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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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槌最後敲落時,沈筠淚如雨下。
“袁雅,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沈筠哽咽地說道。
袁雅笑了笑說道: “沈筠,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如果你真覺得愧疚,那就把他讓給我吧!”
“什……什麽?!”
沈筠聞言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怔怔地望著袁雅,而袁雅的目光卻專注地望著嚴旭堯,充滿了火熱而堅決的柔情。
沈筠的身子微微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這絕對是整個法庭最充滿戲劇性的一幕,非但沈筠沈筠難以置信,連主審法官都不禁陷入了疑惑,舉著法槌的手僵在了半空,忍不住懷疑是否判錯了。
這個曾經因為痛恨想要殺了嚴旭堯的女人,如今卻深情流露,世間的事情太多無常,人的感情太過複雜。
法官問道: “被告人袁雅,你如果對本判決不滿,可以向本院或者向上一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你是否上訴?!”
“不上訴。”袁雅的回答言簡意賅。
“在法定的期限內,你仍然享有上訴的權利。”法官沉默了幾秒,又敲擊了一下法槌,“法警,把被告人袁雅帶回看守所繼續羈押,被告人沈筠當庭釋放,閉庭!”
“嚴旭堯,別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袁雅被帶走時撂下了一句話,她的臉上笑意盈盈,“你了解我是什麽樣的性格,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嚴旭堯沒有說話,但脊背上寒意直湧。
嚴旭堯和沈筠一起離開了法庭,在法院裏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出了法院大門後,他發現女人仍舊跟著自己,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沈筠,你還跟著我做什麽,現在你也自由了,我們各過各的吧!”
沈筠的眼眶又濕潤了,問道: “嚴旭堯,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再者,你也根本不是我的妻子。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我們之間也應該有個了解了。”嚴旭堯頓了頓,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說句心裏話,我以前非常的愛你,但同時也非常恨你。現在,我已經不再恨你了,但也愛意全無。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你沒有變,但我變了,是我配不上你,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為什麽?”沈筠抓著嚴旭堯的胳膊,“是因為袁雅的原因嗎?!”
嚴旭堯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你說呢?”
“我想肯定不是因為她。”沈筠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之間的誤會實在是太深了,深得我們已經懶得去澄清、去原諒,如果這是你的最後想法,那我也會尊重的。”
“這樣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嚴旭堯注視著女人的眼睛說道:“有時候,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並不是誰的錯,而是真的不合適,與其勉強自己,不如徹底放手,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機會。沈筠,那我要祝福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隻要你以後能開心地生活,我就不那麽內疚了。我欺騙了你那麽久,再一次說聲對不起。”沈筠強忍著淚水,彎腰深深一躬,咬著嘴唇說道,“我很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時光,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從一開始我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隻是我沒有想到會如此心痛。”
千言無語最後都化做無語,在大街路口的盡頭,嚴旭堯和沈筠分開,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從此分道揚鑣。
嚴旭堯神情麻木地回到了家中,蒙頭大睡了一整天,他試圖將沈筠的影子徹底從他的記憶裏抹去,但發現這個女人已深深鐫刻在了他的心底。一方麵是舍不得放不下,另一方麵是必須做了了解,所以他的內心被痛苦和糾結占據了。
5月29日,何晴故意殺人案開庭。
不過,這個庭審很簡單,不到十分鍾就結束了。
何晴被控二十幾年前涉嫌謀殺沈婉冰,但因為精神狀態失控,完全喪失訴訟能力。經安定醫院出具的司法精神病鑒定意見,其為無刑事責任能力人。檢察院建議啟動強製醫療程序,法院審理後決定將其送往精神病醫院接受強製治療。
何晴是笑著離開法庭的,被法警帶走時還朝嚴旭堯擠眉弄眼。精神病院那種地方,比在監獄服刑慘多了。
他不禁歎了口氣,為了那些文物,最後落得如此下場,再次印證了死人的東西都是不祥之物。
8月3日,申平飛故意殺人、濫用職權、包庇一案開庭。申平飛被控濫用職權,為犯罪分子提供庇護,並豢養黑惡勢力,殘害多人性命,罪行極其嚴重,社會危害性極大,情節、手段極其惡劣,公訴機關當庭建議判處死刑。
申平飛在被捕時一度出現癲狂狀態,但經鑒定為臨時性、突發性精神障礙,其在實施犯罪時具有完全的控製能力,在審判階段具有完全的訴訟參與能力。這也就是說,這個老奸巨猾、殺害裏自己親生女兒的男人,最終無法像瘋了的何晴那樣,逃脫刑罰的嚴厲製裁。
經過兩天的審理,法庭沒有當庭宣判。
判決結果兩個星期之後才作出來,法院采納了公訴機關的指控和量刑建議,認定申平飛的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濫用職權罪和包庇罪,性質惡劣且無任何從輕情節,判處其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與申平飛一同下判的還有張建國,其因涉嫌故意殺人等多起罪名,最後被法院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9月23日,蘇含卉涉嫌故意殺人、走私文物、濫用職權一案開庭審理,嚴旭堯作為證人參與了庭審。
時隔近四個多月,嚴旭堯再一次見到了這個美麗的蛇蠍女人,但已不複往日裏的高冷、幹練神采。
蘇含卉漠然地坐在被告席上,她的腹部非常明顯地鼓了起來,那是懷孕數月的征兆!嚴旭堯見此情形不禁吸了口冷氣,臉瞬間綠了,心髒狠狠被敲擊了一下。
嚴旭堯如坐針氈,他心裏麵很清楚,自己是最後與蘇含卉發生關係的男人,難道這女人肚裏的孩子是他的?!
法官皺著眉頭問道:“被告人蘇含卉,你的身體狀況怎麽樣?!”
蘇含卉說道:“我還好,可以接受審判。”
“你現在懷孕多久了?!”法官問道。
“已經五個多月了。”蘇含卉淡淡地回答道,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證人席上的嚴旭堯一眼。
“孩子的父親是誰?”法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