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破釜沉舟必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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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岐瀾號,殺機重重。
    岐瀾號艦長商雪梅海軍軍哥出身,直覺敏銳,警惕性很高,其實她早就看出這些乘皮筏艇呼救的落難者有問題,但出於人道主義和查明真相的目的,還是派救援隊將那些人救了上來。
    同時,商雪梅將艦上的內保人員全部召集到了甲板上,一共是12個人,荷槍實彈警戒布控,待救援隊把那些落難者拉到船上後,挨個搜完身集中到一起。
    嚴旭堯方才大喊的那一聲,宛如平地驚雷,嚇了眾人一跳。
    艦上內保人員本來就精神緊繃,此時更是如臨大敵,哢啦哢啦紛紛打開了槍支保險栓,齊刷刷對準了那些如落湯雞一般落難者,鹹潮的空氣中充滿了肅殺。
    “艦長,我們向福建海事部門核實了,近期沒有海上作業的登記漁船。”一名艦船通訊員緊急報告道。
    商雪梅立即下令:“將倉庫收拾出來一間,臨時當作禁閉室,嚴加審訊,待事實查清前,這些落難者不得自由活動。”
    劉莎依舊處於昏迷之中,但內保部門經過審訊,得知這些落難者的真實身份根本不是什麽福建漁民和反捕鯨誌願者,而是一群類似海盜性質的犯罪分子。
    但是,這夥海上亡命之徒與一般意義上的海盜不同,並不會隨意地進行搶掠,而是有目的性地開展行動。
    他們主要是由國際雇傭兵、流亡的罪犯和東南亞海盜組成,成員比較混雜,受雇於美國一家私人保安公司,在劉莎的指揮帶領下前往事發水域打撈海底文物。
    他們的船隻在海上強風暴的襲擊中遭到了損毀,船舶失去動力,艙內開始進水,但形勢仍在可控範圍之內,遠沒有達到傾覆的嚴重程度,隻是無法再繼續進行打撈工作了。
    那些落難的老外都是些烏合之眾,他們為了錢辦事,立場並不堅定,在內保人員的追問下,就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原來,他們的船之所以發生傾覆,是由於劉莎下令鑿船求救的!
    劉莎的此舉太過瘋狂,關係到船員的自身存亡,所以發生了激烈的內訌!劉莎為了平息內訌,安撫眾人說出了鑿船求救的真相。
    他們一字不落地轉述了劉莎的話,劉莎是這樣說的:“諸位大可不必驚慌,我有可靠的情報,一艘大型海洋調查船正在附近,隻要我們的求救信號一發出,那艘船馬上就會趕來救援。如今,我們的船已經無法執行打撈任務了,甚至動力係統都被毀損,隻能在汪洋大海上飄著。目前的情況十分危急,文物打撈工作功虧一簣,隻有想辦法登上這艘海洋調查船,趁上麵的人不備將它劫持了,才能利用它上麵的設備繼續開展工作。”
    什麽,這些落難者竟然要陰謀劫船?!
    商雪梅和嚴旭堯聞言對視了一眼,臉上不禁都冒出了冷汗,幸虧及時察覺到了陰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夥走私分子真是窮凶極惡、狡猾萬分,差點因為一念之仁,使農夫與蛇的故事再次上演。
    “把那個昏迷的女人給我控製起來。”商雪梅冷聲說道,“一旦她醒了,立即向我報告!”
    “是。”內保人員敬了個禮,布置去了。
    商雪梅又沉聲問道:“我很奇怪,這個叫劉莎的女人如何是知道有一艘海洋調查船就在附近海域?她又為何會如此篤信,我們的船一定就會前往救援?她的自信是哪來的?!”
    “一定是岐瀾號內部出了問道!”薑明皺著眉頭說道,“海上風暴這麽大,而且又是在夜晚,就算依靠雷達,也不可能知道咱們是艘海洋調查船。”
    嚴旭堯的眼神淩厲了起來,問道:“究竟是誰最先發現求救信號的?!”
    “是劉良友!”商雪梅皺著眉頭說道,“他是整個艦船的技術官,大約一個多小時前,我突然發現岐瀾號的航向發生了改變,而且偏差很大,就問駕駛員是怎麽回事,駕駛員說因為接到劉良的指示調整了航向。”
    “什麽,劉良友擅自調整航向?!”薑明臉上露出震驚之情,“這可是重大的操作,商艦長,他向您匯報了嗎?!”
    商雪梅搖了搖頭說道:“他事先沒跟我打招呼,因此,我得知情況後立即去找劉良友核實,他告訴我電台收到了一個求救信號,所以調整臨時航向趕赴救援。但因為那個信號未核實,所以沒有及時向我報告。”
    “這樣的解釋根本說不通。”薑明頓了頓說道,“劉良友雖然是副艦長,但他沒有擅自變更航道的權利!”
    商雪梅說道:“所以,我也有些不放心。於是,我向負責電台值班的小宋詢問情況,小宋表示不知道,因為當時劉良友主動要求替小宋盯一會兒,讓小宋去休息,所以期間電台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宋並不知情。我當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兒,就在這時,電台明確收到了求救信號,我當時來不及過多思考,立即召集大家做好救援準備,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個樣子。”
    嚴旭堯的拳頭不禁攥緊了,說道:“看來這個劉良友果真有問題,我想應該就是他與劉莎等人裏應外合,沆瀣一氣,串通起來準備劫船,真是一個卑鄙、陰險的人。”
    “劉良友在哪呢?!”商雪梅的臉上充滿了怒意,“救援行動時,他就不在現場,搜船,一定要找到他,查明他跟劉莎的關係!”
    嚴旭堯說道:“他們兩個人都姓劉,雖然劉莎的隻是一個化名,我懷疑他們應該存在某種關係,但等抓住劉良友以後才能知道。”
    內保人員搜查了整個艦船,找遍了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都沒有發現劉良友的影子,最奇怪的是,船上的監控錄像也沒有拍到他最後去哪兒了,就好像這個人突然從船上蒸發了一樣。
    “監控錄像被做了手腳。”商雪梅憂心忡忡地說道,“劉良友是岐瀾號的技術官,熟悉艦船上的每一個技術參數,如果他對這艘船暗中做了什麽,那將是不堪設想的。現在,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趁我們救那些落難者時,乘坐潛航設備逃走了……快,叫人去檢查一下咱們的調查艇!”
    “報告艦長,深淵號艦載調查艇不見了!”
    “該死的劉良友!”商雪梅沮喪地說道,“這是我們最先進的潛航設備,啟動深海聲呐係統,追蹤深淵號。另外,大家要特別注意,沉海文物就在這片海域,我們要鎖定具體坐標,待天亮後開始打撈。”
    技術員啟動了深水聲納係統,開始掃描複雜的海底地形。大家神情專注地盯著掃描儀顯示屏,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指揮艙內靜得隻剩下聲納信號返回的滴鳴聲。
    半個小時之後,深水聲納突然在9100米深的海底深淵掃描到一個飛快移動的龐然大物,離奇的是,它的形狀在不規則地變幻著,時而扁圓,時而狹長,而且正在朝海平麵方向浮來。
    “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海底巨型章魚嗎?”
    商雪梅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驚訝,用手中的鐳射筆敲了敲掃描儀屏幕,“這家夥好像正在朝我們艦船這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