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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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飛起一腳踢飛鳳兒手裏的碎片,隨後對著她的腹部又是猛踹了幾腳。“今個不吃,以後都沒得吃。”
走出密洞,明月深吸了一口氣,雙眸中閃過精芒,拎著食盒走回前院。
劉福滿臉戾氣,他等明月走遠之後進入密洞,看到鳳兒的樣子氣的渾身發抖,想要就此將人解救,誰知,以他的內力修為絲毫掙斷不了鎖鏈。
“你走吧,別告訴公子。”
“你等著,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
劉福臨走的時候,扣住鳳兒的手腕,運氣輸力,將自己的內力度到鳳兒的體內。
“傻子,你這是在做什麽?”鳳兒大驚。
劉福輕喝一聲,感到鳳兒的抵禦,他收回手。“你這幅模樣如何抵抗得了那女人的折磨,好生護著自己。”
鳳兒感激的點點頭,劉福飄然離開,他急切的往落月閣方向跑去,卻沒察覺到另一處的黑影。
關上的門洞被再次打開,從外麵閃進一人,鳳兒挑起頭望著黑影,直說了連個字,便暈迷過去。
“哼,自作自受!”
麵紗下,清脆的聲音響起!黑影亮起鋒利的匕首,對著鎖鏈用力削去,鐵鏈應聲而斷,黑影扛起鳳兒,從密洞中離開。
這大半夜的被人火急火燎從床上叫起來是什麽感覺?寧萱芷有些鬱悶,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一覺,偏偏有人就是不願意讓她稱心。
這才多久,剛剛分開的劉福又出現在跟前,還滿臉悲憤的模樣,叫人想罵也舍不得起來。
哎,今晚又別睡了!
寧萱芷悠悠想著,讓婉蓮跑來一壺濃茶,提提神。
“你這是從哪裏來,渾身都是土?”婉蓮在旁調侃著劉福,看他難得吃癟的模樣,心頭也是一陣陣的竊喜,誰讓他整日在院子裏趾高氣揚,當然不是對她們落月閣的人。不過還是看不慣那副德行,有了機會就想好好數落他一番,搓搓他的銳氣。
劉福苦著一張臉,他撇著嘴任由婉蓮嘲笑,心思還懸在密洞中。
“婉蓮,少說幾句,沒看到劉總管現在很難過嗎?做人切記,不要在他人傷口上撒鹽,誰沒有些難處。”
婉蓮應了聲,她也是開個玩笑,聽了寧萱芷的話,朝著劉福欠了欠身子。“婉蓮心直口快,沒有其他意思,還請劉總管見諒。”
“小的不敢當,您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頭,我劉福再犯渾也不會對落月閣中任何一人動粗,二小姐您也別怪婉蓮姑姑,劉福知道自己毛病,現在被說也是應該的。”
“哼,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寧萱芷瞪了婉蓮一眼,示意她莫要再多話。
“你這麽往來找我,確證了?”
劉福點點頭。“二小姐其他人我不敢說,但對鳳兒,沒有人比我跟清楚她的為人,之前她跟在三姨娘身邊,做出那些對不起您的事,都是奉命難為,請您看在公子的麵上,不要跟她計較。”
“奉命難為?劉福,衝著你這句話,我就不會幫你。”
劉福一聽此話,啪啪啪的連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都怪小的嘴笨,沒有表達清楚。公子之所以這麽做,全都是因為......”
“還說!”
劉福閉上嘴,多說多錯。
寧萱芷拿起紙和筆,她瞅著劉福,心中有了零碎的想法,隻要把這些想法拚湊在一起,完整的計劃就有了雛型。“劉福,你可知道最近我爹在查京城吸血鬼物的事?”
劉福點點頭,他隱約中感覺到寧萱芷要說什麽,雖然他現在沒有跟在公子身邊,但對於那邊的事也是了如指掌,公子在想什麽,要做什麽,他是清清楚楚,現在公子不在落月閣了,這裏便是他要全力守護的地方,然而接下來寧萱芷想要做的說的,都不是他能扛得了的,怎麽辦?
“不瞞你說,我大致已經想到那吸血鬼物是什麽!所以這次我需要劉福你的幫忙,還設有婉蓮,你也有是要去做,能不能救出鳳兒,就看你們兩個了。”
“二小姐,為什麽我們不能直接去找四姨娘要人,人贓俱獲,她也無話可說。”
“是!隻要鳳兒現在還在密洞之中,你把人帶出來了,然後呢?你與鳳兒在這裏都是奴才,她雖是個姨娘,也是個主子,隨便給你麽按個罪名,你說我爹是聽你們的還是聽她的?哪個院子裏沒有自己私設的牢房啥的?你把人帶出來,不過是把她推向另一個火坑罷了,到最後,還得把自己搭進去。要是你不介意,我也不攔著你,等出了事,我再來想辦法。”
“傻子!小姐想的主意一定是最完善的,要是像你這樣,我們幾個早就成了枯井裏的冤魂了。”婉蓮尋到機會又從旁數落起劉福,性子一起來,一點都管不著自己的嘴。
六福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是,是,是!婉蓮姑姑說的是!”
在兩人一言我一語中,寧萱芷已經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分別寫在兩章紙上遞給劉福與婉蓮。“天一亮就各自按著這上麵的去做,不可遺漏一步。”
劉福走後,婉蓮憂心重重的盯著寧萱芷,她把信件藏在袖子裏,蹦跳著蹲到她的跟前,像隻可憐的小兔子。
“還不去睡,離天亮沒幾個時辰了。”
“我聽人說,那人小姐晚歸是王爺送您回來的?”
“那又如何?”
“小姐真的要嫁給太子嗎?我瞅著這幾日老爺很高興的樣子,還請了宮裏的人過來,讓桂竹姐把清風住的屋子收拾出來,搬去曲護院原來的屋子,讓宮裏的老嬤嬤住。”
“我不嫁又能如何?抗旨連累所有人嗎?”
“小姐撒謊!”
盡管寧萱芷掩飾的很好,可還是被婉蓮察覺到了一點異動,她抓住主子的手,誠懇的說道:“小姐,你有法子幫別人,為什麽不幫自己擺脫這場婚事,明明你是喜歡著王爺的啊!”
“誰?王爺?”
寧萱芷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難道不是嗎?”婉蓮小心翼翼的問道。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該用的法子我也用了,冷落太子,頂著破臉入宮,可結果呢,不還是沒能讓太子死心。”寧萱芷自嘲的笑笑。“別想那麽多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寧萱芷說的再無奈,聽在婉蓮的耳裏還是疑點重重,她堅信自己的主子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她不愛太子,也不愛王爺,那麽她愛的難道是曲護院?真的被大小姐說中了嗎?
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小姐與曲令也不是不可能。
天公不作美,這天剛剛蒙蒙亮,就掛起一陣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走在街道上要不緊緊扶著牆,瘦點的人就被風給吹跑了。
狂風肆虐之後,淅瀝瀝飄起雨滴,雨中夾著一顆顆米粒般的雹子,有的地方雹子大如雞蛋,落在腦袋上砸出了血口子,嚇得人都不敢出門。
詭異的天氣襲來,宮裏免了早朝!
清晨醒來,寧萱芷就一直心緒不寧,找來桂竹得知婉蓮一大早就出了門,走了大概快一個多時辰。別院那邊一早就派人過來請,說是今日老爺不用上早朝留在院子裏用午膳,不過被她給回了。
“以後這種事,都替我回了吧,不用再過問我。”
桂竹應了聲,伺候著梳洗後,小穗端來了吃的,她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桂竹把人拉到一邊,小聲提點著,可沒想到小穗居然哭了起來。
“姑姑,別訓她了!小穗,你過來,告訴我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
“還說沒什麽,我院子裏就屬你跟小魚最沒煩惱了,整日笑嘻嘻的,那有被桂竹說兩句就哭鼻子的,說在哪個院子受了氣?”
“奴婢今日去了別院,之前小姐讓我送去的書,我給落下了一本,可是我把書送去別院的時候,看到明月姑姑在哪裏跟她院子裏的奴婢比賽,看誰撕的書多,撕得快。奴婢忍不住走了進去,把剩下的那本書也交給了她,讓她撕。我本是試試她,誰知她當著我的麵,把小姐的書撕得粉碎,還踩在腳下。”
桂竹站在邊上聽著也跟著氣憤起來。“這明月太不像話了,四姨娘難道不管她的嗎?”
寧萱芷笑笑,拉過小穗左看右看。“有沒有跟她動手,傷到了哪裏嗎?”
“奴婢才沒有那麽笨呢,明月看著就比我大出一圈,我跟她動手不是自討苦吃。”
“那就好!你們都記得,以後見到明月就繞開著走,別正麵衝突了。現在姨娘在院子裏得寵,她這個當姑姑的自然氣焰囂張。”
小穗嘟起嘴,她不樂意的哼哼兩聲。“她有什麽好囂張的,當初沒有二小姐從旁提點,溏心能拴住老爺的心嗎?也不想想是誰讓她在短短幾日當中恢複身材的,還不是小姐的功勞,不如以她那樣,清風道長哪裏會為他出手。”
“施恩與人,不過是自娛自樂,我不求著她懂報恩,隻求她不給我惹事,你怎麽也學著婉蓮了,什麽話都敢說。”
“小姐,這次我可不同意你說的了,小穗做錯了什麽,您對別院是仁至義盡,不懂得回報也就算了,還恩將仇報,明知到那些書是小姐的最愛,還敢撕,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這次要是忍下了,以後,這明月豈不是要騎到我們頭上了?現在大夫人與大小姐不來找麻煩,倒是這別院開始作亂,這口氣不要說小穗,我聽著都忍不下來。”
“喲,什麽事讓桂竹姑姑這麽生氣呀,這大老遠的就聽到了姑姑的聲音。”
溏心像一陣風似得從外麵卷了進來,身後跟著腫脹著雙頰的明月。
寧萱芷忽然想到一句話,莫要在大白天說人壞話,容易撞鬼!
這不是!說到誰,誰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