有趣了!明月,以後要多加小心,可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會武功的事!”
    “奴婢明白,是主子給奴婢這個機會,我定要親手替蟬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