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643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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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找一個真正愛我的女人,真的,你看我有這麽多錢,我就想和自己愛的女人分享。”我說。
“你真的喜歡杜詩雲?”陳小莉說。
“是的,從我第一天去禮品公司上班,從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歡上了,她那時候純淨的就像一朵荷花。”我說。
“現在呢?”
“現在就像是一株美麗的水仙。”
“算了吧,我看像小白菜還差不多,還不是菜市場的小白菜,是石頭雕刻出來的,也就隻能看看,你要是沒有錢,就這石頭雕的,你也買不來。”陳小莉說。
“你是說她要是看上我,是衝我的錢來的?”我說。
“不圖你錢,那還圖什麽?論外表長相你不如貝克漢姆吧,論家庭背景你不如毛少將吧,你要是沒有錢,你就是一普通人,扔人群裏就不見了。”陳小莉說。
“沒有錢的話,杜詩雲還是看不上我嗎?”
“對了,你還是從監獄裏出來的,你掂量一下自己吧,如果沒有錢,你要能追上她,我真是佩服你。”陳小莉說。
“好,我給你賭一把,說好了,贏了你就讓我親。”我說。
“你要是輸了怎麽辦?”陳小莉說。
“輸了的話,我就把我那寶馬車送你了,怎麽樣?”
“我也是這麽打算,還有一條,你不能給杜詩雲說你有錢,否則的話,你就輸了。”陳小莉說。
“一分錢沒有?吃上頓沒下頓?”
“你可以給她說,你所有的積蓄隻有兩萬塊錢。”
“兩萬塊錢夠幹什麽的?”
“我不管,這就是遊戲規則,她要是跟你上床的話,就算我輸。”陳小莉說。
“我那寶馬車能開嗎?”我說
“不能,等會你去修車鋪那買一個舊的自行車,帶後座的那種。”陳小莉說。
“有個問題,我已經給杜詩雲說了我有錢,還有寶馬車,這突然就窮困潦倒了?”
“還不算窮困潦倒,除了自行車,你不是還有兩萬塊錢嗎?”陳小莉說。
“那還不如給她商量一下,兩萬塊錢陪我睡一覺呢。”我說。
“貌似這個方法比較靠譜。”陳小莉說。
“貌似有點難度。”
“得先去放放風,最好去禮品公司說,你的錢沒了,車也是別人的。”陳小莉說。
“禮品公司都知道我發財了,怎麽能錢說沒就沒了呢?”
“這個好辦,我找個人去禮品公司找你討債,就說你欠債了,房子被拍賣了,車抵押了,還差幾萬塊錢沒給。”陳小莉說。
“這,這不是坑我嗎?”我說。
“為了愛情,為了你純真的愛情,我覺得這麽做值得。”陳小莉說。
“這麽一說,我的信譽就破產了。”
“你還有什麽信譽?你連銀行都搶了,你還要信譽?開什麽玩笑?想好了,我這會就打電話讓人去禮品公司要債,為了增加可信度,我讓我的同事帶兩個人去討債。”
“讓警察去?虧你想的出來。”我說。
“馮起承,婚姻是終身大事,你有這麽多的錢,你必須的找個賢妻良母,你能放心把錢繳給她,錢財多了是福,但有時候會帶來殺身之禍,我見過太多這樣的悲劇了。”陳小莉說。
“好吧,那我就聽你一回。”
“杜詩雲還在禮品公司嗎?”陳小莉問。
“是的,她和葉輝離婚後,葉輝申請調到集團公司去了。”我說。
“那就好,我這就安排人過去。”陳小莉說。
陳小莉打了一通電話,交代的還很細。
“起承,那就看你的了。”陳小莉掛了電話說。
“我和杜詩雲在一起,是不是你跟著我?”
“當然不會跟著你了。”陳小莉說。
“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我要在你身上裝一個監聽器,你一天24小時都要帶在身上,上廁所也沒不能拿下來,我等會讓人送過來。”陳小莉說。
“啊?沒這個必要吧?我又不會亂說話的。”我說。
“我才不相信你呢,你的鬼點子這麽多,我不放心。”陳小莉說。
“為了我的那輛寶馬車,看來你真是費了很多心思啊!”我說。
“那當然了,給你一個星期時間,上不了床,你就輸了。”陳小莉說。
“一個星期太短,怎麽也得兩三個月吧。”我說。
“半個月吧,就半個月,你別給我討價還價了。”
“好吧,半個月。”我說。
“感覺你好像挺有信心的?”陳小莉說。
“我可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馮起承了,你等著瞧吧。”我說。
“那好,如果杜詩雲真的是看中你本人,而不是你的錢的話,那我還真的恭喜你。”陳小莉說。
“自行車換成摩托車行不行?”我問。
“想都別想你,換個三輪車是可以的。”陳小莉說。
“三輪車上再拉點破書酒瓶飲料瓶什麽的,就更合你意了。”我說。
“出息點好不好?收點舊家電,筆記本電腦什麽的,還顯得有點檔次。”陳小莉說。
“我這是要和那個四十多歲的公務員竟爭啊?”我說。
“對,你年齡還是有優勢的。”陳小莉說。
“我暈,我要上吊了。”我說。
“要死你就趁早。”陳小莉說。
陳小莉派去討債的人回來後,我接到了十一個電話。
第一個是馬莉打來的,說了一大堆話,她從小兵談到賀向南,她說苦難讓男人會更成熟,她甚至和我談到牛頓的蘋果,最後是一句安慰話,多大的事,大不了再去搶一次銀行。
第二個電話是劉紅梅打來的,她說跌到了再爬起來,成功就是失敗的累積,她說她明天去印度尼西亞旅遊。
第三個電話是王飛打來的,他說他打錯電話了,然後掛了。
第四個電話是二胖打來的,他說他能給我介紹一個比較靠譜的律師。
第五個電話是胡羽佳從巴西打來的,她說她很難過,但她願意幫我,希望我能振作精神。
第六個電話是陌生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邊沒有聲音。
第七個電話是令狐軍打來的,他第一句話說的是祝賀,最後一句還是祝賀。
第八個電話是葉輝打來的,他說他願意借給我十萬塊錢。
第九個電話是郭蓋從拘留所打來的,他說做事要考慮後果,他沉默了一會,說了兩個字:保重。
第十個電話是黃文斌打來的,他說他能給我介紹一個小區保安的工作。
第十一個電話是周小麗打來的,她說她想把灰機給我送過來。
我掛了電話後,心情非常的沉重。.
“小莉姐,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又要搶劫銀行了。”我歎了一口氣。自行車是在拐角的修車鋪買的,八成新,鈴鐺是新的,我多按了幾下,修車鋪的老頭衝我瞪眼。我誇張的咧了一下嘴,小心翼翼的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
不行,說好了60塊。修車鋪的老頭不耐煩的說。
“你這腳踏板不靈活了。”我說。
“所以才賣你60。”
我把五十塊錢扔了過去。
“揀起來!”老頭用命令的口氣說。
“好,好,我揀起來。”我說。
“什麽素質?”老頭拿過錢說。
老頭拿著錢進屋了。
我摸了摸裏麵襯衣的別針,這別針其實就是監聽器,我咳嗽了兩聲,說了一句,“什麽素質?”
回頭朝身後看了看,我知道陳小莉就在某個地方盯著,我覺得有些好笑,張大了嘴巴,慢慢轉動腦袋,讓陽光曬一曬牙齒。
騎著車子穿行在大街小巷,像是回到了大學的時光,我哼著許巍的歌《藍蓮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
騎到了鍾鼓樓,我停了下來,花一塊錢,買了瓶汽水。
我打了一個嗝,把汽水瓶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去了禮品公司。
禮品公司大院裏呐喊聲此起彼伏。拔河比賽。
周小娜在最前麵憋紅了臉,杜詩雲用胸壓著繩子,人幾乎懸空,馬莉在最後麵兩腿亂蹬,像臭水溝裏垂死掙紮的金魚。
“加油!”我喊了一聲。
我這一聲喊不要緊,周小娜這邊像是一串葡萄,一下被人全摘過去了。
馬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起承,你怎麽來了。”
我把自行車放好,抬頭看了看這棟樓,“這樓怎麽刷新油漆了?”
馬莉也不搭我的話,上樓去坐吧。
“起承,你這車不錯啊,鈴鐺還是新的。”二胖笑著說。
“才買的,50塊錢,不,60塊錢,這車放在這裏能丟嗎?我這車忘買鎖了。”我說。
“誰會偷你這破自行車啊!”王飛不屑地說。
我把自行車推到樓道拐角,靠牆放好。
上了樓。我去我以前的那個業務辦公室。
辦公桌多了幾個,魚缸裏的魚也多了,都是五彩斑斕的小魚。
“起承,歡迎你回公司視察。”馬莉說。
“不錯。”我說。
“起承,昨天有警察來找你。”杜詩雲說。
“沒事,錢給他們就沒事了。”我說。
“開會去了!”王飛從外麵進來說道。
“好,你們開會去吧,我坐會。”我說。
“起承,你沒事吧?”馬莉說。
“沒事啊。”我說。
屋裏很快安靜了,我找到了我原來的桌子,桌子上放的是發卡,麵巾紙,看上去這桌子是一個女孩在用。
風吹著窗台一株水仙花,屋裏的吊扇在晃動著,歪歪斜斜,似乎隨時會掉下一片扇葉。
我出了屋,走到會議室的門前。
周小娜在前台說道:“許多人的所謂成熟,不過是被習俗磨去了棱角,變得世故而實際了。其實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個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應當是獨特個性的形成,真實自我的發現,精神上的結果和豐收。”
“有沒有人知道這段話是誰說的?”周小娜接著問。
下麵人搖頭。
“這是德國大哲學家尼采說的。”周小娜說。
真他娘的無聊。我暗想。
下班的時候,周小娜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匆匆的走了。.
杜詩雲走過來,我忽然腦子一蒙,心裏怦怦直跳,像是回到了從前。
“起承,站在這幹什麽呀?”杜詩雲問。
“我,我等你的。”我說。
“有事嗎?”
“也沒,沒什麽事,就是想請你吃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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