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京城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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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纖細,指天指地就是不指人。
寧萱芷有意無意的暗諷,放在一般人身上未必能感受到她的用意,但林馨婉就是太聰明,一眼便看出了這手勢的藐視,不僅僅是看出,還加以聯想,以至於現在自己把自己給氣的半死。
“你想殺嫻兒,我就怕你沒這個膽!”
哎!悠長的歎息從寧萱芷的嘴裏吐出,一聽這話便知林馨婉會錯了意,不過這樣也好,本就是對她毫無善心,她也無所謂她把自己想的太壞。“我有沒有這個膽,不妨大娘與我打賭,若是馬總管能輕易把姐姐帶回來,我任由你處置,若是他不能,我要大娘在這裏立下字據,說明姐姐的傷與曲令無關,通報衙門王大人。”
“你在威脅我!”
寧萱芷聳聳肩,輕鬆的說道:“大娘這麽想也可以!這些天我一再給你們機會,可你們偏偏要把事做絕了,姐姐落到這個田地也隻能怪她自己。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林家一人,我芝林齋雖不是什麽大家族,但也並非散沙匯聚,大娘要是不信,但可執著己見。”
說完,將白紙推向林馨婉,清冷的眸子挑釁的望向她,紅嘴彎起一絲弧度,自信而又堅定的神情使她那張絕色美顏更為耀眼。“現在才剛過午時,大娘還有時間可以考慮,我要午睡,希望起來,您不會讓我失望。”
飄身落在地上,寧萱芷回眸一望,眼中仿佛含著深意的挑動,猛然間令林馨婉心頭一震。難道她已經發現嫻兒的秘密?
“你站住!”
寧萱芷愕然止步,對於寧雅嫻她隻是猜測,但沒想到林馨婉真的上當,對於此刻的她來說,時間比任何人和事都要重要,她能等但是寧雅嫻未必能等,隨著時間的延長,寧雅嫻的秘密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不要說什麽太子妃了,整個林家都會跟著滅亡。“大娘,想明白了!”
林馨婉依照寧萱芷的意思寫下了字據,當著她的麵蓋了手印。“還不放人!”
不得不說林馨婉的字與她一樣有著難以掩飾的霸氣,字裏行間之中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出半點差池,想要從中找到些許的漏洞,跳出字眼做文章都很難,不過這並不打緊,隻要她承認曲令非傷害寧雅嫻的凶手,這點便足以。“這封字據我會親自交給王大人,等他把曲令的案件取消之後,馬總管變回帶著姐姐回府,不過我提醒大娘,你若是返回,下一次可不隻是坐坐牢這麽簡單了。”
忍一時之氣,解一時之憂!
林馨婉現在隻盼著寧雅嫻安全回府,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寧萱芷梳洗整齊後,帶著婉蓮從屋裏出來,見林馨婉還站在涼棚下,也懶得搭理,徑直往外走去。
走出尚書府一段距離後,婉蓮悄悄的往後看了一眼,露出驚訝之色衝著寧萱芷說道:“小姐,大夫人一直在後麵跟著呢!”
“隨她去!”
今日衙門前好不熱鬧,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閑來無事的人紛紛都跑來衙門看哪位賢良淑德的寧家大小姐,在牢裏的模樣。盡管在大門外啥都看不到,也想一睹出牢時的卑賤樣,這大概就是仇富的心態,不管大事小事,隻要能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丟臉之事,都會成為市井小民的一種樂趣。
官差在門口驅趕,王大人穿著官府坐在堂上,休息了兩人,衙門中的案子積累了不少,天剛亮,便開始有模有樣的審案起來。
京城大了什麽樣的人都有,什麽的事都會發生!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鬧上衙門,整天為了誰踩了我的鞋,誰偷懶她的蛋,誰打傷了誰家的狗,誰拿了誰家的碗等等而忙碌,這位京城腳下的父母官卻在這些小事中樂此不疲。
不問原因,隻要是案子,王大人就有利可圖,就拿現在這起東家說西家的兒子欺負了自己的閨女,西家不承認,東家的閨女已經有孕三月,從沒跟其他男子來往,除了那日在天地中與西家兒子在一起徹夜未歸。諸多證人也都證實了這點,案子到了這裏應該已經很明朗,可師爺偏偏有了新的說辭。
好好一個花黃大閨女為什麽深夜跟一名男子在田地之中,到底是你情我願,還是肆意被辱,這可就不好說了!
東家父母一聽捶胸頓足,西家人倒也不是太壞的惡人,衝著兒子打罵,最後把一樁侮辱女孩的案子,變成了結親之事。為了啥?其實原因很簡單,西家兒子貪圖東家閨女的美貌想占為己有,於是趁夜把人生米煮成熟飯,東家想仗著女兒的美貌嫁戶好人家,可就這麽被人糟蹋了,不死心,於是鬧上衙門想撈到便宜,結果丟了顏麵不算,還被冠上了不知檢點的,故意引誘他人犯罪的事實,打入大牢。西家出麵替東家閨女求情,於是王大人順水推舟,將兩家喜結連理,此案終了。
誰都看得出王大人收了西家的好處,在斷案上自是偏向西家,貪財歸貪財,但也不是喪盡天良,斷案的時候也會稍稍偏幫另一邊,能往好的方向走,就盡量滿足兩邊的要求。因此,在京城,人人都知道王大人貪,但也沒什麽人回去狀告此人。
新的案子再次審理沒多久,案子便已經調和,兩家各自歡喜離開。官差看看天色,朝著師爺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寧萱芷,師爺領會的走出來宣布今日時辰差不多,有案子等明日再審,便把王大人送回了後院。
寧萱芷坐在客堂上,她打量著四周,紅漆頂住白麵瓦牆,就連身下做的椅子都散發著嶄新的氣味。
換上便服出來的王大人對寧萱芷十分的客氣,送來好茶伺候,落坐一旁。“二小姐怎麽親自來了?有事派人過來支會聲,下官一定竭盡所能。”
寧萱芷笑笑,把林馨婉寫下的字據交給王大人。“大人覺得此事能辦否?”
“哈哈,能辦,能辦!”
王大人眉開眼笑,把字據交給師爺,當著寧萱芷的麵讓師爺把曲令的案子一筆勾銷,還撤去了對他的通緝令。“二小姐,不是下官囉嗦,這種事犯不著鬧到我這。”
“大人也不必多說!彼此心領神會變好。”寧萱芷一口茶都沒喝,站起身,讓婉蓮送上一個包袱。“我聽聞大人最近在找些石頭,不知道這幾塊能不能讓你滿意。”
王大人生來別無其他愛好就是喜歡賭石,別看這小小的石頭,指不定裏麵開出來的便是上千上萬的好貨色。“又讓二小姐破費了,下官如何受得起。”
“王大人一心為百姓著想,這自然受得起,不過就是幾塊石頭而已,算不上貪汙受賄。”
說罷,寧萱芷便告退離開,走到門邊,她轉身衝著王大人嫣然一笑。“哦,對了,我大娘也來了,關於我姐姐私自放走曲令的事,大人也不必太過刁難,好生訓斥幾句便可。”
王大人抱著那幾塊看似平淡無奇的石頭,這嘴都快合不攏了,他叫來師爺,讓他依照寧萱芷的意思把人帶到牢房,各種方麵做到位,但別傷到人,好好教訓下那位眼高於頂的大小姐後,便放人,自己抱著石頭回了自己屋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驗石。
林馨婉在牢裏看到寧雅嫻的時候,她強忍著心痛的心情將嚇壞了的寧雅嫻抱在懷裏。牢頭並未對她做什麽,倒是邊上的夏玉是慘不忍睹,從刑架上放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為娘帶你回家!”
寧雅嫻看了眼軟到在地上的夏玉,微微皺起眉頭。“娘,請您一定要治好她!”
馬總管扛起夏玉,幾人從後麵離開衙門回了尚書府。
夏玉的傷勢很重,來看過的大夫都說要是熬不過今晚,就準備棺材吧!
躺在床上的夏玉彌留之際還喊著寧雅嫻的名字,可見這奴婢是真心對人,愣是心腸歹毒的母女兩,聽著看著,也不禁哀泣起來。“她若是好了,我定好生待她!”
在牢獄之中,若不是夏玉舍命替代,恐怕她這千金之體早已體無完膚,那時寧雅嫻便生出惻隱之心,若是能出去,便把她收在自己房裏,好生使喚,可這天命又有誰能猜到。
哀傷之後,林馨婉把寧雅嫻叫出屋外,細細詢問了夏玉失蹤返回的事,得知夏玉是被寧萱芷找到送回的時候,她神色大變。計算著發作的時辰後,兩人悄悄離開院子,從後門消失在街頭。
次日,有人在北門附近發現一具屍體,全身像是被人吸幹了血液似得幹癟,街道報案後,衙門所有的捕快全部出動,尋找線索追查凶手,可死者的死因實在是古怪離奇,至今京城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以衙門的資曆難以破獲,此案被送交朝廷。
太和殿上,聖上翻看褶子,聽著大臣門的針鋒相對,不由輕笑出聲。曆代都有這種朝政分割的現象,但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齊心協力過,當朝派係在聖上的心裏是一清二楚,他們每個人的心思也都是一目了然,而如今這些派係卻因為一間奇案而同仇敵愾,倒是令聖上感到十分的意外。
“眾愛卿,對於此事有何見解?”
眾人各抒己見,紛紛發表自己的建議,但都隻是表麵的浮誇!死者比吸幹血液成為幹屍,這要是被傳出去必定造成滿城恐慌,要找個行業人士調查此案,還有人說請大師驅鬼捉妖,各種千奇百怪的念頭蜂擁而至,卻說道最後,誰來落實卻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聖上有些無奈的歎息,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寧恒遠身上,這若放在其他事上,此人要已跳出來,今日卻沉默是金,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聖上,臣願意親自帶人徹查此事。”
太和殿上一陣哇然,眾人齊刷刷的望向跪在地上的蘇翰林。
“蘇愛卿,平身。”
蘇翰林站起身,眼角瞥向一邊的寧恒遠說道:“老臣在塞外打仗時,曾聽當地人談及過此事,在塞外有種生物以人血為食,常在深夜出動,所以老臣認為,在京城之中可能有人圈養此物,如挨家挨戶的查找,一定能抓到凶手。”
“蘇大人,此言差矣!挨家挨戶尋找凶手,跟拿著鑼鼓在大街上吆喝京城出現怪物有什麽區別?”一直不開口的寧恒遠忽然站出來,他朝著聖上跪拜下去。
“那麽以大人之間,此案如何破獲呀?”
“老臣不敢說一定能破獲,但以蘇將軍的提議,非但無法抓到凶手,反而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