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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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嫻兒,你這是何苦呢?”林馨婉護著寧雅嫻,生怕寧恒遠再次動粗。“娘一定給你找戶好人家啊!”
    事已成定局,想要扭轉豈是這般容易,即便是她手中的林家,也無能為力,林馨婉心裏是又氣又急,苦於無法開口。
    寧雅嫻望著滿麵淚水的林馨婉,黑沉的眼底沒有一絲動容。“娘,你能為我找到比太子更甚的夫家嗎?整個京城有誰不知尚書府大小姐,未來的太子妃,現在我是被太子遺棄的女子,誰還會要我?”
    寧恒遠哀歎一聲,響起王貴的話,他狠下心來。“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最好,你是我寧恒遠的女兒,等著娶你的男子多的是,隻要我放出消息,明日便會有人上門提親,隨你挑選中意的夫君。”
    寧雅嫻咯咯笑起來,她哀怨的眸子,落在寧恒遠腳邊的馬鞭上。“要我嫁給不愛的人,不如打死我算了,今生我非太子不嫁。”
    寧雅嫻拜別林馨婉之後轉身離開院子,她倔強的背影挺的筆直,絲毫不給身後兩人半點機會,她不會妥協。
    夏玉上前攙扶起寧雅嫻,被推開。“你去‘落月閣’打聽下,看看她什麽時候進宮。”
    “小姐,您想做什麽?”
    “小賤人此刻應該也是相當煎熬,我要跟她做個交易。”
    夏玉摸不透寧雅嫻的心思,但還是轉去偏院的方向。
    因為寧雅嫻的莽撞任性,寧恒遠還是當眾罰她禁足一個月,另外扣除一個月的俸銀,便了了此事。
    溏心滿眼淚水望著寧恒遠,她揉著寶寶嬌小的身軀低聲哭泣的問道:“老爺的難處,妾身明白,但老爺真的相信大小姐是因為失了神誌所為?她要毒害的不是妾身,而是您的兒子啊!要不是曲護院及時趕到,寶寶可就命喪在她的手裏,到了那時,您也隻是罰銀一個月嗎?”
    寧恒遠背著雙手站在屋裏,他本不想過來別院,但終究還不忍心看到溏心楚楚可憐的模樣,日久生情,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說沒有半點感情是不可能,他對她衍生出來的憐惜不假,在林馨婉的跟前,他盡可能的維護,可在這事上,要他如何?“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溏心吸了吸鼻子,將寶寶交給外麵的奶媽抱出去。事已至此,她不指望讓寧恒遠改變,她跪在地上雙手握拳敲擊著他的大腿。“妾身也不想哭,隻是想到寶寶,眼淚就忍住掉下來。我知道老爺為難,可寶寶是我們兩唯一的結晶,大小姐這麽恨寶寶,萬一您不在府裏,她對寶寶下手,我該如何是好?”
    溏心不讓寧很遠開口,搶在他前頭問道: “老爺,這次您放過大小姐,我不敢保證她沒有第二次,您要給我一個許諾,倘若再有人企圖傷害寶寶,我該如何決斷?”
    這是強人所難,寧恒遠皺起眉頭,他想來許久,在寧雅嫻的事上,他是虧欠了溏心,這口頭保證若是再不給,恐怕她鬧到了寧雅嫻那邊,挑起雙方的爭議,豈不是給自己添亂?躊躇左右後,他拍著桌子說道:“這次我是委屈了你,倘若以後再有人敢傷害寶寶,無論是誰,都由你家法處置。”
    有了寧恒遠的保證,溏心才破涕笑起來。“老爺,可不許謊騙我!”
    溏心低下頭,有了寧恒遠這句話,再有下次先斬後奏,我弄死院子裏一兩個,沒人會把她當成一回事。
    寧恒遠扯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兩邊都已經穩妥,他眺望著不遠處的徐徐炊煙發愣起來。
    溏心悄悄抹幹眼淚,她對他的心不知道死過多少回,可從未真正做到死心,拿起長衫披在寧恒遠的肩上,從背後輕輕靠了上去,精致的小臉蛋磨蹭著寧恒遠的後背,纖細的臂彎鎖住他的腰,溏心閉上眼。
    隻有這樣的靠著,溏心才會覺得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老爺還在憂慮什麽?溏心永遠不會讓老爺為難,而您的心願不是已了?太子妃的人選落在寧家,不管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對您來說都沒有差別!”
    寧恒遠冷哼一聲,大手扣住溏心的小手。“我更希望太子娶得是寧雅嫻!”
    溏心見寧恒遠沒有排距,她得寸進尺的把手深入他的衣襟中。“老爺是在擔心二小姐拒婚?還是擔心她不能為你所用?老爺的牌局溏心不能全懂,但看得出您更希望二小姐成為聖王妃。”
    寧恒遠淺笑出聲。“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懂我心了?”
    “老爺的心思恐怕也就您自己看不透吧!”溏心貪婪的踮起叫,紅唇貼上寧恒遠的脖頸,伸出小粉舌挑撥起他的發髻。“大小姐成為太子妃即可抱住老爺在太子皇後心中的地位,也能拴住林家與大夫人。之後,老爺撮合來了王爺與二小姐,這樣一來,朝堂上還有誰能撼動老爺的地位?”
    寧恒遠仰望著天,發出一聲長歎,身後的女人太了解他的身體,一舉一動都能輕易挑起他隱藏的欲望。“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情動難免,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溏心是個什麽樣的人寧恒遠很清楚,剛剛那番話以她的心智是斷然想不出來的。
    溏心勾起嘴角,歪過頭,紅唇咬住了寧恒遠的耳垂親情拉扯著。“老爺說這話可是小看了奴家了呢!”
    不在自稱妾身,改口叫奴家,溏心性起。
    寧恒遠轉過身,他抱住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托高,臉剛好埋在了她的豐滿之處。
    啊!溏心情動的叫了聲,伸出粉拳捶打著寧恒遠的肩頭。“老爺,快放我下來,一會就要滅燈了。”
    “剛剛不是玩的起勁,怎麽這會開始害臊了?”寧恒遠不打算放過溏心,他加深了埋在裙擺下的吻,隔著薄紗的麵料,曾在下巴上,那顆粒的磨砂感,頓時讓他想到了什麽,他神秘的一笑,大手蓋在了溏心的翹臀上,不讓她掙紮扭動。
    “老爺,您好壞,快放了奴家啦!”
    被高高舉起的溏心被寧恒遠故意的晃動,嚇得想要找東西支撐,可偏偏人在屋子外,雙手抓了半天也隻抓到空氣,不敢亂動的她隻能緊緊抱著寧恒遠的腦袋,恰恰如此,稱了寧恒遠的心意。
    男人與女人之間如果連最原始的本能都失去了話,對於女人來說,那是多大的悲哀?
    林馨婉翹首盼望著寧恒遠會出現在院門前,但她想多了,整夜沒有人從那扇門前經過,露水打濕了她長發,望著寥寥星空,她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屋子。
    最後一隻血吸蟲被清風毀了,離開林家的時候,林老爺子的話再次回蕩在你耳邊。
    不!林家不會就這麽完了的,預言不會成真。
    林馨婉摘下手套,望著那隻皮包骨的左手,她無聲的怒吼著。
    兩天後!
    寧萱芷坐上宮裏派來的馬車中,她掀起簾子,望著尚書府三個字,心裏厭倦到麵無表情。
    寧恒遠一身錦緞灰藍長衫,輕薄的麵料隨風擺動,祥雲圖案讓寧萱芷想起娘親,爹是有多久不曾使用這個圖案了?
    這兩日,寧萱芷以為寧恒遠會找上自己,等了兩日,住院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寧恒遠對寧雅嫻的懲罰無關痛癢,也就是做做樣子給人看得,這倒沒有出乎她的預料,就算寧恒遠真的恨之切,林馨婉也不會讓他動自己女兒一根汗毛。
    昨晚整夜的浪叫,吵得人睡不著,雖然她院子裏都是女人,啊,還有一個男人。想到昨晚在屋頂上吹了一夜口哨的曲令,寧萱芷噗嗤笑出聲。
    寧恒遠側過頭望著寧萱芷。“我這一身不合體?”
    寧萱芷忙搖搖頭。“姨娘的眼光真好!爹穿這一身看起來更年輕了。”
    寧恒遠哈哈大笑起來,催促著車夫趕緊上路。
    晌午過後,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尚書府,從車上跳下一公公,麵生的很,不一會林馨婉把寧雅嫻交給公公說道:“小女拜托公公照應了!”
    “大夫人放心,此次娘娘請大小姐入宮,奴才定會周全在左右。”
    林馨婉塞給這小公公一包銀子後,朝著馬車揮揮手,目送著寧雅嫻入宮。
    寧萱芷的馬車停在了皇城的東門,有小門進入,門內早有人等候。
    “勞煩王公公親自來接!”
    王貴上下打量著寧恒遠,鷹鷲的雙目轉向寧萱芷。人美穿什麽都好看,簡簡單單的白衣,一支翡翠步搖斜插在發髻上,烏墨中獨樹一幟的碧綠,如同青蓮一般傲立。
    “寧大人,蓮郡主,請隨老奴這邊走。”
    寧萱芷與寧恒遠坐進轎子裏,隨著王貴前麵帶路,一行人直接進入賢妃的絮芳殿!
    殿堂上,歌舞升平!
    金玉廊柱盤踞著祥雲,與從天而下的巨龍遙遙相望,白玉石鋪墜的地麵,潔淨如鏡,走在上頭可照出人影。
    大殿當中一朵水玉雕琢而成的牡丹,綻放著陣陣清香,一年四季,絮芳殿都像是沉浸在一年四季的春季,花暖如初,象征著春意盎然。
    寧萱芷站在門口,空氣中透著牡丹的花香,她記得這是她早前一次入宮贈送給賢妃的香囊,這許久之日下來,香囊因早已使用完畢,這次入宮她又製作了香囊,而眼下,她將香囊塞入了袖口中。
    王貴在門外唱和後,讓寧萱芷與寧恒遠進入。
    正在即興跳舞的賢妃,不等兩人行禮,便搖步上前,牽起寧萱芷的手,與她同舞!
    寧萱芷早在第一次入宮的時候便以高超的舞技征服全場,劍舞有風險,而此刻一卷絲帶纏在賢妃的雙臂之間,她眉目瞥向上座的聖上,嬌笑出聲,甩起加長的水袖飄香寧萱芷,期間的含義不言而喻。
    寧恒遠朝著寧萱芷點點頭,走上前跪拜聖上後,發現三皇子也坐在上方,於是再次跪拜後,賜坐一旁。
    寧萱芷接過賢妃的水袖與其同舞。
    管樂繞梁,琴聲陣陣,唱師一展高超的歌技,將一曲婉約相思之愁唱的人肝腸寸斷,而在大殿上翩翩起舞的兩人仿若仙子,將相思之戀演繹的活靈活現。
    寧萱芷配合著賢妃扮演著情人獨守空房,翹首以待等待著良人的到來,哀切的神情,配合著賢妃妖嬈的身段,愣是把一個苦情悲劇塑造成了為情不屈不撓堅守命運的勵誌戲。
    最後在脆響聲中,半空灑落五彩斑斕的花瓣,象征著希望到來下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