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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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琛的臉上塗滿了紫藥水,看上去像是一個京劇裏的老生,再加上他那一副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簡直有種說不出的滑稽可笑。周琛捂著臉對沈筠說道:“沈筠,你老公差點把我給打死了,那件事情跟你老公說清楚了嗎?別再產生些什麽誤會,我這條命可就交代了。剛才你老公說賠償我醫藥費,我看那就免了,但是咱們之前商定的代理費可一分都不能少。”
    沈筠沒有吱聲,但是點了點頭,眼淚又流了出來。
    嚴旭堯臉上掛滿了歉意,說道:“周律師,剛才我妻子已經跟我說了那個孩子的事情,你真的費心了。我剛才不僅下手太沒輕重,而且把你的眼鏡給毀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真誠向你道歉。你放心,你的損失我一定會賠償的。”
    周琛說道:“唉,你這個人也算通情達理,但你老婆心思也太重了些,不就是收養一個孩子嗎,至於這樣瞞著你麽?”
    嚴旭堯有些錯愕不已,問道:“周律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收養孩子?”
    沈筠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有些怒意,說道:“周琛,我當時是怎麽跟你說的來著,你隻是一個辯護律師,我和我老公的事情你少多嘴!”
    周琛本來正想接著嚴旭堯的話往下說,被沈筠給出言喝止,悻悻地把話咽了回去。
    嚴旭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說道:“周律師,你有話就直說,不用顧忌她。如果你早跟我把話說明了,咱們也不至於產生這麽大的誤會。”
    周琛猶豫了一下,說道:“唉,你當時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一拳給我打蒙了,看起來你老婆還是沒有跟你說實話啊,她沒有跟你說關於那個唐羽愛的事情麽?”
    嚴旭堯說道:“她說了啊,她說那個唐羽愛是她在和我結婚之前生的一個女兒,現在因為涉嫌犯罪被關押在了東河區看守所,你不是那女孩的律師麽?”
    周深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瞅著沈筠,“你……你這也太狠了吧,我都快受不了了,你讓我這錢賺得多不安心啊。”
    嚴旭堯越聽越糊塗了,拉著周深的手讓他坐下,說道:“周律師,咱們說的是一回事嗎,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麽?”
    周深說道:“是這樣的,你老婆委托我幫那個唐羽愛辯護,把你家的房子抵押給了我們律所。剛才我們來錢芳家取證的時候,我在樓道裏還問你老婆呢,抵押房子的事兒告訴你了嗎,她還說怕你接受不了。我可是建議她跟你挑明了的。”
    嚴旭堯聞言下巴簡直掉了下來,說道:“什麽,把我家的房子抵押出去了?你不是檢察院指定的法律援助律師嗎?”
    “法律援助律師?”周琛有意無意地又望了眼沈筠,“開什麽國際玩笑?法律援助的案子一個才二千塊錢而已,我周某人當了二十幾年的律師,可沒有落魄到那個地步,代理費用在十萬以下的案子我都很少接了。現在我可跟你說清楚了,我是你老婆高價聘請的律師,我們可是簽了協議的。”
    嚴旭堯說道:“高價?你收了她多少錢的代理費?”
    周深說道:“三十二萬元,前提是我能將那個女孩從看守所裏撈出來。”
    “三十二萬元,尼瑪這是敲詐呢吧?!”嚴旭堯叫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刑事案子嗎,哪有這麽高的代理費用,你騙人的吧!”
    周琛說道:“你可以打聽一下我周某在刑辯界的名聲,我是專門打無罪辯護,收的價錢自然高。不然你以為我閑得沒事,為了一個小案子大老遠地從外地飛來飛去,賺的錢連路費都不夠,而且犧牲了陪我兒子的時間也要趕過來見客戶嗎?”
    嚴旭堯說道:“周律師,你剛才說她太狠了,指的是什麽事情?”
    周深說道:“你們在客廳聊天時我在衛生間裏洗傷口,沒聽到她是具體怎麽對你說的。不過,從你剛才的話裏我已經猜出了一二。她說那個唐羽愛是她生的孩子,這你也信啊。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把自家的房子抵押出了嗎,至於這樣抹黑自己嗎?”
    嚴旭堯謔地從沙發站了起來,瞪了妻子一眼,妻子把頭垂了下去,避開了嚴旭堯的目光。嚴旭堯冷冷地說道:“周律師,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說那個孩子不是我妻子生的,那她為什麽要對我說謊話,而且說得還那麽有板有眼?還有,那個唐羽愛究竟是什麽來曆,讓我妻子為了她不惜把我們家去年剛買的房子又抵押了出去?”
    周琛反問了一句:“哦,你老婆剛才是怎麽對你說的呢?”
    嚴旭堯又把沈筠的話重複了一遍,主要是年幼時遭到二姨夫強%暴生女的經過。周琛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說道:“除了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這個故事基本是真的,不過把女主人公換成曹靜就對了。”
    嚴旭堯聽到這番話不由瞠目結舌,說道:“這尼瑪都是哪跟哪啊,我的思維都淩亂了。沈筠,你竟然又對我說謊了,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啊。”
    周琛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最初代理這件案子的人是我們律所的一個年輕律師,那個小夥子也是我的徒弟,他確實是檢察院通過法律援助中心為唐羽愛指定的援助律師。大概是二十多天前吧,有一個叫林蕾的女人找到了我們律所,她自稱是唐羽愛的家屬,要求見一下唐羽愛的律師。可我那個徒弟正好被我派往甘肅取證,我就替他接待了一下那位當事人。我聽完她述說的案情,就表示說如果她可以采取委托的方式聘請我們當辯護人,算然代理費用有點高,但是我可以保證讓當事人無罪釋放。林蕾聽完說會考慮一下,於是就走了。”
    嚴旭堯十分驚訝地問道:“那個林蕾說她是唐羽愛的家屬嗎,那她有沒有對你說她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周琛回答說:“林蕾說唐羽愛是她姐姐的孩子。林蕾的姐姐叫曹靜,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林蕾拜訪我們律所的第二天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大概是接受了我開出的條件,決定委托我擔任唐羽愛的辯護人。於是,我就去檢察院閱卷後,發現唐羽愛的真實年齡存在疑問。我就問林蕾可否知道這個孩子具體是哪一天出生的,有沒有出生證明。林蕾說她和她姐姐是失蹤了多年的雙胞胎姐妹,也在最近一段時間才偶然相逢團聚的,她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的生日,不過她向我提供了一個線索。曹靜在濱海的一家兒童福利院長大的。於是,我就去那家兒童福利院調查取證,知道了曹靜在兒童福利院期間有一個很好的閨蜜,那就是你的老婆沈筠。我想曹靜年幼時懷孕生子的事情,你老婆自然知道,於是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我的委托人林蕾,最後通過林蕾將你老婆約了出來。”
    嚴旭堯說道:“你的意思我好像聽明白一些了,你是說那天你在攬月大酒店找我老婆,是為了向她核實唐羽愛的出生年齡的是吧?”
    周琛點點頭說道:“事情就是這麽回事,我記得那天你老婆的情緒很激動的,她知道曹靜的孩子的狀況後流了不少眼淚。她對我說曹靜是她的恩人,救過她一次,如果沒有曹靜,她也不會活到現在,所以央求我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她的女兒。”
    嚴旭堯說道:“等等,你說委托你代理這件案子的人實際上是林蕾,但為什麽把我們家的房子抵押給你了?”
    周琛說道:“那當然是林蕾的手頭沒有那麽多錢嘍,至於你老婆和那個林蕾是怎麽商量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林蕾已經失蹤了二十多天了。我是今天上午才和你老婆簽訂了抵押協議,還沒來的及去辦理抵押登記呢,這不就出了現在的事情了麽。”
    嚴旭堯突然想起了林蕾留給自己的一張日本瑞穗銀行的支票,現在才發現那原來是補給自己的訴訟費用。他又問道:“你剛才說那個曹靜對我老婆有恩,能說一說那件事情嗎?”
    周琛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這得問你老婆本人了,我根本不知道。”
    嚴旭堯問道:“周律師,你看完這個案子後就覺得一定能夠讓當事人無罪釋放,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來的?”
    周琛說道:“現在法院講究的是證據,當然要讓證據說話嘍,我現在為這件案子奔前走後,不就是為了搜集固定證據麽?”
    嚴旭堯盯著周琛的眼睛說道:“你搜集哪方麵的證據?”
    周琛說道:“我們律師辯護的手段有很多,這是行業秘密,我不方便全部告訴你,但是,我可以透露一個線索,那就是當事人的年齡證據很關鍵。不管我們有沒有調取到唐羽愛出生情況的書麵證據,隻要你老婆作為證人一口咬定唐羽愛不滿十六周歲,那麽我就有辦法一定打贏官司。你或許也知道對於未成年人的年齡問題存疑而無法排除的,法院一般都非常謹慎,一般都會采用有利於當事人的證據。”
    嚴旭堯說道:“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我老婆做偽證說假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