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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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這對男女拉回房裏。
    男的有些瘦弱,女的臉如銀盤,身材凹凸有致,頗有些姿色。
    蹲下,雙手抱著頭。楊守誌盤腿坐在床上。
    男的抱著頭蹲下,女的依舊捂著胸口。
    “你這女人怎麽了,手放在頭上。”邱海軍說。
    “這女的要是手放頭上,那乳房你來捂?”我說。
    “姓名?”楊守誌問。
    “大哥,我姓王,叫王路,路是路過的路,”男人說,“她叫陳雁。”
    “陳雁?沉魚落雁的意思嗎?”楊守誌說。
    “對,是這個意思。”王路說。
    “為什麽扮鬼嚇唬我們?”邱海軍說。
    “大哥,是這樣的,我們兩個是私奔到這裏的,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就跑到這裏住了,”王路說,“我們不想讓人打擾,這又是鬼村,所以就想了一個歪點子,讓她扮女鬼,想,想攆你們走。”
    “就這麽簡單?”楊守誌說。
    “對,事情就是這樣的。”王路說。
    “把你們的身份證拿給我看看。”楊守誌說。
    “大哥,不好意思,身份證我們沒有帶身上。”王路說。
    “身份證在哪了?”楊守誌問。
    “在,在老家了。”王路說。
    “你老家在哪?”
    “在新洲。”王路說。
    “聽你說話的口音不像是新洲的?”
    “對,不是新洲,我們家後來是從山東那邊來的。”王路說。
    “你們現在是夫妻嗎?”楊守誌問。
    “對,是夫妻。”陳雁說。
    “領結婚證了嗎?”楊守誌說。
    “領了。”陳雁說。
    “那你把結婚證拿給我看看。”楊守誌說。
    “你怎麽不相信我們說的呢?我們真領過證了。”陳雁說。
    “這麽說結婚證也沒帶身上?”楊守誌說。
    “大哥,結婚證帶身上很不方便。”王路說。
    “來這多久了?”
    “半年了。”陳雁說。
    “不是半年,應該快有一年了。”王路說。
    “就這麽在這裏種菜吃?油鹽米麵呢?”楊守誌問。
    “我們每個月去一趟奉陽溝買,大哥,你們是做什麽的?”王路說。
    “我們是來旅遊的,哎,還是給你們說實話吧,我們是來尋寶的。”楊守誌說。
    “在這裏尋什麽寶?”王路說。
    “據說這裏有李自成當年在這裏埋的金銀珠寶。”楊守誌說。
    “別聽他的,這裏毛都沒有。”邱海軍說。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急著攆我們走呢?這裏沒有吃的喝的,我們肯定住不下去的。”楊守誌說。
    “我們之前看到他來過,”王路指了指我,“以為你們在這裏打算常住呢。”
    “就是常住也沒什麽呀,多點人可以互相幫助的。”紫娟說。
    “我們怕家裏人知道,把我們抓回去。”王路說。
    “你們家人怎麽這麽凶啊,為什麽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紫娟問。
    “我在外麵打工,沒有什麽錢,”王路說,“她是學校老師,家裏經濟好,條件好,就覺得我配不上沉魚,不,是陳雁,不好意思,我有點緊張,她家就堅決反對,不讓我們見麵,就是這個情況。”
    “原來是這樣,但是這麽逃避也不是辦法啊,難道你們想在這裏住一輩子?”紫娟說。
    “我們願意在這裏住一輩子。”陳雁說。
    王路盯著門口的狼看了一會,“這些狗看上去好厲害。”
    “不是狗,是狼。”邱海軍說。
    “狼?真的是狼?”王路說。
    “是狼狗。”楊守誌說。
    “我看也像是狼狗。”王路說。
    楊守誌皺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們也抓魚吃嗎?”
    “對,這河裏的魚很笨的,很容易抓。”王路說。
    “你們家有鹽嗎?”楊守誌問。
    “有啊。”
    “我們幾天都沒吃過鹽了,想去你家吃點鹽可以嗎?”楊守誌說。
    “可以啊。”王路說。
    “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那我們現在就去你們家。”楊守誌說。
    王路和陳雁在前麵走著。我們在後麵一路跟著,我知道楊守誌借口吃鹽,是想去他們家看看。
    進了屋後,東西收拾的很整齊,牆上有一泛黃的條幅書法:寧靜致遠。
    “你們坐,我去上樓換衣服。”陳雁說。
    “我給你們去拿鹽。”王路說。
    “有什麽吃的嗎?我有點餓了。”小兵說。
    “家裏還有幾包方便麵?你要是吃的話,我給你下。”王路說。
    “方便麵好,我也餓了。”邱海軍說。
    “那我就都下上了,我這就去廚房給你們做。”王路說著去了廚房。
    “這小兩口跑到這麽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住,真不簡單啊。”我說。
    “是啊,並且還跑到這麽一個鬼村。”楊守誌說。
    “就是有點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扮鬼嚇我們?好像他們剛才那些理由有些牽強。”紫娟說。
    “這個女的家人,估計是凶神惡煞,他們被嚇著了。”小兵說。
    “有可能,女方家裏人如果再抓到這個王路,肯定會毒打他,砍胳膊卸腿都有可能。”我說。
    陳雁從樓上下來,她換了一身中式繡花紅裙,整個人看上去像嬌豔的紅牡丹,她衝我們微笑著,安靜的坐在牆角。
    “這麽漂亮的人兒,裝什麽鬼啊?”紫娟說。
    “是啊,就她這樣子,就算是去短路劫財,沒有男人不從的。”小兵笑了笑。
    “小兵,我發現你今天說的這兩句話,挺有水平的。”楊守誌說。
    “你才發現,我說話都有水平。”小兵說。
    “麵條來了!我放了點青菜,絕對是沒有農藥的。”王路端著鐵鍋進來,“陳雁,你去拿碗。”
    “看這一鍋麵,我都淌口水了。”小兵說。
    “我來盛麵,一人一小碗,不許多吃多占。”紫娟說。
    陳雁拿了四個碗和一個盤子,“不好意思,沒有碗了。”
    “我用盤子吧。”我說。
    楊守誌拿過一個青瓷碗看了看,他又翻過來看了看碗底,“你這碗是從哪來的?是從家帶來的嗎?”
    “是從河裏抓魚的時候撈上來的。”王路說。
    “這碗底有兩個字,老營,這老營是什麽意思?”楊守誌看著王路問。
    “我覺得老營可能是村裏用這個碗的人,就是他的名字,他的碗。”王路說。
    “我挺喜歡這個碗的色調,又很古樸,能不能把這碗送給我?”楊守誌說。
    “可以啊,你喜歡你拿去。”王路說。
    “紫娟,你盛一碗麵給王路吃。”楊守誌說。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王路說。
    “讓你先吃,你就吃吧,你不吃,我們都不好意思吃。”楊守誌態度堅決。
    王路皺了一個下眉頭,“好吧,我吃一點。”
    王路吃了幾口麵後,楊守誌招呼大家開吃。
    “這方便麵真好吃,我他媽的能記一輩子。”小兵說。
    “明天就能吃到好的了。”邱海軍說。
    “明天晚上去我們家吃飯,我讓我媳婦做好吃的,我媳婦很會做菜,”小兵說“,你們不信問起承。”
    “我就不跟你們回去了,我想再住兩天,再找找。”楊守誌說。
    “根本這裏就沒有寶藏,就是有,埋在地下了,你能把鷹嘴山全挖一遍?”邱海軍說。
    “我再住兩天,如果還找不到,我就回去了。”楊守誌說。
    “財迷心竅了,讓他找吧,你可說過,找到分我們一些的。”小兵說。
    “那是當然,一定。”楊守誌說。
    “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了,對了,你們兩位小夫妻,有沒有什麽需要?”我說,“比如我回去後,可以給你們發一車的大米豬肉過來?”
    “謝謝,不用了,我們吃不了多少的。”王路擺了擺手,“我們就想過安靜的生活,不想讓人打擾。”
    “起承,你真是土豪啊。”楊守誌說。
    “承哥,以後我和紫娟就跟著你了。”邱海軍說。
    “你跟著就跟著了,怎麽還帶著老婆,也跟著?”小兵說。
    “紫娟可以幫起承做飯收拾家的。”邱海軍說。
    “那不是保姆嗎?海軍,你讓我去當起承家的保姆?我才不去呢!”紫娟說。
    “不是保姆,是私人助理。”邱海軍說。
    “那我也不幹。”紫娟說。
    “行了,吃飽就走吧,人家小兩口還要休息呢。”楊守誌說。
    出了門,幾隻狼在前麵帶路。我和楊守誌走在最後麵。
    “老楊,你什麽打算?是不是找不到寶藏就不回家了?”我問。
    “是的,有這個想法。”楊守誌說。
    “吃什麽?”我問,“難道你也在這裏種地?”
    “起承,先不說這個,我給你說個事,你可要記住了。”楊守誌說。
    “什麽事?這麽嚴肅?”
    “明天你回去後,找到陳小莉,一是告訴她,我們平安回來了,二是,你告訴她鬼村這兩個小夫妻的事,讓她查一下戶籍和身份,還要查一下半年前的失蹤人口和案子,我現在懷疑這對男女在對我們撒謊。”楊守誌說。
    “有什麽發現嗎?”
    “憑我幹這麽多年刑警的直覺,我覺得這對男女很可疑。”楊守誌說。
    “你這麽說,我也有點懷疑了,你審問這對男女的時候,男的竟然把女人的名字喊錯了,叫什麽沉魚?”我說。
    “是的,感覺有問題,他們居然出門不帶身份證。”楊守誌說。
    “你自己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我說。
    “不會的,我會注意的。”楊守誌說。
    “好吧,去了之後,我立刻告訴陳小莉,如果真像你說的他們是險惡之人,那就讓小莉多派些警察過來。”我說。
    楊守誌點了點頭,“切記,千萬別忘了。”